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三思啊――”


    其實青朽不能進宮的理由,大家的心裏像明鏡似的通透明白。命數什麽的,不過是個借口。他們擔心的是,青朽一旦入了宮,那這大昭國的後宮就算是牢牢掌握在青家手裏了。


    而青家的權勢,則會更加牢不可破。雖然他們並不明白青熾為何把這麽個大好機會往外推,但他既然表態,他們也有了借口反對到底,還做了個順水人情。


    這些人的心思,青鸞又怎會不懂,但這狀況尚在她的意料之內,所以她也不急著說話,隻等他們將戲唱全了,再把早已琢磨好的說辭拋出:


    “其實各位為主上著想的心情,本宮也不是不明了,本宮又怎麽能。但是傳言畢竟隻是傳言,這些年來,諸位有見到我家朽兒又將誰克死了嗎?父親大人,您不也是還活得好好的?”


    青鸞突然將矛頭指向青熾,而且言辭如此尖銳,像是與他完全撕破了臉。令所有人皆倒吸了口涼氣,全看向了從開始就顯得非常從容淡定的青熾。


    青熾一抬眉,雲淡風輕地反問道:


    “娘娘,您要是忘記自己的母親是如何去世的也倒罷了,可是現在您要見到老臣也因此沒了性命,才願意相信麽?”


    青熾突然的這一下,眾人連倒吸涼氣的力氣都沒了。本


    青熾一抬眉,雲淡風輕地反問道:


    “娘娘,您要是忘記自己的母親是如何去世的也倒罷了,可是現在您要見到老臣也因此沒了性命,才願意相信麽?”


    青熾突然的這一下,眾人連倒吸涼氣的力氣都沒了。本來眾人指望著他開口說服青鸞的,沒想他一張嘴說出這種話來,明顯是在火上澆油啊。


    不想聽了青鸞非但不氣惱,語氣還愈發恭敬:


    “父親大人,您這話說哪去了?您是本宮的父親,本宮自然是希望您健康長壽,隻是娘的確是死於急病而非與朽兒的命數相克,想必父親大人您應該比誰都明白吧?父親大人,朽兒好歹也是您的女兒,您又怎忍心將這麽大的罪名強加在朽兒身上呢?”


    青熾涼涼地瞅了她一眼,沉默不語。


    青鸞也不理會他,驀然迴頭,笑盈盈地望著眾人:


    “不過話說迴來,本宮也想問問在座的諸位,想必你們也不會忍心僅僅因為這荒誕的流言,而斷送了我們朽兒的一生吧?”


    眾人聞言,心裏不禁也有些猶豫。的確,關於青朽為天煞孤星的說法,雖然被人傳得沸沸揚揚,但始終沒見青府出過什麽事,所以一般人也僅將此當作無稽的傳言而已。


    但關於青鸞所說的因謠言而斷送青二小姐的人生,他們也並不認同。即便青鸞受盡恩寵,並且有足夠大的肚量與自己的妹子分享聖恩,天子的後宮是什麽樣的地方,而前朝的後宮雙姝亂政之事,那對先後入宮為妃的姐妹最後的命運,相信誰都是知道的。倘若青鸞真是為青朽著想,應該絕不會忍心讓她入宮的。


    而眼前這口口聲聲為自家妹子著想的女人心裏究竟在盤算著什麽,除非她自己說,旁人自然不能無法明了。


    不過別人無法了解的事,青熾卻能開口直接問她,隻見他也站起身,冰冷地問道:


    “娘娘,老臣隻想問您一句,您執意要讓朽兒入宮,當真是為了她好?”


    青鸞一愣,接著露出了“那當然”的表情,笑道:


    “父親大人又說這些讓本宮聽不明白的話了,本宮與朽兒可是嫡親的妹子,這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呢,本宮怎舍得害她?她要入宮全是自願,也並非本宮強迫,本宮隻是借這次機會,給她提供些許便利罷了,難道這也有錯?”


    青熾抓住她話裏最重要的一點,有些吃驚地問道:


    “娘娘您說,朽兒是自願入宮?”


    青鸞突然得意地笑出聲來:


    “嗬嗬,若非朽兒自願,難道本宮還能逼她做決定不成?父親大人如果不信,大可讓朽兒出來,當麵對質罷。”


    青熾緊盯著她看了片刻,語調依舊平和:


    “娘娘,老臣還是那句話,即便是朽兒自願入宮,老臣也不會同意的。傳言雖荒謬,但主上的龍體更為重要,因此,老臣是絕不會讓她入宮的,娘娘您還是死了這份心吧。”


    “死心?哈哈,父親大人,您的女兒下了決心就不會輕易放棄,這一點您不是早知道了嗎?”青鸞的笑容更加豔麗,似乎勝算在握,“至於朽兒是入宮還是咱們就等她過來再說罷。”


    不料她這裏剛把話撂下,她的侍女鶯兒便急急地從外頭走了進來,她愁容滿麵地看了眼周圍,也顧不得行禮,便附在青鸞耳邊好一陣耳語。


    青鸞聽後臉色急速轉陰,瞪著她恨聲反問道:


    “什麽?鶯兒你說什麽?朽兒不見了?”


    鶯兒連忙垂下頭,膽戰心驚地答道:


    “迴娘娘,奴婢派人找遍了府裏的每個角落,也沒發現二小姐的蹤影。”


    青鸞陰狠地瞅了一眼四周,複又氣急敗壞地低聲問道:


    “鶯兒,你真的到處找過了?”


    “奴婢確實全都找過了,可是都沒找著。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奴婢尋到門房時,門房小廝說,今兒一早,他曾見到過二小姐帶著一名丫鬟還有一個作小廝打扮的小童從正門出去,出去後便再沒見迴來過。”


    “什麽?青二小姐出門去了?”


    鶯兒剛說完,四下裏便微微有些騷動。本來要他們一大群人坐在這忍受青家父女為二小姐能否入宮的事鬧騰就已夠難受了,現在討論的主角也不見了,那他們之前商議的話題還有什麽意義?


    青熾沉著臉,適時開口:


    “娘娘,既然朽兒不在,這事就不用再說了罷。”


    青鸞迅速看了青熾一眼,轉身走迴位子坐下,訕訕地說:


    “既然如此,這事就等他日再議。今兒個本宮也不便耽誤各位的工夫,你們都迴去罷。”


    “謝娘娘。”


    眾人聽了,終於鬆了口氣,齊齊站起身來拜謝。


    而此時的青鸞雖然麵上掛著笑,頗有氣度地受了眾人的禮,但握著坐椅扶手上的手已止不住地發抖。心裏已將青朽罵了個萬遍。


    好你個青朽,想不到你竟然敢如此戲耍本宮,你也休怪本宮不客氣!


    清兒一聽,立刻怒上心頭:


    “你說什麽?這個臭要飯的小鬼!”


    “清兒,你給我住嘴!”


    青朽不悅地剜了她一眼,言辭也頗為嚴厲,轉而對著得意洋洋的小男孩卻是極為和善:


    “小兄弟――”


    “小兄弟?”這迴輪到小男孩不悅地擰起眉,沒好氣地說道,“誰是小兄弟,我可是有名字的!”


    青朽和顏悅色一笑,順著藤問道:


    “嗬嗬,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叫什麽?”


    “梓陽,我的名字叫徐梓陽!”


    “原來你叫徐梓陽?真是個好名字!”


    “那當然,這可是我娘給我取的!”


    聽了青朽的讚揚,男孩的眼珠更加黑亮,小小的頭顱高高揚起,顯得極為神氣。


    “徐梓陽?哼,”清兒卻不屑地哼笑道,“名字是好名字,可是人品不好,白瞎你有個這麽好的名字!”


    “什麽?什麽叫人品不好?我的人品不好,那你的人品就能好到哪去?”男孩被清兒一激,立刻從車外爬進車廂,怒氣衝衝地指著清兒揭發道,“你為了那個姓於的,連你的主子都騙,你的人品又能好到哪去?”


    “你這小鬼在胡說八道什麽?我隻不過是答應於公子,今早想辦法將小姐帶到大門附近而已,哪算得上出賣主子。”清兒一把捏住男孩的臉頰,生氣地往兩邊掐,“哪像你,嘴裏罵我們這些下人是富人家的狗,而實際上,自己卻幫著你的主子騙了我家小姐!”


    小男孩極力掙紮,嘴裏還含混不清地爭辯道:


    “那姓於的才不是我的主子呢,你放開我!”


    “清兒!”


    青朽的一聲斷喝讓清兒渾身打了個顫,直到這時,她才發現自己一時情急,竟將於恨交代她辦的事全一古腦兒地抖摟出來,這可如何是好?


    青朽哪管她的懊惱,隻涼涼地瞅了她一眼,說道:


    “清兒,原來我這主子還比不過你的於公子。”


    清兒已是手足無措:


    “小姐,其實我――”


    小男孩趁機奮力掙開她的魔爪,一邊揉著被掐得通紅的雙頰,一邊得意地笑道:


    “看吧,又挨罵了,我都說你活該了吧?吃裏扒外的東西!”


    清兒的腦袋一熱,腦門上青筋根根爆起:


    “吃裏扒外?你才是吃裏扒外,小姐救了你,你還――”


    “夠了,清兒。”


    “小姐?”


    清兒一聽,立刻怒上心頭:


    “你說什麽?這個臭要飯的小鬼!”


    “清兒,你給我住嘴!”


    青朽不悅地剜了她一眼,言辭也頗為嚴厲,轉而對著得意洋洋的小男孩卻是極為和善:


    “小兄弟――”


    “小兄弟?”這迴輪到小男孩不悅地擰起眉,沒好氣地說道,“誰是小兄弟,我可是有名字的!”


    青朽和顏悅色一笑,順著藤問道:


    “嗬嗬,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叫什麽?”


    “梓陽,我的名字叫徐梓陽!”


    “原來你叫徐梓陽?真是個好名字!”


    “那當然,這可是我娘給我取的!”


    聽了青朽的讚揚,男孩的眼珠更加黑亮,小小的頭顱高高揚起,顯得極為神氣。


    “徐梓陽?哼,”清兒卻不屑地哼笑道,“名字是好名字,可是人品不好,白瞎你有個這麽好的名字!”


    “什麽?什麽叫人品不好?我的人品不好,那你的人品就能好到哪去?”男孩被清兒一激,立刻從車外爬進車廂,怒氣衝衝地指著清兒揭發道,“你為了那個姓於的,連你的主子都騙,你的人品又能好到哪去?”


    “你這小鬼在胡說八道什麽?我隻不過是答應於公子,今早想辦法將小姐帶到大門附近而已,哪算得上出賣主子。”清兒一把捏住男孩的臉頰,生氣地往兩邊掐,“哪像你,嘴裏罵我們這些下人是富人家的狗,而實際上,自己卻幫著你的主子騙了我家小姐!”


    小男孩極力掙紮,嘴裏還含混不清地爭辯道:


    “那姓於的才不是我的主子呢,你放開我!”


    “清兒!”


    青朽的一聲斷喝讓清兒渾身打了個顫,直到這時,她才發現自己一時情急,竟將於恨交代她辦的事全一古腦兒地抖摟出來,這可如何是好?


    青朽哪管她的懊惱,隻涼涼地瞅了她一眼,說道:


    “清兒,原來我這主子還比不過你的於公子。”


    清兒已是手足無措:


    “小姐,其實我――”


    小男孩趁機奮力掙開她的魔爪,一邊揉著被掐得通紅的雙頰,一邊得意地笑道:


    “看吧,又挨罵了,我都說你活該了吧?吃裏扒外的東西!”


    清兒的腦袋一熱,腦門上青筋根根爆起:


    “吃裏扒外?你才是吃裏扒外,小姐救了你,你還――”


    “夠了,清兒。”


    “小姐?”


    “清兒,你就少說兩句,我還有些話要問。”青朽無力地對清兒擺擺手,事到如今,與其去計較誰騙她騙得多一些,倒不如先設法了解她們當下所處的狀況,“那個,梓陽小兄弟,我可否問一下,那人讓你把我騙了出來,要把我們帶到什麽地方?”


    聽到自己又被喚作小兄弟,男孩嫌棄地皺了皺鼻,停頓了好一會兒,雖不情願,但還是給了個迴答:


    “姓於的隻交代我把你騙上車而已,至於要去什麽地方,我怎麽可能知道。”


    “什麽?你說你不知道我們要去哪兒?”清兒大怒,霍然起身罵道,“小叫花,你把我家小姐騙了出來,竟然說不知要把我們帶到哪裏去,你現在說的還像人說的話嗎?”


    男孩壞笑著靠在車廂壁上,雙手一端,作無奈狀:


    “沒辦法,他就讓我把你們騙出來就是,把你們騙上車,也就沒咱的事了,他要把你們送到哪兒去,我管那麽多幹啥!”


    清兒已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你――”


    青朽也站起身,將清兒按坐迴位子上,然後和氣地與男孩打商量:


    “清兒,你別說了。梓陽,其實你把我騙出來也算不得什麽大事,而且我見你並沒有受誰欺負,也甚為安心。若在平時,你要帶我去哪兒都可以。可是惟獨今天不行。今天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辦,還得趕緊迴去。所以,你可否讓車停一停,我們自己會想辦法迴去的。”


    清兒見她對男孩的態度還是很平和,不由氣悶:


    “小姐,你為什麽和他講道理?他可是個不知好歹的小騙子!”


    青朽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


    “若要說不知好歹,清兒,你不是也騙我了嗎?”


    “小姐……”


    清兒懊惱地看了她一眼,終於撇過頭去不再說話。


    青朽無奈地看了看她,歎了口氣。其實她也知道清兒那直性子,是個全無心機的主兒,大概於恨隻需隨便一勸說,她便全聽人家的了。而那徐梓陽更隻是個孩子,即使他們騙了她,也不過是被那個荒唐的人利用了而已。至於那個始作俑者,她更沒力氣去唾棄,她現在隻想快些趕迴去,免得阿姐因她突然不見而生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金屋藏妃:皇上,求你別寵我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九丹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九丹心並收藏金屋藏妃:皇上,求你別寵我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