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流光很大聲地“哎喲”了一聲,嚇了素約和雁落兩人一跳。


    “你怎麽了?大唿小叫,想要嚇掉我們的魂啊!”


    流光捂著肚子說道:“我肚子不舒服,要出去方便方便。”


    “該不會又是想偷懶吧?以前在皇上身邊伺候的時候,你就是這樣!皇上在時,比誰都跑得快,皇上不在,便一大堆借口把幹的活都推到我們身上!”


    流光苦笑,“我也不想的啊,的確不舒服,哎呀,我真的要出去一下,肚子痛得不得了。”


    她衝到寢宮門口卻被素約和雁落兩人死死拉住。


    “這次說什麽也不讓你跑了,你沒聽見皇上走前的吩咐:就是死了,也得杵在原地!”


    流光非常痛苦,“你們不要這麽無情好不好?我若真死了,活還不得落到你們倆頭上?讓我出去吧……我保證隻一會……”


    沒想到素約和雁落這才非常堅決,就是不讓她出去。


    流光無奈道:“要不這樣吧,你們讓我出去一下,等我迴來這裏就交給我,你們輕輕鬆鬆去放你們的風箏去。你們不是說我以前老貪便宜?


    那這次我就還你們人情好了!哎呀,我真的太痛苦了,我身上就這塊值錢的玉佩了,你們若不信,我先取下來給你們拿著,大不了等會迴來你們再還給我……好啦好啦,都是姐妹,不要難為自己人嘛……”


    青鸞後一世的番外:


    宮人小心翼翼扶著太子妃蘇如緣朝內殿走去,所到之處,但見大紅的喜字貼滿了東宮的每一處角落,奪目,惹眼。


    青鸞很不喜歡滿目的紅,覺得觸目驚心。


    蘇如緣過門檻時,她忙上前攙扶:“太子妃小心腳下。”


    雖沒有看見蘇如緣的表情,但是能感覺到她對這一細微的舉止感到滿意。


    其實做事,不是看說得多好聽,而是細節取決成敗。


    青鸞已經料到自己引起了蘇如緣的注意。


    果然,待蘇如緣在新床上坐下來後,便問:“剛才是誰扶的我?”


    青鸞跪下來,雙手伏地:“迴太子妃的話,是奴婢。”


    “你叫什麽名字?”


    顯然,蘇如緣剛來東宮,就想和這裏的人處好關係。


    “奴婢叫姓唐,叫青鸞。”


    “唐青鸞?”隔著鴛鴦戲水的紅蓋頭,蘇如緣隱隱約約看見一個人影,“你在東宮多久了?”


    “迴太子妃的話,奴婢也是今天新來的。皇後娘娘說往後太子妃住進東宮,唯恐人手不夠,便將奴婢派過來。”


    聽說是新來的,又是皇後娘娘派她來的,蘇如緣更是覺得是個可以借以利用在身邊的人,她伸出手:“起來吧。”


    青鸞起來又欠了欠身:“謝太子妃。”


    其實她和蘇如緣的心思一樣,也想借以太子妃長久留在東宮。


    隻等候了片刻,外麵就傳來“太子殿下小心”的說話聲。


    宮人跪了一地:“恭迎太子殿下。”


    孫聞走進來,似是微醺。


    所有的人大氣不敢喘一聲,青鸞亦是恭謹地跪在邊上。


    孫聞走到她麵前,停下來:“讓太子妃等久了。”


    蘇如緣輕柔的聲音:“殿下言重了。”


    孫聞欲去掀開蓋頭,腳步一個不穩,踩到了青鸞伏在地上的手指。


    她吃痛不由喊了一聲。


    刹那間,她竭力將聲音不發出來,卻還是被孫聞聽見了。


    他低睨著她:“本宮踩到你了?”


    青鸞忙將手背在後麵:“沒……沒有。”


    踩到指節處,痛得臉色都變了。


    孫聞又看了她一眼:“你以前不是在東宮的?”


    青鸞心“咯噔”一聲,看來孫啟說的沒錯,太子孫聞真的有過人的記憶。


    這時蘇如緣道:“殿下,她是皇後娘娘新調遣來東宮的宮人,叫唐青鸞。”


    “噢,”孫聞不去看她的手,盯著她的臉,“唐青鸞?本宮以前有沒有見過你?”


    青鸞把頭埋得很低:“奴婢身為萬千宮人中一員,平日裏就在宮裏做事,殿下即使見過,也不會記得的。”


    “嗬嗬,”孫聞輕笑了一聲,“看來本宮果真有點喝多了。”


    說著,他伸手去掀起蘇如緣的紅蓋頭。


    “嗬!”即使已經聽聞太子妃蘇如緣美若天仙,但是等真正見到的這一刻,所有人都震撼了。


    她就這樣靜靜坐在那裏,不說一句話,不使任何眼神,已經傾倒眾人。


    孫聞不由讚歎道:“太子妃真美。”


    蘇如緣淺笑低頭:“殿下過獎了。”


    孫聞擺了擺手:“都退下。”


    宮人們盡數退下。


    走到外麵,青鸞才深深籲口氣,又看了看腫成一大塊的手指,幸虧沒被孫聞看出什麽破綻。。


    但是能夠引起他的注意,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迴到下人房,青鸞剛準備上藥就聽見外麵一陣聲響。


    她本不想去摻和,但是聽見有人說:“太子殿下從新房離開,去了何良娣那裏。”


    何良娣是太子的側妃,一直備受恩寵。


    青鸞不得不放下藥,走了出去。


    走到太子妃房裏,門是敞開著的,她看見蘇如緣呆呆地坐在床邊。


    新婚之夜,太子冒然離開,心情可想而知。


    其餘人都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青鸞走進去,欠了欠身:“夜已深沉,讓奴婢伺候太子妃歇息吧。”


    蘇如緣轉頭看見她:“是你?”


    青鸞頷了頷首:“迴太子妃的話,是奴婢。”


    她是唯一一個不懼的宮人。


    “太子走了。”蘇如緣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對一個陌生的宮女說這一句,話說出之後連她自己也愣了一下。


    青鸞道:“太子走了總會迴來的。太子妃明天一早還要覲見皇後娘娘,若精神不好,皇後娘娘會不高興的。”


    蘇如緣再次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伺候我歇息。”


    她是一個沉得住氣的女人,這一點青鸞很欣賞。


    蘇如緣躺下後,宮人通傳說太子殿下迴來了。


    青鸞迎出去:“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已經躺下歇息,殿下請迴吧?”


    孫聞顯然有些愕然:“這麽快就歇息了?”


    青鸞微微一笑:“太子妃說明天要早起給皇後娘娘請安,所以先歇息了。”


    說完這句話,她發現孫聞正望著自己。


    青鸞有些意外,忙又低頭:“如果殿下非見不可,奴婢這就進去通傳。”


    “既然睡了,本宮就不進去了。”孫聞看著青鸞,一眼瞥到她腫的老高的手指,似笑非笑道,“看來本宮剛才那一腳,著實傷了你。”


    青鸞賠笑:“奴婢輕賤,這點小傷不礙事的。”


    孫聞不再說什麽,隻身離開了太子妃的房間。


    青鸞進屋的時候,蘇如緣已經半坐起來,她絕色的臉上帶著冷凝:“誰給你膽子讓太子走的?”


    “太子妃恕罪。”青鸞不慌不忙跪下來,深深磕了一個頭,“奴婢以為,太子妃如果讓太子殿下進來不正是遂了何良娣的意思嗎?她方才找借口讓太子殿下過去,就是仗著自己受寵。太子妃身份金貴,自然不能跟這樣的人一般見識。”


    蘇如緣沒料到她會這樣說:“你很了解何良娣?”


    “奴婢在宮中八年,這些把戲也看了不少了。”


    蘇如緣稍稍緩和了臉色:“可是這樣請太子殿下走,他會不會不高興?”


    “東宮正需要太子妃這樣沉著冷靜的人當家作主,殿下喜歡都來不及,怎麽會不高興呢?”


    蘇如緣依然有些半信半疑:“你為什麽這樣幫我?”


    青鸞微微一笑,姿態卻是不卑不亢:“奴婢方才說在宮裏已經呆了八年。奴婢知道隻有跟對主子,才能在宮裏生存下去。在東宮,太子妃便是奴婢要跟的主子。”


    在來之前,孫啟就告訴她,在東宮隻有在蘇如緣身邊才能更多地接近孫聞。


    無論何良娣怎麽得寵,終究是個側妃。


    太子妃身邊的宮女,與側妃身邊的宮女,身份自然不同些。


    “好一個勢力的宮女!”


    “奴婢沒有好的出身,不能做到雲淡風輕。在宮裏,一不小心就會惹來殺身之禍,而奴婢隻想效忠一個好主子,希望太子妃給奴婢這個機會。”


    “你太自以為是了!”蘇如緣冷睨著青鸞,“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勢力的人,譬如我,就不喜歡。”


    青鸞淺淺一笑:“如此看來,太子妃能做到雲淡風輕,不愧是大家閨秀的出生。”


    “時候不早了,你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對於蘇如緣的拒絕,青鸞並不著急。


    因為時間會證明一切,在宮廷想要雲淡風輕,簡直是妄想!


    青鸞從太子妃的房間退了出來後便往下人房走,東宮的內監總管福榮寶喊住她:“唐青鸞!你是叫唐青鸞吧?”


    青鸞順著聲音的方向欠身:“奴婢參見福公公。”


    福榮寶走近來將她打量了一番:“唐青鸞,你是新來東宮的吧?”


    “是,福公公。”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大喜,你剛來的唯恐不懂規矩,凡事要留點心知道嗎?”福榮寶沉著臉異常嚴肅,“不然出了事,別怪本公公沒提醒你。”


    青鸞知道福榮寶全權負責太子孫聞的一切事宜,故而謙卑道:“奴婢謹遵福公公教訓。”


    福榮寶揮了揮手:“去吧去吧。”


    她正要走,福榮寶問:“你的手怎麽了?腫的這麽厲害?”


    青鸞淡淡一笑:“受了點傷,勞公公煩心了。”


    福榮寶轉身走了:“你留在這裏等一等。”


    等他再出來時,將一瓶東西遞給她:“這瓶藥,你擦了明天淤青就退大半了。”


    “福公公對奴婢照顧太周到了。


    “太子殿下敦厚待人,囑咐不能虧待了每個宮人內監,能遇到這樣的主子,是你的福氣。”


    “奴婢深感榮幸。”


    看著青鸞的背影,福榮寶似有所思。


    夜涼如水。


    躺在陌生的床上,青鸞還能感覺到手指傳來隱隱約約的痛,教人難以入眠。


    如果孫啟在,指不定會急成什麽樣。


    想到他,嘴角不禁浮起淺淺的笑容。


    賢妃那句:“你要想跟啟兒在一起,必須先替他除掉太子,那麽將來待啟兒得勢之日,你才會有一席之地。如若不然,以你區區一個宮女身份就想呆在啟兒身邊,本宮說什麽也不會答應。”


    她深知賢妃不是在恐嚇自己。


    為了自己,她唯有聽從旨意埋伏至東宮。


    如果她唐青鸞有權有勢,就不必如此冒險,如此辛苦,隻因為她什麽都沒有,為了男人,為了自己,為了今後的生活,隻能靠自己小心翼翼地生存著。


    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蘇如緣和何良娣帶著宮人去了皇後娘娘那裏請安。


    福榮寶見到她就喊道:“唐青鸞,別愣著,去給太子書房後的花園澆花。”


    青鸞便領命去了。


    太子孫聞書房是東宮最大的一間屋子,青鸞走到後花園,有些咋舌。


    這裏種滿了淡白色的長株花卉。


    青鸞自問進宮八年,見過不少奇珍異寶,但是從未見過這樣的花卉。


    正想著,屋裏傳來一陣聲響,青鸞嚇了一跳。


    她忙轉過頭:“誰?”


    並沒有人,窗戶半敞開著。


    她推門而入,裏麵一片灰暗。


    在來之前,她就打聽清楚孫聞的生活喜好,他確有不喜歡屋子敞亮的感覺,所以他的屋子的窗簾幾乎從不打開。


    關好半敞開的窗戶,屋子顯得更暗了,青鸞退後一步,腳踩在一個東西上。


    迴頭一看,她著實嚇了一跳:“太……太子殿下……”


    她與孫聞的距離近在咫尺,甚至能聞到他身上的氣息。


    孫聞的聲音叫人聽不真切是什麽口吻:“你怎麽會在這裏?”


    青鸞忙道:“奴婢在外麵澆花,看到這屋的窗戶敞開著,就進來關好。奴婢不知太子殿下在此,還望殿下恕罪。”


    “本宮的書房,不可隨意進出,下迴再不要犯了,如果不然……”


    青鸞欠了欠身:“奴婢遵旨。”


    他到底是個性情敦厚的人,不會太為難自己。


    在來東宮之前,青鸞也已經仔細了解過。


    從書房出來後,她深籲口氣。


    孫聞的聲音從後麵傳來:“你知道這是什麽花嗎?”


    青鸞低頭:“奴婢愚昧,不知道這是什麽花。”


    孫聞淡淡地說了句:“這叫劍蘭。由扶桑國傳入我朝,本宮特地選了白色的種植。”


    青鸞隻是聽著,完了“噢”一聲。


    再抬頭的時候,看見孫聞如冷的目光。


    她有些不安,自己應該沒做錯什麽惹怒他。


    “太子!”


    疾走的腳步聲走近來,是新晉的探花劉荀已。隻見他一臉凝重:“太子,皇上剛才在……”


    見青鸞在邊上,他突然緘口。


    孫聞對青鸞說:“你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走了數十步遠的路,青鸞還能感受到身後兩道目光在盯著自己。


    她根本沒有機會探聽到什麽。


    離開太子的書房,蘇如緣和何良娣已經從皇後處迴來。


    何良娣看起來有些春風得意,對蘇如緣說:“姐姐,賢妃娘娘的那番話你也不要太往心裏去,下迴早點去給她請安,估計她也不會在意的。”


    青鸞大致猜到,賢妃因為太子妃隻給皇後請安沒去給她請安,而使臉色給蘇如緣看。


    眾所周知,先皇後薨世後,皇上便冊立新後,並將太子過繼給新皇後。


    當今的後宮,乃是賢妃的天下,她的兒子啟王也是皇上最喜歡的兒子。


    誰都不敢得罪賢妃。


    新晉太子妃竟然不向賢妃請安,怪不得要遭數落。


    何良娣又說:“但是我也聽說,賢妃娘娘專門愛記仇,不知道對姐姐會不會……”


    說完,眼神一瞟,得意離去。


    蘇如緣的臉氣得一陣紅一陣白。


    她故意不去看何良娣,眼睛瞥見站在一邊的青鸞,青鸞躲避著她,忙揖了揖首,準備退下。


    “唐青鸞。”蘇如緣喊住她,隨即眼神示意,走進了自己的內殿。


    “不知太子妃有何吩咐?”


    “賢妃娘娘是個怎樣的人物?”


    她到底忌憚賢妃的地位,唯恐得罪了她而影響自己在宮中的地位。


    不過話又說迴來,在宮裏,誰又敢得罪賢妃?


    就連青鸞,也是在賢妃的掌控之下苟延殘喘。


    青鸞道:“聽聞賢妃娘娘最近嗓子不是很好,太子妃若是有心,可以沏一壺羅漢果茶送去賢德宮。”


    蘇如緣眼中露出一絲讚許的神色,隨後又將目光隱藏下來:“你真的想留在我身邊嗎?”


    “奴婢隻是一個宮女,犯不著跟太子妃兜圈子。”


    “那你能用行動表示你的誠意嗎?”


    “太子妃是要……”


    蘇如緣一想到何良娣的囂張模樣就有些隱怒,她暗暗握緊拳頭:“如果今晚太子能來我這裏,那麽我就讓你留在身邊。”


    蘇如緣欲通過青鸞留住孫聞,既不彰顯野心又能得其所願。


    好狠的一招!


    青鸞為此感到震驚。


    誰說出身大家閨秀就品貌端正?費起心機來更是毫不手軟。


    蘇如緣說:“如果你沒有什麽真正的本事,我留在你身邊有什麽用?”


    “太子妃說得是,人與人之間相處本就是相互考驗的過程。”青鸞平靜道,“為了奴婢的將來,願意一試。”


    “你的將來,僅是為了安穩地在宮中生存?”


    “是。”青鸞臉不紅心不跳,“奴婢身份寒微,所求的不過是一份安穩。太子妃身居後宮,將來前途無量,隻有跟著這樣的主子,奴婢才能安穩生存。”


    說完,她站起來。


    走出蘇如緣的房間,穿過迴廊,看見福榮寶在教訓宮人:“怎麽做事的?這麽不小心?”


    青鸞衝福榮寶欠了欠身:“什麽事讓福公公動怒?”


    福榮寶冷著臉:“咱家讓她給殿下泡杯茶,結果她笨手笨腳,讓殿下攆了出來。”


    青鸞掀開茶蓋,微微蹙眉:“殿下喜歡清茶,茶水泡得這麽濃,怪不得要怪罪了。”


    “你剛來怎麽知道殿下的喜好?”


    “奴婢以前是在皇後娘娘處伺候茶水的。”


    福榮寶眼神一亮,“對了,你是皇後娘娘派遣過來的,怪不得對太子殿下的喜好了如指掌。”


    青鸞微笑:“福公公說笑了。”


    福榮寶使了使眼色:“你端茶進去。”


    青鸞忙道:“殿下正在氣頭上,奴婢可不敢。”


    “就當是幫了咱家的忙,若讓殿下滿意了,咱家也不會虧待你的。”


    青鸞靈光一現,麵露難色:“這……奴婢權且試一試。”


    低著頭端茶進去,孫聞正伏案忙碌,青鸞欠了欠身:“太子殿下請喝茶。”


    孫聞“嗯”了一聲。


    青鸞覷了覷他的神色,走到他邊上,遞過茶杯:“殿下請用。”


    聞著一陣幽香,孫聞不禁抬起頭,見是她,顯然有些意外:“怎麽是你?”


    “太子妃說殿下在忙碌,特地命奴婢前來送杯茶水,以表心意。”


    孫聞抿嘴:“迴去替本宮謝謝太子妃。”說完,接過茶杯抿了抿,“嗯,這泡茶的技術不錯。”


    “謝太子殿下稱讚。”青鸞並不打算多做停留,無聲退了出來。


    “你叫唐青鸞是吧?”孫聞埋著頭,教人看不清表情,“往後就在本宮身邊伺候茶水吧。”


    青鸞十分驚訝,隨即低頭:“奴婢笨手笨腳,唯恐惹怒了殿下。”


    “本宮,像是會吃人嗎?”


    “不不不,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隻是希望能在太子妃跟前伺候。”


    孫聞抬起頭來,望著她:“在本宮跟前伺候,難道還不如太子妃嗎?”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究竟是什麽意思?”


    青鸞一時間思緒混亂,她原本打算在蘇如緣身邊,卻沒有想到孫聞給了她一個機會正大光明潛伏在他身邊。


    這一夜,孫聞去了蘇如緣的屋裏。


    長夜,微涼。


    這著實出乎青鸞的意料,因為她沒有想方設法讓孫聞去蘇如緣那。


    她把這一切當成是巧合。


    心裏卻有點隱隱不安。


    具體是什麽,她又說不上來。


    第二日孫聞剛離開,青鸞就被蘇如緣叫進了屋裏,她坐在梳妝台前自銅鏡看著身後的青鸞:“昨晚上,殿下的確來了,你做得很好。”


    青鸞斂色:“奴婢不敢。”


    蘇如緣拿著象牙梳子,有一梳沒一梳地梳著頭發:“殿下說很喜歡你泡的茶水,想讓你往後在跟前伺候。”


    青鸞忙跪下:“奴婢願盡心盡力侍奉太子妃。”


    “這是什麽話,太子殿下看得起你是你的福氣。”蘇如緣雖是笑著,但是語氣透著森冷,“總比呆在我身邊強一些。再說了,以你的本事,一定可以爬得更高。”


    言下之意再明白不過。


    青鸞的額上冒著涔涔細汗:“如果太子妃覺得奴婢去太子身邊更合適,奴婢願遵從旨意。”


    一時沒明白她所指的意思,蘇如緣微微愕然:“你這話……”


    青鸞抬頭,嫣然一笑:“奴婢若在太子殿下跟前侍奉,對太子妃隻會更有利。太子妃用得到奴婢的地方隻會更多。”


    其實,如果真的到孫聞跟前侍奉,她完全可以脫離蘇如緣。


    但是青鸞不想得罪這個女人,何況以後有用得著她的地方,也未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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