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她的守護神,她可以依靠的港灣。


    清晨,她總是有熱騰騰的飯菜可吃,他的廚藝很好,哪怕材料隻是野菜,也能做得清香可口!


    不像她笨笨的什麽都不會做!一次膽大嚐試,非但沒有將飯菜燒好,反而房子將燒了起來,還連帶著她也差一點兒葬身火海……


    如若不是他迴來得及時,也許她真的就此香消玉殞了……


    從此,她被他強製性地遠離廚房


    她想,如果離了他,她絕對不可能獨自這深山中生活下……


    與他在一起的秋天不會讓人感覺悲涼,楓葉紅遍整個山頭,它的美並不僅在那經霜的素紅,而更在那臨風的颯爽。


    一縷陽光,如水,隻見十餘株又高又大的楓樹,滿樹楓葉已是一片紅,宛如一堆堆淋不滅的火焰。


    他很喜歡吹蕭,每個晨暮,他都會吹上一曲。


    那蕭聲悠揚,動聽,聲聲敲到她的心弦……她喜歡迎風而站,靜靜聆聽……


    一次清晨,她心情大好地在蕭聲中,翩翩起舞。曼華的女子,清顏紅衫,青絲墨染,衣衫飄逸,她宛若靈仙,花的精靈般仿佛從夢中走來,如這個季節盛開的紅*,淡雅,從容。


    那一抹紅,亦如那枝頭飄落楓葉,在風中飛舞…….


    他竟然看得癡了……心道:如此美麗的景致,如果用畫筆將它們畫下來,永遠地保存著豈不是更好?


    不知從來找來文房四寶,輕輕勾勒起一倩影,舞動的仙子,那一片片紅彤彤的楓葉,與她?風舞潤巧妙的結合,像一團燃燒的火焰,再次燃燒著他的心!


    她提筆寫下,“君子遙想路途遠,思歸思暮乞君憐。”字體工整,娟秀!一如她的人一樣!


    是對未知命運的彷徨,還是對青哲的思念?亦或對他的期盼?他不知……


    清澈小徑旁的楓林下,她突然問他,“明年還會有如此美麗的楓葉嗎?”


    他點頭,“會的,一定會有的!”


    她麵露喜色,清亮的雙眸滿是期待,“你還會與我一起在這兒共舞一曲嗎?”


    “會的,一定會的!”他堅定的說。


    她高興地笑了,像個孩子般歡舞雀躍……


    可是當又一個秋天來臨之時,這片楓林依然還是那麽絢麗,唯獨少了她的倩影…..


    天還沒有怎麽亮,他從山外迴來,忽然嗅到很多人的氣息,林中是一片可怕的安靜,詭異的安靜,心裏一慌,施展輕功向小茅屋奔去……


    屋內收拾得很幹淨,很整齊。仿佛還留著她特有體香,如菊一樣淡雅的清香,小木桌那兩隻茶杯,甚至還帶著溫度,可那個清麗的人影卻不見了……


    如玉般臉色一沉,明亮的大眼睛裏皆是傷痛,心裏更慌亂,腳下步子也有些錯亂,四下尋找。


    一處山坡之上,他終於再次看到她,他緊張的心一下子放鬆下來……可是表麵看起來安靜的樹林,實際上藏匿了很多人,讓他的心陡然提得高高的……


    這次會是誰的人?


    她好像絲毫覺察,看到他迴來,衝他微笑著招手。清麗的雙眼裏滿是傷感和不舍,如凝脂的小臉寫滿的決心,他的心被什麽狠狠地刺了一下……


    殷紅的朝霞浸染了東方的天空,茫茫大地依舊沉浸在沉沉的夜色之中。紅雲縱橫,橫跨天際,在楓林深處的遮擋空隙中,盡情綻放著恣意的激越,令人心潮澎湃……


    這次,她穿的是黃色的舞衣,仰首,抬臂,那金色滾邊的舞衣下發出強烈的光芒,刺得他的眼睛睜不開,更刺得他的心生生在滴血,如這殷紅的朝霞融匯成一體……


    上次她在朝陽下都翩翩起舞,他為她作了一幅畫,她提的詞,他一直都想弄明白,可是他怕得知那個人不是他。


    一直以為他以粗自己喜歡晚霞多一些,落霞似乎更加深沉而令人眷戀,而朝霞總給人脆弱單薄的感覺。


    或因為落霞之後的黑夜更讓人思緒紛飛的原故,抑或是隻有黑夜,他才能沉澱他紛飛雜亂的心情。


    她身體在飛快地轉動,萬籟俱寂的黎明,輕輕吹過的清風,世間萬物,此時此刻,似乎唯她而已。


    這一瞬間似乎他所有的感觸噴湧,百感交集,又似乎萬語千言,更與何人?!無語,寂靜,隻有她輕盈優美的身影,隻有貪婪而欲盡覽那一抹金光變幻的每一分每一秒。


    這一刻,金色的身影給人最強烈的感受就是它的轉動。隨著金光愈亮,殷紅的雲霞也開始變得耀眼,而越發清亮的天空中,紅雲如紗,曼妙地輕拂在天際人間。


    亦如一支從天際飛出來金鳳凰…….徹底阻隔了他與她的距離……


    她淋漓盡致將一曲舞完,那是離別之舞,為他跳的最後一支舞,將他的心撕成無數個碎片……


    那個人再次出現了,那親手將她交到他的手上,現在他又來帶她走,他一身白色的衣衫,儒雅英俊的臉上滿是傷痛,眉頭糾結在一起,是因父親的突然離世,還是因為青鸞終逃不過進宮的宿命?


    秋風吹過樹林,她獨吟,“夜深風竹敲秋韻,萬葉千聲皆是恨。”轉身對他盈盈一笑,白淨的小臉,雙眼起了一層氤氳,揮揮衣袖,與青哲離去……


    空曠的山林間,隻留下他孤單的身影,站立著,很久很久……


    陽光很白,很刺眼,可是卻怎麽也照亮他心裏的某個角落……


    她一直都想問他,如果有一天她完成父親的遺願,他會不計前嫌地來帶她一起浪跡江湖嗎?


    可是她終沒有問出口,也許有些事,不是假設就能成立,有些人終不過生命裏的過客,留下的隻能是無法磨滅的記憶!


    迴到府上,到處掛滿了白色的挽布,莊嚴肅穆,讓人感覺到悲傷,父親靈位就擺在大廳之中,黑黑的棺材旁邊,哭聲一片,哀聲一片,混亂一片……好不淒慘……


    所有的人看到她迴來,如同瘋了一樣,一下子就衝到她的麵前,對她又拉又扯,又撕又打,咆哮著,叫嚷著,是她害死了老爺……


    特別是大娘,不僅抓爛了她的臉,還摑了她好幾個耳光,大聲地嗬斥:“你這個白眼狼,青家辛苦的將你養大,沒有想到你與別人密謀私奔,卻害死了老爺!”


    青鸞什麽話都不說,清亮的雙眸冷冷的盯著麵前這個發瘋的女人。


    “好啊,你又拿眼睛來瞪我,我就不信,你不會屈服!”大娘生氣地一邊卷起衣袖,一邊命人扯住她的雙臂,“啪啪……”一連又打了好幾個耳光,邊打還邊罵。


    “青家怎麽就生出你這樣如此不要臉的女兒了,和你那娘一樣,是個婊子!”


    “如果不是你這小妖精出去不迴來,老爺怎麽會連夜搜查,結果著了三皇子的道,逼死了老爺?”


    “老爺辛苦為你爭來的權位,你不要,你偏要玩失蹤,害死了老爺!你現在還敢拿眼睛瞪著我!”


    “我叫你瞪著我!”你瞪我,我叫你瞪,我叫你瞪……“啪啪…..”大娘邊說,邊狠狠地摑她耳光,讓在場所有的人都悄然閉上了眼,不敢再說看……


    青心不知道被她打了多少個耳光,兩隻耳朵“嗡嗡”作響,滿嘴有血腥,眼前五彩斑斕,大娘猙獰的麵孔,張牙舞爪的樣子,嘴巴一張一合之前還在說些什麽,她都聽不見,她此時地唯一能做就是倔強地瞪著大娘……


    青哲再也看不下去了,雖然有三夫人拚命地拉著,可是他還是開了口:“大娘,小鸞,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如果小鸞真有什麽三長兩短,到時聖上怪罪下來,咱們全家誰都脫不了幹係!”


    三夫人也連忙附和:“大姐,是啊,入宮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到時,我們交不出人來,那可是抗旨……”


    他們說得不無道理,大娘坐到正座上喝茶,地麵已奄奄一息的她,怎麽還是不解恨,“來人,把她關進柴房裏,餓她三天!”


    如果不是青鸞還係著全家人的性命,大娘這會兒真會要了她的小命……


    青哲怔怔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卻無能為力,在這個家庭之中,大娘就是權力,她說的話向來都沒有人敢反對,他不敢,爹不敢,偏偏她敢…..


    因為大娘是鎮國公的女兒,在這個家中,她是最大的,哪怕她沒有為青家生下一兒半女!


    她就這樣被拖著,此時的她如毫無生氣的木偶一樣,任由他們擺布,可那雙明這眼睛依然倔強地睜著!


    她有時也想,上天讓出生在這樣的家庭之中,也許便注定她的劫難。注定了母親早去,父親不疼,大娘打罵,姨娘辱罵,姐妹欺負,下人打壓,如今又害父親枉死……


    父親好不容易為她選了一條“光明大道”,讓她有了飛上枝頭作鳳凰機會,可是她卻“不識好歹”地被擄走,貪圖平常人家,平凡的幸福,進而間接害了父親喪命……


    如果沒有她的“失蹤”就是不會有父親的搜查?沒有父親的搜查,也就不會與三皇子的人馬發生激戰。


    沒有那場激戰,就不會讓他與三皇子之間的矛盾激化,三皇子有了可乘之機,在朝堂之上揭發父親關於欽定皇後已經失蹤等多項罪名!


    逼得父親不得不痛下心,做出犧牲他一人,保全青家所有人的壯舉,當場以死明誌,阻攔了三皇子等人要求即刻讓皇後入住後宮,為青家所有的人贏得了生的希望和時間!


    黑夜再次來臨之時,一個人蜷縮在柴房一角,將首埋在兩膝之間,雙手緊緊的抱在其外,像一隻受傷的小兔子,獨自舔舐著傷口,強忍著的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淚水無聲流下像泄洪一樣,越流越兇,滑過受傷的臉頰,如刀子劃過,生疼生疼的,流入嘴角,苦澀的如她從小到大的生活,可這些痛又怎麽能比得心裏的痛呢?


    黑夜如漆的夜晚,是誰在吹奏著傷感的曲子?綿長而憂傷,那個吹曲的人今晚也和她一樣,很難過嗎?


    天眼小般的窗戶,一顆流星劃過,可是上天掉下來的眼淚?


    躲在柴禾深處的老鼠“嘰嘰”叫囂,似乎對她這位總來打擾的“客人”表示強製的不滿。


    將身體蜷縮成一團,雙手抱得再緊,可依然無法抵製那寒冷,既然心都是冷的,又怎麽可能指望身體是熱的呢?


    肚子更是餓得要命!


    口中喃喃自語:“娘親,你說過要女兒堅強地活著,可是你告訴小鸞,活著是為什麽?”


    是誰在黑暗之中微笑著向她招手?多麽溫暖而又熟悉的笑容,娘親,是你嗎?你來帶著女兒離去?


    那世界的另一端,是什麽地方?


    跟著你走,是不是就不會再有饑餓?


    跟著你走,是不是就不會再有寒冷?


    跟著你走,是不是就不會再有劫難?


    跟著你走,是不是就不會再有痛苦?


    跟著你走,是不是就不會再有悲傷?


    青鸞帶著甜甜的笑容,睡去,但願,來生投胎在一個有愛的家庭裏,有爹娘的平民百姓家中……


    黑暗之中,一個高大的身影悄然而入,輕聲地歎氣,“小鸞,對不起,本來是我的錯,如今卻要你承受這一切!”


    來人慌忙將手放在她的鼻下,探息,將她扶起,盤腿而坐,雙掌放在背上,給她輸入一些真氣,再次探息,好像唿吸有些順暢一些,拿來棉被將緊緊包裹在其中。


    他心中自責萬分,悲痛萬分,從帶她再次踏進青家的大門開始,他就已經在後悔了。


    她終是逃不過命運的束縛,最終還是得進宮。總自以為是是為了她她,沒有想到到頭來,卻害她不深,連害死了父親!


    如果,早在幾年前,他知道她真實身份那刻,就帶她離開,那麽今天她是不是就不會受這種苦?


    如果,那晚他沒有隱瞞父親,而是全盤托出,那麽就沒有後來那此事了,也不會逼得父親走上絕路…..


    再如果這次他一人迴來,再次說謊,沒有找到她,那麽她是不是就能幸免與難呢?


    帶她迴來,是青哲今生做過最後悔的一件。它成了他心裏的一塊心病,留下一道傷疤,一道今生今世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疤。


    後來的很多年,常常活在悔恨之中,如果那時那刻,他再說一次謊,那麽後來,他們是不是就能走到一起,過著幸福的日子?


    她終於平和地睡著了,黑暗之中,他擁著一點一點兒溫暖的身體,痛苦與害怕折磨得他心力交瘁。


    這次他又將她從死亡線上拉了迴來,下次呢?下次她一個處在冰冷的後宮之中,皇後姐姐和太子已經失勢,誰來保護她?


    三夫人又怎麽不可能知道兒子的心思呢?她知道她那傻兒子現在一定在柴房之中。


    如今老爺已死,整個青家是大夫人說了算,如果得罪了她,以後他們一定沒有好日子過。


    再說青鸞馬上就要入宮為後了!傳出去,與她,與兒子,或是與青家都不利,所以她必須要提醒他!


    黑暗之中,她終於摸索著來到柴房,隔著房門,傳來三夫人壓低喉嚨,急切的聲音:“哲兒,你難道還嫌害她不夠嗎?你想害死她不成?還不快出來!”


    “娘,你就讓我再陪她呆會兒吧!”黑暗之中的青哲保持著原有姿勢,一動也不動!


    “孩子,如今她人雖在柴房之中,可是她已貴為當今皇後,你可要明白這是事實!”


    娘親的話,他再清楚不過,他當然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如今皇上已經年邁,太子也被廢除了!幾位皇子為了帝位,你爭我奪。


    她進宮,就是為了幫前太子祁雲謀有翻身機會!這樣以來,風口浪尖的人,有多少眼睛盯著她,稍微一個不小心,將會粉身碎骨!


    青哲輕輕地將她放好!把剛剛沒有用完的藥擺放在一邊,緩緩地走出來。攙扶著三夫人“娘親,我們迴去吧!”


    三夫人歎氣,“有些人的命生下來就注定了,不管你怎麽拚命掙紮,卻始終逃不脫宿命!她的命,上天早就為她安排好了!你終歸還是幫不了她的!”


    青哲沉默,她的宿命真的無法改變嗎?


    清夢初迴秋夜闌,床前耿耿一燈殘。驀然迴首看陋室,人去影單徒留愁!


    她走了,在相處的第26天夜晚,今夜隻有他一人渡過!


    秋風蕭瑟,他依然習慣性地盤腿而坐在小木屋門外,聽秋夜裏蟋蟀獨奏那支枯燥而又單調的曲子,仰望天空繁星如織,屬於他心中的那顆已經遠走……


    夜風吹過樹上殘葉,發出沙沙的聲響,讓人惆悵與不安,心更加無措……青鸞,從這個名字從什麽時候起,開始刻入他的心底!


    是奇思妙想的溪水傳信,還是叢林逃亡途中,不惜為他,不顧名節,還是她朝陽之下的一舞傾城,讓天地為之失色?


    閉上眼,她淺笑,在朝陽下舞動,如仙子飛轉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可是他的卻觸摸不到她!


    當清晨的陽光再次普照在大地之上,也開始了人們一天的忙碌,那個柴房當中呆了一天的人,也終於醒了過來……


    她突然間很憤恨,為什麽她就沒有這樣死掉?既然活下來痛苦,又何必苟延殘喘地活下去!


    睜開雙眼,看看身邊那個白玉小瓶,也懶得動。陽光穿過那巴掌大的小窗擠得來,照在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溫度!


    有人從窗戶那兒,給她丟進來兩個饅頭……看了看,也懶得吃,再次地閉上眼睛!


    既然你不讓我好過,那麽這次咱們大家都一起同歸於盡吧!


    已經是第幾天了,青鸞不知道?她處在半醒半夢狀態,有時醒來,是白天,太陽太過刺眼,隻能看到麵前白茫茫的一片,有時是黑夜,黑得什麽也看不見!


    府上除了大哥青哲,沒有人會關心她的生死。她想她就這樣去了,最想對大哥說的一句話就是“謝謝!”


    可如今,她想,她再也沒有機會說了!身體跟著心一點兒一點兒往下沉,仿佛掉進了無底的黑色的深淵之中,一直往下沉,往下沉……


    她卻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輕盈和灑脫,是要死了嗎?這次她終於可以解脫了。


    眼前一道白光閃過,她竟然發現本來正在往上沉的身子一下子升了起來,有人在下麵托著她的身子一點一點上升!


    他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白衣黑發,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紮不束,微微飄拂,襯著懸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


    他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裏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畫,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這種容貌,這種風儀,根本就已經超越了一切人類的美麗。


    他隻是隨便穿件白色的袍子,覺得就算是天使,也絕對不會比他更美。這種超越的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態,竟是已不能用言詞來形容。


    他對她笑了,這一笑仿佛天地都為之失色,充滿了陽光的味道,還有花草的氣息,“小丫頭,你的路還長呢?以後要好好珍惜自己!”


    青鸞很想問問他,她的路是苦是甜?可是怎麽也說不出一個字!再次睜開雙眼,天空依然繁星如織,而她依然是孤單的一個在這個柴房之中!


    不知是否是因為風太大的緣故,還是剛剛那個出現在她夢中那個人從這裏走了,門一張一合的響動!


    青鸞不明白,她明明隻是做了一個夢而已,為何她醒後精神突然就好了很多了不說,好像連臉上的疼都不那麽疼了!


    伸手胳膊,一點酸痛的感覺都沒有,甚至比以前更有活力了,連帶著心情都好多了!皆是由自奇怪的夢之後!


    難道剛剛在夢中的他是位神仙,給她施了什麽法術不成?


    不過現在真的好餓,黑暗中青鸞隨便摸到身邊的饅頭,哪裏還管它又幹又硬……


    夜靜人獨思,前途茫茫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發向前衝!等待她又將怎樣未知的劫難?


    當再一個清晨來臨之時,柴房破舊的門“吱呀”被人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擋住那些耀眼的陽光。


    霞光萬丈,光芒四射,照在他一身慘白的斬衰的孝服之上,刺人眼膜如夢似幻,好不真實。


    青鸞眯起眼睛抬頭看著來人,他的下巴滿是胡茬兒,兩目低垂著。看上起頹廢而又憔悴。


    他是個二十多的少年,表麵看來,文弱、清秀,麵貌不同尋常。他的鼻子好象鷹嘴,單眼皮小眼。


    在寧靜的時候,眼中射出火一般的光輝,又好象熟思和探尋的樣子,但是在一轉瞬間,他的眼睛又流露出可怕的仇恨的表情,繼而又一轉,流露出痛苦的通苦的疼惜!


    墨青的頭發,綰了個發鬏,留海分向一邊,差不多遮住了半邊臉。在他生氣的時候,更顯得他有的是壞性情。人類的麵貌,變化無窮,也許他的有點突出,有點不同凡響,有使人感動注意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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