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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奇怪帥世淵異樣行為的時候,秦萬年想出了一個他們懼怕自己的原因——這兩人便是影盟正在捕殺的原影殺隴右分堂的正副堂主秦鼎和秦鵬。


    兩人離開影盟時,秦萬年已是日照堂堂主,因此影殺堂雖然下了捕殺令,秦萬年卻並不知兩人長相和其他相關信息。而秦明章的來信也沒有說明這些,秦萬年這才大膽猜測可能這兩個堂主就是一男一女。


    兩人必是看出自己也是影子,帥世淵這才無比緊張,而卿無雙則應是認為自己勢單力薄、無需畏懼。


    秦萬年在思索的同時,帥世淵也在不停思索。


    聽秦萬年的意思,似乎自己姓帥並無問題,若是姓秦則會有麻煩,可這是為什麽?


    思來想去,帥世淵隻得出兩個結論:一、秦萬年必然是影盟中人;二、他並不知道自己家族的事情。


    放下心事的帥世淵正想著如何開口,一旁的卿無雙卻有些不耐煩了,徑直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影盟中人?”


    話音剛落,隻見秦萬年雙眼猛然布滿殺氣,看得卿無雙心頭一跳,一時間都忘記了去抓自己腰間的軟劍。


    秦萬年目光銳利地盯著兩人,雙方僵持了一陣,秦萬年忽然笑了起來。


    二人卻不敢放鬆,心中驚懼著剛才秦萬年帶來的威壓,卿無雙更是對自己的莽撞暗悔不已。


    卻見秦萬年起身施禮:“抱歉抱歉,我已不再是影盟中人,但此事機密,隻以為二位要對我不利,這才心生警惕。”


    就在對峙期間,秦萬年忽然想到一點,秦鼎秦鵬當上分堂主多年,絕不會是如此年輕的兩人。如邢蝶一般的駐顏秘法,影殺堂恐怕不會去學。


    “影盟會允許你離開?怎麽可能,我們憑什麽相信你。”帥世淵依舊保持著警惕。


    “如何離開我倒是可以說,不過你得先說說如何得知影盟的存在,又為何如此忌憚。至於為什麽相信我……很簡單,我若要對你們不利,你們沒有機會。”秦萬年語氣淡然,卻透著一股自信。


    “哼……”卿無雙正要反駁,卻被帥世淵伸手攔在麵前。


    “既然秦兄把話說到這,我也隻得實話實說了。”


    “我二人都是隱居避世的家族中人,自小結識。而我帥家,祖上便是影盟百工堂中人。”


    這個結果大大出乎秦萬年的意料,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唯一一個脫離影盟卻不死的人。


    不過迴想起來,自他出世以來,遇到的佛門、道門,甚至是李靖、李世民,都知道影盟的存在。


    “難道影盟已經人盡皆知了嗎?”秦萬年暗自誹謗。


    帥世淵倒是沒管秦萬年的想法,一邊思索一邊說道:“當年五胡亂華,我家先祖意外與影盟失去聯係,被鮮卑族劫掠至前燕,憑借百工的技藝受到任用。”


    “影盟隻以為先祖已死,加上中原大亂無法細查,便不了了之。先祖幾次嚐試聯絡影盟無果,便在前燕成了家。後來北魏擊破後燕,我帥氏一家又被裹挾入魏。”


    “帥家的技藝被拓跋氏看中,正逢太武帝拓跋燾想在拓跋氏祖先所居的石洞鏨刻祝文,而洞中石壁不知是何材質,堅硬非常,便請我家先祖帥使念出手。先祖無法拒絕,隻得出手。石刻完成後,先祖微有薄名,結果引來禍端。”


    “帥姓本就少見,而這獨特的石刻技藝更是舉世無雙,一下便被影盟認出身份。當時影盟力圖恢複中華,還曾暗中出動人手助祖逖、桓溫等將領北伐。而先祖為鮮卑效力,顯然有違大義,便出手捕殺。”


    “當時帥氏已傳三代,人丁還算興旺,影盟之事卻隻有曆代長子知曉,從未對外宣揚。完成石刻後,先祖便立刻分家,各支脈自行避禍,這一躲便是兩百年。”


    “後來北魏孝文帝推行漢化,晉朝又早被取代,影盟才再次避世,等待天下一統。隻是我族不知影盟是否放棄捕殺,這才久居異族避禍。”


    帥世淵說完,端起麵前的茶水,一飲而盡,像是卸下了包袱,卻又有一絲無奈。


    秦萬年點點頭,隨意地往嘴裏扔了顆葡萄:“反正我沒聽說過關於對帥氏的捕殺,你大可放心。”


    頓了頓,又問道:“卿姑娘也出自影盟?”


    “那倒不是。”帥世淵搶在卿無雙前接過話來,“無雙乃虞卿之後,先秦時便已舉族避世不出。我們兩族先祖在異族之地偶遇,便相互扶持至今。不過影盟之事對她卻隻提起隻言片語,所以她並不懼怕,甚至屢想與閣下一試。”


    “哈,這有何難?稍後切磋切磋如何?”秦萬年也不知為何,總是不由自主地把話頭引向卿無雙。


    “哼,聽說影盟護法,卻也隻會欺淩女子。”剛才凝成實質般的殺氣,讓卿無雙心驚不已,自然不會自討沒趣。


    “我已不是影子,欺淩一下又如何?”說完,眾人都笑了起來,氣氛輕鬆了不少。


    笑了一陣,帥世淵看著秦萬年,若有所思地問:“秦兄又是如何離開影盟的?”


    秦萬年一時沉默了,仿佛看到了當日滿地的屍塊。


    帥世淵沒有催促,先祖的恩怨到如今早已是平淡往事,說出來並無太多負擔。


    秦萬年眼中露出痛苦,將麵前酒碗倒滿,一口飲盡,才吐出幾個字:“我殺錯了人。”


    沒等二人有何反應,秦萬年又補了一句:“枉殺無辜村民二十三人。”


    兩人倒吸一口涼氣,麵麵相覷。卿無雙忍不住開口問道:“為什麽?”


    秦萬年沒有解釋,又給自己灌下了一碗酒。


    “所以你逃出來了?”帥世淵問道。


    “不,宿老堂裁決,將我逐出影盟。”


    帥世淵出了口氣,若錯殺無辜,應該是死路一條,既然裁決僅是逐出,這其中必有緣由。


    抬頭看了眼秦萬年,暗自想著:“恐怕是責己過甚了。”


    見秦萬年不斷喝酒,有心勸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幹脆端起酒碗和秦萬年對飲。


    秦萬年開始隻顧著悶頭喝,喝著喝著卻發現帥世淵喝得比自己快,不由地也加快了速度。


    卿無雙看著眼前兩個男人開始拚起酒來,也不管,悠閑地吃著桌上的瓜果。


    兩人大眼瞪小眼各喝了一壇,不約而同地放下了酒碗。


    帥世淵眯著雙眼,有些艱難地露出微笑,開口道:“秦兄胸中塊壘,濁酒一壇可解否?”


    秦萬年一愣,呆呆地抱著酒壇,轉而抬頭看向帥世淵,忽然大笑起來,隻覺心中暢快無比。


    帥世淵也低聲笑起來,一壇酒在腹中撐得難受,實在無法大聲。


    兩人笑著笑著,幾乎同時起身,轉向身後,彎腰大吐起來。


    大堂中彌漫一股異味,卿無雙秀眉微蹙,兩人卻渾然不知。


    待腹中酒水排空,兩人開始往嘴裏填菜。不遠處的夥計趕忙又拿來兩壇酒,而後開始清理他們的嘔吐物。他雖聽不懂這些客人的話,但掌櫃的吩咐過一定要伺候周全。


    秦萬年抓過酒壇,又給兩個酒碗倒了半滿,遞到帥世淵麵前。


    “秦兄還未醉?”帥世淵有些勉強地笑著,剛才一壇酒雖然大多吐出,但腦袋還是有些暈暈的。


    “哈哈哈哈,方才醉死,如今醉生,豈可相較?”


    “好!醉生!”


    酒碗一碰,兩個年輕的靈魂開始悅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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