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俠放心,他們肯定會將這裏處理的妥妥帖帖,不會留下什麽痕跡,這方麵,茅老很專業的。”年輕人趕緊的道。


    馬燚擺了擺手,並沒有說什麽,直接打馬離去,能不能掩蓋痕跡,他也不是很在意,這樣的痕跡,是根本掩蓋不了的,至少,那些馬蹄印,就根本無法抹去,處理了這些屍體,也不過稍微延緩一下被發現的時間罷了。


    隻不過,他卻是嚴重低估了這些人的能力和手段,他剛剛離開不久,就有著幾個人牽著一群牛趕了過來,牛從大路口往裏走,走一段,牽著牛在山上轉一小圈,又繼續在路上走。


    如此反複,不大工夫,那些牛蹄印就徹底的掩蓋了馬蹄印,偶爾有漏掉的,他們也專門牽著牛,將那些馬蹄印給踩了下去,地上,隻是剩下了牛蹄印。


    地上的屍體,包括馬匹的屍體,都被處理的幹幹淨淨,那些血跡,也被他們處理了,沾染血跡的泥土,都被徹底的鏟除,為了掩蓋這些痕跡,他們又讓牛反複的踐踏,還弄上了一些牛屎牛尿。


    “應該不容易看出來了。”忙完這一切,為首的老者如釋重負。


    “茅老,我們幹嘛這麽賣力,還不如幹脆直接報官,反正你老也是有著合法身份的人,沒有人會懷疑你的。”一個年輕人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


    “愚蠢,老子要是去報官,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老者罵了年輕人一句。


    “茅老,他們就算不獎勵你,怎麽也不可能殺你吧,你怎麽也是一位員外,還是好心的去報官……”另一個老者道。


    “老子原來就是蓉城軍府的廚子,老子還不了解他們,按照帝國的律法,他們這許多人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他們這樣一群人出現在這裏,那肯定是幹私活,私自出來的,當年那些混球就沒少幹這種事情,這種事情,軍府也心知肚明,隻要不太過分,大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要是出事了,那處理起來卻絕不會留情,基本上,不是發配,就是直接處決了。”


    “像這樣十幾人被宰了,那影響是非常壞的,為了減輕影響,維護他們的名譽,他們通常會將事情掩蓋起來,為了掩蓋這些醜事,殺個把人算什麽,別說個把人,把這裏屠了都有可能,你我這些人的命在他們眼裏,連條狗都不如。”


    “這麽狠,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那年輕人有些難以置信。


    “聽說個屁,他們把村子一屠,再去把這附近的山寨掃蕩一空,最後,屠村的自然是土匪,他們,就是那剿匪的英雄,甚至還有人給他們送慰問什麽的……”


    “這麽黑,比我們土匪還要黑……”年輕人伸了伸舌頭。


    “胡說什麽,誰是土匪了,你想當土匪上山去。”老者狠狠的敲了一下年輕人的腦袋,嗬斥道。


    “小五,有些話不能掛在嘴邊,說的順口了,說不定哪天就說漏嘴了,給自己,給整個村子惹來殺身之禍。”另外的一個老者也嚴肅的開口了。


    “爺爺,我知道了……”年輕人老實的點點頭,不敢再多說了。


    “大家都記住了,我們並沒有見過那三個年輕人,也不知道這麽三個人。”為首的老者再次叮囑了一句。


    馬燚自然不知道身後發生的事情,他已經騎馬遠去。


    走在路上,馬燚的情緒卻不是太好,倒不是因為那些村民和土匪之間的關係,村民和土匪勾結,或者村民就是土匪也都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他也不會想太多,他隻是一個小人物,管不,了那麽多。


    他情緒不好,主要還是殺了那許多的士兵,殺那些領頭的高級武者,他不覺得有什麽,殺那些普通士兵,他終究覺著很不是滋味。


    不管這些士兵是為什麽而來,他們終究也是蓉城的士兵,和他一般的帝國士兵,作為基層的士兵,他們是很難自主的,他們過來,不過是奉命行事。


    而且,他可以想象的是,這些士兵被殺死在這裏,基本上就是白死了,軍府不太可能給予他們士兵的榮耀,別說榮耀,不給予處理就算不錯了,而且,不處理,也不過是死者為大……


    這方麵的情況,並不是府軍才有的,邊軍,虎威軍也有著類似的情況,不少領軍的小軍官,都帶人出去辦過私事,這樣的事情,軍部基本上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然,出了事,該追究的責任肯定要追究,至於撫恤什麽的,那就別想了。


    邊軍的家屬,最慘的也就是這部分家屬了,家裏的頂梁柱死了,卻連一句好話都沒有……


    當然,即使知道這些人的情況,馬燚也絕不會留手,既然來追殺他,那就是他的敵人,別說軍人,土匪也有被迫入夥的呢,戰場上,他可沒有功夫去分辨哪些人該殺,哪些人不該殺,敵人都該殺。


    看著馬燚有些不在狀態,馬寒卻是認真了起來,她警惕的注視著周圍,也注意著那個年輕人。


    或許是那年輕人對於附近太了解,或許是因為道路本來就偏僻,並沒有什麽土匪,一路到天黑,他們也沒有什麽麻煩。


    夜幕漸漸降臨。


    “找戶人家借宿一下吧。”馬燚雖然不在狀態,可也不是什麽都不知道,看著天黑,他對年輕人道。


    昨天就沒有睡覺了,不說馬寒和夏雪,就他都有些疲憊了,不能不休息一下了,否則,遇到強大的敵人可比較吃虧。


    很快,年輕人找了一個農家,那農戶家的屋子看上去還不錯,而且比較衛生。


    馬寒直接給了農戶兩枚金幣。


    這可是讓一家子笑的合不攏嘴,直接將家裏僅有的兩隻雞給殺了,兒子媳婦甚至將自己剛剛結婚不久的新房都讓了出來。


    味道雖然一般,可幾個人還是狼吞虎咽的將兩隻雞吃的幹幹淨淨。


    飯後,躺在床上,馬燚卻沒有多少睡意,他再次的拿起了那頭盔,認真的查看了起來,他總覺著,這件事情有些不正常。


    就算這頭盔乃是真器,貌似也用不著如此大動幹戈啊……難道,這頭盔還隱藏著什麽秘密不成……馬燚並不認為真器有什麽稀奇的,他的一身,可就有著不少真器,他見過的真器貌似更多。


    更何況,這樣一個頭盔,那無疑是有些雞肋的,大多數人根本就用不著,為了這樣一個頭盔,出動如此多的人,還冒如此大的風險……這似乎不太對勁。


    不過,他卻顯然小看了真器的價值,也不太明白真器的差別,同樣是真器,價值也是天差地別的。


    他身上真器多,而且來的貌似也不算難,可這並不就是說真器很容易得到。


    就像他的雙鐧,雙鐧的價值,相對就比普通其他真器要低一些,因為,用重鐧這般重武器的,基本上屬於力量型的武者,這一類武者,相對來說天賦都要差一些,很少有成為先天的。


    沒有需要這樣重鐧的先天武者,普通武者又根本無法使用這樣的重武器,因此,價值自然要低一些了。


    而且,就這樣的雙鐧,其來曆也不能說簡單。


    第一柄鐧是馬家庫藏之中的,乃是馬家的先天老祖帶迴來的,之所以在馬家一直沒有得到重視,隻不過是因為那位先天老祖之後,就再沒有了先天高手,而那位先天老祖也沒有重視那柄鐧,根本說明那是真器,後人並不知道,因此被當成了普通武器。


    第二柄鐧則是少林庫藏之中的,少林庫藏,那藏的自然不是凡品,因為重鐧價值大打折扣,加上重鐧在少林寺也一直沒有人用到,最後才被放到了普通武器庫藏的行列,讓馬燚幸運的得到了。


    他的軟劍,則是夏老這個先天給的。


    馬寒穿的內衣也是真器,不過那是大師兄給他的。


    無影靴倒是來的相對容易,可說起來也不算容易,那可是一個邊軍都尉珍藏的東西,那是要他幫其外孫爭取榮譽的交換。


    當然,這也是楊都尉自身出身普通,對於先天並無了解,對於先天真器認識有限,並不知道那無影靴乃是先天真器,才讓馬燚撿了個大便宜。


    真正來的容易的,還是那柄匕首,那算是真正的狗屎運,隻不過,這種運氣顯然是可遇不可求的。


    坐擁如此多真器,馬燚自然不會覺著真器有多珍貴。


    他卻哪裏知道,就算是先天武者,身上通常也就兩三件真器,甚至窮點的先天,隻有一件真器也不是多奇怪的事情。


    而真器之中,最珍貴的就是防禦類的真器,頭盔順風不僅屬於防禦類的真器,而且防禦的還是最為容易受到傷害的頭部,尤其是,它還能夠將聲音放大幾倍,這價值自然不是普通真器能夠比擬的。


    至於頭盔的弱點,那恐怖的聲音的傷害,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的,一些特殊的功法,完全可以有效的降低這種傷害,讓傷害減小到能夠承受的範圍。


    雖然馬燚並不太了解頭盔的珍貴性,可在那頭盔上,他還真有了意外的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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