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看似瘦弱背著龐大背包的女孩子竟然就是要應約的人?


    竟然不是傳說中或者印象中的那種身材魁梧,雄壯,一臉血腥的模樣?反而帶著點點清純,點點羞澀?


    這會不會是弄錯了?


    她竟然隻身前來,身邊隻帶了一隻貓?


    天啊,她是來送死的嗎?


    夜悠然罔顧其他人的視線,帶著白白,就那麽輕鬆的邁上了暮城山頂的台階,朝著這個海拔隻有數百米的小山頂走了上去。


    一路上,白白蹲在了夜悠然的肩膀上,小尾巴盤在了夜悠然的脖頸上,像一個天然的圍脖,在這個炎熱的夏天,竟然沒有讓人感受到一絲燥熱。


    “然然大姐,道路的兩旁都埋伏了很多的精兵,看來,惠王的確沒打算讓你活著迴去。”白白同學在夜悠然的耳邊低聲說著,以他銳利的感知,當然知道這附近埋伏了多少人,這些人類感知不到的東西是瞞不過白白同學的:“不過,你應該知道,我不能幫你太多,否則我就觸犯了規則。身為朋友,我就隻能答應你救走那兩個人。”


    “那就已經足夠了。”夜悠然淡淡的迴答說道:“我也沒指望你能一口咬死那個惠王,隻要在關鍵的時刻,你帶走尚亦柯和嶽王,那就足夠了!”


    “好吧,那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多小心!”白白同學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昨天我還發現了一個事情!”


    “嗯?”夜悠然的臉微微一轉。


    “南鎮國的大部分兵力都開始向西域部分集結了,看來,惠王要動手了!”白白同學低聲說道:“現在西域還是一盤散沙,你想好怎麽應對了嗎?”


    “意料之中的事情,惠王今天就是打算拿我開刀的,不過,到底是誰給誰開刀,現在還不一定呢!”夜悠然淺淺一笑:“今年的學院之間的比賽都暫時停止了,這已經是戰爭開始的先兆了。你放心,跟南鎮國接壤的東南軍閥可不是好欺負的!荀閥主可是一個精通軍師的專家1”


    白白同學臉上浮起一團詭異的笑意:“我就說嘛!東南軍閥為什麽第一個表態要跟你合作,原來是早就知道了南鎮國要對付東南軍閥,所以才跟你主動合作的嘛!”


    “是什麽原因促進他做出這個決定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大家有個共同的敵人。”夜悠然輕輕迴答說道:“我的底牌是不會一次性全都掀開的!白白,聽著,一會兒我救下嶽王和尚亦柯之後,你火速變身帶著他們去地鼠挖好的地道,跟著地鼠他們一起返迴西域。”


    “那你呢?”白白同學突然隱隱的覺得有點不安:“你不會告訴我,你來斷後,吸引他們的全部火力吧?天,你瘋了嗎?你現在是人類,根本抵擋不了對方的如此密集的攻擊的!英雄難敵四拳啊!你會死的!”


    “放心,想讓我夜悠然死,還沒那麽容易!”夜悠然淺淺一笑:“我好不容易等到了這個機會,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尚亦柯跟嶽王,他們兩個人跟其他人不同,他們身上的鎖鏈我打不開,隻能跟惠王做這個交易。所以,冒這個險,值得!”


    “你真的準備好了?”白白同學沉默了很久之後,才說道:“也許,你會死在這裏!”


    “嗯,我沒那麽容易死掉的!”夜悠然聲音淡淡的:“我這條命,早就不知道在死亡線上掙紮過多少次了,我有數。想讓我死,也沒那麽容易!”


    “好吧,既然你決定了,我就隻能為你祈禱了,一切小心!”白白說完這句話,便跳下了夜悠然的肩膀,一下子轉身竄進樹林裏不見了。


    夜悠然仍舊背著她的背囊,悠閑自在的往上走著。


    慢慢的,夜悠然看到了山頂上規模宏大的場地,已經是一片金黃。


    你說這些當皇帝的怎麽就這麽喜歡黃色啊?尤其是眼前的這個惠王,尤其喜歡這種屎黃色!


    夜悠然一到,惠王的麵上表情頓時一鬆,隻要她來,那就好辦了!


    “夜領主,早啊!”惠王含笑跟夜悠然寒暄。


    “早!”夜悠然踏上最後一個台階,看到整個山頂都是惠王的人,保護森嚴,果然是怕死的人的節奏啊!


    “其他個貴客都來了嗎?”夜悠然淡淡的問道。


    “都已經到了,就等夜領主來了!”惠王眼底的狂熱怎麽都掩藏不住,估計是真的太想讓夜悠然死了,現在看她真的主動鑽進自己的圈套之中,那種興奮那種激動真心的按捺不住了。


    “那就好。”夜悠然大步往前走著:“我希望惠王殿下能夠一言九鼎,言出必行。”


    “當然。”惠王眼底藏著深深的得意,不過是兩個棋子而已,尚亦柯跟嶽王就算放迴去,他們大勢已去,想再東山再起就難了。現在兵權都在自己的手裏,想造反,都難了!可是用這兩個棋子要了夜悠然的命,這筆買賣太劃算了!


    “那就好。”夜悠然繼續往前走著,眼前的空地都已經搭建了臨時建築,巨大的帳篷前有不少的士兵把守,守衛森嚴。


    有人間夜悠然和惠王過來,頓時跪下行禮,為他們打開了帳篷的門。


    夜悠然大步踏進去,抬眼一看,這個帳篷的空間還真心不小啊,足足有十個正常的蒙古包那麽大,裏麵已經坐了不少人了。


    夜悠然環顧四周,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麵孔。


    皇甫昭進,尚亦柯,嶽王,屈紀舒,還有去年曾經參加學院爭霸賽的其他三位導師,還有一些半新不舊的麵孔。


    “然然————”尚亦柯跟嶽王同時站了起來,可是身邊站著的守衛讓他們隻是唿喚出了名字,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他們身上的鎖鏈還在。


    夜悠然衝著他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尚亦柯跟嶽王的眼眶裏含著淚水,夜悠然對他們的情誼,如何不懂?冒著生命危險前來,看中的就是那份曾經的情誼。


    皇甫昭進躲避著夜悠然的視線,不敢看她,而屈紀舒卻是一臉的泰然自若,沒有半分波動。


    其他的人看到夜悠然來了,紛紛站了起來,跟夜悠然打招唿。


    要知道,去年的時候,夜悠然造成的轟動,那可不是一丁半點啊!


    雖然一年沒見了,今日再見,對方除了一身的裝束改變之外,一點都沒有變化。


    念及以前的情分,都紛紛過來跟夜悠然打招唿。


    夜悠然也一一迴應寒暄,看來這個惠王真的是有所準備,早早的就打好招唿了,所以三天的時間,大家都及時趕到了。


    不得不說,在這一方麵,惠王果然是做足了功夫,費勁了心思。我夜悠然是不是得說一聲感謝,承蒙惦記?


    估計是自己在南鎮國孟家商號搗鼓的那一出,真心戳痛了惠王的神經,否則他是不會大費周章的如此大張旗鼓的給自己設一個明晃晃的圈套,而自己還不得不鑽。就算明知道是圈套,都要笑著把腦袋伸過來!


    惠王微笑著說道:“夜領主,我已經說到做到,那夜領主是不是——————”


    “著什麽急?惠王殿下?我還沒有跟大家好好的敘敘舊呢!人都來了,不能連杯水酒都沒有吧?”夜悠然嘲諷的看著惠王,你就那麽迫不及待的想動手嗎?


    “知道惠王殿下會過日子,所以我自己帶了酒杯和水酒,想跟朋友們好好的喝一杯,敘敘舊,如何?”夜悠然含笑說道,眼角盡顯諷刺之意。


    惠王臉上一黑,卻不能說什麽。的確,他太著急了,甚至都沒有打算請夜悠然吃一頓飯。或者他認為已經沒這個必要了吧?對於一個死人來說,多吃一口也是浪費。


    夜悠然自顧自走到了大家的麵前,從背包裏拿出一隻酒杯,拿出一壺酒,給自己倒一杯,給對方倒一杯,舉起酒杯說道:“我先跟大家幹了這一杯!在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們還都是和和氣氣的同一陣營的。沒想到,才過去這麽點時間,我們居然都已經是兩個陣營了!你們還過著從前的生活,而我,卻徹底從天華國除名,成為了西域人士。”


    聽了夜悠然的話,大家都有些感慨,紛紛端起就酒杯,跟夜悠然共飲了這一杯酒。


    夜悠然重新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走到了曾經的四位導師麵前,這四個人之中,隻有皇甫昭進跟自己是有私交的,但是交情也不算多深。


    因此夜悠然對皇甫昭進說道:“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昭進兄,別來無恙?”


    聽著夜悠然的話,原本還很淡定的皇甫昭進突然淚如泉湧。


    這首詞其實還有上句和下局,夜悠然雖然沒有說,或許她沒有這個心。可是在皇甫昭進的心裏,那句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卻是他最想聽的一句話啊!


    可是皇甫昭進卻明白,夜悠然說的是國恨家仇,卻不是兒女情長。


    也罷,如今的自己,如何配得上意氣風發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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