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孫聞沉吟,“皇後所言倒也有理。”


    青鸞在他身後道:“恕臣妾大膽,雖說這是後宮的事,但今日徹查若容和古蘭的寢室,是由內務府專門派人負責,臣妾覺得應該沒什麽大礙。”


    蘇如緣提醒她:“妹妹,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青鸞淡淡一笑:“臣妾……”


    “要不由皇後提議最後一場比試內容吧。”孫聞忽然一說把青鸞沒說完的話擋了迴去。


    蘇如緣自己也驚了一下:“皇上讓臣妾來定筆試內容?”


    孫聞和顏悅色:“內侍局在後宮舉足輕重,而你又是後宮之主,怎樣選舉內侍官你也應該有所定奪。”


    蘇如緣用眼神示意青鸞:“這……不大好吧。”


    孫聞朝後睨了一眼:“安妃應該不會介意的。”


    青鸞平靜地,微微欠身:“臣妾覺得皇上這個提議非常好。”


    得到了孫聞的支持,蘇如緣的身份就等於得到了肯定,她想了想:“妹妹剛才說徹查她們的公正清廉,本宮覺得倒是不錯,既然徹查寢室的方法不可行,不如……就把內侍局的所有人召集起來,讓她們決定由誰來擔任內侍官,可好?”


    孫聞問青鸞:“安妃覺得呢?”


    青鸞撇開目光不理會他:“由誰擔任內侍官,內侍局的人最清楚不過,臣妾覺得這個提議不錯。”


    蘇如緣轉過身吩咐:“把人都召集起來。”


    趁不注意的時候,孫聞去拉青鸞的手被她擋了迴去。


    這時蘇如緣迴過頭來問:“妹妹,你心裏中意誰來接任內侍女官?”


    “誰當都好,隻要能妥善安排內侍局的工作。”


    話雖這麽說,可青鸞心裏已經明白,孫聞說出那句話就等於默認了蘇如緣心裏的人選。


    她很失落,無比的失落。


    在蘇如緣的主使下,內侍局的人大多表明態度支持若容。


    古蘭自然敗了下來。


    毫無轉圜的餘地。


    在青鸞遞交內侍官印璽的時候,若容不由勾起一抹勝利的笑:“想必這個結果大大出乎了安妃娘娘的預料的之外。”


    “於本宮來說,無論是誰擔任內侍女官,都可以。”


    若容輕哼一聲:“話雖這麽說,但剛才若不是皇上鼎力支持皇後娘娘,隻怕接手印璽的人就不是奴婢了。”


    青鸞淡淡一笑,沒再說話。再轉過頭去,看到蘇如緣正抱著彥兒和孫聞說說笑笑,那一幕讓她心生刺痛。


    她走迴位置上,平兒會意給她披上披風:“起風了,娘娘早點迴去吧?”


    青鸞點點頭,朝孫聞和蘇如緣欠了欠身:“內侍官一事已經定下來,臣妾也該迴去了。”


    蘇如緣端著笑:“今兒個真是辛苦妹妹了。”


    她低著頭:“臣妾不辛苦。”


    孫聞:“你身子不便,朕送你迴去吧。”


    未等青鸞開口蘇如緣又接道:“是啊,妹妹有孕在身,讓皇上送迴東宮吧。”


    走出內侍局,龍輦抬上來,孫聞對青鸞說:“到東宮的路程不短,和朕一起……”一句話沒說完,青鸞已經走開了。


    他連忙追上去,去拉她的手:“青鸞,你聽朕說,這件事……”


    “你有苦衷,臣妾得理解你!”青鸞狠狠甩開他的手,眼睜睜地看著他,“既然如此,當初又何必讓臣妾全權負責選舉內侍女官的事?”


    “皇後她……”


    青鸞指著內侍局大門:“對!她是皇後!她生下了彥兒!而臣妾不過是您的俘虜,就連肚子裏的孩子都注定是不正常的!”


    “事情不是這樣的……”


    青鸞勾起一抹冷笑,反問:“那麽事情是怎樣的?兜了這麽大一個圈,皇上不就是想在這件事上成全皇後嗎?臣妾根本就是一顆棋子!”她竭力保持冷靜,眼淚卻早已濕了臉頰,“看在孩子的份上,以為你會有那麽點仁慈,結果是臣妾異想天開了,你永遠都不擇手段。”


    孫聞硬生生地扶住她的肩膀:“朕隻有不擇手段才可以保全想要保全的人。”


    “你想要保全的人隻有你自己。”


    “你為什麽就是不相信朕?”


    “因為你不是孫啟!”


    “你有苦衷,臣妾得理解你!”青鸞狠狠甩開他的手,眼睜睜地看著他,“既然如此,當初又何必讓臣妾全權負責選舉內侍女官的事?”


    “皇後她……”


    青鸞指著內侍局大門:“對!她是皇後!她生下了彥兒!而臣妾不過是您的俘虜,就連肚子裏的孩子都注定是不正常的!”


    “事情不是這樣的……”


    青鸞勾起一抹冷笑,反問:“那麽事情是怎樣的?兜了這麽大一個圈,皇上不就是想在這件事上成全皇後嗎?臣妾根本就是一顆棋子!”她竭力保持冷靜,眼淚卻早已濕了臉頰,“看在孩子的份上,以為你會有那麽點仁慈,結果是臣妾異想天開了,你永遠都不擇手段。”


    孫聞硬生生地扶住她的肩膀:“朕隻有不擇手段才可以保全想要保全的人。”


    “你想要保全的人隻有你自己。”


    “你為什麽就是不相信朕?”


    “因為你不是孫啟!”


    孫聞的手驀地鬆開,愣怔地看著青鸞,良久陰鷙一笑:“朕不是孫啟,一個靠著女人才苟延殘喘的生存的手下敗將,也配跟朕相提並論?”


    他是發了狠來侮辱孫啟。


    青鸞邊流著淚邊道:“是,他是一個手下敗將,可他值得讓我心甘情願為他付出……”


    “啪!”孫聞控製不住一掌摑在她臉上。


    這一記響亮的聲音,連身邊的奴才都嚇呆了,福榮寶囁嚅:“皇上……”


    孫聞自己也是措手不及地看著青鸞。


    她步步逼近:“這一巴掌實在太輕,”她拿起他的手抵著自己的脖子,“你應該一下子掐死或者處死臣妾才好,從得到我的那一天開始,你不就盼望著親手解決我嗎?”


    孫聞抽出手,轉過身:“無論朕怎麽做,你都恨朕。”


    時至今日他才真正明白過來,他考慮再多,付出再多,用情再深,都永遠得不到她的心。


    青鸞在他身後輕輕道:“你心裏明明知道誰是使用百花散的幕後主使,卻不聞不問甚至想不了了事,那你為什麽不索性下令賜一碗墮胎藥呢?隻要你賜了,臣妾一定喝。”風吹亂了她的發絲,一臉的淒涼。


    孫聞在心底深深地歎息:“或許你該早一點去永巷。”


    永巷……青鸞低頭輕輕撫著自己的肚子:“是,或許那裏才容得下我。”


    “不要啊娘娘!”平兒在她身邊跪下來,哭著喊著,“娘娘為了肚子裏的孩子考慮也不該去永巷啊!”


    “平兒,沒關係的,在這裏我不斷想著揪出使用百花散的人。可是我能力太弱,沒辦法把她揪出來。或許隻有在永巷,我才不覺得委屈,”她眼睜睜看著孫聞:“不出意外,臣妾的餘生都會在永巷度過。”


    “除非你生一個健康的孩子。”


    “皇上已經有彥兒了,以後還會有別的孩子,不需要臣妾為皇室開枝散葉。”她是徹底地心死了,如浮萍般在宮裏如履薄冰生存,這種日子太累太受煎熬。


    “不,不是因為彥兒也不是因為別的孩子的緣故,而是你一直沒有忘記孫啟。”


    一提到孫啟,青鸞就覺得整顆心被揪起來,淩在半空示眾,每一次都這樣,無法躲藏。


    孫聞吩咐:“福榮寶,你親自帶人送她去永巷。”


    福榮寶怔怔地看著他,囁嚅著嘴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青鸞朝他示意:“勞煩福公公了。”


    她走了,身後隻跟著平兒一個侍女。風吹起一地的柳絮,在這春光燦爛的日子裏,分外悲涼。


    距離越來越遠,直至看不見相互的背影,他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而青鸞的淚也已被風吹幹,微微倦怠的臉透露著幾分柔弱與絕然。


    到永巷的路很遠,青鸞身子重,額頭開始冒汗,她停下來喘了喘息。平兒忙扶住她,帶著哭腔:“娘娘,您慢點兒走,咱不急。”


    青鸞蒼白一笑:“是啊,咱不急,去永巷總沒有人跟咱們搶也不會有人來害咱們。”


    福榮寶彎著腰在邊上道:“娘娘若不像今天這般,皇上也狠不下心讓您去永巷。您當著他的麵提起啟王爺,讓皇上怎麽受得了?”


    青鸞自嘲一笑:“當初他當著啟王爺的麵那樣對我,他就受得了?”


    “您心裏隻有啟王爺,什麽時候能看見皇上的心意?”


    青鸞微微蹙眉:“福公公這是什麽意思?”


    福榮寶抬了抬頭,看她那虛弱的臉龐,微微歎息:“就算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娘娘也該在這時候隱忍著點兒。”


    說到孩子,青鸞不禁下意識去撫摸隆起的肚子,淚盈於睫:“我何嚐不想隱忍,為了這個孩子我可以聽從皇命從姑蘇迴宮,甘願被軟禁在東宮,就連被人下了百花散之後我仍選擇忍氣吞聲,可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我縱容別的人,叫我怎麽隱忍地下去。”


    “奴才知道娘娘受委屈了,其實皇上也知道,隻是他沒辦法……”福榮寶不知道該怎麽說,孫聞是強勢的九五之尊,可君王也有受製於人的局麵。像他剛登基不久,雖說攘除突厥但是幾個王爺的兵力仍不可小覷,這時候就必須籠絡皇後蘇如緣家族的勢力來穩固局麵。


    這背後的種種原因,他一個做奴才根本無從解釋。


    青鸞道:“他沒有辦法……我理解。所以我現在去永巷。”她抬頭看了看天,心裏意外地平靜,“福公公,你不必稱我為娘娘了,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是安妃了。”


    靜謐簡樸的孝慈宮裏,皇太後一邊給孫聞倒茶一邊說:“什麽風把皇上吹來了?”


    孫聞聞著茶香伸手去拿茶碗:“是想念姨娘的茶了,來討茶喝。”


    喊皇太後“姨娘”倒不是孫聞的意思,而是她執意如此,當初她繼任為後就對孫聞說:“你隻有一個母後,就是已經薨世的明淳皇太後,除了她之外,你再不能喊任何人母後,知道嗎?”這習慣多年來一直不變。


    皇太後自己也捧著茶碗輕抿了一口茶:“知道你是怕打擾到哀家一直沒好意思來,而且……泡茶的人不是在你自己那裏嗎?”


    她看著孫聞,目光慈祥而詼諧。


    “朕不知道留下她是對是錯。”


    第一次看到孫聞這般無奈,太後不由問:“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孫聞捧著茶碗,眼神深邃:“她去了永巷。”


    “這……”太後聽到永巷這兩個字頓時變色,“為什麽讓她去永巷?”


    “朕覺得她去永巷對大家都好,她自己也這麽覺得。”孫聞抬頭看著太後,有些無措,“姨娘,朕已經很努力了,但是她仍不愛朕。”


    太後伸手去握他的手:“一個人得有多大的幸運才能找到令自己喜歡的人,這麽多年過去了,你對那女孩的心一直沒變過。看到皇上對一個女人如此情深,哀家感到欣慰。”頓了頓她又說,“但不能隻是因為你喜歡她就強迫著她愛你,以前你拉著哀家悄悄去看那孩子,哀家第一眼就說她是個執著堅韌的女子,試問那樣一個人怎麽會輕而易舉地改變心意來愛你呢?”


    “朕做了很多,也給了她時間,或許老天注定她不會愛上朕。”


    “不一定,一定是你做的還不夠。皇上,你得讓她感覺到你的心意,知道你愛她。”


    “如今朝廷波濤洶湧,朕不能義無反顧去對待她,那樣隻會害了她。”


    太後亦神情莊嚴:“政事要緊,穩定局勢你這個皇帝才能兒女情長。”


    “孫啟、孫安、孫徵他們幾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太後有些堪憂:“他們有沒有抓到你什麽把柄?”


    “朕能有什麽把柄?”孫聞不以為意,“朕就怕他們幾方勢力聚合起來。”


    “噢,”太後稍稍鬆口氣,心裏默默道,那件事沒什麽人知道了,應該對孫聞不會造成什麽影響。她轉而對孫聞說,“他們不敬重你,你也可以來狠的。”


    青鸞被貶去永巷一事,在後宮再次引起一場不小的驚瀾。


    若容第一時間將此事稟告給蘇如緣,晉升為內侍女官的她連衣服發髻都換了式樣,如今春風得意:“聽說她和皇上出了內侍局就吵起來,皇上一怒之下就罰她去了永巷。”


    蘇如緣盡量不顯山露水:“為了什麽吵起來?”


    若容環視了四周,低壓著聲音:“倒是沒聽說為了什麽事,娘娘也知道皇上身邊的人都守口如瓶不肯透露,就聽說當時鬧得很厲害。”


    “依本宮看,八成是為了你的事。”


    “奴婢?”若容驚詫,“娘娘的意思是安妃因為內侍女官一事跟皇上慪氣?”


    蘇如緣不經意地勾起唇角:“因為在最要緊的關頭,皇上偏向本宮,她的計劃全都付之東流。”


    “哼。”若容戲謔,“她以為她是誰?又怎麽能跟皇後娘娘相提並論?”


    蘇如緣凝神:“不,這件事連本宮自己都感到奇怪。”


    若容試探:“要不要奴婢去打探打探?”


    蘇如緣斜睨了她一眼:“你剛升為內侍女官,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這件事,本宮自有主張。”


    若容就此告退。


    她走後,蘇如緣道:“安清。”


    安清從邊上的簾子後麵走出來:“皇後娘娘有何吩咐?”


    “準備些東西,咱們去趟永巷。”


    聞言,安清疑惑地抬頭看著她:“這……”


    “怎麽?你很奇怪?”


    “娘娘不是一心想要鏟除唐青鸞嗎?現在她去了永巷,娘娘又為什麽要去看她?”


    蘇如緣笑起來很是雍容華貴:“她去了永巷不算什麽,本宮要她再也無法從永巷出來!”


    她的眼神,冷鷙而陰沉。


    永巷裏,顯得分外濕冷和冷清。


    經過一夜,青鸞真正地冷靜下來,坐在簡陋的小院子裏,感受陽光沐浴在身上的感覺,她知道自己已經脫離了孫聞,脫離了後宮那個是非之地,目前她和肚子裏的孩子是安全的。


    看著平兒裏裏外外忙進忙出,青鸞說:“平兒,這些事不著急,先坐下歇一歇,待會還有人要來。”


    一聽說有人要來,平兒立刻驚喜道:“是皇上嗎?”


    青鸞抿了抿嘴:“不是皇上,他不會來的。”


    平兒在她邊上站著:“娘娘,那會是誰來?”


    “我也不知道會是誰。”青鸞淡淡道,“但是我知道,會有人來的。”


    有個人影從外麵閃進來:“看來你算準了本宮會來。”


    來人正是蘇如緣。


    陽光照在蘇如緣和青鸞的身上,略有些燥熱。


    蘇如緣看著青鸞隆得老高的肚子:“在永巷住的還習慣嗎?”


    “皇後娘娘不必兜圈子了,這裏沒有別人,有什麽話但說無妨。”


    見她這樣冷淡,蘇如緣反而在她邊上坐下來,一把拉過她的手:“本宮是心裏疼惜妹妹大著肚子住永巷,特地送來一些日常衣物,妹妹怎麽以為本宮是別有用心呢?”


    青鸞並不急著抽出手來,泠然一笑:“如此一來,臣妾還真得謝謝皇後娘娘。”


    蘇如緣緩緩凝注笑意:“唐青鸞,本宮說過讓你走的,是你出爾反爾又迴來了,現在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以皇後的手段,要想攔住皇上找臣妾,想必不難吧?”


    “你知不知道他為了找到你簡直是費盡心機……”


    青鸞緩緩抬頭:“費盡心機?”


    蘇如緣盯著她,一字一句:“對,費盡心機。”


    青鸞想,看來孫聞對自己這塊肉還真是舍不得飛走。


    “隻要有你在,本宮永遠不得安寧。”蘇如緣我這青鸞的手暗暗掐緊,又惡狠狠對著她,“知道本宮為什麽要你來永巷嗎?因為你占了本該本宮兒子住的地兒,而你懷著的孽種是彥兒最大的威脅!”


    青鸞緩緩抽出手:“臣妾的孩子中了百花散,現在又被貶入永巷,娘娘的目的已經達到,應該……沒有後顧之憂了……”


    “你覺得這樣夠了嗎?”


    “你還想怎樣?”


    蘇如緣倏地一下站起來,將安清手裏的東西盡數推在地上:“本宮好心好意來永巷探望安妃,卻被她和婢女惡言相對,其侍女平兒還對安清大打出手。”說著,她親自在安清臉上刮出幾道紅印子,下令道,“來人,將平兒這個賤婢杖責三十下。”


    “住手!”青鸞大喊,“皇後娘娘非要做得這麽狠絕嗎?”


    “對於你,更狠的還在後麵。”蘇如緣用手示意,“開始。”


    平兒被推倒在地,隨後傳來杖責聲和她的哭救聲:“救命啊!救命啊!”


    蘇如緣已經轉過身:“安妃自己好好數著,三十下不多也別少。”


    青鸞在她身後道:“你是要臣妾再無翻身之日?”


    “皇上!皇上替臣妾做主!”蘇如緣慌亂地從外麵走進承乾宮大殿,孫聞聞聲抬頭,“發生什麽事了?”


    蘇如緣“噗通”一聲跪在禦案跟前:“臣妾罪該萬死,還望皇上恕罪。”


    孫聞不覺好笑:“皇上,你一會要朕替你做主一會要朕恕罪,究竟發生什麽事?”


    “臣妾……”蘇如緣很是猶豫,“臣妾不知道該怎麽說……”


    孫聞過去扶起她,拍了拍她的手:“那等想好了再跟朕說。”


    她下意識抓緊孫聞的手:“皇上……臣妾去永巷看了安妃。”


    孫聞立刻擠兌著眉頭:“去永巷?任何人不得擅自驚出永巷,你身為皇後難道不知道宮裏的規矩?”


    蘇如緣淚已漣漣:“臣妾知道規矩,可是安妃如今有孕在身,眼下被貶去永巷,臣妾怕她受苦所以拿點東西給她。”


    孫聞不動聲色:“然後呢?”


    “然後……”一句話沒說完蘇如緣用手絹拭淚,“安妃平日裏都是從容大度的,今兒個不知道怎麽迴事,看見臣妾去就開始冷嘲熱諷尖酸刻薄,其婢女平兒甚至還對臣妾的婢女大打出手。”


    在邊上的福榮寶聽了忍不住上前:“皇後娘娘,安妃娘娘和平兒不會無緣無故這樣失禮的……”


    蘇如緣沒理會他,隻對孫聞道:“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去永巷問個究竟。”


    孫聞沒吭聲。


    “皇上……”


    “她真的這樣了?”


    蘇如緣哽咽:“臣妾知道皇上心裏對安妃最為特別,說的這些您或許不信,是臣妾唐突了,為了這點事特地來叨擾皇上。”


    說著,她欠了欠身要退下。


    “皇後你這是什麽話。”孫聞笑嗬嗬道,“朕如果對她特別也犯不著貶她去永巷了,你是一國之母,犯不著為了這點事爭風吃醋。”


    蘇如緣佯怒:“臣妾沒有吃醋。”


    孫聞低低地凝視她:“還說沒有?”


    “皇上……”又是軟軟的,酥酥的一聲。


    孫聞道:“這件事朕知道了,她眼下在永巷你也犯不著多跟她計較,往後再不去就是了。”


    蘇如緣點點頭:“那臣妾先告退了。”剛轉過身她又迴過頭來,“對了,彥兒現在會喊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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