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嬌迴到了病房。


    她虛軟的癱倒在床上,渾身力氣就像被根巨大針筒抽走了一樣。


    往事一幕幕從腦海中浮現,她有種做夢的不真實感。


    她真的很希望,這隻是一場噩夢。


    醒過來後,一切又恢複如初。


    隱忍在眼眶裏的淚水,不受控製的跌落了出來。


    心髒,像是被隻無形黑手緊緊攥住了一樣。


    疼得讓她難以唿吸。


    晏栩很快就追了過來。


    看到趴在病床上,臉色慘白,淚流滿麵的池嬌,他胸口,像是堵了一團棉花。


    晏栩走到病床邊,他抽出紙,想要替她將臉上的淚水擦拭掉。


    但下一秒,大掌就被她揮開。


    “別碰我!”


    池嬌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她坐起來,用力將他推開。


    晏栩身子往後退了幾步。


    池嬌指尖用力抵進掌心,沾著淚水的長睫劇烈顫動,“我們結婚紀念日那晚,你陪在她身邊吧?三天了,你手機一直不開機,是怕我聯係你吧?”


    晏栩眉頭緊皺起來。


    他看到了櫃子上她的病曆。


    “我不知道你生病了——”


    池嬌唇角扯出一抹譏諷,“就算你知道了,你也會陪在她身邊不是嗎?”


    孰輕孰重,她心如明鏡。


    晏栩看到她難受的樣子,他胸口,異常沉重。


    “嬌嬌,我和笙歌不會在一起,你先聽我說……”


    池嬌再次情緒激動的打斷他,她水霧霧的鹿眸裏,一片猩紅色澤,“你們是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晏栩眉頭緊皺,聲音沉啞的道,“嬌嬌,不要再追究這些,我以後不會再犯那樣的錯誤。”


    池嬌胸口一陣劇烈起伏,尖銳的疼痛,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他竟然讓她不要追究那些?


    他怎麽能說得如此雲淡風輕啊!


    他婚內出軌,讓別的女人懷孕了啊!


    他是不是以為她喜歡他,他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傷害她?


    池嬌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淚水,又不受控製的跌落出來。


    她從未像現在這樣脆弱和痛恨過。


    可是,她又有什麽資格?


    當初是她先招惹的他!


    “晏栩,你是不是很早就喜歡她了?”


    晏栩還來不及說什麽,池嬌又說了一句,“我想聽你的實話。”


    晏栩沉默片刻後,點了點頭。


    白笙歌的母親,以前是晏家的傭人。


    白笙歌算得上他的青梅,小時候他父母工作忙,很少陪他。


    他怕黑的時候,是白笙歌陪在他身邊。


    他生日的時候,是白笙歌給他驚喜。


    白笙歌是他曾經的救贖,是他的一束光。


    如果不是父母發現他對白笙歌的心思, 阻止他表白,他可能早就跟白笙歌在一起了。


    年少時的遺憾,他一直都留在心裏。


    這些年他潔身自好,不受任何誘惑,也是因為他心裏裝著那麽一個人。


    但池嬌是個意外。


    她闖進了他的生命裏,成為了他的太太。


    朝夕相處中,他發現自己沒有那麽討厭她,甚至,他對除了白笙歌之外的她,動了心。


    他是想要經營好這段婚姻的。


    先前看到她突然出現在白笙歌的病房外麵,他真的嚇得魂飛魄散。


    那種恐慌與淩亂,是他從未體會過的。


    他也明白了,不是她離不開他,而是他需要她。


    “嬌嬌,每個人都有過往,你曾經也有,你那時不也喜歡晏嶼,一直追在他後麵跑嗎?”


    池嬌聽到晏栩的話,有種透心涼的感覺。


    她嘲諷的扯了扯唇角,“晏栩,我和晏嶼的情況,能跟你比嗎?起碼,那時我單身,我沒有跟晏嶼接過吻,沒有跟他上過床,更沒有為他流過產吧?”


    “我跟你晏栩在一起的時候,身子幹幹淨淨,我的所有第一次,都是給了你,我不要求你婚前如何,但起碼,你在婚姻中得保持身心幹淨吧?”


    “可你做到了嗎?你沒有,不僅出軌,你還覺得自己沒有錯,晏栩,我真的看錯你了!”


    曾經的心動、美好、喜歡,這一刻,都幻化成了無盡的悲涼與諷刺。


    也許,從一開始,他們就是個錯誤。


    “當初我強睡你的事,是我的錯,我現在也付出了代價,所以——”


    晏栩的心,不由得緊揪。


    她想說什麽?


    “池嬌,有些話你想好了再說!”


    池嬌閉了閉眼,再睜開時,恢複了清寒與堅定。


    “我們離婚吧!”


    她有自己的原則跟底線。


    婚後他可以不愛她,也可以冷落她。


    但是他不能出軌。


    不論是精神還是身體上的,她都接受不了。


    更何況,他還讓對方懷孕流產了。


    如果強行過下去,她隻會跟蕎蕎姐一樣患上抑鬱症。


    蕎蕎姐還有謝臣禮幫她治愈,可她有誰呢?


    所以,在她還沒有出現那種情況前,她要及時止損。


    晏栩簡直不敢相信池嬌會說出離婚這種話。


    他眉頭皺得快要打結,“池嬌,若是當初你不強睡我,我們也不可能結婚,既然結了婚,就要一直過下去,我說過,以後不會再犯那樣的錯誤,你不能直接一棍子將我打死!”


    池嬌冷笑出聲。


    出軌跟家暴一樣,隻有0次和無數次。


    他現在拍胸脯保證,但下次白蓮花一示弱,或是一勾搭,他又會忘乎所以。


    不過歸根究底,還是他心裏裝著他的白月光。


    “晏栩,你以為我是垃圾筒嗎?別的女人睡過了的男人,我還要當個寶放在心裏?我沒那麽下賤!”


    晏栩見池嬌油鹽不進,鐵了心要跟他離婚,他俊美的臉龐沉了沉。


    “池嬌,你覺得池家,會同意你跟我離婚嗎?池家的幾個大客戶,都是靠我維持著,你們池家,早就不比當年了,若不是我,你覺得池家還能穩坐京都的豪門世家之列嗎?”


    池嬌淚水模糊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她好像從不曾認識過他一樣。


    他怎麽可以說出這麽惡心她的話呢?


    難不成,他出軌了,她連離婚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池嬌的心,一點一點涼透。


    她手指發顫的指向病房門口,“滾,去陪你的白月光!”


    晏栩狠狠一怔。


    這還是他認識她以來,她第一次對他說出這麽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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