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日簫公子的手下來尋你了,說是有要事相商。你說慕容姑娘受傷,是不是和他有關?”二狗一隻手摩擦著下巴分析道。


    提起簫星辰,夜呆呆神情頓住,他怎麽知道自己在這裏,昨日她便感覺到有人跟蹤自己。


    今天特別注意後,甩掉了對方,難不成那些人是他派來的?


    “不知道,這兩天你們注意一點,我有種被監視的感覺,你們萬事小心,注意身後的尾巴。”夜呆呆伸手探了探慕容燕額頭的溫度,心情複雜。


    昏睡中的慕容燕緩緩睜開眼睛,看見夜呆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沒事了,你現在已經安全了,那些人都被處理了。”夜呆呆看她焦急的神色,不由得解釋道。


    “咳咳..辰王約我去禦品居,現在是什麽時辰?”慕容燕想要坐起來,腰腹的疼痛讓她無力地躺在床上,看了一眼頭頂的床幔,好像不是那家農家小院了。


    她的眼底帶著疑惑。


    “他約你去禦品居?那你為何要從後門出發?”夜呆呆不解。


    路倩迴去拿東西,並不想引起注意,所以準備從後麵的院牆翻進去。


    慕容燕歎了一口氣:“說是有事要找我,還說和你認識,我不也好奇你跟辰王怎麽會認識,原本是想要拒絕的,早知道會這樣,我就拒絕了。”


    以前總聽人說好奇心害死貓,現在親身體會後,她終於相信了。


    “慘了,你有沒有什麽靈丹妙藥,明天是一年一度的遊船宴,每年我都會跟著父親參加,我現在這樣子...”慕容燕懊惱的拍了一下桌子。


    胡鴛見狀,隨口問道:“必須要參加嗎?生病了都不能告假?”


    原本她們就在商量,害怕明天會誤傷到慕容燕,讓她找個借口不用去才好。


    “那可不行,夜呆呆那天段夢妮你也看見了,我要是不去,她鐵定要大做文章,說我為了退親一事傷心難過呢。”慕容燕原本也沒有好喜歡歐陽蒼,但是被那個女人比較打壓,她的心裏就是不爽。


    “好,明日我會給你一些止痛藥,讓你勉強參加,但是你答應我,如果遇到危險一定要及時避開,這樣吧,胡鴛跟在你身邊保護你。”夜呆呆見過那個白蓮花,很會搞事情。


    當事人不在,她指不定要說出什麽難聽的話。


    “姑娘,我..”


    “不用說了,去準備一輛馬車,送慕容迴去。”胡鴛一開口便被夜呆呆打斷。


    慕容燕是她的好朋友,很有可能是因為她受傷了,她不能放任她一個人麵對危險。


    她身邊的丫鬟又不會武功。


    送走慕容燕,夜呆呆看了一眼正在偏屋中研究琴譜的夜明珠,尋思著最好將她送到玉店去。


    這家布莊,她覺得不太安全了。


    “姑娘,有人找你。好像是那位簫公子來了。”就在此刻,二狗急匆匆從外麵跑了進來。


    路倩神情一凝:“姑娘,這個簫公子似乎對我們很了解,要不要我出去會會他?”


    她對簫星辰並不了解,這個節骨眼,她隱隱對著那個人有種默默地敵意。


    “不用,我出去看看即可,你瞧瞧將明珠送到玉店去,不要讓人發現了,這家布莊可能暴露了。”夜呆呆檢查了一下身上的兵器,便出去了。


    巷子裏有一輛不起眼的馬車。


    一眼她便認出這個馬夫是嚴西洲喬裝打扮的。她走了過來:“你們怎麽會知道這裏?”


    “上車吧,有要緊事。”嚴西洲難得沒有廢話,一把掀開車簾,示意夜呆呆上車。


    夜呆呆猶豫片刻,在嚴西洲的眼神催促下上了車。


    馬車裏麵空空無一物,夜呆呆還以為簫星辰會在裏麵呢。


    嚴西洲駕著馬車左拐右拐來到了辰王府的後門,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府邸。


    客房中央放著一個擔架,夜呆呆一進門便看見迎窗而立的簫星辰,偉岸的背影投射的陰影正好覆蓋到擔架上。


    嚴西洲用劍柄將白布挑開:“夜姑娘,這裏有具死因不明的屍體,想要請你幫個忙。”


    站在門口的夜呆呆沒有任何動作,聲音罕見的冷徹:“你們監視我?”


    聽到這聲音,簫星辰緩緩轉過身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此話怎講?你和慕大小姐光明正大去了西南街,一查便知,何來監視一說?”簫星辰目光澄澈,與夜呆呆對視,沒有一絲一毫的心虛。


    夜呆呆低笑一聲:“最好是這樣,京都是南幽國最繁華的帝都,這裏有整個南幽最好的仵作,我想應該不需要我吧。”


    她並不覺得,自己有那個義務幫著眼前人驗屍。


    “夜姑娘,這不是帝都的仵作太無能了麽,我們不得已請你幫忙啦,咱們都這麽熟了,幫個忙唄。”嚴西洲看兩人一言不合就要鬧翻的跡象,趕緊打圓場。


    簫星辰去知道,她是因為自己沒有答應安排她入宮的那件事,一直對自己耿耿於懷。


    “破了這件案子,想要多少銀子,開個價!”簫星辰低垂著眉眼,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實想法,這話倒是十分有引誘力。


    夜呆呆揚眉,那倒也是,她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


    “聽上去穩賺不陪,這樣吧,後天我會過來幫忙驗屍,這兩天我還有事處理。”夜呆呆掃了一眼布滿了嚴重屍斑的女子。


    簫星辰的目光卻落在她的身上,利落幹淨的黑色短打,頭發依舊是用一根發帶束著,隻不過她的手腕處鼓鼓囊囊的,似乎藏了東西,左右靴子裏麵都好像插了匕首。


    臉蛋已經從那個麵黃肌肉的村姑完全蛻變了。


    鵝蛋臉,不施粉黛肌膚瑩白如雪,眉目如畫,鼻高而挺,唇不點而紅。


    全副武裝,似乎要去做什麽。


    “如果你能找出死因,除了銀子,或許我可以考慮你說的那件事。”他的目光看似漫不經心盯著遠處,實則落在夜呆呆身上。


    聞言,夜呆呆低垂的眼微微上抬,微微抿唇,她走到屍體麵前,看見那個字的時候,她從靴中掏出匕首,扒拉了一下傷口處。


    然後將屍體翻了過來,看了一眼口鼻和脖頸處:“這具屍體已經死了很久了吧,嘖嘖,這一身屍斑都臭了,這麽久都沒有找到死亡原因,你們也不介意多放兩天吧,我現在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單單看一具屍體,我並不能立刻判斷死亡原因,我要去病人的家中找線索,這女子長得這麽漂亮,估計是有人嫉妒吧,什麽都沒有查出來?”


    她的態度太過於隨意,給嚴西洲二人的感覺就是敷衍。


    嚴西洲輕咳一聲:“夜姑娘,這件案子拖了很久了,你不覺得她背後這個字很奇怪嗎?仵作驗屍後發現她們身上沒有任何傷痕,不能確定死亡原因,也沒有被毒殺。”


    夜呆呆將匕首插迴鞘中,拍了拍手:“忤逆的逆,一般兇手留下這種痕跡,或許是某種暗示,也或許是一種特殊的作案手法,死者死前並沒有任何掙紮的痕跡,你們難道沒有注意,這個字的顏色太過於鮮豔,看這周圍的膚色都布滿了屍斑,變成了黑色。”


    說完她從袖中掏出一根銀針插在了那個字上,過了一會兒將銀針拔出來,根本沒有任何變化。


    “沒有毒,看來是很棘手的事情呢,我要迴去準備準備,等等無妨吧,辰王殿下?”夜呆呆看了一眼外麵夕陽的餘暉。似笑非笑的看著簫星辰。


    嚴西洲從袖中掏出一個小包裹遞給夜呆呆:“你看看這些藥材是否有問題。”


    他潛入宮中,親眼目睹宮女煎藥直到淑妃服下。


    沒有任何紕漏和破綻,他隻能將藥材帶出來一些,淑妃的情況很不好。


    他懷疑,隨時都有可能撒手人寰。


    夜呆呆疑惑的將那個小布包打開,拿起這些藥材嗅了嗅,最後將藥材掰開,放了一點在嘴中咀嚼了一下。


    她陷入了沉思。


    很熟悉的味道,似乎在哪裏聞到過。


    就在她沉默的時候,簫星辰和嚴西洲對視一眼,目光緊緊地盯著夜呆呆。


    她想起來了,和李青藍家中的藥材一個味道。


    “這些藥是假藥,味道更真藥差不多,但沒什麽藥效,很有可能是被培養的一種代替品,藥效主要靠要藥心熬製,你們嚐嚐,這些藥心就跟普通的草木一個味道。”夜呆呆掰開其中一味藥材遞給了二人。


    若不是他的師父給她假藥,讓她吃了沒有解毒就算了,還讓自己多遭罪了兩天,她也不會如此敏銳。


    事後,迴想起來,雖然受了罪,但是她真正學到了東西,真心感謝毒蠍老七。


    一個嘴硬心軟的老人。


    不管怎麽樣,她定會好好完成他這輩子唯一的夙願。


    “假藥?這些都是宮廷用藥,豈會是假藥?”嚴西洲長大了嘴巴,一副不願意相信的樣子。


    “普通的大夫聞這味道,不一定能辨認,因為實在是太逼真了。我還有事要處理,就先走了。”夜呆呆拱手作揖後,沒有等待兩人同意,直接走了出去。


    嚴西洲握緊手中的藥方:“我去外麵的藥鋪抓藥,這件事你好好查查,敢在宮裏麵用假藥,一定有靠山。”


    “我知道,也許順藤摸瓜,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辰逸速速去查,切記不要打草驚蛇,夜呆呆那邊就不要盯著了。”說著他想起她一進來說的那句話。


    不是疑問,而是質問。


    為了進宮,她在荒州不惜下了血本,剛剛自己說起要考慮幫助她進宮,她臉上的神情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想想也是,她現在是慕容燕的好友,跟著大將軍的大小姐,要進宮豈會沒有機會。


    他這心裏麵,不知道為何,開始不舒服了起來。


    長樂宮。


    到了晚膳的時間,皇後屏蔽了左右,有些心神不寧的靠在軟榻上。


    糟糕的心情,讓她對這些食物沒有丁點兒的食欲。


    “皇後娘娘,羽王求見。”說了任何人來都不要叨擾,薇婭被羽王嗬斥進來通報,她實在是兩邊為難。


    “狗奴才,本宮不是說了,身體不適,任何人都不見嗎?”皇後伸手抓住桌上的茶杯就朝著門前扔了去。


    茶水濺了薇婭一身,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請皇後娘娘息怒,羽王殿下說有重要的事情通報。”


    紗簾後的女子沉默了片刻:“讓他進來吧。”


    簫羽一身紫色蟒袍走了進來,對著軟塌上的女子行了一禮:“兒臣見過母後,禦膳房準備的吃食不和母後的胃口嗎?”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一動未動的吃食上。


    “不是,今兒沒什麽胃口,何事?”皇後懶洋洋的靠在軟榻上,並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她的手中始終捏著一塊血紅色的玉佩。


    “明日是遊船宴,兒臣想給辰王送一份大禮,特意前來跟母後商量一番。”簫羽笑得陰測測的。


    皇後聞言坐直了身子,目光落在簫羽的身上:“羽兒,明日你父皇出行,隨身的侍衛都換成了最厲害的大內高手,文武百官都會前去,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出現一點兒紕漏,你可知道後果,想要懲治辰王,有很多機會。”


    言下之意,她並不讚同鋌而走險。


    “母後,你放心吧,兒臣會派出最厲害的死士,偽裝成辰王的護衛,借機刺殺父皇,如果被抓住了,那是辰王府的人,跟兒臣沒有任何關係。我還安排了胡姬助興,兒臣調教了兩年,明日會找機會送給辰王,英雄難過美人關啊,本來這些不用告訴母後,但為了逼真一些,明日母後見人動手,萬萬要保護好自己。讓您有個心理準備。”簫羽嘿嘿一笑,辰王迴來了,自然是不能讓他安穩過好每一天。


    “嗯,切記萬無一失,對了那件事你做的怎麽樣了?”皇後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那個人早就死了,這麽多年過去了,因為一塊玉佩將自己的弄得惶惶不可終日,她當真是忘了自己是母儀天下的皇後了!


    簫羽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母後放心,京兆尹那邊什麽都沒查出來,在我們的安排下,父皇成功的將這件事交給辰王去辦,父皇還是看重的他的。”說到最後,他俊美的臉有了一絲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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