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墨書竹去找麻袋的時候,簫星辰實在是受不了自己渾身這股子臭味,想著去掌櫃的哪裏借一套衣裳。


    當屋中隻剩下哭哭啼啼的兩人時,夜呆呆抬起頭滿臉淚痕:“慕容,他們說要將我們敲暈了扔麻袋?”


    “豈..豈有此理,咱們..咱們逃走吧。”同樣哭的一臉悲愴的慕容燕潛意識裏麵覺得應該逃走。


    兩人互相攙扶來到窗口位置,夜呆呆身形有些不穩,她咽了咽口水:“嘿嘿..咱們從這裏走,跳下去。”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她直接跳了下去,也許是這些年刻苦習武,身體已經有了潛意識的反應,她穩穩落地,並且還貼心的對慕容燕伸出雙手。


    喝醉酒的人,那就是天不怕地不怕,慕容燕展開雙臂直接跳下去,將夜呆呆撲倒在地上。


    看著自己身下之人,她伸手戳了戳她的臉:“軟的。”


    夜呆呆將她扶起來,看見不遠處的燈孔,居然浮在水麵上,煞是好看。


    “咱們去那邊看看?”夜呆呆指了指水上的燈,一臉向往的神情。


    簫星辰讓掌櫃的找了一身衣裳換上,將隨身的錢袋子丟給他:“今日之事,希望過了今晚,掌櫃的能閉口不提。”


    掌櫃的連連應下。


    他沒有見過辰王,以為這是護國將軍府的侍衛,慕大小姐喝的酩酊大醉,實在是對名聲不太好,這些他都懂。


    待簫星辰迴到樓上,走的時候門是敞開的,現在為何房門緊閉,他推開門,發現屋裏麵早就沒有那兩個酒鬼的身影。


    他信步走到窗口位置,這麽高,那兩人醉的跟一灘爛泥似得,應該不會傻到從這裏跳下去吧。


    找到麻袋的墨書竹一口氣跑到了樓上,捏著麻袋不解的看著簫星辰:“你命人將那兩人送走了?哇哦,平時看著嬌滴滴的大小姐,喝醉了居然如此潑辣!在下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果然啊,人不可貌相。


    “人不見了。”簫星辰丟下這句話徑自下了樓。


    墨書竹拿著麻袋左右瞧了一眼,那兩人哭的悲天悲地,還能出去作妖?


    今日他出門一定是沒有看黃曆。


    雖然是這樣,他倒是沒有抱怨,前段時間慕大小姐被退親的事情,他略有耳聞,可能是因為這件事心裏不舒坦,出來放鬆放鬆,這樣想來,倒是可以理解。


    湖邊,夜呆呆拉著慕容燕的手,在湖邊上拿了兩個花燈起來。


    “送給你,漂亮吧。”兩人坐在階梯上,欣賞著手中的花燈。


    “醜死了,你看最漂亮的已經遊走了,咱們去追迴來好不好?”慕容燕目光落在遠處順著河岸飄走的那幾個花燈。


    喝醉酒的兩人十分有默契,脫了鞋子,追著那些花兒去。


    喝醉酒的人哪裏還會遊泳,隻能在湖裏麵胡亂的撲騰。


    “有人落水啦!”


    河岸上還在欣賞風景的人聽到湖裏麵撲騰的聲音,嚇得尖叫起來。


    好心人立馬找來竹竿想要將兩人撈起來:“姑娘,抓住竹竿,我拉你上來。”


    這兩人漸漸的失去了意識,朝著河中間而去,慕容燕剛剛開始下去十分的歡騰。


    這時候已經灌了好幾口水。


    原本在街頭尋找兩人的簫星辰與墨書竹聽到這邊的動靜,朝著這邊飛奔而來。


    他們分頭出去尋,這時候兩人隔著河岸對視一眼,簫星辰注意到階梯上的那兩雙鞋,忍住發火的衝動。


    直接紮住了水中。


    墨書竹將麻袋扔在了地上,將慕容燕身子往下沉,顧不上解下身上的盔甲,直接下去撈人。


    一刻鍾後。


    兩位小祖宗被打撈了起來,這會兒倒是不會也不鬧了。


    簫星辰一點也不溫柔的將夜呆呆倒提了起來,用力抖了抖。


    夜呆呆咳嗽幾聲,嘴裏麵開始吐水。


    一側的墨書竹眨了眨眼睛,收住剛要去找大夫的腳,依葫蘆畫瓢,心裏麵默念著,慕大小姐可不要怪我啊。


    慕容燕吐出好幾口水,已經失去了意識。


    “呀,這不是慕將軍的女兒嗎?”人群中有人認出來了慕容燕。


    墨書竹將人放下:“這位壯士,本公子恰巧路過,見這位姑娘落水,麻煩您去慕府通知一聲,素不相識的情況下,本公子實在不便將人送迴去。”


    “您是好人啊,我這就去。”壯士拍拍自己的胸脯跑了出去。


    等人群散開,墨書竹看著渾身濕透的簫星辰,那張臉平時就是麵外表情,此刻正是寒霜交加,他歎了一口氣:“你..”


    剛剛說了一個字,簫星辰便猛地一甩衣袖,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墨書竹看了看自己,再看看地上兩位小祖宗,感情他還要收拾這個爛攤子?


    很快慕府的人來了,為首之人正是一臉焦急的慕容飛。


    他與慕容飛倒是有過幾麵之緣。墨書竹拱手:“慕公子,在下今日路過此處,見有人落水,沒想那麽多直接將人救了起來,不知道是舍妹,多有唐突。”


    慕容飛一下馬便聞到了酒味兒,剛剛也聽下人迴去稟告了。


    他迴了一禮:“墨公子是小妹的救命恩人,在下感激都來不及,何來唐突一說?去府上坐坐吧,我讓人擺一桌酒菜,聊表謝意?”


    墨書竹想起之前發生的種種,眼皮子突突跳了起來,他搖頭:“慕公子,今日在下從軍中迴府,有要事要辦,改日吧,這份心意我心領了。”


    見他是真的有事要處理的樣子,慕容飛便沒有強人所難,讓丫鬟將兩個昏迷之人抬上了馬車,匆匆迴府。


    迴到慕府。


    聽聞愛女落水的胡雲羅早早將大夫請了迴來。


    看見夜呆呆跟自家女兒同時昏迷,胡雲羅看著自家丈夫:“你說燕兒是不是出什麽事了?珊瑚下午迴來說她要跟夜呆呆單獨處處,這怎麽兩人雙雙落水?”


    “不要擔心,讓大夫檢查一番,便知道結果了,這兩個孩子都是知道分寸的。”慕容軒一身肅穆的站在門外,安撫的拍了拍自家夫人的肩膀。


    丫鬟為兩人換了幹淨的衣裳,可是兩人依舊昏迷不醒。


    一盞茶後,大夫收起醫藥箱:“貴府小姐沒有大礙,飲酒後在河水中著涼,老夫開一方補身體的藥方即可。”


    知道兩人喝了酒,胡雲羅讓丫鬟去熬了醒酒湯。


    後天就是百花宴,她真心想要自家女兒能遇到自己的心儀之人,這時候可不能出現任何意外啊。


    守了半宿,這兩人依舊睡得跟死豬一樣,胡雲羅被自己的丈夫硬拖著去休息去了。


    墨府。


    迴到家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讓身邊的小廝找了一麵銅鏡過來。


    他對著瞧了瞧,臉上有兩道口子,應該是被指甲刮花的。


    已經是深夜,他倒是沒有多少睡意。


    腰間似乎還縈繞著她軟軟的手臂,想到此,他重重將銅鏡仍在桌上,在軍營中闖蕩一番事業才是真理,腦子裏麵亂七八糟的都是什麽呀。


    用力瞧了瞧腦門,他找來一本兵書翻閱了起來。


    辰王府。


    簫星辰迴到府中立馬命人準備熱水,泡了澡,眼前的白霧氤氳著熱氣,他抬起自己的手,手腕處有一排整齊的牙印。


    看著這個牙印,他隻覺得頭疼。


    喝醉酒的人,都是這麽難纏嗎?腦海中響起那兩人聯手收拾墨書竹的情景。


    他覺得自己這點小傷,似乎不算什麽了。


    說她蠢,她是真的蠢啊,喝醉酒還能撲騰到河裏麵去。


    若是沒有看見河岸上那兩雙繡花鞋,他還以為兩人是不小心跌落下去的了。


    他身上的皮膚是那種十分健康的小麥色,因為常年鍛煉,身體每一塊肌膚都十分勻稱。


    就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


    換上平時喜歡的象牙白長袍,一抬手那個牙印便露了出來,這要是給府裏麵其他人瞧見,豈不是要笑掉自己的大牙。


    他找來一塊絲巾將手腕纏住,收拾妥當後,朝著密室的方向走了去。


    “爺,裏麵是兩塊硬骨頭,屬下已經確定他們的身份,是羽王的幕僚。”辰逸從密室的方向大踏步走了過來。


    “走,去瞧瞧。”簫星辰輕輕一甩衣袖,朝著密室的方向而去。


    辰王府的密室建在假山下麵,一般人都不知道。


    很多密探來辰王府中,第一個去的地方就是簫星辰的書房,很多次都被發現就地絞殺。


    密室裏麵,劉順跟秦海兩人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身上被套著厚重的鐐銬。


    簫星辰穿著一塵不染的白衣,宛若九天仙人臨世一般出現在他們麵前。


    仔細端倪兩人的麵容,簫星辰在早就準備好的軟椅上坐下:“潑醒這兩位先生,在本王麵前還想守口如瓶?這裏是辰王府,不是羽王府。”


    他的聲音平淡如昔,沒有一絲起伏。


    受到酷刑的兩人,完全沒有想到辰王殿下會親自出現在這裏。


    自打聽到辰王的聲音,他們渾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哆嗦,他們什麽都不想說,躺在地上裝死。


    得到吩咐的暗衛,將準備好的溫熱鹽水潑在了兩人身上。


    渾身針紮般的刺痛讓兩人嚐到了什麽叫生不如死。


    這是兩塊硬骨頭,簫星辰今天心情不錯,準備好好玩玩。


    命人塞了兩根木棍在兩人的嘴裏,他饒有興趣的看著二人:“本王要是沒記錯的話,劉先生來自江南富庶之地,家中還有一個不到十歲的妹妹,至於這位秦先生,前段時間剛剛納了第三房小妾,家裏麵有個不到五歲的胖小子,雖然藏在京郊,本王很不願意知道,卻還是不小心知道了。”


    兩人嗚嗚了幾聲,不知道想要表達什麽。


    當初做太子幕僚的時候,他們簽過協議,就算有一天對抓住,就算連累家人,也不能說出來,曾經有個幕僚出賣了羽王,結果那人全家十五口人,全部被羽王絞殺。


    橫豎都是一死,兩人家境一般,卻得到了羽王的重用,實在是不願意出賣。


    簫星辰從他們眉宇間的細微變化得知,這兩人寧願死也不願意招供。


    他診治人的手段,可不僅僅是如此。


    辰逸見狀,將兩人綁在了椅子上,掏出一把尖銳的匕首,挑斷了其中一人的手筋腳脈。


    這是很普通的酷刑,但他要做的遠遠不是如此。


    傷口處撒上了蝕骨散。


    那疼的快要窒息的時候,隻感覺渾身被一股熱浪席卷。


    然後便是無窮盡的慘叫聲。


    他感覺自己渾身每一寸肌膚好像被灼燒,被人用刀刺一般。


    連著血肉的骨頭都在叫囂。


    僅僅是一柱香的時候,中這人全身的骨頭潰爛,變成了一灘爛泥坐在椅子上,死相十分的恐怖。


    在這過程中,能清晰地聽見骨頭寸斷的聲音。


    秦海站在一側,眼睜睜的目睹這一切,他渾身抖如篩糠。


    有人說羽王身性囂張,手段極為殘忍,如今見識了辰王的手段。


    都是皇家人,果然沒有一個良善之輩。


    他冷笑一聲:“辰王殿下,落在你的手裏逃不過一死,羽王生性多疑,我迴去也是一死,你殺了我吧。”


    燒紅的烙鐵烙在身上的時候,他沒有屈服,看見好友寸寸而亡,他更不會妥協,隻盼望自己能早點解脫。


    “秦大人,今天就是一點開胃小菜而已,你是第一次來辰王府吧,本王定好好招待。將秦大人的愛妾帶上來。”簫星辰風輕雲淡的掃了他戰栗的雙腿。


    眉目盡顯溫柔。


    自始至終,他的臉上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厲色。


    死一人在他麵前,他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


    秦海閉上了眼睛。


    很快他前不久剛剛過門的小妾被帶了進來。


    辰逸命人將一個籠子抬了進來。


    籠子用細密的鐵絲纏繞,裏麵有一條成人小腿粗細的黑蛇,此刻正吐著猩紅的芯子。


    看上去詭異又危險。


    “都說蛇蠍美人受人鍾愛,秦大人可要看仔細了。”簫星辰雙手交疊,身子微微後仰。


    今日他的話好像很多...


    女子嘴裏麵的抹布被解開,她認出眼前這個渾身是血的男子,正是自己的丈夫。


    “老爺,救命啊,你不是說為羽王賣命,咱們有享不盡,用不完的榮華富貴嗎?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女子歇斯裏地的吼叫著,她想要掙脫這些人的束縛,她終究是個女子。


    當她看清楚籠子裏麵的大黑蛇,被嚇得直接暈了過去。


    辰逸見自家爺似乎有些不耐煩了,他話不多說,直接命人將女子塞入籠子裏麵。


    這個籠子有一人高,寬度大概一米的樣子。


    原本黑蛇活動空間很大,當塞入一名女子的時候,空間瞬間變得有些狹小。


    秦海睜開眼睛,黑蛇正搖頭擺尾在自己的愛妾身上嗅著。


    他很想罵一句喪心病狂,緊張的情緒,已經讓他說不出話來了。


    一桶水下去,女子驚醒。


    黑蛇這時因為她的尖叫聲,一口咬在了她的胳膊上,硬生生將一條胳膊咬了下來。


    美滋滋的享受著眼前的美味。


    “老..老爺,救救我,救命啊,你們這群畜生,我..我可是羽王殿下的人。”女子疼的渾身痙攣,說話都不利索了。


    辰逸雙手環胸,好笑的看著她:“哦?那你說說,最近城裏麵說辰王殿下是不吉之人的傳言,是不是羽王讓你家老爺傳播出去的?”


    “是..”


    “閉嘴,你這個臭婆娘,你知道什麽?”秦海猛地睜開眼睛,怒斥道。


    女子疼的快要失去知覺,還想罵幾句,她的脖子被咬斷了,直接失去了唿吸。


    “秦海,你的夫人都招了,你難道還要嘴硬?”辰逸走到他的麵前,拿起牆上的鞭子在他的脖頸處比劃了幾下。


    “一個婦道人家,知道什麽,她現在的下場,就是口出狂言的下場。”秦海強忍著戰栗,小聲的辯解。


    “我看秦大人明明很不舍,是舍不得家裏的孩子出事吧,雖然小妾不斷,嫡子還是很疼愛呢。”辰逸一鞭子抽在他的肩頭,伸手拍了拍。


    一個胖乎乎的小孩子被帶了進來。


    他的眼睛被黑布蒙住,被人推著走了進來。


    秦海看見自己唯一的獨苗時,雙腿一軟,為什麽要這樣對他啊。


    “秦大人,聽說小孩的肉質更為鮮嫩?”辰逸伸手在小胖孩臉上摸了一把。


    秦海普通一聲跪在了簫星辰麵前:“辰王殿下,你想要知道什麽,我都可以告訴你,當初給羽王殿下做幕僚的時候,簽過生死狀,要是有一天背叛他,全家都要跟著陪葬,您能不能唿小兒一條性命,他這麽小,我真的不想他出事啊。”


    砰砰砰。


    聽不到迴應,他便一直磕頭。


    “自己做的事情,終究要付出代價,你沒有發現你兒有什麽不同嗎?他現在看得見,卻聽不見。”簫星辰睜開眼睛,雙腿輕輕的交疊,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秦海搖頭:“隻要活著,聽不見也沒事,若是王爺能答應,屬下定全部告知。”


    “王爺,不好了,咱們府裏麵來了刺客。”在簫星辰還在思索要不要答應的時候,辰元匆匆走了進來。


    “哦?羽王這麽快就沉不住氣了?既然敢來,就讓他有來無迴,秦海本王答應你的要求,你可以說了。”他能護住他的性命,他能不能安全長大,就是他自己的造化終於等到魚兒上鉤了,他剛剛迴複的時候,就讓人放出消息,他抓了這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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