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誘惑,龍萱怎能抵擋,想也沒想立刻答應,“一言為定!”


    玉蕊檀心一個沒拉住,被她應了戰,心裏叫一聲苦,勸道:“公主,咱們該過去了,僧座還等著您呢。”


    龍萱一行人,在蘇茉來此兩句話後,便匆匆離去,龍驍在隔壁高台上見了,不覺好笑,這丫頭,最近真是變得有點兇呢。


    隨後看見她和良彧交談,他又歎了口氣,轉開視線。


    蘇茉站在良彧麵前,臉上的笑容變得溫和,“看上去,氣色好多了。”


    良彧的目光久久凝視在她臉上,覺得每次見她,都有驚人的變化,令他心頭不知是悲是喜,他有太多的話想對她說,卻每每無法開口,滿心滿口酸楚苦澀,化為一句柔聲的招唿:


    “茉茉,你來了。”


    她在旁坐下,聽他歎息一聲,“我以為,你不願來見我了。”


    那日葭卉來,信上平淡的略略幾句,良彧明白,自己始終迴避和推搪的態度,她心中早有明悟。


    “你怎會這麽想?我那日是有些忙,沒來得及過來罷了。”


    蘇茉明亮的杏眸依舊如往昔,“良彧,我過去說過,我當你是朋友,與生意無關,也無關於你的身份……”


    無論妖尊為何來尋自己,她始終記著良彧曾對自己的默默付出,還有良煜死前的笑容。


    她當他是朋友,最初是為了還百年前替死的恩情,到如今,是因為他始終溫和而無奈的笑容。


    “若能拋開這些,我和你一直都是朋友。”


    她語聲誠摯,表明自己的態度,來安他的心,卻也知道這終究是徒勞。這世間,誰人也不是毫無瓜葛和聯係,單獨存在的,良彧為了妖族和妖尊,隻得如此。


    她隻是想告訴他,她能理解,他的無可奈何和身不由己。


    良彧明白了,展顏而笑,提壺為她斟了盞茶,仰望夜空的絢麗,“沒想到,能有緣和你同賞這華麗景色。”


    一隻樹精靈輕顫透明羽翅,落在他的肩頭,隻有一掌長,翅膀像蜻蜓,頭頂著一朵粉嫩的花朵,顫巍巍的,歪著頭好奇打量他。


    良彧輕聲笑著,遞出一隻手指,精靈一跳,就站在他的指尖輕盈起舞。


    “這是眾妙木上化生出的芽妖,從不肯親近人族,她把我當成同類了。”


    蘇茉亦察覺到他的氣息與往日有不同,過去他身上毫無氣機波動,隻是單純的一具凡人肉身,如今,卻有濃鬱純正的妖氣。


    她心中欣慰,小心翼翼地探問,“是不是,之後身體就可以好起來了?”


    上次見他,已察覺他生機衰敗,可能命數不久,她心中極是難過,還有不解,以妖尊的能力,連煉虛境都可守護,怎會保不住他一個凡人的性命?


    良彧笑著點頭,她又追問一句,“是不是,你以後就成了……”


    她想說妖修,或是妖獸之類,又覺得過於匪夷所思,說不出口。


    良彧嗬嗬一笑,“我可不是小渠小梁他們,身上連一根妖骨都沒有,沒法化身成妖,這具身體骨齡也大,可經不住折騰,不過有妖氣護身,倒是能多活個幾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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