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正是馬大頭和馬三口中的何大爺,何瘸子。


    馬大頭和馬三趕緊迎接了上去,何瘸子問道:“馬三,現在酒樓裏是什麽狀況?”


    馬三趕緊說道:“大爺,兩夥外地人都是生命孔,你聽現在還在打著熱鬧,打得起勁呢,你瞧瞧我這張臉給打成什麽樣了?大爺,您可得給我做主啊!”


    “行了,一點用處都沒有,到邊上呆著去,馬奇,你去樓上看看是什麽個狀況?”


    何大瘸子,一揮手,就讓還要說話的馬三到一邊涼快去。


    馬大頭正合意,趕緊拉著馬三到了一邊。


    那馬奇從樓上下來,在何瘸子的耳邊說了幾句,何瘸子這才一招手,七八條漢子就跟隨著何瘸子向酒樓走去。


    到了二樓,何瘸子的手下悍將熊當一聲大喝:“都給老子住手。”


    兩夥人聽到喝止聲,都慢慢的停了下來。


    何瘸子看到寬敞的二樓,已經被打的麵目全非。桌椅被打的四分五裂,碗筷酒菜到處都是,一片狼藉。


    兩夥人見到是酒店主人來了,也就分成兩團依舊對峙著。


    何瘸子見兩方都停下手來,於是淡淡地說道:“各位來到這三關鎮,上了鄙人這座酒樓吃飯,就是鄙人的貴客。隻是各位將酒樓打砸成這樣,似乎有些不妥吧!”


    “一座破酒樓而已,就是砸了,爺們也賠得起。別在這裏囉嗦,待爺們打得痛快了,自會賠你銀錢。”


    說話的是一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原本清秀的麵孔上,多了幾個淤青,正對著對麵一夥人怒目的時候,聽到何瘸子的話,不耐煩地說道。


    馬奇聞言大怒:“好膽,你可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你才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那位鼻青臉腫的青年,同樣大怒。


    “呦吼,膽子倒不小嘛?那就讓我來給你鬆鬆筋骨。”


    熊當卷起袖子,正要上前的時候被何瘸子攔住了。


    何瘸子說道:“敢問貴客來自何方?”


    那青年正要說話,不料對峙的另一夥人,其中的一位馬臉漢子,說到:“跟個瘸子羅嗦什麽,要打就打不打滾蛋。”


    何瘸子生平最討厭的就是有人當麵說瘸子這兩個字,而且那人還是指著自己罵瘸子。


    在三關鎮橫行霸道慣了何大瘸子,這下再也忍不住了,怒吼:“都給老子打,打趴下再說。”


    熊掌領著七八條漢子,頓時撲了上去,也不分兩夥人誰是誰?逮住就是一頓怒揍。


    那兩夥人,也不是易與之輩,立即發動反擊,奈何兩夥人,之前已經打了許久,都差不多精疲力盡,不一會兒就紛紛被熊當等人打趴在地。


    隻剩下一個粗壯漢子和那位馬臉漢子。


    馬臉漢子見勢不妙,連忙大聲喝道:“住手!”說著逼退了熊當,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對著何瘸子一亮。


    何瘸子一看,連忙讓熊當等人退了下來,親自邁開瘸腿,上前從那馬臉漢子的手中接過令牌,查看了一下,隨後畢恭畢敬的說道:“不知是您到來,適才多有得罪。”


    那馬臉漢子說道:“不知者不怪,將我兄弟扶去療傷,這夥人你看著辦!”


    見熊當逼近,那粗壯黑漢說道:“且慢,老魏不知你們之間是什麽勾當,難道老魏你們就惹得起了麽?”


    又挨了幾拳的那名年輕人爬了起來,怒目而視:“你可知道我們是何人?你可又知道我大哥是誰麽?”


    何瘸子淡淡的說道:“哦~那鄙人正要請教了!”


    那青年一臉倨傲的說道:“我們可是野營親衛,我這位大哥乃是野營校尉張三爺的親衛隊正,張三爺都要稱唿一聲魏大哥。”


    那粗壯黑大漢正是老魏,魏和。


    話分兩頭,時間倒退一個月前,當野營隻陣亡九人就剿滅了了一夥近千人的土匪的消息,傳到長安城,開始還真沒有引起人們的關注。


    在長安上下的觀念中,野營不就是為了給勳貴們玩耍,躺著掙軍功而存在的麽,要是不傳來幾個剿滅個幾百幾千個土匪的消息,那才是見鬼了呢!


    至於是不是真的剿滅了土匪,這個誰在乎呢,誰還能不知道其中個貓膩?


    當勳貴何其陣亡,送來了遺物的時候,人們還在恥笑,這何其得多倒黴啊,莫不是喝水給嗆死了?還是酒喝多了掉下馬來摔死了?更有甚者,說是得了馬上風~


    種種不一~


    就連何其的老子何在都有些羞於見人了~


    可就在人們恥笑的第三天,從洛陽傳來了消息。陛下將勳爵已經淪落了騎都尉的何在連升兩級,升為了上騎都尉。


    這還不算,還賞了無實無職的何在一個城門郎的官職,這可是從六品上的實缺,也是肥缺。


    這下,同為勳貴,哪怕比何在的爵位高多了人都眼珠子紅了。這群一代降一級勳爵的勳貴們,眼看再過個一兩代就會被剝奪了勳爵了,成為了尋常百姓。


    對於這群勳爵們來說,如何保住祖上傳下的爵位,繼續混吃等死,那是看得比天還大的事。這會看到老何家不但保住爵位,還連升兩級。


    更重要的是得到了實職,有實職就能升官立功,升官立功自然能得到更高的爵位。


    雖然陛下和朝中相公們對野營的所做所為不置可否,既無隻言片語傳出,也未見對野營上下有任何的獎賞。


    但是,對唯一陣亡的勳貴何其所在的老何家的封賞,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一時間,老何家的門檻幾乎被踏平了。


    家有子侄在野營的勳貴可高興壞了,紛紛派出家將送去書信和大筆的錢糧,囑咐其好好的幹,要是自身原因被野營退貨,那就別迴家了,迴家也得打死。


    至於那些沒有子侄在野營的勳貴,也在想著怎麽把自家的子侄送到野營去。


    何在在家族墓地設立了何其的衣冠塚,領著全家祭奠了這位為家族做過巨大貢獻的兒子。


    何在看向十幾個子孫,對著何其的弟弟何古說道:“古兒,你迴家收拾收拾,明天就去野營報道!”


    何古詫異的問道:“父親,沒有征召令啊!”


    “要什麽征召令,你哥哥是為野營戰死的,野營就該有老何家的一個名額,你去頂了這個名額,是實至名歸的事。你們都給我記住了,野營是咱們老何家光宗耀祖的唯一機會,隻要野營不倒,隻要野營還存在,咱們老何家就站在野營這一邊,站在張三這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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