“不然你買酒做什麽?”葉銘寒沒有正麵迴答,倒是反問了一句。


    這句話真好,正好噎的陶然沒話說,陶然隻不過是買著褪去葉銘寒的疑慮,卻沒想到葉銘寒竟然就是這樣也要喝。


    “你就不怕你爸泉下有知看到了會傷心?”陶然有些苦著臉說道。


    “讓你拿來就拿來,別那麽多廢話。”葉銘寒仍舊是罵道。


    陶然還能說什麽,隻能乖乖的去搬酒箱子了,看著葉銘寒竟然還給他爸彈了彈墓碑上麵的灰塵。


    陶然突然就啞然失笑了起來,到底這一招是正確了還是錯誤的呢,不過今朝有酒今朝醉,說不定什麽時候葉銘寒清醒了過來,哪裏還能夠有人陪自己喝酒呢。


    葉銘寒席地坐了下來,看著陶然拿過來的酒,一口一口猛的灌了下去。


    陶然看著葉銘寒這麽著急的樣子,“你等等我會死啊,來幹杯。”陶然自顧自的跟葉銘寒碰了起來。


    “說真的,你到底怎麽想的?”陶然實在是想不通這麽理智冷靜的葉銘寒,竟然會頹廢這麽好些天,實在是不像是葉銘寒平日裏麵會做的事情啊,如果秋之翼出現了,他都好想去取經一下,到底怎麽做到的。


    人走了,還能夠有這麽大的影響。


    “其實我什麽也沒想,就算是這樣,她的影子還是在腦海裏,怎麽也散不去。”葉銘寒就是想要讓自己盡快忘掉這個女人,一麵又給自己催眠,可是卻越發清晰了起來。


    “就不能忘記嗎?畢竟,秋之翼對於你的傷害算是全國盡知了。”陶然有些無奈的說道。


    這個消息就像是長了腿一樣,就這麽不脛而走,連陶然在國外出差,都能夠聽到,他還能說什麽。


    “連你也覺得我這樣很荒唐是不是,覺得我為了這麽一個女人不值得,對吧?”葉銘寒又將自顧自的喝了一口酒。


    陶然當然是點了點頭,但是反應過來,又搖了搖頭。


    “陶然,你在這樣,我會懷疑坐在我麵前的是不是你了。”葉銘寒看著陶然突然有些呆萌的表情,這哪裏還是那個瀟灑不羈的陶然了。


    “我點頭是覺得你不值得,可是搖頭是覺得感情這樣的事情說不清楚。”陶然解釋了一句。


    葉銘寒點了點頭,“的確,就是這樣,明明,我知道秋之翼她做了什麽事情,甚至是跟別的男人有了緋聞,可是我就是相信她,可是她就這麽消失了,我才意識到其實這可能隻是一場預謀而已,我不想承認的是,原來秋之翼跟我虛與委蛇了這麽久,還真是為難了她了。”


    說吧,想到什麽,葉銘寒又自嘲的笑了笑。


    “複仇?什麽仇?你在外麵還惹了什麽風流情債嗎?”陶然本著認真的口吻,卻有些不認真的話語。


    葉銘寒卻毫無所覺,隻是仍舊說道:“誰知道呢,天知道我對她的感覺有多麽熟悉,你知道嗎,她像是林若曦,可是偏偏樣子有完全不是了。”說到這裏,葉銘寒也是想不通。


    陶然這個時候,也不明白了,到底是因為什麽,而且到底這一切都是怎麽迴事,如果如葉銘寒所說,一切都隻是一個陰謀的話,那麽秋之翼該是有多麽的可怕。


    “那個時候我瘋了一樣的愛上這個女人,喜歡她有時候的善良,喜歡她的傲嬌,喜歡她的清冷,無可救藥的愛上她的一切,就像是一株綻放道極致的罌粟一樣,我就這麽中了毒。”葉銘寒如果不是真的愛上了,哪裏能夠說出今日這般甚至帶著些文藝的話來。


    陶然也算是明白了,喜歡毫無緣由,愛上更是不顧一切,葉銘寒這個樣子,竟然不是耿耿於懷秋之翼的背叛和傷害,竟然是秋之翼的消失,有時候人就是這樣。


    明明想要對著一個對象抒發自己所有的愛恨情仇,可是那個人偏偏不在眼前,這種痛苦,陶然也算是清楚了。


    畢竟,當初的唐依也是這樣,就這麽離開了,自己不也是這樣,甚至是那樣的不堪的離開。


    他們又多麽的相似,想到這裏,陶然又對著葉銘寒的杯子碰了一下,喝了一口。


    “你不知道,從小到大,我都不能夠隨心所欲,我因為家族,因為葉氏集團,到底做了多少,我雖然收獲了財富,收獲了一切自己想要的,可是我不能夠隨心所欲的談戀愛,你知道,喜歡我的女人如過江之鯽,可是她們都是有目的的,可是秋之翼不一樣,她已出現的時候,是帶著滿身的才華,就像是從九天外,款款而來,走到我的麵前,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一見鍾情便是這樣的感覺。”


    有時候一見鍾情都是那麽的恰巧,秋之翼以為是自己的容貌足以令世間的男子傾倒,可是好看的人那麽多,卻不缺她一個。


    缺的隻是一個動心的人。


    而陶然,知道,葉銘寒那個時候應該是開始動心了。


    “我開始瘋狂的追求,她答應了,跟她一起相處的感覺,比我任何時候那些暫時的伴侶都要來的更加的舒服還有靈魂的舒坦,我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到底有了可以安放的地方。”說著,葉銘寒神傷了起來。


    “一開始我知道秋之翼似乎是有什麽目的,可是她並沒有向自己要求什麽,也沒有在意,可是我沒有想到——”


    “沒有想到她不是要什麽,而是要毀掉整個葉氏集團。”陶然接口道,後來的事情他也大致都清楚了。


    “可是你知道嗎,這個消息還不足以讓我聽到她突然消失的消息來得更加的震驚,就是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可能就算是自己想要去恨她,竟然都找不到人去恨,你知道那樣的感覺有多麽的可悲嗎?”葉銘寒苦笑起來,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因為秋之翼改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


    陶然何嚐沒有意識到葉銘寒的變化,從前那個冰冷的高高在上的總裁,如今是落得一身心傷。


    “所以你打算一直這麽下去嗎?你奶奶怎麽辦,葉氏集團怎麽辦,這些你有沒有想過?”陶然仍舊是不放棄的問道。


    一個公司是好幾代人的心血,陶然也不想葉銘寒就這麽放棄了,就這麽以酒度日。


    “陶然,你不知道,我也想盡快的振作起來,可我發現自己做不到,隻要一清醒過來,腦子裏麵秋之翼就不停的跳了出來,然後我就無可抑製的頭痛。”葉銘寒其實本來不想說,可是現在,自己不知道怎麽的就說了出來。


    陶然很理解現在葉銘寒的痛苦,畢竟,他也曾經被傷過,可是現在,葉銘寒還有偌大一個公司,還有葉老太太,葉銘寒不能就這麽放棄,接著頹廢。


    “我一生都沒有任性一次,可是為了秋之翼,我用盡了我的任性,到頭來,卻發現,自己大錯特錯的感覺,一次又一次的像是潮汐一樣的洶湧而來。”


    陶然總算知道這一段感情的糾葛了,果然兄弟兩個沒有一個不坎坷的。


    兩個人就這麽就著陽光,微風拂過臉頰,就著清風陽光,一口一口的喝著手裏的酒。


    陶然也不想再勸了,一個人如果一輩子還不能任性一次,其實獲得又有什麽快樂可言,即使賺了再多的錢,又有什麽用呢。


    許多人賺錢隻不過是為了自己可以更好地生活,可以更好的快樂的生活下去,可是他們現在算是全市最有錢的了,可是依舊不能夠隨心所欲。


    而這個時候,又是最為心傷的時候,陶然突然就有些可憐葉銘寒了,外人隻能夠看到葉銘寒外表的光鮮亮麗,可是誰又能夠感受到葉銘寒內裏的那些傷呢。


    可能就是因為這一點,當一個人能夠敞開心扉對於一個人的時候,葉銘寒算是將自己心底裏麵最為柔軟的地方揭開給秋之翼,而秋之翼也正好是那一個缺口,正好給填補了。


    可是如今這個局麵,也是陶然不明白的,他明明知道兩個人必然是互相有情誼的,可是陶然不明白的是,為什麽秋之翼能夠做到這個樣子的,這才是陶然不明白的。


    一口一口的酒入喉,連陶然都覺得有些灼燒起來,這幾天喝的太多了,胃裏麵終究是有些不適應,可是葉銘寒這個千杯不醉的此刻依然是一瓶接著一瓶,陶然突然就有些後悔了路上買了這些酒了。


    葉銘寒的臉色有些坨紅起來,看著遠處,又冷漠的收斂了眼神,喝著酒,不說話了。


    陶然隻能等著葉銘寒喝醉了,然後將人給扛迴車上了,也隻是這麽晃悠著酒瓶。


    一個人的酒量好第一次讓陶然覺得有些要命啊,這個葉銘寒就這麽一直喝著。


    突然,一陣電話鈴聲響了起來,陶然看著是葉老太太的,有些傷腦筋的接了起來。


    “陶然啊,事情辦得怎麽樣了?”葉老太太有些擔心的問道。


    “姑媽,還是那個樣子,我想我們也不要管了,什麽時候銘寒自己就會清醒過來的。”陶然有些頹然的說道,因為什麽方法都試了,他也實在是想不到什麽其他的辦法了。


    “…………”葉老太太這個時候也是語塞了,也不知道說什麽好,自己的孫子自己哪裏有不清楚他的性格呢,哪裏聽的了別人的勸,解鈴還須係鈴人,可是這個係鈴人,早已經不見了蹤影了。


    “那就這樣吧,我也沒辦法了,如果銘寒不清醒過來你告訴他,老太太我就跟著葉氏集團一起陪葬!”葉老太太吐出來了這麽一句話。


    陶然還想勸解一下,可是電話被掛了,有些惆悵的看著那個依舊重複的將酒瓶子湊到嘴邊的葉銘寒,為什麽葉家的人都這麽難以說服?


    他架在中間又算是怎麽迴事?


    陶然真是不想葉銘寒這麽痛苦,但是這個時候,除了自己想要走出來,別的人都沒有辦法,因為你永遠不可能叫醒一個裝睡的人,所以,你永遠也不可能叫醒一個明明心裏無比慶幸卻裝作不清醒的人。


    陶然有些頹然的又坐迴了葉銘寒的旁邊,隻是這麽靜靜的等著。


    已經喝到了日上三竿了,陶然見葉銘寒終於有些迷糊了起來,整個人都醉的聽不到陶然說話了,甚至是估計這個時候打了葉銘寒一巴掌,都不會知道的地步。


    陶然將人給扛迴了車上,然後自己又重新迴到了駕駛座位上麵,看著後麵已經醉的醒不過來的人,歎了一口氣,發動了車子,踩下了油門。


    陶然自然是將人給送迴了葉宅了,他總不可能將人給送迴自己家,那還不是添堵。


    摁響了門鈴,是張媽開的門,張媽看到陶然吃力的扶著葉銘寒的樣子,趕緊的過來搭把手了。


    陶然感激的朝著張媽笑了笑,然後兩個人又將人給扶迴了沙發的方向。


    “姑媽,人我給你帶迴來了,您要是有什麽話自己跟他說吧,我說他也不聽,我還有點事,先迴去忙了。”陶然交代完了之後,人就趕緊的給閃了,生怕葉老太太逮著自己又要做什麽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葉老太太目光悠遠的看著陶然離開了,如果自己的孫子也能夠像是這個孩子一樣通透,那麽她就不用操著多的心了,可是,葉銘寒也比陶然厲害許多,這是無可厚非的。


    “張媽,去廚房煮碗醒酒湯吧。”葉老太太歎息一聲,淡淡的吩咐道,看著葉銘寒的目光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張媽拿來了一條毛巾遞給了老太太,葉老太太順溜的接了過來,給葉銘寒擦了擦臉,將髒東西給擦幹淨了,似乎那個幹淨的,整潔的孫子又像是迴來了一般。


    葉老太太何嚐不知道愛情之苦,隻是有時候,這愛情也甚是磨人,折磨人。


    葉老太太聽著葉銘寒嘴裏似乎在呢喃著什麽,湊過去聽了聽,才知道葉銘寒嘴裏麵念得是秋之翼的名字,心裏的怒氣又開始上升了起來。


    難道就是這樣,還對於那個女人這麽念念不忘麽?她不能讓自己的孫子再這麽下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葉銘寒中途醒了過來,看著這熟悉的別墅,知道自己被陶然給送了迴來了。


    張媽就在旁邊,而奶奶一臉滄桑的在旁邊靜靜的睡了過去了。


    “少爺,起來喝口醒酒湯吧。”張媽在旁邊靜靜的叮囑道,怕葉銘寒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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