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手電筒和火光對著那洞頂照了有好一會。直到諾心覺得這洞頂快要被他們照破,這淡水湖邊的鳥兒叫了約有十八聲後,他們才終於感覺到自己的脖子在不知不覺中一片僵硬,酸痛到讓他們再也沒有心思繼續長時間的觀賞著一幅畫。


    “各位!我們繼續往前探索吧!”歐一文喊了一聲,手中的手電筒也跟著那漆黑的洞穴裏探去,“沒準前麵還有更多新的東西在等著我們。”


    歐一文像某旅遊區的向導一樣引領著大夥往別處看,然而胡青夏這時卻像是已經預知到有什麽災難將要來臨般的僵直停在原地,如一根已經深深紮根在這裏的鐵柱,無人能夠讓他往前走。


    就像是發瘋似的,他的嘴裏不停地念叨著“一切都是錯誤的選擇,我們將會葬身於此。”


    好幾個人對於胡青夏這神經質的念叨都選擇直接無視,隻有少數人會像歐一文那般關心的站在胡青夏身旁詢問著他的睡眠時間是多少,昨天有沒有休息好。


    雖然晚上大夥都擠在一起睡,可是有誰依舊睜著一雙眼睛看著滿天繁星沒有入睡,這就沒有人知道了。


    在這滿是沙虱的沙灘上睡覺,誰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是睡眠質量特別好,一閉上雙眼就能即刻進入睡眠狀態,一覺睡至天明才能醒過來。


    而歐一文現在這一問,是在擔心胡青夏會不會自從知道他們沒有相關的信號收發裝置過後,心中思慮過重,難以入眠,神經長時間都處於緊繃的狀態之下。


    人在長時間神經緊繃的狀態之下,是非常容易神經錯亂,遇事敏感,失去心誌,出現幻覺的,歐一文現在之所以會這麽問,是害怕胡青夏會在不知不覺中成為神經病患者。


    胡青夏抬起一雙布滿血絲網的眼睛看著歐一文,“我這兩天都沒有怎麽睡覺。昨天好像是睡著了一個小時左右吧!如果我手上的手表沒有出現什麽問題的話。”


    胡青夏說著還一臉神經質的看著自己的名牌表。


    “我這表究竟有沒有壞?可能受這島上的磁場影響,出現了一點點偏差。也許我昨天晚上根本就沒有睡過。”


    胡青夏一雙眼空洞的說著。諾心看著他眼下的烏青,突然發現胡青夏整個人看起來都非常的疲憊,仿佛在下一秒就會朝地上倒下。他那一張已經冒出青須的下巴好像也變得比以前還要長,看起來就像是有整容醫生往他的下巴裏麵墊了什麽東西。


    歐一文與諾心對視了一眼,“胡青夏,我想你現在最好還是迴海灘上好好歇息一番,盡量讓自己睡著。就算是隻休息了半個小時也是好的。”


    胡青夏整個人呆呆的,他反應遲鈍的隔了好久才點了一下頭。彼時歐一文已經和諾心說完話,讓她把他扶迴海灘上休息,好好照顧他,讓他盡量的休息。


    孫海潮一雙眼也因為胡青夏這突如其來的神經質而失去神采,方才發現壁畫的喜悅之情已蕩然無存,剩下的隻有空洞和不解。


    他大概是沒有想到胡青夏會因為緊張與不安把自己逼成現在這樣。以他那種樂觀的性格的確是很難想象到有人會因為自身的壞情緒把自己逼入絕境中去,可胡青夏就是這種人。


    諾心知道胡青夏為人平時是有些悲觀的,可她怎麽也沒想到他會如此脆弱。竟然因為找不到能與外界聯絡的收發裝置而意誌消沉,從他的嘴裏也隻能聽到一些晦氣話,找不到一絲希望。


    她猜想他一定不像白欣怡那般參加過多場比賽,如果他參加過比賽就不會如他現在這般脆弱了。


    如果白欣怡在麵對壞事不夠樂觀與淡定,那她恐怕早就被胡青夏逼瘋了。


    畢竟白欣怡之所以在近幾年的比賽中屢戰屢敗,剛設計出來的東西還沒正式發布就在市場上出現,這裏麵胡青夏功不可沒。


    如果沒有他隨意盜竊她的設計稿,那白欣怡也不會屢次輸給周海函,更不會覺得自己靈感盡失,再也想不到更好看的設計。


    這一切都是拜胡青夏所賜,可笑的是以白欣怡現在是胡青夏妻子的身份,諾心還得以白欣怡之名照顧胡青夏。就為了照顧這麽一個為愛做盡壞事的人,而失去進入岩石洞裏進行深度探索的機會。


    諾心左思右想都覺得自己虧大了。要不她把胡青夏送迴海灘上休息後就立刻返迴來?她對於那淡水湖邊有什麽實在是太好奇了。


    她現在特別的想要知道那淡水湖的源頭在哪裏。或許在那裏她會找到她想要收集的能量塊,又或許她快找到更加清爽的果子,更加幹淨的水。


    總之淡水湖的源頭充滿著未知,擁有太多太多的可能性了,而諾心想要去探尋這一切的可能。


    想到這裏,諾心也不和歐一文、孫海潮他們再閑談什麽,扶著雙眼仍舊因為疲憊而無比空洞的胡青夏向前走去,離開這個她還想要再多看幾眼的岩洞。


    為了不妨礙到歐一文他們,諾心把自己手上的手電筒交給了孫海潮,在幾雙憐憫的眼神下扶著胡青夏遠離黑暗,踏入光明。


    從暗處慢慢循著前方的光亮走迴淡水湖邊,胡青夏的情緒似乎也有所穩定下來,沒有再繼續念叨著那段他不知道從哪一本書上看來的說他們都會要麵對滅頂之災的詞語。


    諾心在胡青夏情緒穩定下來後就沒有再繼續攙扶著他了。在她看來,隻有身體受到很嚴重的傷,自身體力不足以支撐自己行走的人才需要別人攙扶。


    像胡青夏這種自己嚇自己,因為一些自己仍舊無法接受的壞事而變得像遊魂般的人,他更需要一盤清水把他給潑醒。


    讓他認清自己現在的處境,重新振作起來。傷春悲秋什麽的並不能讓事情轉好。


    諾心默默的跟在胡青夏的身側。


    其實她也不知道是她跟著胡青夏,還是胡青夏一直在跟著他向前走。因為真正抓著繩子向前走的人是她,他隻是在用眼角的餘光看見她在往哪裏走才往哪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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