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大家靜一靜,謝謝,我有幾句話想在這裏說一下。”


    尤金重新坐迴了自己的位置,作為一個記者,他本能的覺得米斯特.森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會成為大的新聞,於是下意識的打開自己手機的攝像頭,高舉過頭頂拍了起來。


    隻見米斯特.森從第一排的觀影席走到了大熒幕下,手裏拿著話筒,一邊揮著手一邊說道:“感謝大家對《逍遙法外》的支持,謝謝,我不知道自己的電影能否讓各位滿意,如果讓您失望了,我首先在這裏給您道個歉,也許因為當初我衝動的做出一邊拍攝《大西洋帝國》一邊拍攝《逍遙法外》這樣的決定或多或少會讓電影出現些瑕疵...”


    “米斯特居然會道歉?哦,我看到了什麽?”


    正當尤金為先森的言論感到驚訝時,隻聽見他口風一轉又說道:“當然,也許根本沒有任何影響,嗯,其實早在做出這樣一個瘋狂的決定之前我就明白,隻有更多的壓力才能催使我有著更強勁的動力,所以也許《逍遙法外》會因為這個決定變得更出色。當然,至於是有了瑕疵還是做的更出色,這完全取決於你們給出的答案。”


    “這家夥還真是自信啊!”


    尤金聽著先森的言論忍不住感慨道:“難道這家夥不怕這些言論讓人厭惡嗎?”


    還沒等尤金感慨完,隻聽見四周零星的響起了:“iamsatisfied!(我很滿意!)”


    聲音越來越整齊。不一會兒,就聽見整個觀影席超過一大半的人都在喊著同一個聲音:“iamsatisfied!arkablefilm!(我很滿意,這是一部出色的電影!)”


    “哦。天啊,這真是瘋了!”


    聽著自己身邊那些瘋狂的影迷喊著同樣的口號,尤金覺得相當不可思議,仿佛在看完一部電影之後,坐在他周圍的這些家夥全部都瘋了,就像《生化危機》裏的t病毒一樣,這種狂熱與追捧也是具有傳染性的!


    “謝謝。謝謝你們!”


    先森站在熒幕下,道謝了好久才讓放映室裏的喝彩助威聲漸漸平靜了下來。頓了頓,隻見他長長的吸了口氣,然後恍若鼓足了巨大的勇氣後才說道:“在拍攝《逍遙法外》的時候,我常常會思考一些問題。那就是我對電影的駕馭似乎太過於碎片化了,沒錯,我沒有經過學院派的學習,當然,這是有好處的,至少我能夠不受約束的拍攝出《初戀50次》、《禁閉島》這種敘事結構獨特的電影,但是,當我拿到夢工廠給我提供的《逍遙法外》的劇本時,我卻發現。對於這種一本正經講故事的電影,我無法做到想象之中的那麽駕輕就熟。我知道,我需要多一點學習。”


    米斯特說完這段話後深深的給所有的觀眾鞠了一個躬。然後才說道:“我想要更進一步,我想要拍出更好的作品,所以我決定息影一段時間,至少需要一年,嗯沒錯,我打算在接下來的這一年去各個國家跑一跑。轉一轉,看一看這些國家的文化。因為我始終認為,電影不應該隻是好萊塢的,更應該是世界的,國際化的,謝謝大家。”


    米斯特說完就從大熒幕下朝後台走去,而在這時,他聽見腦海裏突兀的傳出了一個機械般的聲音:“恭喜玩家選擇完成可選任務【電影的高度】第一部分【短暫的離別】,精神力增加一點。”


    ......


    先森在《逍遙法外》首映儀式上的發言還沒到第二天就成了各大娛樂新聞媒體的頭版頭條,一個正直上升期的當紅青年導演突然說自己需要學習,需要增長自己的能力,這樣的言論在很多好萊塢導演看來簡直就是一個笑話,如果僅僅一年不拍電影就能提升自己的境界,那麽那些拍爛片的導演或許打算到退休前在涉足電影界了。


    對此,馬丁.斯科塞斯在一家名叫《好萊塢周記》的雜誌上發表了下麵這篇文章——《要是能抓住我你就來吧——頑皮小孩米斯特尋“親”記》。


    米斯特在一部電影結束後宣布了自己將息影一段時間,和他以往的風格一樣,凡是跟他有關的新聞都是那麽的突如其來,他的每一個想法都是那麽的充滿戲劇性,至少在我看來已經見怪不怪了。


    這種見怪不怪的感覺在電影《逍遙法外》中我也常常能感受的到,比如在這部電影的最高潮時,卡爾.漢萊提去監獄探視萊昂納多,帶了他最喜歡的閃電俠漫畫,像一個父親一樣保護他,關心他體諒他照顧他,在法國人強硬地帶走萊昂納多的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以後卡爾.漢萊提一定是萊昂納多的監護人。


    與其將更多的精力關注在一個導演身上,我更願意從一部作品中去解讀這個導演,在電影《逍遙法外》中,萊昂納多所飾演的弗蘭克曾經有最美好的一切,美麗溫和的母親,父親英俊富有又參加過二戰,漂亮的房子少有的榮譽,他在私立學校上學身著裁製考究的校服……


    然而所謂家道中落也就是如此了,偏偏母親在這個時候拋棄了大小弗蘭克又投入到另一個富人的懷抱中。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弗蘭克離家出走,為了過活更為了替父親贏迴失去的一切,讓母親重迴自己身邊,讓支離破碎的家迴到昔日的溫暖幸福,弗蘭克走上了不歸路。


    不能說百分之百,但起碼百分之八十的罪犯之所以成為罪犯,都是因為父母。不是說父母有意讓他們成為罪犯。而是那些父母確實不稱職。


    我本以為弗蘭克會每天提心吊膽地生活著,想盡辦法逃出fbi的“魔掌”不僅需要智慧,更需要勇氣。然而每個聖誕節的對話。相遇一次後就親切地稱fbi大叔卡爾.漢萊提的昵稱,也是一個孩子為尋求安慰的撒嬌。弗蘭克欺騙每個人,包括自己的父親,卻誠實地告訴卡爾.漢萊提自己所處地和房間號。


    卡爾.漢萊提說你打電話給我不僅是來道歉的,也因為你沒有其他人可以共同分享聖誕節。卡爾.漢萊提說你會迴來,因為沒有人在後麵追你。卡爾.漢萊提對弗蘭克的了解和分析開始是出於職業需要,到最後卻變成了拯救一個靈魂的責任。


    弗蘭克小小年紀卻和n個美人鬼混。就像這部電影的導演米斯特.森一樣,也和很多女孩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最後他愛上的那個布瑞達,和她一樣沒有家,被父母拋棄,得不到父母的關心。兩顆心貼在一起。找到了彼此需要的溫暖。弗蘭克毅然而然要布瑞達重新得到父母的愛,為此他願意獻出他的一生,當他看到布瑞達的父母相親相愛地在廚房裏一起洗碗,他多麽希望這就是他的父母。所以他下定決心,讓卡爾.漢萊提不要再追他,他要安定下來了,也因為這樣他再次暴露了自己。


    在這裏,我仿佛看見了導演米斯特.森自己的生活,一樣的擁有著無盡的智慧。一樣家庭並不是十分完美,抱歉,我這裏並沒有惡意。一樣的愛上了一個並非最最色的女孩。我想,在拍電影時至少米斯特是有把自己的情緒帶入電影之中的。


    我們接著劇情,隻可惜訂婚之後的新人,布瑞達迴到父母的懷抱,弗蘭克仍然是孑然一身。卡爾.漢萊提也在這個時候趕到,弗蘭克終於說了一次實話。告訴布瑞達他的真名,但是布瑞達“出賣”了他。弗蘭克再次走上逃亡之路。


    我不知道米斯特這裏讓布瑞達選擇出賣是因為什麽。至少這並不是我們希望看到的,不過,這也使得弗蘭克這次的目的地來得更直白更徹底。法國的mon小鎮,有支票,更有父母美麗的相遇。遊戲的根源,在這個小鎮;遊戲的結果,也在這個小鎮。


    迴頭看開頭,弗蘭克想要再次逃走,卻已經沒有力氣。


    父親的死,母親改嫁,弗蘭克想要再次逃走,卻沒有心力。這次,真的是心甘情願地被捕。他已無可依戀。


    卡爾.漢萊提從法國到美國,為弗蘭克做了很多事情,爭取引渡,爭取醫生等人道主義待遇,爭取少年犯優待,爭取監護保釋,爭取工作……他像一個父親一樣在拯救一個孩子,一個受傷的孩子,也希望他能夠迴到社會做正確的事過正常的生活。弗蘭克又開始感受到溫暖,感受到愛,他信任卡爾.漢萊提,也對卡爾.漢萊提誠實,毫不猶豫地幫助卡爾.漢萊提,把自己知道的所有誠懇相告。但是fbi的工作讓他感受到巨大的壓力,卡爾.漢萊提繁忙工作無暇顧及他的時候,他又故技重施,希望通過再次出走可以重新獲得關注,獲得重視,獲得愛。他知道這樣會加重刑罰,甚至死在異國他鄉,但他不在乎,他隻希望有個人能夠在後麵追他,時刻想著他,在最重要的節日能夠和他通電話,讓他心裏感到慰藉。遊戲似乎又要重新洗牌。


    是卡爾.漢萊提改變了遊戲規則。他就是要讓弗蘭克知道,如果你需要愛需要溫暖,你就迴國,迴家,迴到愛你的人身邊,逃走是沒有用的。


    我前麵說米斯特將自己的情緒帶入了這部電影,現在想來越發覺得這是一部將一個人自傳改成另一個人自傳的電影,沒錯,故事是弗蘭克的故事,而主角卻早已變成了導演本人。


    在眾多被媒體爆料出來的新聞裏我們可以發現,米斯特.森似乎是通過某些不正規的渠道來到了美國,就像弗蘭克的逃亡生涯一樣,起初我以為他們都是提心吊膽的,但看完全劇我明白弗蘭克的逃亡在某種程度上是享受,是幸福,就和米斯特.森一樣,來到美國後,我們可以發現米斯特也一直把生活對自己的磨礪當作了一種享受。


    父母給孩子留下的傷痕,需要孩子找方法去撫平,方法可能千奇百怪,或者致使犯罪或無可彌補的錯誤,或者成就一個人最無可替代的才華,但那都比不上一個像父母一樣的人,來完成父母所必須完成的任務。隻有在這一刻到來的時候,遊戲,才真的終止了。


    我不知道導演米斯特.森是否因為父母而留下過傷痕,但我知道,當他聽到觀眾席上所有人的喝彩助威時,他已經將那一切傷痕都撫平了,所以為了讓自己的技藝更驚讚,從而讓這些人給他力量的人更多的迴報,他的選擇,我想也就在情理之中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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