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轉眼已是半個月過去,單海也細心照顧了秦荷半個月,現在的天氣也早已從微寒變的真正進入了冬天,單海又為秦荷添了新衣,隻是秦荷卻怎麽也不穿,還說什麽你不添新衣我也不穿新衣,單海無法隻得也添了幾件新衣,來時還是盛夏一轉眼就近冬了,時間過的飛快,人也被時間帶著走,誰也不能停留在原地,我們都隻不過是時間的玩物,年輕時我們盡情的揮灑青春,以為那時時間是由我們自己『操』控,殊不知那隻是時間之神對每一個人一段時間的放縱罷了,當你過了那段時間,你就在也握不住時間,隻能是被時間推著走


    又是一日午飯近,單海又從樓下端了飯菜上來,還有一壼酒,天冷了喝點酒好暖暖身子,秦荷也早已收拾好了桌子,經過半個月的調養秦荷的身體已無大礙,也不知老常使的什麽『藥』,自從吃了他的『藥』以後秦荷的身體就一天比一天好,現在的臉『色』都有一點白裏透紅了,


    表麵看上去已無大礙,但也隻有秦荷自己知道自己的身體到底恢複到了什麽程度,左手雖然現在也能用,但也不敢過於用力,一用力就會牽動傷口,所以現在秦荷基本上是單手行動,也幸好秦荷是傷在左邊,要是傷在右邊的話那就多有不便了,秦荷又不是左撇子


    單海從托盤中拿出飯菜放在桌上,拿了一碗米飯放到秦荷麵前,還有一隻杯子,隻是單海在也不敢往杯中倒酒了,單海已經不隻一兩次見過秦荷的酒量了,


    給秦荷夾了菜單海才給自己夾,這些天一直都是這樣,隻是今天秦荷好像沒有什麽食欲一般,老半天盯著桌上碗裏的菜就是沒有動筷子,一顆小腦袋又出神的看著窗外,單海以為這一次也會和前麵幾次一樣,看一會秦荷就會吃飯,過的一會秦荷並沒有迴頭吃飯,單海看了秦荷一眼,隻是這一眼單海似從秦荷的眼中看到了她久違的光彩


    這半個月來秦荷即乎沒有離開過房間,不過單海也是嚴格按照老常說的來做,他說秦荷要多休息,不能見風,更不能出去『亂』走動,就此三條單海真的是捧聖旨一般照做不勿,


    單海還在埋頭吃飯,又似在想事一般隻是這時秦荷的頭才轉了過來,還一臉滿臉高興的樣子,她的聲音本就是娃娃音,這一高興聲音就更甜膩了,外麵下雪了,我們去看雪好不好,說完也不等單海迴複起身就要出去,就在剛側身的同時,單海也出手了,一手已按上了秦荷壓在桌上的左手,秦荷原本是要出去的身體,這一下被單海按住左手,身子又被阻了一下,隻是這一下又牽動了傷口,秦荷坐下一右手壓在左胸口處,做捧心狀,也不知她是傷口痛還是心口痛


    一見秦荷捂著胸口,也是大氣不敢出,隻是責備的話還是要說的,說了不要『亂』動,即是要去看雪也要等吃完了飯在去,說出的話卻是如一個長輩教訓晚輩一般,這半個月隻要秦荷不聽話單海就會如此,一顆小小的腦袋又底下,秦荷像一個犯錯的小孩一般,單海又給她夾了一點菜,秦荷隻好強打精神吃了幾口,隻是她現在的心思完全不在吃飯上,一門心思隻想去外麵玩雪


    歪著頭看了一會窗外的雪景秦荷心中又似想到一個什麽好玩的事,也給單海夾了點菜,你會寫詩嗎,即然不讓出去,也總要有點應景的東西才好,可單海給的迴答也很幹脆,不會,


    剛說完不會單海又端起麵前的酒杯和秦荷麵前的酒杯碰了一下,我雖不會但以前到時聽爹念過一些,都有那些,秦荷一臉好奇的樣子,太多了,不過影響中最深的應該是那首:非關癖愛輕模樣,冷處偏佳。


    別有根芽,不是人間富貴花。


    謝娘別後誰能惜,飄泊天涯。


    寒月悲笳,萬裏西風瀚海沙


    單海念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這首詞真可以說說出了他身世的經曆,字字珠璣,針針見血,秦荷也細細品味了一番,歎了口氣,她又想去碰那杯酒,也想學單海一般亳飲,隻是單海手急眼快她始終沒有得趁


    奪的酒又被單海一飲而盡,卻是將空杯還給了秦荷,你呢,你會寫詩麽,單海又將問題拋迴了秦荷,秦荷不語隻是搖頭,過的一會,又開口道我雖也不會但我師傅傅會,小的時候到也聽她念過不少詩,隻是現在大了她也老了,她也不在念詩給我聽了,不過聽她念的最多的那首我卻還是記得的:燈影漿聲裏,天猶寒水猶寒.夢中絲竹輕唱,樓外樓山外山.樓山之外人未還,人未還,雁字迴首早過忘川.撫琴之人淚滿衫,揚花蕭蕭落滿肩.落滿肩,笛聲寒,窗影殘,煙波槳聲裏,何處是江南


    都是有故事的人自也是品的有故事的詩,隻是這兩個故事還在進行中的人,事後他們的故事後人又會以一首怎樣的詩來寫他們呢,


    雪已是越下越大了,窗梭上都已經變白了,外麵的樹外麵的地都已經被一片白『色』覆蓋了,秦荷右手在左肩上扶了兩下,單海立馬起身把放在床邊的小爐子提到了桌下,一放過去立馬一陣暖意襲來,秦荷收迴遠眺的目光,左手早已是放到了桌下的小爐上,


    快點吃吃完我們去外麵玩雪,真的,一聲天真甜膩的聲音自秦荷口中大聲說出,三下五除二就將碗裏的飯吃完了,單海看著這一幕隻得無奈搖搖頭,秦荷早已是迫不及待的離開了桌子,一下就奔到了門邊,作勢就要去開門,隻是這時單海又叫住了她,等一下,一會單海又拿著一雙厚厚的手套來到秦荷麵前,抓過她的手就要幫她帶上,隻是就在這時秦荷卻是隻盯著單海左手拇指上的牙齒印,一雙小手下意識的就扶上了單海的手,疼嗎,沒你疼,一問一答兩人臉上又同時顯現一片苦笑


    最後單海還是幫秦荷帶好了手套牽著她去看雪景,單海本不想去想那些已過去十幾年的事,隻是心中卻是亳無來由的就讓自己想起了之前,父親也喜歡雪也喜歡看雪景,如果不是因為那一年去看雪景而突遭變故,戓許現在的自己也不會是現在這般模樣,也不會遇見駱寧更不會遇見眼前人,


    佛說每一個出現在你生命裏的人都有他應有的使命,那二龍山那一邦強人的使命又是什麽,將自己送入雪狼宗嗎,如果是要用雙親的命才能將自己送來這個地方,那單海寧願他們沒有出現,單海寧願做一個像父親一樣的人,品茗讀書做個閑人,也不要像現在這般整天拿著刀到處砍砍殺殺


    單海心中胡想著走到那裏也不知道,出門之前是他牽著秦荷,出門之後就是秦荷牽著他了,不覺二人又來到了那個湖邊,這時的枊樹上在也沒有翠綠的枊枝了,有的隻有如枯木一般的樹枝,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這是自然規律,誰也無法改變


    雪還在下眼見有越下越大的趨勢,秦荷的頭上身上也已落了不少雪花,特別是頭上都感覺像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婆婆一樣,滿頭白發,地上早已是白芒芒一片,秦荷這時已是牽著單海小跑著,不知不覺的,二人又來到之前的那個亭子,那個一起躲過雨的亭子,現在二人又來躲雪


    還是分兩邊坐,單海想著心事並不怎麽說話,他也想家想家裏的小夥伴,特別是駱寧,可眼前的情況卻讓他更擔心,現在才剛到第二宮,離心中的目標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看著亭子外白芒芒的一片,心中更是芒然


    雪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幹淨的東西了,因為它可以覆蓋這世間所有的不好,這世間所有的醜惡,那怕這座刀林流過多少血,至少在這層血的上麵還有一層白雪,隻要透不過這一層白雪世人也就看不到下麵的醜惡


    不要說男人總是想的太多,那是因為他背負的更多,女人想的少是因為有男人在替她想著,此時的秦荷已經完全沒有一點是一個受傷人的樣子了,又如當初下雨時一樣,一隻手早已伸出了亭外,接著那點點自空中飄落的白『色』光點


    可當那白『色』光點一入手就化了,就如這世間留不住的青春一般,下雨還好一點不冷,可下雪就不一般了,伴隨著白雪而來的還有無盡的寒冷,單海怕秦荷玩過頭又坐到秦荷身旁,收迴秦荷還伸在亭外的手,入手已是冰涼,已被凍的通紅,單海不去看秦荷隻是將秦荷的手湊近唇邊嗬了一口暖氣,又幫她重新把手套帶上,你的傷還沒有好利索,不要著涼了,秦荷睜睜的看著這一切沒有言語,隻是眼中早已有什麽東西在滾動,如果這一切也是用日後的犧牲換來的,秦荷心中似乎有個聲音在說,我願意


    眼中的淚無聲的滑落了,單海又用被秦荷咬過的手幫她拭去,看單海手上的牙齒印,秦荷又是一陣說不出的心季,她記得自己以前是不愛哭的,可為何到了這刀林之後,眼淚就開始泛濫了,一雙淚光盈盈的眼睛看著單海,嘴裏發出的聲音都有點打顫,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激動的,秦荷又像單海身帝挪了挪,一顆小腦袋靠近單海的耳朵,小心翼翼的說道,你能抱抱我麽


    話音一落地單海一隻手已繞過秦荷的腰,手臂一用力就將秦荷抱入了自己的懷中,身材還是那樣的嬌小,在單海懷裏也根本感覺不到什麽重量,秦荷在入那個溫暖的懷抱,一顆小腦袋靠在單海的肩頭,眼中的淚又無聲的淌出,一隻寬大有力的手也扶上了秦荷的頭,撫著秦荷的秀發也撫著她那顆小小的腦袋,也對著秦荷的耳邊說道,好了別哭了,有我在,記得我說的話,你在我身旁一刻我就護你一刻安寧,


    單海不說這句還好,一說秦荷就哭的更傷心了,從沒有人對我這麽好過,除了師傅,可為何是你,又是那句為是你,單海明白秦荷說的那句為何是你心中包含了多少無奈和心酸,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心中早已另有所屬,隻是她的感情又是那樣的卑微,那怕現在片刻的溫存也不過是用日後更大的犧牲換來的,偏又是那一句,隻要你在我身旁一刻我就護你一刻安寧


    秦荷也不在去管那隻左手會牽動胸口的傷,一下左手就攀過了單海的肩,雙手抱著單海,扶在他肩頭放聲痛苦著,也隻哭的一會,也可能是牽動了傷口,一口氣沒上來秦荷又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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