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茉走上一步,將領頭的芸娘扶起,一眼瞥見她蠟黃焦枯的手時,心中微有驚訝,想了想,拿出一隻玉色溫潤的玉瓶,遞過去。


    “芸姨,這幻顏露,你應該適用。”


    她同龍驍一樣稱唿,贈給芸娘的,正是小鼎新煉製的幻顏露。


    芸娘接過,英挺秀目中笑容明豔,語氣中帶著與她氣質相似的爽朗,“這可要多謝主上了,這東西聽說近日才在中州仙坊問世,可是搶手的很。”


    蘇茉笑笑,瞥了一眼塗山,幻顏露如今賣的的確不多,被他借著去年幻顏丹的勢頭,在中州那邊大肆炒作了一番,壓著量來賣,看來效果竟是不錯。


    “這露並非長效,一瓶大概能用一年。”蘇茉說道。


    “去年四方拍賣行出了幻顏丹,我原想著去拍一枚。可惜隻有三枚,聽說搶破了頭,我便沒去湊那個熱鬧。”


    芸娘笑吟吟說著,同為女人,說起這些,她之前恭謹的態度很快變成熟絡,撫著自己的臉頰,笑得自嘲:“唉,畢竟年紀大了,對這類東西,就有點趨之若鶩。”


    蘇茉輕笑,“這東西,芸姨放心用,沒了找塗山要,管夠。”


    芸娘驚咦一聲,“難道……,這幻顏露是主上的東西?”


    蘇茉還未開口,塗山已快步走過來,一手挽住芸娘的胳膊,形狀親密,“原來你喜歡這個呀,早說,我送你。”


    他這副長相,即使芸娘這樣的人物,初見也被晃了眼,這會兒被他這樣舉止,笑得長眉都飛入鬢角,“哎呀,塗山公子,你可別這樣,我這心都快受不了了……”


    蘇茉退開一步,覺得芸娘這樣的人,頗有幾分長袖善舞,倒與塗山這樣專會作妖的,很合得來,想必以後他二人多有交涉,倒比龍驍和他總是互掐的架勢,更和睦些。


    她退到龍驍邊上,還未坐下,就被他拉著出了議事廳,避到一側的小偏廳裏去坐著。


    他的表情有些古怪,“這幻顏露,真是你的?”


    蘇茉略覺奇怪,“之前從妖地迴來,就讓小鼎煉了,好像這事你知道吧?”


    龍驍語氣帶著懊惱,“嘖,可能我沒注意。”


    “怎麽了?”蘇茉看他表情,倒像是丟了錢似的。


    龍驍有些垂頭遝腦,不甘心地又問一句,“那去年的幻顏丹,肯定也是你的嘍。”


    話說出口,他哎呀一聲,拍了下自己的大腿,“我好像想起來了,小鼎剛閉關出來,你訓他的時候,好像是說過……”


    “嗯,這丹的材料未到東臨就備齊了,他閉關未出,我找得良彧手下的五絕丹師煉的,賣的三百萬靈石,就投進四方軒了。”蘇茉將緣由一一道明。


    龍驍低著頭,又偷偷抬眼打量她一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又拉她往迴走。


    馬腳已經露了,又怎逃得過蘇茉的敏銳,她定住腳不動,朝他看了兩眼,驚疑道:“難道你當時買了?”


    “沒有沒有……”龍驍不想承認的,看她的神情,知道躲不過,終是笑起來,“咱們從妖地迴來之後,我想著有沒有適合你這樣小姑娘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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