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墨影還是堅定地搖頭,就是不肯作決定!


    “啊!”青鸞突然尖叫,快速地倒向他的懷裏,順勢拉住了他的手放在她的頸部,那手心裏卻是那把冰冷的匕首!


    史墨影一怔,慌忙地想要鬆開她的手,卻被牢牢地抓住了!


    “別動,不要讓他們看出破綻!”青鸞的話清晰地傳入他的耳裏…..


    他低頭,看懷裏的女子,頭發淩亂,有些貼在一邊是滿血的小臉,看上去有些恐怖,猙獰,可在他的眼中,卻是他今生見過最美好的畫麵!


    她那美麗的雙眸緊緊地鎖著他!那裏包含了太多的東西裏帶有焦急,固執!還有對他的乞求和擔憂!


    史墨影有些虛弱蒼白的臉上帶著一抹痛楚和無奈,明亮的雙眼緊鎖著懷裏的人兒,那雙緊匕首的手,手心裏全是汗水,心跟著手顫抖得厲害……


    青鸞忙不失及地一邊掙紮一邊驚慌地大叫:“你想幹什麽?快放了我,不然他日讓本宮再見到你,本宮一定會將碎屍萬段!”


    “小鸞,委屈你了!”史墨影在她的耳邊自責地說道。


    無視她的憤怒與掙紮,他啞著嗓子,大聲叫著:“臭娘們,哪那麽多廢話?信不信,爺現在就送你上西天!你們都別過來,你們若再往前走一步。爺今日便要了這娘兒們的命!識相的還不快退下!”


    一旁指揮的祁雲博看著圈內的兩個人,冷笑:“你以為這樣,今天你就能逃出本王的心掌心了嗎?本爺告訴你,沒那麽容易!你看,那是什麽?”


    史墨影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到大批人馬正向這個方向趕來。那些人手中高舉火把,這片林子一下子亮敞了放多。


    可他還是麵無表情地將對準她喉嚨的匕首往下壓了壓,大笑:“爺又不是嚇大,爺今天就是要拚一拚!還不快讓開,給爺準備一匹快馬!放爺離去,不然爺就先殺了她!”


    祁雲博淺笑,“是嗎?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她!反正她已經是棄後了!她死了,不過是像死一隻狗那麽簡單,沒有人追查她的死因,更不會有人怪罪在本王的頭上!”


    史墨影冷笑:“你以為,你這樣說,爺就會上當嗎?爺又不傻子!”


    兩人僵持不下,那些人馬正在向此移動,再讓他在此多耽誤一刻,就多一分危險。戲作到這個份上,隻能弄真了!才能讓他相信!


    再說她的頭越來越痛,越來越沉了!真怕自己突然暈倒,她必須得速戰速決了!


    隻見她悄然將自己的頸部向匕首上壓了壓,舊的傷口還沒止血,新的傷口又出血了!“啊!”她痛聲失叫!


    史墨影握著匕首的手,顫抖得厲害,青鸞小手抓著他的衣衫輕輕地扯了扯……


    祁雲博俊美的臉上依然帶著那抹微笑,拿著折扇的手竟然也有了輕微的顫抖。對,是顫抖!


    青鸞趁勢再次痛聲大叫,“唉喲,好痛啊!”


    史墨影狠下心來,大叫:“看來今天爺去閻王報到,也不吃虧啊!竟然還有美人相伴。美人,是他們不顧你的性命!你若死了,到了陰間,要報仇伸冤,千萬別來找爺!爺先送你下去!”


    隻見他說完,閉眼,深唿吸,又將手中的匕首向下壓了壓,雪白的頸部,一道血印,血流到明晃晃的匕首之上……


    祁雲博連忙大叫:“別!別!別!千萬別!”大聲地對下屬說:“讓開,放他走!快去牽馬”


    “王爺且慢!”此人說話的功夫已經到了跟前,四十歲上下,四方臉,長著一雙陰險的小眼睛,下巴留著一捋胡子,除了她的死對頭姚玉祈還會是誰?


    青鸞和史墨影一看來人,兩人臉色同時大變!本來以為事情有了好的轉機,沒有想到半路又殺出了一個姚玉祈。


    姚玉祈從馬上下來,就給跪在祁雲博的麵前,大聲地說:“王爺,不能被他倆給騙了!他們是演戲,據老臣所知,他們倆是一夥的!一個奸夫,一個*,皇後娘娘是想與他一同私奔!”


    祁雲博俊美的臉上依然帶著笑容,灼灼其華的桃花眼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又迴首看了看史墨影與青鸞兩人,沉默,似乎在考慮姚玉祈話的真實性……


    姚玉祈突然就下了命令:“來人呐,將他們團團圍住,今天誰也別想從這片林子裏逃出去!弓箭手準備!”


    姚玉祈話一出,中間的兩人立刻陷入了絕境之中,弓箭手將他倆團團圍住,水泄不通,隻要姚玉祈一聲令下,下一秒鐵定會射成刺蝟!


    青鸞鎮定,大聲反駁:“呸!胡說!姚護衛休要胡言亂語。本宮知道,你恨本宮,巴不得本宮早點兒死了!有本事,你現在就一箭射死本宮!何必來陰的,無中生有,玷汙本宮的名譽!”


    史墨影麵帶淒涼的笑,他從來沒有想現在這樣感到絕望,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到幸福,可以和自己心儀的女子一起死去!他抓在青鸞肩上的大掌緊了緊……


    青鸞感覺到他手勁的力道,整個人都開始顫抖,淚眼婆娑,慌亂地直搖頭,連聲叫著:“不!不,不要……”


    如今這情景,她怎麽可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她的!他會傷的,隻會是他自己,以保全她的性命!


    史墨影無視青鸞的表情,仰天大笑:“上天待爺真的不薄,今日黃泉路上,還有美人作伴!”他握著匕首的手開始劇烈地顫抖……


    “不――”祁雲博突然大聲阻攔,眼神裏閃出一絲兒慌亂,“放下箭,給把馬牽來,放他離去!”


    姚玉祈連忙勸阻,“王爺請三思!不能!不能放他走,不能讓他們奸計得逞了!”


    祁雲博再次恢複那副淡笑的模樣,“本王做事,自有分寸!”


    姚玉祈苦笑,隻怕是沒那分寸吧?


    可人家再不濟也是個王爺,多少得給他幾分薄麵!他隻能生自己的氣,官做得不夠大。這次又讓她勝了一局!不過,沒有關係,他作了兩手準備!


    祁雲博卻也在心底冷笑,老狐狸,你以為本王個是草包嗎?


    強打起精神的青鸞這時小聲地對史墨影說:“一會兒你上馬之時,記得讓我坐在後麵,我背後的傷很痛!”


    其實她不說,他也知道她的傷不是重要的原因,重要的原因是她怕姚玉祈那老狐狸在背後放冷箭……


    這世上,除了娘親外,她是第一個對他如此好的!


    如此聰明靈秀的女子!將所有的事都替他設想好,卻唯獨沒有為她自己打算過!


    馬兒牽到,史墨影一個飛身帶著青鸞騎上馬背,可是他卻沒有聽青鸞的話,自己擋在青鸞的後麵:“多謝了,這美人就先送爺一程,如果你敢耍什麽花招,可別怪爺不客氣!”


    史墨影說完,帶上青鸞絕塵而去……


    姚玉祈卻在這時,大聲地喊道:“放箭!”


    祁雲博卻連忙阻攔,“慢,沒有本王的命令,誰敢放箭,格殺勿論!追上去,捉活的,千萬不要傷了皇後娘娘一根毫發!”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紈絝皇子。他偏偏今天來瞎攪和個什麽勁?煮熟的鴨子也飛了!


    姚玉祈氣得咬牙切齒,偏偏又不好發作!隻能生自己的悶氣!


    史墨影一邊駕馬,一邊抱緊懷裏的青鸞的說:“這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聽你的!我要帶你離開!”


    青鸞依然聽不到他說了些什麽?但是從他的眼神裏,她讀懂了一些什麽,她拚命地掙紮……


    偏偏這時,忽然有人吹起口哨,本來就在歡跑的馬兒,突然間就收住了腳步。掉頭往迴跑去……


    馬背的兩人皆是大驚失色,史墨影慌忙地抱著青鸞,跳下馬背!可是他卻忘了,青鸞死死地抓著韁繩不放!


    在他落馬的瞬間,還在馬背的她已經離他那麽遠,遠得他什麽都沒有抓住,他沒有抓住她的人,也沒有抓住她的心……


    懊惱的他的大掌徒勞地伸在半空,好半天都保持原有姿勢,最後握成拳,狠狠地捶打在地麵上!


    他心力交瘁,無比憂傷,咆哮著:“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你總是如此倔強!”


    此刻,青鸞雖然聽不到,但是她不知道他此時此刻的感受呢?因她現在感同身受,現在的她隻能這麽做,再次催促:“你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青鸞說完,揮動馬鞍,“駕”狠狠地抽在馬背上,它吃痛地帶著她飛奔迴去好遠……


    她忽然又想到了什麽,勒住韁繩,努力作了幾次深唿吸。依然沒有迴頭,哪怕是黑夜,她也不敢迴頭看他絕望的眼睛!


    最後她努力自己平靜下來,“如果你的心裏真裏有我,就該答應我,不要難過,不要記恨,娶上一房好媳婦,好好地過日子吧!再也不要來找我。”


    就這樣吧!這樣對於他來講,是最好的結局!不是嗎?


    所以她頭也不迴地絕塵而去,也不敢迴頭,她怕自己傷心,怕自己會流淚,怕自己一小心,突然之間改變了心意……


    史墨影跪在冰冷的地上,絕望地看到她離他越來越遠的背影,卻無力改變些什麽。隻能痛苦而絕望的吼叫,“啊――啊――啊!”那聲音在空曠的林間久久地迴蕩!可是依然無法抵擋住內心的痛苦,那份無奈!眼角一滴淚水悄無聲息地流了下來


    原來,傷心,絕望竟然是這樣的痛,心念佛被什麽東西生生撕成無數個碎片,再也無法拚湊得起來,鮮血直流。


    內傷加外傷,肉體上的傷加心靈上的傷,是什麽東西湧上心頭,衝到喉間,湧入口腔一陣腥甜……


    吐吧,吐吧!


    吐出來,就會好受一些!


    吐出來,心就不會那麽痛!


    吐出來,就不會那麽絕望!


    可是依然那麽不青心,強作鎮靜,悲憤萬分地看著遠去的背影,已經模糊不清。拚盡所有力氣,衝著那背影,高聲地喊:“我會迴來的,你等著!我一定會迴來的!一定要等著我!一定要等著我!等著我……”


    眼前似乎一片白霧,他什麽都看不見,用盡全身的力氣卻也爬不動一步,最後不得不趴下,眼前似乎一條黑色的人影晃過,努力想看清楚,怎奈太累了……


    馬背的青鸞自始到終都沒有迴頭,可是努力控製的淚水,卻怎麽也控製不住……結束了,都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終於稍稍地輕口氣了,頭好痛,也好累!軟軟在趴在馬背任馬兒馱著她前進……


    腦子已經混沌不清,眼前更是一片模糊。祁雲博的人馬應該就在前麵吧!可是他們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響,安靜得讓人心慌…


    頭痛欲裂,似乎快要炸開一樣,好像是有很多人在敲鑼打鼓,吵得她不得安寧!又似許多蜜蜂飛過,嗡嗡作響,吵得想睡會兒都不能!


    青鸞滿頭大汗,臉色慘白,痛苦地捂著雙耳,一下子,從馬上跌空下來。痛苦萬分地叫著,“不要吵了,不要吵了,好痛啊!”


    努力想把那些聲音趕走,可是它們就是在她的腦袋裏揮之不去!


    青鸞痛苦萬分地倦縮成一團,雙手緊緊地抱著腦袋,無助得像個孩子……


    正在與姚玉祈爭執不休祁雲博見狀,臉色微變,慌忙地跑過來,一把抱起她,飛奔上馬,“所有人聽從姚護衛的統一安排,搜山!哪怕是把這山給本王翻個過,也要將刺客給本王找出來!”


    他說完,帶著青鸞揮鞭向清悠寺內奔而去!


    他突然間感到幸運,如果不是因為他不放心,請旨也來到這寺裏。今晚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呢?


    說不出,他現在抱著的一具冰冷的屍體……可下的形勢又能好到哪裏去?她傷勢太過嚴重,如果再不診治,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被傷痛折磨得生不如死的青鸞蜷縮在他的懷裏,雙手依然捂著耳朵,滿頭大汗,眉頭緊皺,口中喃喃自語:“不要敲了,不要敲了,不要敲了……”


    此時的祁雲博心如火焚,除了飛奔迴去,找禦醫診治外,真不知道還能為她做些什麽?


    說他內疚也罷,自責也罷!本來不想傷害她,誰知道到頭來,卻傷得她最深!她說,他是她是災星!他的每一次出現,都會給她帶來厄運!


    遇上他,可能她今生的厄運開始!


    現在看來,她說得一點兒都沒有錯。他是災星,與他走得太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她所遭遇的一切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到了寺院,他完全失去了以往的那種鎮靜和耐心!抱著已經昏迷的她跳下,一邊發瘋似的地直奔廂房,一邊大聲地嚷嚷:“禦醫,禦醫!快點兒出來……”


    年老的趙禦醫慌裏慌張地套了件衣裳,匆匆忙忙地跑過來,被他一把抓過來,拖到了她的麵前,“本王命令你,無論如何都要救活她!如果她死了,你也別活了!跟著她一塊見閻王!”


    祁雲博眉頭緊皺,呆呆地站在外屋,將手中的拳頭攥得緊緊的!那雙灼灼其華的眼睛裏此刻充滿了怒火,焦急與不安……


    好不容易,等禦醫終於從裏麵走了出來,他連忙衝上去,一把抓住禦醫衣衫,一臉擔憂地問:“怎麽樣?”


    趙禦醫一下就跪在地上,誠惶誠恐地說:“皇後娘娘身體已無大礙,不過雙耳可能……”


    看禦醫一臉為難,吞吞吐吐的樣子,祁雲博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心陡然被揪緊,他知道他所擔憂最壞事情變成了可怕的事實……


    禦醫害怕地退下後,他一個人靜靜地來到裏屋,皺著眉頭,呆呆地看著已經昏迷了她。


    床上可人兒,頭上,脖子上都裹著白色紗布!蒼白的小臉上,那雙清澈美麗的雙眼,微閉,長長而卷翹的睫毛邊角,還掛著淚水!


    她的生命正在經曆再一次磨難,這次怕會烙下永遠的傷痕……


    他默默地坐在她的身邊,張張嘴想對她說些什麽,哪怕她聽不到,可是話到嘴邊,卻發現所有語言蒼白無力,都無法彌補他心底的愧疚和悔恨!


    他是如此地懊惱,再一次感覺到一種力不從心的無力感!


    他總是讓她受傷,間接或是直接,都與他有關係!


    他沒有能力為她改變這一可怕的事實!


    他沒有能力讓她完完全全地康複起來!


    原來他是如此地無用,如此的渺小!


    他到底該拿什麽去拯救她?他呆呆地坐在那兒良久,都沒有想到一個萬全之策!


    以前的他,不能為她什麽?


    現在的他,不能改變這可怕的事實。


    以後的他,想盡力彌補。


    可是有些錯誤,有些後果已經釀成,不是彌補就可以得到原諒的!也不是彌補就可以抹殺他之前對她所作的一切!


    他到底該怎麽辦?他久久地坐在床邊,盯著昏迷不醒的她,沒有了主意!寺院的鍾聲再次響起,提醒著他天已經亮了,寺內的和尚開始做晨課了!


    他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激動萬分地向寺院的中院衝去。了悟正在帶領弟子們做晨課,突然就衝了上來,拉起了悟就向後院的廂房內奔去……


    現在他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悟的身上,隻求有奇跡出現!


    結果雖然強差人意,可有希望總比絕望好啊!可是一想到他對她造成的傷害,可能永遠都無法得到她的原諒,他如丟失了靈魂般,頹廢地跌坐在椅子上……


    不知道接下來,他該怎麽麵對她?


    這時,姚玉祈帶領著眾人迴來,稟告沒有搜到那刺客!


    都是因為那刺客,她才弄得如今這樣子。他又怎會輕易地就放過?所以,他毫不客氣,下達了通緝令……


    他要讓那人為今日所作的傳出代價……


    渾渾噩噩地昏迷了三天的青鸞,了悟大師的針灸治療下,終於在這日清晨醒來!睜開雙眼再次看到這個世界,青鸞沒有絲毫的喜悅,更多的是無奈!


    無奈,再一次死裏逃生!上天都不敢收她!


    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可她卻是相反的,每一次死裏逃生,都會有更多的災難在等著她!


    不知道,這次等待她將會是什麽?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這次上天再次將災難降在她的頭上。在她日後的生命裏,它無時無刻不跟著她!


    不知道,那姓祁雲博或是那姓姚的都跟服侍她的那些人交待過什麽?他們在她的麵前動作都很輕,也從不說話!


    她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甚至於,連清悠寺每天的鍾聲這幾也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沒有按時響起!


    還有貼身丫環巧兒,也不知道去哪兒了?竟然給她換了宮女叫梅香!問梅香,她隻是搖頭,表示什麽不知道!


    青鸞突然感覺,自她睡了一覺起來,好像什麽事都變了,變得與以前不太一樣了,到底怪在哪裏?她自己也說不上來!他們隱瞞了她什麽事?她苦思冥想,也猜不出來!


    比如現在,她雖然身在寺中,可依然頂著皇後的頭銜,可是姚玉祈與祁雲博也不來給她請安!


    可是每次,她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眼,卻什麽也沒有看到!關於這一點兒,她敢肯定,那不是她的幻想,是真實的!因為那人的氣息,她可以嗅得到。


    腦袋依然裏麵時不時都會敲鑼打鼓的聲音響起,那似乎有千軍萬馬同時在她踐踏她神經,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她滿頭大汗,臉色慘白,緊緊地捂緊雙耳,努力地想要把這聲音從腦袋裏趕走。可是那些聲音,就像在腦袋裏根深蒂固,發了芽,生了根,怎麽也揮之不去!


    每當這時,她都會拿自己的腦袋拚命地往牆上撞。仿佛隻要外麵疼,才能減輕裏麵的一些嗓音!


    頭痛發作之時,梅香都慌忙地跑去為她找來了悟大師來,給她紮針!而祁雲博也會在一旁協助他完成!


    青鸞會在了悟針灸的作用下,筋疲力盡地昏迷過去……


    日子一晃幾日過去了,她的傷勢也漸漸好轉。她能夠下床,也有力氣到外麵去活動!


    冬天的傍晚,雖然天氣很好,可是依然有些寒冷的!她不由得拉了拉身上披風!


    不遠處,那些官兵嘴巴一張一合地在說些什麽?她竟然一句話都聽不到!悄然走近幾步,可依然什麽也聽不到!聯想近幾日她身邊的人反常舉動,她忽然嗅到了一些什麽!


    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悟的禪房,剛好祁雲博也在,兩人在看到她是皆是驚訝,特別是祁雲博那雙灼灼其華的雙眸充滿了內疚和歉意!


    有些事,再也不需要遮遮掩掩了。今天她必須知道真相!所以青鸞開口見山就問:“告訴我,我的耳朵到底怎麽了?為什麽我突然之間什麽都聽不到?”


    了悟還禮,從他說話的口型中,她隻看懂了四個字,“阿彌陀佛!”


    她的猜疑變成了可怕的事實!她失聰了,她的雙耳失鳴,她變成了聾子!原來不是那些人故意將所有動作都弄輕了,而是她根本什麽都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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