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百裏傾城得知簫星辰不管不顧當場拒絕他跟她婚事的時候,氣的摔了一屋子的瓷器杯盞。


    她陰沉著一張臉看著站在門口的薄荷:“你說,之前都好好的,是不是他身邊出現了其它的女人,所以他才會這樣?”


    薄荷被眼前的陣仗嚇得不輕,心知自家小姐現在已經陷入了魔怔中。


    她絕對不能刺激她了,輕輕的點了點頭:“小姐,奴婢覺得您擔心的事情有道理,隻是辰王府根本沒有任何女眷,奴婢這就去打探打探。”


    深深福了福身子,薄荷撒腿就朝外麵跑去。


    “站住,這件事必須秘密行事,不能讓辰王府的人發現,明白了嗎?”百裏傾城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無意間做了什麽簫星辰不喜歡的事情,所以他才會用這種冷淡的態度對自己。


    關於美貌跟才華,她根本毋庸置疑。


    薄荷點點頭退了出去。


    昨日老爺找到她,要她有事沒事多在小姐麵前說說羽王殿下的好話,現在這情景,她要是傻頭傻腦的去說好話,估計會斃了自己吧。


    想想,她的後背就是一涼。


    京都城門外,一麵八百裏加急的旗幟迎風而舞,千裏馬上的將士麵色沉重,左手拿著一份信箋,右手用力揮動著馬鞭,所到之處驚起了一地塵埃。


    守城的護衛遠遠瞧見那麵旗幟,立刻將城門打開,並且嗬斥城內的百姓將通道讓開。


    將士順暢無阻的來到宮門口,傳達了自己的旨意。


    金鑾殿上。


    “啟稟羽王殿下,邊境八百裏加急信箋。”禦林軍守衛周正國單膝跪在了殿堂之外。


    正因為江南水患一事爭得不可開交的朝臣們,瞬間噤聲,羽王臉色微變,他時刻謹記自己現在雖未攝政王,不久的將來,便是這個國家的君王,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能失了儀態。


    繡著蟒文銀絲卷邊廣袖緩緩抬起:“宣。”


    學著父皇處理危急事物的姿態,他的嘴角淺淺的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


    侍衛風塵仆仆的踏入大殿,親手將邊關戰事吃緊的信箋遞了上去:“啟稟羽王,北漠全麵進攻,慕將軍被打的措手不及,現在已退到陵口關。”


    眾嘩然。


    侍衛吊著一口氣完成自己的使命後,撐著癱軟的身子倒在了地上。


    羽王處變不驚,擰眉看著地上的侍衛,示意周正國帶他下去休息。


    看著眾臣議論紛紛,他結果信箋看了許久後,讓蘇九給丞相等大臣過目。


    “各位大人,看著這份加急信箋,不知道有何感想。”簫羽細細的打量每一個人的神情。


    當戶部尚書將信箋遞給簫星辰的時候,他隻是簡單的瞧了幾眼,便給了身側之人。


    大臣暗中觀察這兩位王爺的反應,居然一個比一個淡定,是當真胸中有乾坤,還是故作淡定?


    這還需要進一步的觀察。


    “殿下,微臣覺得應當立馬派兵支援邊關,微臣有個大膽的猜測,不知道是不是拓跋驍勇求娶百裏姑娘不成,心中怨念,迴去挑唆拓跋汗攻打南幽?”戶部尚書第一個站出來呈現自己的觀點。


    關於這點,的確得到了很多大臣的認可。


    一向不發表觀點的監國王尚林上前一步:“羽王殿下,老臣覺得此事並非兒戲,陵口關後麵便是濰城跟林城,濰城靠近東涼,之前東涼便進犯濰城,雖然被擊退,但實力不容小覷,若是他們想要跟北漠分一杯羹,到時候南幽危矣。”


    監國的擔憂,說中了朝中一半朝臣的心思,很多人都跟著附議。


    簫羽一直想要拉攏這個王尚林,但是此人過於古板,隻效忠父皇一人,他攝政這一個多月來,他從不發言,有時候問道他的頭上,他一句不知便能將人堵迴來。


    見他終於按賴不住發了聲,簫羽做思考狀:“監國說的十分有道理,你也知道,江南水患迫在眉睫,已經有好幾萬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中,這兩件事必須同時進行,顯然邊關戰事更為要緊,剛剛慕將軍執意請戰去治理水患,這去邊關的人選,不知道各位有沒有合適的推薦?”


    家國大事,簫羽這一番話顯然經過深思熟慮,國為大,也重家。


    當真是將家國大事放在了第一位。


    幕簾後,一直垂簾聽政的皇後,陰鷙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被點名的慕容軒不知道為什麽總有種陷入了圈套的感覺。


    就在剛剛,簫羽竟然派一個手無縛之力的文臣去治理水患,簡直氣煞他也、


    這次江南水患,是因為一處河堤崩塌,大致周邊的山體滑坡,山下不知道情況的老百姓死亡十分的嚴重。


    一個文臣去,隻會是揮霍國庫的金銀。


    這些個文臣,平時他就看不慣,隻會紙上談兵,在他心裏,讓文臣去治理水患,就是一個笑話。


    殊不知,簫羽執意要那人前往,他差點沒有跟簫羽吵起來。


    他前腳剛剛去江南,結果邊關卻出事了,他不由得有些懊惱。


    自從被皇上調迴京都,他不是時時刻刻都在想著有一天能上戰場嘛。


    如今卻錯失了良機。


    但江南的百姓現在身處水深火熱中,他斷然也不會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放棄他們。


    突然被點名,他也隻能默不作聲的站在一側。


    大都護吳碩朝簫星辰的方向瞥了一眼,突然躬身上前:“殿下,微臣倒是有一個合適的人選,當初北墨攻擊荒州,恰逢慕涼殷將軍去濰城支援,辰王殿下率領餘部擊退胡人,一戰成名,乃至於現在餘威尚在,讓辰王殿下前去,定能讓作亂的胡人聞風喪膽。當然了,微臣隻是建議,如若羽王殿下有更合適的人選,更好。”


    看他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卻說出最惡毒的話,戰場上刀劍無眼,讓辰王出征,萬一有個好歹,誰能負責?


    簫羽抿唇不語,下首的臣子議論紛紛,如今皇帝陛下昏迷不醒,朝中就兩位王爺,一人坐鎮,一人出征自然是最好。


    可是,誰不知道羽王跟辰王向來是水火不容。


    “三弟,你的意思呢?並不是本王要你出征,現在父皇的病情還沒有半點好轉,本王的心中也是日夜煎熬,江南水患一事鬧得人心惶惶,慕容將軍主動請纓,本王總不能讓慕容將軍一心二用,這樣吧,慕容將軍,軍中可有合適的人選?”簫羽的視線一轉落在簫星辰的身上,說了許多,見他神情依舊,根本毫無所動,為了避免在這個時候吵起來,他話鋒一轉,落在了慕容軒的身上。


    慕容軒心中冷哼,大都護是皇後的走狗,朝中誰人不知,這明明就是羽王一黨想要辰王出征,偏偏他還要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搞得他有多愛護臣子一般。


    “無論是水患還是征戰,都是為了天下百姓著想,軍中倒是有兩位驃騎將軍,隻不過是近兩年提拔上來的。”慕容軒站在客觀的角度,淡聲道。


    萬一慕家軍前去一敗塗地,南幽的百姓堪憂,他隻能對辰王心懷愧疚了。


    “殿下,萬萬不能派一個沒有實戰的將軍去前線,士兵很有可能士氣低下。”戶部尚書附和道。


    丞相百裏林夜站了出來:“大都護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辰王上過戰場,目前是做合適的人選,微臣覺得可派驃騎將軍上戰場,辰王幕後指揮,坐鎮軍中即可,陛下身體欠安,這時候應當慎重行事。”


    這一言論,立馬得到了大半朝臣的認可,一方麵能鼓舞士氣,另一方麵北漠知道是辰王殿下親征,多多少少會有些忌憚。


    簫星辰一直冷眼旁觀這一切,昨天晚上他就收到慕涼殷撤離的消息。


    這一場戰役其實很早就顯出了端倪,恰逢父皇病重,倒是沒有人注意罷了。


    “三弟,你的意思呢?”簫羽詢問的眼神落在簫星辰身上。


    自始至終,在朝臣們看起來他都沒有強求簫星辰的意思。


    比起前段時間的針鋒相對,他似乎進步了,這明顯的變化,多多少少讓羽王一黨無形中吃了一顆定心丸。


    簫星辰微微拱手:“國家大事,本王義不容辭。”


    得到這個答案,簫羽滿意的點點頭:“好,即刻起,慕容將軍立馬啟程去江南治理禍患,辰王率兵去陵口關,左右驃騎將軍隨行,本王在京都等你們凱旋而歸!”


    擲地有聲的聲音重重砸在每個人的心中。


    退朝後。


    簫星辰麵無表情的出宮,在宮門口卻被慕容軒攔住了去路。


    “辰王殿下,事發突然,那兩名驃騎將軍雖然驍勇,卻沒有上過戰場,不過小兒慕容飛從小隨軍,希望能祝你一臂之力。”慕容軒麵色有些沉重。


    他們這一走,京都空虛,陛下醒來倒是好了,如若不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慕容將軍不瞞你說,這次江南水患事發突然,本王的人查出一些端倪,那河岸是十年前江南首富捐贈萬金修建,當時朝廷也撥了款,被修建的固若金湯,這兩年都沒有決堤的現象,你萬事小心。”簫星辰壓低了聲音告知。


    慕容軒攔住自己解釋,無非是想要告訴他,剛剛在朝堂上,他沒能推薦合適的人選而已。


    他不會怪他,帶兵打仗不是兒戲,自然不能隨便搪塞。


    慕家跟夜呆呆姐弟交好,潛意識他是不希望這家人出事的。


    一般的河堤決堤都會有前兆,當地官府會第一時間將消息呈現上來。


    這次傳來的消息卻是直接淹了方圓百裏。


    慕容軒聽出了簫星辰的弦外之音,極有可能這次是有人故意為之,隻是猜測,沒有證據。


    他此行就變得很危險了。


    “多謝辰王提醒,本將軍定會小心行事。”慕容軒辭別了辰王,匆匆迴府。


    辰王府。


    嚴西洲一身暗紅色長袍,斜靠在欄杆上,腰間插著一把折扇,手中把玩著一封信箋,笑吟吟的看著麵無表情的某人緩緩朝這邊走來。


    大跨步而來的簫星辰抬眼便看見他手中那封信箋,心中猛地跳了一下,他的迴信寄出去不過兩天,就有迴信了?


    “瞧瞧你這沒出息的眼神,你不會以為這是夜姑娘寄來的信箋吧?”嚴西洲將信箋轉了一個完美的弧度,順手藏在了身後。


    “不是?”簫星辰站定,單手負後,臉上劃過一絲失望。


    嚴西洲平時被壓榨久了,心裏不由得有了怨氣,當然了,看見簫星辰吃癟,會使他心情莫名的愉悅。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不過看你失望的模樣,還真是心疼呢。”嚴西洲嘴貧道。


    話音剛剛落下,一陣掌風便朝著他的麵門襲來。


    嚴西洲身子一矮,在地上打了一滾堪堪避開這一掌,嫌棄的將手中的東西丟了出去:“沒意思,你想毀了本少俠這張完美無瑕的臉嗎?本少俠要是因此娶不到媳婦兒,看我不燒了這府邸!”


    沒有理會他的嘰嘰喳喳,簫星辰伸手接過信箋。握在手中薄薄的,幾乎沒有重量。


    迴到書房,簫星辰發現書桌上有一個小匣子。


    辰祈感受到他的視線立馬解釋:“這是和信箋一並寄過來的東西。”


    今早他收到這個東西的時候,隻覺得奇怪,夜姑娘寄東西的似乎有些頻繁。


    簫星辰將信封打開,看見裏麵的字跡,眉宇間的折痕卻深了起來。


    信上隻有八個字。


    斬草除根,萬事小心。


    他對夜呆呆的自己銘記於心,這一筆一劃看上去蒼勁有力,倒像是男子的筆跡。


    將小匣子打開,裏麵是一張詳細的地形圖。


    辰祈看了半晌,不由得失聲:“爺,是北漠的防禦地圖,不對,是北漠整個人構造圖。”


    有幾個地方被重點標注,簫星辰注意到那個紅色的叉叉下麵寫了一個藥字。


    “她寄來的?”簫星辰伸手重重點了兩下那個紅色的叉叉,若有所思。


    這時候辰逸風塵仆仆的從外麵進來:“爺,剛剛查到夜姑娘的蹤跡,她出海了。”


    “這東西是上次送信人送過來的,屬下確定是夜姑娘寄來的。”辰祈用很確定的口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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