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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萬年悄然迴到洞庭湖,取了留下的物品,便啟程返迴總壇。


    這次,他沒有驚動任何人,雖然沒人知道他的所作所為,可他依然覺得無法交代。陳玄獎在有心勸解,但終究不知從何說起,隻好作罷。


    “影殺秦萬年,出世二載,濟世洞庭,鋤奸揚州,功勳卓著。更兼文武勤修,果敢堅定,堪稱新晉翹楚,特授日照堂堂主之位,掌明年新人訓練之事。”


    一個綠衣人捧著一件紫袍,一塊令牌,恭敬遞到秦萬年麵前。


    這次任命也是宿老堂的決定,但宣讀任命時,卻隻有陳佳凱和林鼎軒在場。


    秦萬年恭敬接過,看不出悲喜。


    “萬年,本次各地遴選孤兒二百餘,你統籌訓練,心中可有籌劃?”林鼎軒微笑問道。


    “事關影盟傳承,屬下不敢怠慢。然則屬下經驗淺薄,還望長老指點。”


    “不錯,不驕不躁。其他事情不用擔心,我讓邢蝶助你。”


    秦萬年聽這陌生名字,不由一愣,不知林鼎軒所說是何人。


    “日照堂暫代副堂主邢蝶,見過堂主。”一個溫柔的女聲在秦萬年身後響起。


    秦萬年一驚,寒意頓生,強忍住竄開的本能反應,迴頭看去。不知何時,身後竟站著一個蒙麵的紫衣女子,而秦萬年完全沒有察覺。


    影盟中女子極少,大多進入黑水堂,極個別會進入蟻穴。而黑水堂中女子大多蒙麵,一身打扮與男人並無二致。


    “邢蝶是黑水堂堂主,也曾負責過一次日照堂事宜。但黑水堂事務繁雜,故而以你為主。”林鼎軒說道。


    “屬下明白。”


    兩人出了議事廳,邢蝶帶著秦萬年前往日照堂主事廳。一路上,邢蝶走得極快,但速度卻恰巧是秦萬年能跟上的速度。在此之前,秦萬年對其他堂口的武功都抱以輕蔑的態度,邢蝶的身法卻讓他心驚不已。


    主事廳中,幾個綠衣弟子正在打掃,邢蝶解釋道:“這日照堂因事務不多,每次隻在新人訓練之時抽調黑水堂弟子輔助,平時各項資料也歸黑水堂管理。”


    “如此,我又該如何著手。”秦萬年不由苦笑。


    邢蝶微微一笑,指了指西側的木架:“那兒有往年的訓練大綱,至於具體訓練內容,堂主該當有些印象。但也無需生搬硬套,如何訓練,堂主全權。”


    “前輩,如此稱唿折煞我也,喚我萬年即可。將與前輩共事一年,還望真容相見。”


    “嗬,都說影子孤高寡欲,怎麽這就想女人了?”邢蝶調笑一句,“罷了,讓你一見無妨。”說著,麵罩摘下。


    麵罩一摘下,秦萬年忍不住一聲驚歎。一張瓜子臉,不施粉黛,卻如白璧無瑕。一雙眉眼帶笑,神態卻自有威嚴。靜若月華臨水,端莊優雅;動如微風伏波,悄無聲息。


    “雍容華貴平添俗氣,傾國傾城失之嫵媚。晚輩才疏學淺,實在想不出如何誇讚。”秦萬年迴過神,不由感慨,隨即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敢問前輩芳齡?”


    這一問卻是因為,但從相貌看,邢蝶不過二十餘歲。而她曾負責過日照堂訓練,卻不是訓練秦萬年,說明其入影盟至少二十年。她又何時有能力訓練新人呢?秦萬年不敢繼續猜想。


    “剛說兩句好聽的,就問人年紀,真不知禮數!”邢蝶佯怒。


    “晚輩,晚輩……”秦萬年一時局促,不知該說什麽。


    “聽好了!老婆子我已經45了!你自己去準備吧,有什麽麻煩吩咐人來找我就行,我要去處理我的雜務了。”說完,轉身飄然而去。


    “前輩,前輩!”秦萬年緊追兩步,卻已不見邢蝶蹤影,也是沒想到她這就走了。無奈之下,秦萬年走到木架前,找出往年訓練大綱細細研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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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照堂訓練場中,整整齊齊站著兩百多個6到10歲不等的孩子。


    秦萬年站在高台上,眼睛掃過眾人,想著十年前如他們般站在台下的自己,不由有些感慨。


    “從今天起,你們就是影盟的弟子。在此之前,你們也許無依無靠,而現在,影盟可以保證你吃飽穿暖、讀書習武。而你們需要做的,隻有一件事——唯法是從!”


    台下的弟子一臉的不解,秦萬年仿佛看到了清水村村民的屍體出現在眼前。定了定神,他繼續說道:“法貴公平,如日照眾生。日照堂之意,便是日照才有影子。而作為影盟一員,我們的存在便是為了讓這公平的紅日永掛天際!”


    “一些基本的事情,等會教習們會告訴你們,本堂主現在要宣布你們這一年的訓練計劃。第一,每日抽出2個時辰,誦讀《管子》、《商君書》、《申子》、《慎子》、《韓非子》、《新書》、《正論》、《**》、《政論》、《阮子正論》、《世要論》、《陳子要言》、《蔡司徒難論》,一年之內必須全部背會;第二,每日四個時辰習武,包括……”


    背誦這幾部書並不在曆年的計劃裏,但是秦萬年認為,日照堂的訓練會在很大程度上影響弟子在之後的發展,而簡單的訓誡並不能讓他們清楚自己責任的重大。因此在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秦萬年定下了這幾部書。雖然時過境遷,法令與現在有一些不同,但其對法製重要意義的論述,依然能讓人受益匪淺。


    影盟總壇藏於深山,傳承八百餘年,未經戰火襲擾,其藏書極為豐富,不少為世間孤本。此時的秦萬年並不知道自己當初勤奮苦讀的機會是多麽難得,但是聽著兩百餘弟子的童音讀著經典,感到無比欣慰。


    “凡有地牧民者,務在四時,守在倉廩。國多財,則遠者來,地辟舉,則民留處;倉廩實,則知禮節;衣食足,則知榮辱;上服度,則六親固。四維張,則君令行……”


    “如此盛景,開影盟之先河也。”邢蝶不知何時到了秦萬年身側。


    日照堂中朗朗書聲,不免傳到其他石室,總壇中人紛紛側目,但各有執掌,也不便打探。邢蝶倒是沒有諸多限製,書聲傳來,靜聽片刻,便起身前往訓練場。


    “晚輩心血來潮,如有差錯,還請前輩不吝賜教。”秦萬年也開始習慣了邢蝶的神出鬼沒。


    “堂主不必自謙。”邢蝶沒有看他,而是一臉莊重看著新晉弟子,說道,“堂主出世以來,特立獨行,勇於變革,真是後生可畏。隻是不想堂主背負‘血影’之稱,竟然還看重文教。”


    “血影?”秦萬年心中一顫,又想到自己剛犯下的血案。難道已經傳開了?


    “堂主不知?秦家麒等人迴到總壇後,談及揚州影殺分堂之事,讚揚你的殺伐果斷、斬首無數。而其他堂口弟子聽到消息,不由對堂主十分畏懼,認為堂主嗜血如命,私下稱你為‘血影’。”


    “嗬,沒想到得到如此兇名。秦殺呢?他可也沒少殺。”秦萬年鬆了口氣,轉而又有些羞愧——被人知曉又如何?有機會立功贖罪自然好,若是要處置,盡管來便是。


    “隻聽說秦殺的天資算是影殺堂上等,黑水堂記錄了他試煉結果,餘事倒是不曾聽說。”說完,也不待秦萬年再問,自顧自飄然離去了。


    “那……唉,又走了”


    說起來,秦萬年也已遇到了四個堂的堂主。秦明章平易近人,卻又讓人捉摸不透;趙發像一個老頑童,但從他讓秦萬年關注一下揚州分堂的事來看,也並非隻顧技術之人;宗天明對自己十分熱絡,但卻總像藏著什麽事,與秦明章有幾分相似,卻又有很大不同。而這邢蝶,不說其他,但是這悄無聲息的身法,就讓秦萬年收起了對黑水堂的輕視。


    “看來能當上堂主的都不是易與之輩啊……我也是堂主,怕什麽,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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