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周澤。
王匡心中一定。
“徐徐這段時間過得並不開心，她本來打算來邊關親自找你的，但染了風寒，還在莊子修養，不過她很聰明，我們莊子的生意大部分都是她在打理。”
“他愛吃桂花糕嗎？”周澤忽然問道。
桂花糕？
徐徐最討厭的就是桂花糕了，明明知道對方是試探自己等人的身份，王匡還是認真道：“她最討厭的就是桂花糕了。”
能知道徐徐飲食習慣的人，能保證是她身邊的人，對方沒有說謊。
再加上，這群商隊的主事人，知道自己的姓名，還知道他與徐徐的關係，那應該是和徐徐比較親近的人。
看了眼王匡的年紀，差不多和徐徐一般大，他有個猜測，若真的話，到底也是他的不是，沒什麽好怨恨的，他心裏苦澀還是鼓起勇氣道：“你和徐徐什麽關係？”
“我是他義兄，你可以問問家裏的少年。”王匡心裏哪能不知道這周澤所想。
說完後，莊子的少年紛紛開口。
周澤再無不信。
他用匈奴語說了兩句，讓保護自己的護衛返迴營地，然後親自下馬，對著王匡躬身一禮：“周澤，見過兄長！”
……
夜幕慢慢降臨，今天的塞外天空，繁星點點。
不知周澤怎麽給那位將軍說的，反正在天黑到來之際，王匡等人順利在他們的後方紮下營地。
甚至有幾個大膽的騎兵，偷偷跑了過來，用一些錢財換了些布匹。
說是營地，其實將是駱駝圍成一個圈，幾人相互靠著取暖。
周澤此時和王匡靠在另一邊，不遠處，朱儒正在黑暗裏盯梢。
兩人聊的事情，大抵和他們的遭遇相關。
“兄長這次，不完全是來匈奴走商吧？還有其他目的？”
從先前的對話可以看出，徐徐的這位兄長，也就是他的兄長，是個衣食無憂的主，完全不要這麽冒險，還有這位兄長口中的王家莊子，他似乎在路過匈奴的漢商中聽說過。
沒等王匡迴答，周澤又問道：“剛說的王家莊子，莫非兄長便是王家莊子之主，那位大漢新封的那位以詩文聞名，創造了水車的興武侯？”
王匡點了點頭。
他沒想到自己的名聲都傳到了匈奴。
“大王子這次南下，其實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激怒漢庭，為單於南下準備，但沒想到返迴途中被大秦人害了。”周澤沒多問，聊起了這次匈奴王子被殺之事，他顯然已經猜到是誰做的。
說起來，他雖然“叛逃”到匈奴，但對於大漢的感情依然濃烈，否則也不會好心提醒事先不認識的漢商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兩人很有默契的，沒有再談論匈奴王子之事。
王匡想了想，還是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另一個問題，也是他的猜測：“你不算是真正的‘背叛’了大漢，算是身不由己？”
周澤吃了一驚，見瞞不住，他苦笑道：“這件事，還請兄長不要告訴其他人，自安漢公入駐大司馬府後，我大漢對匈奴的滲透便重新開始了，隻希望我們兄弟能刺探更多的情報，等有朝一日，大漢軍隊踏平這裏，讓匈奴之患，永遠除去！”
果然！
王匡心中不知為何鬆了一口氣。
“會有那麽一天的。”
他自語道。
“一定會有那麽一天的。”
周澤重複道。
一時間，兩個男人同時沉默了下來。
“兄長此次想要迴到大漢，是極為不容易的，依照這烏拉半年來，在塞外的所作所為，他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周澤分析起了形勢，他對於烏拉的了解，並不比王匡差。
王匡憂心忡忡：“我知道，奈何這裏是塞外。”
“若是兄長願意，我周澤可以保證你的安全。”周澤麵無表情道。
保證王匡一人的安全，已經是他能做的極致了，這還是看在徐徐的麵子上。
其他人，不是他不救，而是救不了。
一旦暴露，不光他會死，更多人的都會死。
王匡搖了搖頭：“謝謝你的好意，能否借我兩匹馬？再給我一份地圖？”
周澤深深的看了一眼王匡，點頭道：“沒有問題，但兄長你一定要想清楚了！”
“我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你有什麽話要帶給徐徐的嗎？如果我活著走出大漠，迴到大漢，一定會告訴她。”
“請兄長告訴她，曾經的那個周澤死了。”
王匡起身，沒有躺在駱駝背上，他拍了拍周澤的肩膀：“好好活著。”
“都要好好活著！”
……
蕭雲聽著漸行漸遠的馬蹄聲，強忍著沒有哭出來。
“小郎走了！”
“我知道。”
“小郎知道那賊人的目標是他和那位公主，才走的！”
“我知道。”
“我們要不要跟上去？”
“你認為駱駝能比馬快嗎？”
“我們可以向那個叫周澤的人借啊！”
“關鍵是，我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們啊！”
蕭雲和朱儒哭吧著臉張望著，兩人越吵越厲害，因為激動，差點打了起來，還是旁邊的莊子少年把他們拉開了。
至於孫誌給予王匡的那幾個家將，此時聚在了另一邊，竊竊私語，剛剛王匡已經同意他們各自迴去了，這群人自然是喜不自勝。
駱駝隊被分為兩個部分，王家莊子隻剩下四個人。
“還記得，小郎走之前給我們說的‘化整為零’嗎？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按照小郎的要求，安全的迴去。”朱儒這個不善於言辭的少年，冷靜道。
“這麽說，小郎的死活，你是徹底放棄了？”蕭雲不可思議道。
“你不了解我們的小郎，當你真正了解到我們莊子，今天擁有的成就的話，你一定會相信他的決定的。況且，我相信，小郎不會容易那麽……”後麵那兩個字，朱儒沒有說出口，似乎是覺得不吉利。
看著漆黑的夜幕，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由於小郎突然離開的不適，慢慢轉化成了自信。
他知道小郎是為了他們好，這樣也是為了更多人走出去。
同樣的，小郎這麽做，也是為了將自己和那位公主的存在降到最小，畢竟十幾個人在一起，太過引人注意，所以才有了“化整為零”這個說法。
他明白了，化整為零的深意。
王匡心中一定。
“徐徐這段時間過得並不開心，她本來打算來邊關親自找你的，但染了風寒，還在莊子修養，不過她很聰明，我們莊子的生意大部分都是她在打理。”
“他愛吃桂花糕嗎？”周澤忽然問道。
桂花糕？
徐徐最討厭的就是桂花糕了，明明知道對方是試探自己等人的身份，王匡還是認真道：“她最討厭的就是桂花糕了。”
能知道徐徐飲食習慣的人，能保證是她身邊的人，對方沒有說謊。
再加上，這群商隊的主事人，知道自己的姓名，還知道他與徐徐的關係，那應該是和徐徐比較親近的人。
看了眼王匡的年紀，差不多和徐徐一般大，他有個猜測，若真的話，到底也是他的不是，沒什麽好怨恨的，他心裏苦澀還是鼓起勇氣道：“你和徐徐什麽關係？”
“我是他義兄，你可以問問家裏的少年。”王匡心裏哪能不知道這周澤所想。
說完後，莊子的少年紛紛開口。
周澤再無不信。
他用匈奴語說了兩句，讓保護自己的護衛返迴營地，然後親自下馬，對著王匡躬身一禮：“周澤，見過兄長！”
……
夜幕慢慢降臨，今天的塞外天空，繁星點點。
不知周澤怎麽給那位將軍說的，反正在天黑到來之際，王匡等人順利在他們的後方紮下營地。
甚至有幾個大膽的騎兵，偷偷跑了過來，用一些錢財換了些布匹。
說是營地，其實將是駱駝圍成一個圈，幾人相互靠著取暖。
周澤此時和王匡靠在另一邊，不遠處，朱儒正在黑暗裏盯梢。
兩人聊的事情，大抵和他們的遭遇相關。
“兄長這次，不完全是來匈奴走商吧？還有其他目的？”
從先前的對話可以看出，徐徐的這位兄長，也就是他的兄長，是個衣食無憂的主，完全不要這麽冒險，還有這位兄長口中的王家莊子，他似乎在路過匈奴的漢商中聽說過。
沒等王匡迴答，周澤又問道：“剛說的王家莊子，莫非兄長便是王家莊子之主，那位大漢新封的那位以詩文聞名，創造了水車的興武侯？”
王匡點了點頭。
他沒想到自己的名聲都傳到了匈奴。
“大王子這次南下，其實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激怒漢庭，為單於南下準備，但沒想到返迴途中被大秦人害了。”周澤沒多問，聊起了這次匈奴王子被殺之事，他顯然已經猜到是誰做的。
說起來，他雖然“叛逃”到匈奴，但對於大漢的感情依然濃烈，否則也不會好心提醒事先不認識的漢商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兩人很有默契的，沒有再談論匈奴王子之事。
王匡想了想，還是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另一個問題，也是他的猜測：“你不算是真正的‘背叛’了大漢，算是身不由己？”
周澤吃了一驚，見瞞不住，他苦笑道：“這件事，還請兄長不要告訴其他人，自安漢公入駐大司馬府後，我大漢對匈奴的滲透便重新開始了，隻希望我們兄弟能刺探更多的情報，等有朝一日，大漢軍隊踏平這裏，讓匈奴之患，永遠除去！”
果然！
王匡心中不知為何鬆了一口氣。
“會有那麽一天的。”
他自語道。
“一定會有那麽一天的。”
周澤重複道。
一時間，兩個男人同時沉默了下來。
“兄長此次想要迴到大漢，是極為不容易的，依照這烏拉半年來，在塞外的所作所為，他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周澤分析起了形勢，他對於烏拉的了解，並不比王匡差。
王匡憂心忡忡：“我知道，奈何這裏是塞外。”
“若是兄長願意，我周澤可以保證你的安全。”周澤麵無表情道。
保證王匡一人的安全，已經是他能做的極致了，這還是看在徐徐的麵子上。
其他人，不是他不救，而是救不了。
一旦暴露，不光他會死，更多人的都會死。
王匡搖了搖頭：“謝謝你的好意，能否借我兩匹馬？再給我一份地圖？”
周澤深深的看了一眼王匡，點頭道：“沒有問題，但兄長你一定要想清楚了！”
“我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你有什麽話要帶給徐徐的嗎？如果我活著走出大漠，迴到大漢，一定會告訴她。”
“請兄長告訴她，曾經的那個周澤死了。”
王匡起身，沒有躺在駱駝背上，他拍了拍周澤的肩膀：“好好活著。”
“都要好好活著！”
……
蕭雲聽著漸行漸遠的馬蹄聲，強忍著沒有哭出來。
“小郎走了！”
“我知道。”
“小郎知道那賊人的目標是他和那位公主，才走的！”
“我知道。”
“我們要不要跟上去？”
“你認為駱駝能比馬快嗎？”
“我們可以向那個叫周澤的人借啊！”
“關鍵是，我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們啊！”
蕭雲和朱儒哭吧著臉張望著，兩人越吵越厲害，因為激動，差點打了起來，還是旁邊的莊子少年把他們拉開了。
至於孫誌給予王匡的那幾個家將，此時聚在了另一邊，竊竊私語，剛剛王匡已經同意他們各自迴去了，這群人自然是喜不自勝。
駱駝隊被分為兩個部分，王家莊子隻剩下四個人。
“還記得，小郎走之前給我們說的‘化整為零’嗎？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按照小郎的要求，安全的迴去。”朱儒這個不善於言辭的少年，冷靜道。
“這麽說，小郎的死活，你是徹底放棄了？”蕭雲不可思議道。
“你不了解我們的小郎，當你真正了解到我們莊子，今天擁有的成就的話，你一定會相信他的決定的。況且，我相信，小郎不會容易那麽……”後麵那兩個字，朱儒沒有說出口，似乎是覺得不吉利。
看著漆黑的夜幕，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由於小郎突然離開的不適，慢慢轉化成了自信。
他知道小郎是為了他們好，這樣也是為了更多人走出去。
同樣的，小郎這麽做，也是為了將自己和那位公主的存在降到最小，畢竟十幾個人在一起，太過引人注意，所以才有了“化整為零”這個說法。
他明白了，化整為零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