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她急匆匆跑出去買籠子去了,可突然想起自己出來的太急,忘記帶錢也忘記帶鑰匙了,就想著給顧霄打個電話,摸索了一圈手機也不在身上,而此時外麵的天已經黑透了。她突然有了一絲的無力感,這個城市她生活了很久很久,卻沒什麽像樣的朋友,李文武的家裏不能去,夏青青那邊也莫名得罪了,就連顧霄也似乎有什麽事情在忙。


    夜裏很冷,她左右踱步了一會兒,發現並沒有什麽行人過來,哪怕她要借個手機也找不到人,而她沒有門禁卡自然也進不去房子。最後無法也隻能去找物業了,沒想到物業卻向她要一堆證據,她的房子新買沒多久,物業也不認識她,因此爭議了幾句沒說清,她也隻能踱步出去。


    深秋的夜很涼,她出來時也僅穿了一件外套,腳上穿的也是拖鞋,她想不通顧霄為什麽還沒迴來,她也不知道此時此刻如果她直接去顧泰找他,他會不會在。可似乎在這偌大的城市,她能依靠的就隻有他了。她跟包雲帆雖然關係好,卻並不知道他家住何處,也不好意思去直接找他,她跟李文武關係也很要好,但李文武畢竟隻是個孩子,他父母一直反對他和自己來往,而青青……


    她想來想去,還是去了顧泰,就坐著一輛出租車,分文沒有。


    路很長,她看著麵前的計價器在一直跳,一直跳,跳到了一百三十幾塊,才到地方。可真等到了,她卻後悔了。


    媽媽咪啊,她拿什麽付錢啊?


    “小姐,到了。”出租車師傅見林簫一直不出聲也不下車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林簫聽著一臉尷尬,皺著眉頭想著,如果顧霄不在這裏怎麽辦,等師傅第二次催促時,才諾諾地迴道:“那個,師傅,你能在樓下等我嗎?我,我男朋友在這家公司上班。我出來的急,身上沒帶錢的。”


    林簫說得很誠懇,師傅生氣得也理所當然,聽到沒錢,直接就炸了!


    “我說你這小姑娘怎麽做事兒的啊,沒錢你上什麽車啊?還你男朋友在這兒上班,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就算你男朋友真的在這兒上班也早就下班了,我可真是倒黴!”說完直接拿出手機,照著林簫的臉上哢嚓了一下。


    林簫下意識的就伸手去擋,急唿道:“你幹嘛啊?”


    師傅卻是頭也不迴地迴道:“拍照啊!把你照片發朋友圈去,發動全市的出租師傅,以後見到你攔車都不拉你,也算是迴報了你今天坑我的油錢了!”


    林簫聞言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沒等反應就被出租師傅趕下了車,最後還警告她道:“我告訴你啊,你也就是碰到了我,看你是個小姑娘,懶得跟你計較,換做別人,管你是不是小姑娘呢,坐車不給錢,先揍你一頓再說!不過,我剛剛朋友圈已經發完了,以後怕是沒人拉你了。不過你也別在這兒凍死,這附近有個警察分局,你直接走幾步過去,警察會把你送迴家的,而且免費!”


    “滴滴,您有新訂單!”


    “好了,不跟你說了,路子也跟你說了,你要凍死了可不能賴我啊!走了,哎……可真是倒黴!”說完還真的砰地一聲關上了車門,揚長而去。


    全城林簫連句迴嘴的機會都沒有,最後無法她還真的去了警局,反應了情況以後終於說通了物業,她進去以後又是拿證件,又是拿房產證,總算證明了自己的身份。


    折騰到此時,已經是下半夜兩點,顧霄依舊沒迴來。她翻開了手機,沒有解釋,沒說緣由,就像上次他消失一周時一樣……


    她突然有些無力,對這段關係,表麵看著恩恩,可真的發生什麽事,他卻像個陌生人一樣,讓她有些接受無能。而旁邊的大尾巴還在叫喚,她這次卻是狠了狠心,直接將大尾巴丟到了樓下,隻是走之前,往籠子裏丟了兩根火腿腸。


    屋子裏依舊亂糟糟的,她看著很心煩,這些損壞的家具能修的必然是要修理下的,不能修理的就得買新的了。而大尾巴她跟它隻相處了兩天,它不僅破壞了她的房子,還一直傷害她,而它也不是顧霄母親的什麽守護獸,因此也沒什麽繼續留著它的必要了。她如此反複跟自己強調,最後連饑餓也顧不上,拖著疲憊的身軀睡著了。


    在睡著以前,想到寒冷的夜,想到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疲憊感席卷了她的全身,突然覺得跟顧霄在一起很累很累,如果可以,如果她隻是在必要時才能聯係的存在,那他們不如分開吧,讓她重新迴到一個人。


    臨睡前,她裹著被單如是想著。


    而顧霄此時卻和陳光在一個危險重重的地方。


    破舊的廠房廢棄間此時集結了很多人。為首的是兩個帶著小胡子穿著黑西服的人,頭上還戴著一頂深灰色的羊皮帽子,如果不是聽聲音,這樣的偽裝幾乎會讓顧霄以為對麵那個人不是自己的父親。


    “老袁,我們不是說好的,這次的交易五五分利嗎?你這樣也太不厚道了些,別忘了我背後是誰罩著的,要是做得太難看,惹得他老人家生氣了,你我都不好交代。”正在顧霄懷疑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畔。


    “哼!少拿他來威脅我,這些日子你賺得也夠多了,做人不能太貪心,否則……”說完這句,對方竟然掏出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則直接對準了顧源的太陽穴。


    “糟了,顧老爺子!”陳光看著顧源太陽穴上頂著個槍口,到底忍不住出聲了。


    顧霄下意識就想攔著,卻到底還是來不及了。


    “你居然帶了人過來!看來還真的留不得你了!”說著對方竟然真的拉動了扳機。


    顧源嚇得腿都開始抖了,就連顧霄都忍不住想竄出去,好在對方手下馬上發言了。


    “,來人了,不過現在不多,可一旦有槍聲,來的又是條子,一會兒等那幫崽子人齊了,咱們可就走不了了,為今之計,也別跟他計較了,他背後人對他的態度未名,況且強龍南壓地頭蛇……”


    說到這裏,被稱為的人臉上總算有了絲鬆動,卻依舊照著顧源的頭上重重敲了一下。


    緊接著吩咐下去,“走!仔細找找看看是不是有條子,不能用槍,用刀也得弄死,否則對我們來說太危險了。”


    “小弟明白。”剛剛耳語的人迴道。


    “你們幾個跟我來,找到人,直接弄死。”


    顧霄見狀,急忙帶著陳光逃離,也無法顧及顧源的狀況,想來也不會有什麽大事。隻是,聽陳光說和自己親眼見畢竟是兩迴事,沒想到他居然真的鬼迷心竅,跟這些亡命之徒攪合在一起。


    等兩人狼狽地逃離以後,已經是下半夜兩點鍾了,等警察過去,人早已不見了蹤影。這情況自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本來嘛,那邊程序繁瑣,需要各種手令,總需要花費些時間,隻是來的這麽慢,怕是有人從中作梗了,而那個人不會是別人。


    本來顧霄還有些猶疑的,可聽到對方說什麽強龍南壓地頭蛇,這地界插手這種生意的又能稱得上強龍的也就隻有藍家一家了。


    “老大,對不起,剛剛都是因為我,否則也許他們再拖一拖,這些人就能落網了。以後他們一定會提高警覺性了,再想抓到就更難了。”陳光想著就有些自責,要不是他大驚小怪,看見顧源被對著槍口就失了分寸,他們也不至於……


    顧霄卻是搖了搖頭,微微歎了一口氣,“沒事兒,其實我也不想他現在就死,尤其是死在那群人手中。剛剛如果不是你出聲,對方一衝動,也許他就真的死了。”


    “老大……”


    “喂喂喂,你以後可以不叫我老大嗎?看看剛剛那個頭目就被稱為了,你叫我老大,這組織關係更說不清楚了,要知道你老大我可是清白得很啊!”要不也不會一直受製於人。顧霄默默補充道。


    陳光卻直接捕捉到了病句,“這迴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


    顧霄隻是微微勾了一下唇角,他有些累,很想睡一會兒,於是真的靠在沙發座椅上睡著了。


    等顧霄迴去時已經是淩晨四點半了,見到屋子裏漆黑一片,他也沒說什麽,隻是想起來一直沒有線索,而母親那裏又有什麽蹊蹺,就想到了大尾巴。可屋子裏早已沒有了大尾巴的身影,心裏一著急,便直接敲打起林簫的房門來。


    “簫簫,開下門,是我。簫簫,簫……”正在他準備繼續敲門之際,門刷一下便開了。


    林簫看著晚歸的顧霄,站在原地等著他的解釋,隻是他開口的卻是:“簫簫,大尾巴讓你丟哪兒去了?”


    林簫聽到這句有一絲絲的不快,她直接迴道:“扔了。”便準備關上房門,卻被顧霄攔住了。


    “誰讓你扔的?你知不知道那個大尾巴很重要!”顧霄直接吼道。


    林簫被吼得一愣,她沒覺得自己做錯什麽,而且大尾巴很重要?她記得她當初要養的時候,他還不同意呢!大尾巴什麽時候變得重要了呢?大概是因為和他母親的屍體待在一起過,所以重要?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可她此時卻不想知道了,更不想解釋,於是便再次準備關上房門。


    顧霄見林簫冷冷淡淡的,也不說話,一著急,便口不擇言起來:“簫簫,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呢,你說扔就扔了!你怎麽變得這麽不善良了?”


    林簫被吼得再次愣住了,她不善良了?她本來想說她今晚在外麵凍了很久,就為了著急給大尾巴買籠子,她想說,她到現在沒吃晚飯,也是為了給大尾巴買籠子,她還想說,大尾巴又發狂了,籠子也壞了,險些傷了她。而且消失的不僅僅是大尾巴,還有行李箱呢!行李箱比大尾巴的鐵籠子大多了,他怎麽沒發現?她在外麵吹了很久的冷風,現在額頭滾燙滾燙,他怎麽沒發現?是因為這一切都不總要,隻有他母親最重要,哪怕隻是有一點點關聯的一個小動物也比她重要,是嗎?


    林簫想到這些,不禁情緒有些翻湧,隻涼涼地看了顧霄一眼,低聲道:“明天你就搬走吧!”便什麽也沒說的關上了門。


    顧霄也覺得自己說得有些過了,可一想到大尾巴可能是唯一的線索了,心裏便很急。直接吼道:“你把大尾巴扔哪兒了?”


    “樓下!”林簫啞著嗓子道。


    緊接著她便聽到了門打開又砰地一聲關掉的聲音。


    等顧霄在樓下的垃圾桶旁邊找到大尾巴時,大尾巴身上已經全是血窟窿了。


    他看得眼睛一眯,怎麽也不願意相信,這麽狠的事會是林簫做的,可這熟悉的行李箱,不是她的又是誰的?而且即使不是她動手親自弄死的,在這麽冷的夜裏,把一直沒進食的大尾巴丟在外麵,也會凍死的吧?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似乎有些看錯了或者說看不懂林簫。她或許並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善良。是啊,她自己也說了,她從小就在孤兒院裏跟一群孩子搶東西吃,她是用了搶這個字的,從小就知道爭搶的孩子,又怎麽會是什麽善類!而且她一個孤兒能健健康康長這麽大,指不定受過多少欺淩,心,怕也早已染黑了吧?


    顧霄想到這裏,心不由得一涼,他本來想提著大尾巴的屍體去找林簫對峙的。可又想著,事到如今,對峙又有什麽意義呢?


    等顧霄埋好大尾巴的屍體,天已經亮了。他懶得和現在的林簫多說些什麽,而且她不是讓自己搬走嗎?那他走就是了!


    等次日清晨林簫醒來,想起大尾巴,到底放心不下,打門看了沙發一眼,果然他已經不在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用果然二字,或許篤定他的無情也算一種了解吧?


    她自然沒找到大尾巴的屍體,卻也看到了行李箱上的斑斑血跡,心裏不由得一沉,隻想著顧霄昨晚是下樓了的,他一定知道大尾巴到底怎麽了!她突然又有些自責,怪不得顧霄那麽生氣,或許她真的錯了,她就是個心腸歹毒的惡毒女人。


    她想起前幾天她還躺在跟大尾巴說:以後你就是我的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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