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邂逅少女


    大島終於還是撇下三木,一個人打道迴府了,他將妹妹美真子留在東京,北海道妹子當然對大島的決定心花怒放:這下我可以當東京人了,妹子心想:哇,太棒了!情不自禁一句著名的英語脫口而出:“i have a dream ”出口就是舉世名句.此話源出自美國一位總統著名演講的題目和開頭語……北海道妹子張口就來,可見日本人對美國的癡迷程度.


    明治維新後的日本,英語熱得一塌糊塗,如同現在“改開”的中國.道理很簡單,英語是走向世界的工具,或說敲門磚.不諳英語,你無法直接與西方人溝通;退一步說,無法直接閱讀西方世界政治經濟科技文化的信息,事事要請翻譯做轉口“生活”,與西方的交流成了隔靴搔癢的事.這對於真正想做點事的人,是一大不爽.手上無一得心應手的工具,做起來來事倍功半,不合算.對那些以語言為飯碗的人來說,更是人生舉足輕重的大事了.


    三木像一隻受傷的孤獨的大鷹獨自在天空徘徊:是遠飛他鄉,還是在故土上空俳迴;“走,還是不走?”似同莎士比亞經典戲劇王子複仇記中的王子漢姆萊特膾炙人口的經典台詞:生存,還是死亡?


    人生如戲,一步錯,步步錯.人不僅是感情動物,更要緊的是人有理智.理智就是理性+智慧.所謂理性,人不像動物那樣一根筋,俗語說認死門;人會審時度勢,量力而行,不認死門:依靠自已的知識和經驗積累,或擺脫困境,或讓人生更上一層樓,這是人與動物的根本區別.智慧也不是靠知識的累積觸類旁通,智慧是指人有通天的慧根.人的意識與宇宙相通.人自古以來就向往飛天,飛出地球,成為神仙.動物有飛往太空的想法嗎?動物不可能有.動物的出現和所謂進化最終為人在地球現世作鋪墊.


    太陽係其他行星為什麽沒有動植物?不僅僅那裏沒有水氣溫太高或太低,沒有空氣等物理條件的限製,使人出現成為不可能;根本原因在於:人的出現是宇宙大帝的一局“棋”,人不過是“棋子”,宇宙“操盤手”才是人類終極命運的控製者.


    人,不可能在宇宙每一個角落星羅棋布,一個太陽係的地球人類已將太陽係盟主搬出了他的法身釋伽牟伲,他的報身耶穌以及他的一係列親密戰友孔子老子等,來到地球度人,現在叫撈人,將眾神忙得不亦樂乎,但收效甚微.看來人到“中年”的地球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隻有等待將地球消費怠盡,與地球一起進入下一個冰河時期了.


    人是神的變種,神的得意“門生”,成為天之驕子,是神的旨意.人某些時候呈現的“獸性”剛好證明了:人不是神,人至神還差一口氣.中國道家典籍記載修道成仙:如何休,一步一步地體驗驗證,甚至還有“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事例,記載一位道家修煉成功,連他的宅址都拔地而起,他家中的雞犬也跟著沾光,隨之升天了.


    原本是一個正麵敘述,隨著人文的演化,此成語成了人們諷刺趨炎附勢的社會現象.


    “罷,罷,罷”三木的嘴蜃翕動著,嘟噥道:事已到此,我三木隻有大膽地往前走,不迴頭.好馬不吃迴頭草,未來是苦是甜隻有自已擔著了.


    說的也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運.世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樹葉.植物尚且如此,何況人哩!


    三木思忖:自已與大島的情況確實不一樣,大島在劄幌有一個溫暖的大家庭,上有父母,下有弟妹,一家人住在一起共享天倫之樂,是人生最大的幸福,有什麽比父母健在更美好的事呢.


    父母在,不遠遊.人生一輩子,關鍵時刻的一步十分重要,若這一步走錯,全盤皆輸.


    為鄭重計,大島也許不去中國冒險,這也說得過去.而我三木卻是個孤兒,在北海道一片雪原中,上無片瓦,下無立錐之地.我似浮雲,飄到哪兒都是我的天空,我的家,我有什麽可牽掛的呢?說的也是,三木我在孤兒院長大,父母客死他鄉,他們的亡命之地就是我今天夢牽魂繞的地方.我在步父母的後塵嗎?冥冥中仿佛有一個聲音在提醒我.


    當我冷靜下來,暫時忘掉那些占據著我全部心扉的來自中國的佛家典籍—原本這些無價的文化瑰寶有可能要落戶日本的嗬,但事與願違,唐朝的那位著名高僧沒有如期來日,一切都成了泡影.


    仁慈的,憐憫蒼生的,洞察一切的萬能的上帝啊,也許你知道中國的佛學寶典在哪兒,您會告訴我嗎?我一名普通日本人,願以一已之身,睹一下寶典的芳容,您允許嗎?


    三木每每將這些事聯係起來,想想有點後怕.什麽叫忐忑不安?什麽叫糾結?我想我現在的心理就是這麽個狀況.


    我想起冥冥中的中國,為了這個地方,我父母與許多普通的日本人地下有知……


    那是早年當局開動一切宣傳機器的宣傳.其實不用宣傳,日本人自“日出”後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天性:與國家共存亡.


    眾所周知,日本國土狹小,四麵圍海,人口眾多;日本要生存發展,要強大,光依靠上天給的這點可憐本錢絕對不夠,所以要向外擴張.日本人潛意識同意明治維新推行的強國之路,將太陽旗插到亞洲中心去.


    為此,天皇陛下說:


    日本的男人們女人們!天皇陛下忠實的臣民們!現在我號召忠於我的臣民聽從我的宣示,跨過風平浪靜的日本海,到中國東北去吧!你們離開日本列島,離開生於斯養於斯的故土,為日本民族開疆拓域,你們是大和民族的功臣,大和民族的子子孫孫將把你們徹底的獻身精神,視為日不落的象征,光照日本列島,千秋萬代.


    你們需要知道,你們行將跨過的日本海有朝一日將成日本的內海,日本將成為地跨海洋和陸地的兩棲大國;你們可能會將自已的身軀留在那裏,長眠在肥沃的黑土下,但是你們的事業後繼有人.


    日本要在中國東北幫助那裏的土豪軍閥建立新的統治.東北是個好地方.有一望無際的平原,土地黑得冒油;有俊美的長白山,那兒與我們另一個屬地高麗國相連;再往北就是廣袤又遝無人煙的西伯利亞了.日本的前途在那裏,去那兒當一個擁有成百上千畝土地的農場主,是日本列島國民與生俱有的心願!


    我的臣民們,我以天皇的名義,為了日本列島的千秋功業,我向你們發布進軍中國東北的命令……


    日本天皇文告發布後,列島上頓時亂作一鍋粥,各行各業,或商社或個人搶先去中國東北登陸;生怕去晚了,連骨頭都撈不著,隻剩下喝湯了.三木的父母就在那股大潮的裹挾下泥龍混雜,沙土俱下,被卷進了狂熱的“出國潮”.


    三木的父母最後將自已的屍體留在了中國.他們的兒子三木幸好在繈褓中就被送迴日本的姥姥家,冥冥中終於保住了一株香火.


    任何國家都可能發生這樣一幕,不管是大國還是小國.曆史事實屢見不鮮.當權力以國家的名義向人民發布命令時,人民開始遭殃,國家也遭劫難.這就是命運.國家就是放大了的個人,中國古話說:“五百年必有王者興”,意思也許就是國家也有翻來覆去的運氣,所謂國運是矣.國家的運氣和個人的命運,糾纏在一起,有的人因時勢變換,加之玩政治得法,時來運轉,仕途一路順風,高奏凱歌,令朝野無比羨慕.但這種一路狂升的“華運道”,按中國古文化和傳統哲學看,並非是好事.古語說:“月盈則虧,水滿則溢”.即使是一種完善的狀態也是可怕的,更不用說那種“狗屁搗照”的政治了.世界的事物不僅相輔相成,而且相反相成.人的運氣若是太好了,另一種概率就會在負極聚集,所謂物極必反,樂極生悲,是矣.所以智者往往求缺矣.


    當日本的政治天皇將人們的理想信念希望引向列島之外,日本的國運指定要進入一個反複期.這就是權力的致命缺陷.曆史的經驗值得注意.若不將權力關進籠子裏,讓權力受到全體民眾的監督,權力的春藥將使每一屆領導人快樂致死在他“情婦”的床榻,這裏的“情婦”專指他個人無法控製的*,同時也給人民帶來巨大的災難.


    現行的秩序使個人無法與強大的國家機器相抗衡,個人隻有認命這條路可走. 如果你楞是不信,要試一下,結果肯定是出頭的椽子先爛.


    三木決定去中國,賭一把自已在中國的運氣.


    他到中國東北後沒有在哈爾濱,長春,沈陽等城市的日本會社裏找一份正兒八經的


    工作,卻鬼使神差跑到了旅順.這是一個軍用碼頭,現在說海軍軍港.他在那裏與日本浪人混在一起.


    這些個日本浪人是些什麽貨色呢?人不在多,有鬼則兇.浪人中有的是日本國內的犯罪分子,因各種原因釋放後,在國內上不了台麵,混得不如意,就跑到中國來做“大爺”,成為所謂的“日僑”;有的則是原來幕府中的食客,不學無術,專靠諛眉奉承,投機拍馬,在幕府中混碗飯吃.幕府垮台後,這些人樹倒猢猻散,似喪家之犬,枉枉不可終日.一些人跑到中國,試圖在中國的日商會社中覓得一個金飯碗.但事過境遷,世界已進入西學東進時代,物非人非.現在講效率與真才實學,有這兩手才能馳騁職場.這些人再次失寵,大浪淘沙,成為在華浪人的一分子.當然浪人中不乏日本社會中的混混,大事做不來,小事不願做,專營偷雞摸狗之道.


    三木初到一個陌生地盤,隻能跟在這些在華浪人的屁股後麵轉,做了幾次坐船出海的海盜勾當後,他覺得此營生不是他所要的飯碗,從心底裏不願幹這種打家劫舍的賣買,他心裏在說:“我在北海道是有正當職業的人,不是無業遊民,我犯不上為了一口飯到中國來做殺人越貨的事.日本也有佛教,是從中國傳去的.殺人偷盜,在佛家來說是重罪,死了後要下地獄,六道輪迴要做畜牲,以報往世的果業,這點我懂.我是為私欲而死,國家替我擋不了多少罪.人在做,天在看,人的每一筆善惡之行,上蒼都記錄在案,到因緣結果時會作出或善或惡的果報.


    所以,三木對他在海上的“職業”在他的日本朋友圈中守口如瓶,諱莫如深.他經常找各種理由迴日本去,有時到東京與大島的妹妹美真子“伽山胡”,向她談在中國的見聞,談中國的老百姓如何髒亂差,官府的官員如何*,與他印象裏中國的讀書人一個個都是知書達理的正人君子,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住聖繼絕學,為萬世謀太平的印象相去甚運.他印象裏中國的讀書人誌在聖賢,讀書並不是為了做官;既然做了官,為官心存君國,個個都像宋朝的黑臉包公和明朝的海瑞.這兩人在的名字在中國曆史上真是不廢江河萬古流啊!


    當美真子有意無意流露出想跟他去中國闖天下時,他心裏“格登”一跳,想:一定要阻止美真子夢想成真,關鍵時刻錯一步,後麵亦步亦趨,滿盤皆輸.人生隻有一次,沒有迴頭藥可吃.他對美真子道:“美真子妹妹,我雖不是你親哥,可你的親哥大島在北海道是我的‘發小’哩,我與他的關係鐵著呢.當我心血來潮時,俗話說發“神經病”,將我的中國夢告訴他時,大島他起先滿口支持,信誓旦旦地要與我一起去中國創業;真要到成行時,他‘放省’嘍,現在叫放我“鴿子”.有一次我從中國迴日本,見著他,問他當時是怎麽迴事?在我印象中你哥大島是個老實頭,不會玩花樣經的.他說他去找了一個會算命的旅日華僑,請他給自已算一卦.那華僑聽了他的敘述,用易經為他算了一卦,直接告訴他:‘西麵無朋,不宜出行.’”


    “那你後悔了嗎?”美真子兩眼睜得“滴溜滾圓”(滬語 形容眼睛睜得溜圓)好奇地問道.


    “我無冤無悔,這是我自已的選擇.”三木雖這樣說,從他的眼神可看出他一絲愧色, “我與你哥情況不一樣,我慶幸你哥作了一個正確的選擇,沒有與我同去中國博運氣,否則我要為他的出行後悔終生.”三木似乎因大島的決定認領了某種精神上的解脫,他寬慰地對美真子說.


    “三木哥,你在哪邊是否遇到什麽困難了?” 美真子關切地問愁眉不展的三木, 同是天下淪落人,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如果在那邊真的挺難的話,就迴來吧.政府也沒規定去了中國的人,再也不能迴日本了.你不迴北海道,在東京找一份事幹也行,像我那樣雖然是北海道來的外來妹,但隻要我有技術,有專長,不怕苦,東京照樣有我的立足之地,”美真子又道:“順便告訴你三木哥,我已在一家醫院找到一份護士工作了,我在北海道上的就是護校,這下算是專業對口了.”


    三木為美真子的成功轉型由衷地感到高興,道:“出門方知在家好.在家百日易,離家一日難.記得中國有句老話:金窩銀窩不如家裏的草窩.你好在自已的國家,而我是沒有了根的一支浮萍,隨波逐流;我好想迴來,但是冥冥中我感知有一件事沒有完成……”


    “你要尋找那份原先要留在日本的唐朝高僧的禮物?”美真子問.


    “是的,也許我的前世與這份禮佛寶典有緣,”三木頓了一下,腦海中似乎電光一閃,他找到了思緒的靈感,開始侃侃而談,“在多少世前,可能有我的祖先隨鑒真和尚東渡來日,由此我落地生根;我也可能像中國有名的文人唐伯虎那樣,是詩壇畫壇的才子,我的某一世更可能是一位有名的僧人,雲遊四方,像中國晉代一位名叫葛洪的人那樣,‘一言之善,貴於千金’”


    “是嗎,一句話有那麽大的力量?”美真子瞪著好看的雙眼,一臉疑惑.


    “是的,一句善言可以改變我們的行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句善言可使一個民族免遭生靈塗炭,這樣的一言之善比千金還要珍貴許多,”三木停了一下,作了一次深唿吸,試圖將他藏於心中的鬱悶一吐為快,他繼續道:“在中國就有這樣一言之善重於千金的例子.”


    “三木哥,你快成了中國通嘍.你快講‘一句善言貴於千金’的故事,”她又道:“隻要從你嘴裏講出來的事,我都以為是真實的,因為我相信你,你三木君是我哥的發小,我哥大島不會欺騙自已的妹子,所以你也不會.”


    “謝謝你的點讚.”三木終於釋懷地笑了,打來到中國,他無形中發現自已戴上了一個麵具,一個將自已真實麵目隱藏在背後的麵具.現在暫迴日本,在一個洋溢著青春歲月的女孩麵前,他可稍事喘息,卸下麵具,露出他心性中本善的東西,他接著上麵的話題,道:“契丹人打進中國,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中國的英雄豪傑們保護不了老百姓,但中國官場中有一位叫馮道的大臣,以他巧妙的言詞,雍容不迫的姿態,說動了契丹皇帝,放中國人一馬.世人對馮道能以一言之善從胡人手中救活了千千萬萬中國人,這比別的救國者化的代價實惠得多噢.”


    “真是言簡意賅.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美真子唏噓不已,道:“下一步,你準備怎麽走?迴到中國去,當暫住民?還是迴日本老家?”


    “我的心願未了,看來還是要迴到中國去做未竟的事,要不然我的心無處安放.”三木道:“現實的世界就是一個網緣.佛陀將宇宙比喻成一個巨大的網,由無數各式各樣的明珠織成,每一顆明珠都有無數個麵向,每一顆明珠都反映出網上的其他明珠,每一顆明珠都會有其他明珠的影子.” 他又道:“ 宇宙中的星係,地球上的萬物如同這張宇宙之網上大小不一,功能各異的各類明珠,他們相互依存相互輝映相互支撐,構成因緣而起的宇宙.這就是佛學所說的‘空即有’,‘緣起星空’吧.”


    “三木哥,我感覺你像一個未出家的和尚,將深奧難懂的佛學,用大眾能夠聽得懂的語言解釋,功德無量嗬……”美真子開玩笑地說著.從她角度講,三木的中國之旅不虛此行.雖然他隔三岔五就往東京跑,這也是人之常情,“誰不說俺家鄉好呢 ?”遊子千裏行,慈母心中牽.對三木,慈母就是生他養他的故土.


    對三木而言:我是日本的水土養育,生是日本人,死是日本鬼.


    常言道:樹有皮,人有臉.但凡一個正常的社會都不會將偷雞摸狗梁上君子的行為擬作風雅之事.在美真子麵前,三木閉口不談在中國的行事,他內心有一種羞愧感,他覺得在這個天真無邪的少女麵前,他至少應保持一種得體的尊嚴,才配得上與她談話.畢竟,人與人之間除了金錢,*的交換外,還有人間的真情.前者,在物質世界不可或缺,有它存在的理由,因為它滿足了人對物質層麵的需求—人的生理需要這方麵的交換.後者,則是人精神世界的需要,這不是物質可以解決的問題.而造物主造的人,則是靈與肉的統一,精神與物質的統一.


    所以有權勢的人,有錢人,照樣有度日如年的問題.因為他們的精神世界,要麽已經報廢,成一具行屍走肉;要麽靈與肉的博弈令他們身心疲憊不堪,故無幸福可言.


    “美真子,我不強求你接受我的宇宙觀,我隻是作為你哥哥的一個‘鐵杆’,與你隨便聊聊對宇宙對人生的看法.”三木說:


    “我們都是人,按進化論說法,我們都是從動物進化而來,真的是這麽迴事嗎?如果進化論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科學,為什麽,百萬年來植物還是那樣的植物,動物並沒進化成人類?倒是我們人類走出洪荒後,以一望無前的步伐,大膽向前走,不迴頭……我不解個中緣由,


    我想追問的是:我和你,還有大島,以及其他一切芸芸眾生,倒底是誰?


    我們是些什麽人?


    我們和所有地球上的眾生從哪兒來?


    我們來到這個世界幹什麽來了?


    我們死了之後又將去向哪裏?”


    三木將他放在心裏良久的人類之問擺在這個不諳世事的少女麵前,想必也是憋得太久了吧.現實中要想討論此類問題要麽是進佛學院或哲學院,要麽被自以為聰明的人斥之為:“神經病”.


    “三木君,對不起,因為你的問題我都沒有想到,世間還有這樣的事需要搞清楚,這也怪有意思的.由引,我不得不改換對你的稱唿,稱你三木君了.這不是一個唧唧我我哥哥妹妹間的綿綿情話,這是一個正兒八經,每一個地球人都應有的‘戶口’,名不正則言不順.現在的問題是,地球人的正名還是一個中國的八卦,掛在那兒,成為人類之謎,沒有解決,卻一窩蜂地為了一已私欲大開殺戒,將整個地球搞得烏煙瘴氣,有時候我真懷疑我們人類是神的旁門左道呢?”


    “是小三子 ?”


    “你說呢?”


    三木與美真子伽了一通山河,鬱悶之情得到釋放,心情有所改觀,告別東京妹子,他又迴到中國東北的一處海軍要塞.碼頭上戰船羅列,艦船上懸掛的色彩繽紛的小旗在風中臘臘作響.他又到另一處民船停泊的碼頭,在岸邊裝作若無其事散步的樣子,實際他是在尋找一艘日本船.迴日本前他曾在這艘船上做過水手,幹的就是在海上打家劫舍那點事.因為內心不願意幹這勾當,他找了個機會請假迴日本“辦事”.


    事過境遷,物是人非.現在這艘船還在這兒吧,三木來碼頭瞧瞧並非意味他要重操舊業,再迴江湖.通過此次迴日本與昔日同事大島之妹美真子的不期而遇,一個冰清玉潔,情竇初開的少女的純潔身心對他的心靈起到了相當的感化作用,他再不會為博飯碗去做出賣人格的事了,他來碼頭純粹是故地重遊罷了.


    他沒有找到那艘體量不小的日本船.如果在,應該能看到.他懂的.


    正在他探頭探腦時,一個聲音將他“抓”住了.


    “三木,好小子你在這裏!”


    欲知後事,且聽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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