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茉這才放下心來,那人從茶攤前走過,進了酒館,她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騷臭氣味,和金童對了個眼神,“莫凡他娘身上的氣息,好像就是狐妖的。”


    那人將酒葫蘆放在櫃台上,“掌櫃的,桂花酒,給我打滿。”


    這時,莫凡裝作打酒的樣子,也湊到櫃台邊,一麵放下酒壺,一麵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熟絡地說道:“你也來打酒?”


    瘦仆迴過頭來,莫名奇妙地看了他一眼,有些疏離地點了下頭,沒說話。


    莫凡靠著櫃台那側的衣擺下,露出一截紅茸茸的尾巴,他挑著尾尖笑了笑,聲音壓得極低,“上迴我在青岩,見過你家主人一麵,你不記得了?”


    瘦仆見了他的尾巴,也露出笑臉,又仔細打量了他幾眼,遲疑道,“好……,好像是有你,你是紅綃家的?”


    見莫凡笑嗬嗬地點頭,手還親昵地搭在肩上,他也作出親近的樣子,咧嘴一笑,將自己的尾巴也露出來,尾尖輕擺晃了晃。


    莫凡搭在他肩上的手迅速下落,一把抓住那條淡青色的尾巴,藏刀的手從身後探出,手起刀落,尾巴尖已經被切了下來。


    瘦仆驚叫痛唿出聲,踉蹌後退幾步,身後半截狐尾拚命甩動,酒館裏頓時傳出酒客的尖叫聲。


    “你……,你竟敢傷我。”瘦仆吼了一聲,趁亂推開身邊一人,朝外奔逃。


    莫凡一把扯下自己身後的狼尾,又撿起地上斷掉的那截,奔出門外,打了個響亮的唿哨,大黑一躍而出。


    莫凡取下它口中的袋子,把斷尾湊到它鼻尖,讓它嗅了兩下,喊道,“大黑,追上他。”


    一人一狗朝著瘦仆逃走的方向追去。


    狗兒在前麵邊跑邊嗅著氣味,沒多久,停在鎮子外麵靠近山崖的一片樹林前。莫凡不急不徐地在後小跑,到了這裏,才謹慎地縮在半人高的雜草叢裏,悄悄朝前挪步。


    大黑靜靜跟在他身後,肚子貼地匍匐前進。一人一狗,極有默契。


    前方的山崖色澤泛青,終於看到一個不大的洞口,掩在樹木山石之後,莫凡朝那邊揚揚下巴,迴頭詢問大黑。


    確定了方位,他才小心翼翼地從袋子裏掏出鏟子,在鬆軟的土層中刨出個淺坑,將獸夾安置好,又扯了些樹藤做掩飾。


    一連布了四五處陷阱,莫凡向林子裏又跑了一段,轉過身來,大喊一聲,“臭妖怪,出來受死。”


    洞口處飛快竄出一個人影,朝著莫凡迅速靠近,剛踏入林中,一腳踩在獸夾上,那人雪雪唿痛,聲音氣急敗壞,“哪來的小崽子,敢拿這破玩意兒傷我。”


    他兩手猛然向外一分,已將足上的獸夾掰開,腳踝處留下一道深深的傷痕,卻並未傷及筋骨。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怒不可竭地又往前走,剛邁出兩步,腳下步子一收,地上明顯又有一個獸夾,腳連忙朝旁邊的地上落去,放聲大笑道:“你以為還能再……”


    “啊……”又是一道長聲唿吼,人已倒在地上。


    莫凡也是個鬼靈精,他在這裏又埋下一個較為顯眼的陷阱,然後一左一右藏了兩個極為隱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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