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逡巡一遍內堂,堂內變得鴉雀無聲,就連二姨娘也止住了哭聲。


    “都散了!”北冥寒夜命令完,轉身帶著肖芸兒離開了內堂,迴到了寒雲軒。


    一進屋,肖芸兒就讓北冥寒夜坐在椅子上,她則搬起他的手臂,說道:“快給我看看!”


    看到他的右手滿是鮮血,有兩道很深的傷口,肖芸兒的心猛地抽緊,咬了一下嘴唇道:“好深的傷口,都快見骨頭了!”


    “不礙事。”北冥寒夜抽迴了手。


    “怎麽能不礙事呢?要是發炎了怎麽辦?”肖芸兒緊張兮兮地把他的手重新搬迴來,放在桌上,囑咐道:“你別動,我去找藥給你包紮一下!”


    “你會?”北冥寒夜似乎突然發現一個小秘密,她在緊張他。


    “豈止是會!別小看人我告訴你!”


    話說,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肖芸兒開始翻箱倒櫃地去找治療刀傷的藥,可惜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好在這時候,冬淩帶著丫鬟端著晚膳進來,她急切地問:“冬淩冬淩冬淩,快把金瘡藥給我找到!”


    冬淩放下托盤,愣了一下,當她看到北冥寒夜受傷的手指時就明白過來了。


    她不會吹灰之力就在附近大架子上的一個木匣子裏找出藥和幹淨的布條,而後又倒來一盆熱水,準備清理血跡。


    “我來我來!”肖芸兒自告奮勇地從冬淩手裏奪過棉紗布,坐在北冥寒夜身邊,擰幹沾水的棉布開始替他擦拭手掌。


    她擦的很溫柔也很小心翼翼,邊擦還問他疼不疼。


    “不疼。”


    “怎麽可能不疼,十指連心,我要是破了塊皮都會疼的要命呢!”肖芸兒覺得他在逞強。


    北冥寒夜笑了笑,沒有說話,隻用柔情似水的目光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原來被人在意的感覺如此美好,嗬。


    冬淩一直站在旁邊扮演空氣,看著眼前一對冤家忽然變得比情侶還要黏密,她還真有點不適應。


    最讓她覺得詫異的就是他們小姐,她不是十分討厭王爺的嗎,今天怎麽換了個人似的?


    不過話又說迴來,她一直都希望他們倆能夠愛上彼此,如果無雙能安心留下,這對沈家來說就是天大的好事。


    冬淩不想破壞和美的一幕,她帶著丫鬟悄悄退出了寒雲軒,把空間留給了他們。


    擦掉血跡,掌心與指節上的傷口赫然入目,紅肉翻馳,看得人觸目心驚,肖芸兒實在無法想象他有多笨,居然直接用手去抓劍刃。


    上藥之前,肖芸兒抬起他的手掌,低下頭用舌頭給他舔舐著傷口,她希望他能好的快點。


    “這是你家傳的治愈方法嗎?”北冥寒夜忍不住問,記得她之前已經幫他舔過兩次傷口,神奇的是經她舔舐過的傷口真的好的特別快。


    “什麽家傳的呀,我跟狗學的!”


    “……”


    肖芸兒見他一臉疑惑,補充解釋道:“你沒見過那些小動物受傷了都是自己舔傷口的麽?”


    “你該不會見到傷口就想舔?”他問。


    “你以為我神經啊,人家隻給你舔過……”肖芸兒羞赧地低下頭,紅著臉給他上藥包紮。


    “以後,除了本王,不許給任何人舔傷口!”他的左手握住她的後脖頸,搬起她的腦袋,直視著她的眼睛,認真地叮囑道。


    “知道啦!”肖芸兒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又趕緊把頭低下,一陣搗鼓後,說道:“包好了!”


    北冥寒夜低頭一看,天呀,他的手被她捆得像個大銅錘。


    “這……”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這沒什麽,對我來說,小菜一碟!”肖芸兒拍拍手,扭頭看向滿桌的菜,說:“好了,我們終於可以吃飯了!我都快餓死了!”


    肖芸兒端起碗,拿起筷子,開始狼吞虎咽,她的確十分的饑餓。


    北冥寒夜也餓了,現在他的右手完全“廢”了的節奏,隻能用左手拿筷子。


    筷子剛剛拿到手裏,就被肖芸兒一把奪了過去,她嘴上掛著菜葉,很沒形象地說:“哦對了,你的手受傷了不能拿筷子,還是我來喂你吧!”


    北冥寒夜很想告訴她,其實他的左手比右手還要靈活,可是看到她殷勤的模樣,他把話又吞下去了。


    “來,王爺,張嘴!”肖芸兒端著碗,夾著菜,作勢來喂他。


    北冥寒夜乖乖地張開嘴巴,吃下她喂來的飯菜,這感覺實在太……太讓人受寵若驚了!


    “你愛吃哪個菜,可以告訴我!”她說。


    北冥寒夜光澤瀲灩的眼眸盯著她說:“隻要是你喂的,我都愛吃!”


    肖芸兒聽了這話,瞧了他一眼,不知怎地,臉頰騰地就紅了,一直紅到了耳朵根,一句很正常的話,為啥聽起來讓人覺得那麽肉麻呢?


    二人用過晚膳,喊來冬淩收拾了桌麵,全都弄好以後,北冥寒夜提出到院子裏走走,反正就寢時間還早。


    出了門,北冥寒夜用手摟住她的肩頭,二人信步朝花園裏走去。


    冬夜,天幕漆黑,隱約藏著三兩點寒星,王府花園裏懸掛著一盞盞風燈,把蜿蜒的道路照的亮堂堂的。


    “冷嗎?”他問。


    “不冷。”肖芸兒搖搖頭,非但不冷,反而覺得心裏暖暖的,她又道:“不知道今年什麽時候會下雪!?”


    “你喜歡下雪?”


    “當然啦,我喜歡雪花漫天飛舞的樣子,好美好美!”


    “等下第一場雪的時候,本王帶你去秋水湖賞雪!”握著她肩頭的左手緊了緊,那是他在向她許諾。


    “好啊好啊,拉鉤拉鉤!”肖芸兒興奮地要找他拉鉤,一看他的右手包成個大球樣,吐吐舌頭,拉過他的左手,勾住了他的小拇指。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王八蛋!”她鄭重其事地念了一遍,然後笑嘻嘻地抬起頭,就看到他的眼眸流光深邃。


    忽然發現他也有一張輪廓分明的側臉,隻可惜那道毛毛蟲疤痕長的太不是地方了。


    “王爺,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你臉上的疤痕到底怎麽來的?別騙我說什麽麻風症!”肖芸兒問的很認真,她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開始對北冥寒夜產生興趣的,關於他的一切她都很想去了解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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