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盡快記下功法。”馬燚雖然不是太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可他對於父親的話卻不會懷疑,父親肯定是為了他好。


    老馬頭也在一邊看著,隻是,看著那功法,他卻是感覺有些頭大,那功法,實在是太複雜了,功法運行線路之多,之複雜,讓他看著就頭皮發麻。


    “這功法運行路徑,恐怕是羅漢功的好幾倍,難怪這功法排名那麽靠後了……”看著雜阿含功,老馬頭也才隱約明白,為什麽雜阿含功那麽神奇,卻是排名末尾了。


    功法可不是越複雜越好,功法越複雜,修煉越是艱難,就他當年修煉羅漢功,也耗費了近兩個月才真氣完整的運轉一個周天,要是讓他修煉這雜阿含功……


    他對自己是一點信心都沒有,哪怕真能夠完成,大約最少也要兩三年,八九歲可是修煉真氣的黃金年紀,耽擱兩三年,那損失無疑是巨大的,甚至可以說是無法彌補的,江湖上有一句話,十一歲沒有練成內功,基本上就沒有必要繼續修煉內功了。


    而且,真氣運轉一個周天的時間,最終是一樣的,也因此,功法運行路徑越複雜,真氣運轉的速度越快,真氣運轉速度越快,經脈的負荷越大,過大的負荷,很容易造成經脈損傷,而且越是到後期,對於經脈的損傷越大,經脈損傷可是極難恢複的。


    江湖之中,修煉這類功法的人,基本上都留下了經脈的暗傷,最終無法真正走上巔峰,他們鏢局原來的總鏢頭,就是因為經脈暗傷而不得不提前退休。


    因此,雜阿含功雖好,可弊端同樣很大,排名自然高不了。


    看著那複雜的功法,馬燚卻是眼睛陣陣發亮,對於功法他了解並不多,隻不過有個較為直觀的印象,那就是普通功法都很簡單,容易學,因此,他也就認為,功法越複雜越好,這功法比童子功還複雜了幾倍,自然是好東西。


    激動了片刻,馬燚就收迴了心思,死過一迴的他,早就不是當初七歲的天真男孩了,若是天真,他也不可能成功的裝一年的啞巴了。


    收攝心神,馬燚迅速的沉入了雜阿含功的研讀之中,雜阿含功的確不是童子功可以比擬的,不僅運功路徑複雜,功法口訣也深奧許多,以他的漢語水平,理解起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幸,老馬頭少年時讀的書也不少,加上修煉了幾十年內功,對於內功也有著深刻的認識,閱讀起來盡管有些吃力,卻還勉強能夠理解。


    有著老馬頭的講解,馬燚學習很快,漸漸的,雜阿含功在腦海裏完善起來,隨著功法的理解,他開始了嚐試真氣運轉。


    “比那童子功困難多了……”隻是,馬燚忙活了一個下午,真氣也僅僅運轉了不過三分之一的路徑。


    好在,這也算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第二天一早,他繼續著真氣的運轉,折騰了一天,進步也不是很大,完成了一半多一點。


    第三天繼續,進度卻是更小,三天下來,也就僅僅完成了六成。


    盡管進度不大,可依然在長進,因此馬燚勁頭十足,第四天天不亮,又開始了修煉。


    轉眼間,十天的時間過去。


    “最後嚐試一次,不成功就明天了……”夜幕已經降臨,馬燚也感覺到了陣陣的困頓,他揉了揉太陽穴,再次的打起了點精神。


    凝聚的微弱氣息漸漸的進入了經脈,沿著功法路徑運轉起來,氣息運轉的速度很慢,而且,伴隨著氣息的運轉,氣息也漸漸的變弱,越來越弱,越來越弱……


    漸漸的,幾乎已經感覺不到氣息的存在,馬燚有些不甘心,他輕輕的咬了一下舌尖,強行提起一點精神,繼續維持著氣息的運轉,雖然氣息幾乎已經消耗殆盡,可他知道,氣息依然沒有還在,隻是已經非常非常的微弱。


    “唿!”就在感覺著氣息要消失的瞬間,一個周天終於完成,隨著周天運轉的完成,新的氣息瞬間湧入,那幾乎消失的氣息頓時壯大起來。


    “成功了!”新的氣息,讓馬燚精神一震。


    “成功了,啥成功了……你完成了周天運轉了?”老馬頭並沒有出去,這些天,他都守在家裏,《雜阿含功》在屋子裏,他哪敢隨意離開,此時聽到馬燚說話,卻是微微一愣,隨即醒悟過來,陡然站起身,聲音也劇烈的顫抖著。


    “嗯,我完成了一個周天……”馬燚有些疲敝,可整個人卻無比的亢奮,第一個周天的成功,意味著他一隻腳已經踏入了雜阿含功的門檻了。


    “十天,十天修煉成童子功……嗯,算是天賦不錯了,明天繼續努力。”老馬頭並沒有說出雜阿含功,而是以童子功代替。


    十天時間修煉成雜阿含功,這完全超過了老馬頭的想象,原本,他甚至都做好了小馬燚無法修煉成功的心理準備,卻沒有想到,小馬燚竟然隻用了十天時間,就成功完成了雜阿含功的周天運轉。


    不過,老馬頭強行壓製住了心底的激動,他不希望小馬燚因此變得驕傲起來,完成一個周天運轉,不過是修煉才剛剛開始了第一步。


    萬事開頭難,第一次周天運轉成功,接下來就變得容易多了,第二天,僅僅嚐試了兩次,馬燚就再次完成了一個周天的運轉,到了下午,也能夠正常運轉雜阿含功,進度之快讓老馬頭為之咋舌。


    “這天賦,恐怕就是老祖宗也不如吧……隻是可惜……”老馬頭已經不知道拿誰來對比了,至少,他熟悉的人沒有人能比。


    在他的認知當中,哪怕就是最普通的內功,也很少有人十一天就能夠順暢運轉的,而像少林童子功,羅漢功之流的,能夠一個月順暢運轉的,都算是天賦不錯了,在馬家就能夠得到家族的培養,若是能夠十來天完成順暢運轉,那肯定是家族重點培養對象。


    然而,小馬燚修煉的雜阿含功不能見人,無法享受馬家豐厚的資源。


    馬家現在雖然重文輕武,可演武堂的資源依然無比的豐厚,畢竟,現在馬家權勢滔天,根本不缺那點資源,而且,馬家偌大的家業,雖然也可以聘請武者作為護衛,然而,外麵請來的護衛,哪有自家培養的忠心。


    練武所需要的資源是龐大的,所謂窮文富武,沒有資源,練武可是要困難的多,當然,這些資源也不是白得的,享受了這些資源,肯定需要為家族所付出,馬家養那麽多武者,可不是養來做擺設的,他們需要為馬家出生入死。


    每年,馬家都有著不少的武者犧牲,馬家血脈後裔雖然受到的照顧多一些,犧牲的少一些,可犧牲依然存在,他們迴來這一年,就聽說了兩個馬家後輩犧牲了。


    這,或許也是馬家大多數中高層重文輕武的重要原因,誰願意自家血脈後裔犧牲?誰願意白發人送黑發人?


    因此,無法享受這些資源也不完全是壞事,至少可以不受馬家的約束指派,就像他,自己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不需要為馬家賣命。


    “請問有人在家嗎?”一陣敲門聲傳來。


    馬燚迅速的收起了功法,藏在了練功墊裏,練功墊是老馬頭特製的,裏麵隱藏了一個暗格,可以將功法放進去。


    “你找誰?”老馬頭低聲嘀咕著,看馬燚藏好了功法,才不慌不忙的走過去打開了門,門外,卻是一個陌生的中年人,一身考究的馬家仆從服,這應該不是普通家庭的仆從,這樣的人物,似乎和自己沒有關係。


    “我是三房四老爺家的,我們四老爺讓馬成燚小少爺明天上午去演武堂一下。”中年人雖然喊著小少爺,卻眼睛正麵也沒有瞧馬燚一眼,說完,轉身就離開了,這些人,也就是姓馬,除此之外,屁都不是。


    “三房,四老爺……有什麽事情?”老馬頭眉頭微微的皺了下。


    如今的馬家嫡係,有著五房,不過這五房並不是馬家始祖傳下來的五房,而是當初遷移到馬家場時候的馬家老祖傳下來的五房。


    五房之中,二房和四房已經式微,大房如今依然是馬家的家主,而且江州州牧馬正江就出自大房,因此,大房的地位在馬家是無人可以撼動的。


    五房人丁最興旺,而且最出人才,附近郡縣,多有五房子弟為官,在馬家,最活躍的就是五房。


    三房在馬家地位相對差一些,不過,三房掌握著馬家的錢財,馬家的經濟把控在三房手裏。


    老馬頭父親的撫恤,就是被三房的人給吞了的,因此,他對於三房沒有絲毫的好感。


    中年仆從卻根本沒有迴答老馬頭,仿佛根本就沒有聽見,快步離開了老馬頭的家。


    “這馬元光找小馬燚什麽事情?”老馬頭眉頭緊皺,他和馬家三房雖然有那麽點恩怨,不過似乎也牽涉不到這位高高在上的四老爺,可除了當初那點恩怨,他貌似和三房的人沒有什麽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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