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佐知一直相信先森在藝術上能有很好的發展,比如成為一個雕塑師、畫家、音樂家,舞蹈家等等,盡管這幾十年下來,先森在這些方麵沒有展現出一絲天賦,先佐知對此依舊深信不疑。


    為了培養先森的藝術細胞,為了讓先森更有文化情操,先佐知想了很多辦法,也花了很多美鈔,這些可都是印著富蘭克林頭像的好東西。


    該請的老師也請了,該參加的培訓班也參加了,音樂劇、畫展、影展各種大小會展也都看了,可先森對這些依舊沒表現出多少興趣,這讓先佐知很是頭疼。


    俗話說的好,沒有失敗的孩紙,隻有失敗的家長。


    先佐知覺得,如果自己沒能將先森的天賦開發出來,不管自己在商業上取得多大成功,也對不起先森很早就去世了的母親以及先家的列祖列宗。


    為什麽先佐知會對先森的藝術天賦深信不疑?


    “什麽,為什麽我爸這麽相信我有這方麵的天賦?”


    看著自己的女友凱薩琳好奇寶寶般的看著自己,先森無奈聳了聳肩,解釋道:“都是因為一個禿頂的老道士。你不知道什麽叫道士?怎麽形容呢,就是華夏的巫師。你說,一個禿頂的人不去當和尚,他做什麽道士,更可氣的是,這禿道士為啥偏偏和我過不去,難道我上輩子砸了他家道觀?”


    一提起這道士,先森就來氣,自打8歲那年自己的老爹遇到這個道士後,他的人生就注定寫滿了悲劇。


    這道士對先佐知說了兩句話,一句是:“汝屬蛟龍,若困守內陸,貧賤一生。若騰躍海外,富足有餘。”


    好嘛,當這句話湊巧的應驗了之後,先佐知從此將另一句話奉為了真理:“此子麵有書卷氣,於藝術上可堪大造就。”


    “啊呸。”


    先森將手中的薯條扔在桌子上,拉過凱薩琳的手指著自己的臉道:“你看看,你看看我哪裏一臉的書卷氣了,還什麽可堪大造就,你說這麽多年了,我除了偷拍女廁所時有點藝術大師的細胞,其他的時候,我......”


    說著說著,先森停了下來,他感覺到了一股濃鬱的殺氣。


    “你偷拍過女廁所?”


    抬起頭,隻見凱薩琳一臉異樣的看著自己,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變態。


    “額,哪裏,你誤會了,我拍的是外麵,是建築。”


    撓了撓頭發,先森麵不改色的說了一個鬼都不信的理由。


    “那啥,凱薩琳,我跟你說,其實呢,廁所是建築學中最精妙的一種設計,你看啊,這廁所講究對稱,男女廁所的構造也要不同......”


    好說歹說才在一番忽悠之下讓凱薩琳將看變態的眼神改成了看白癡的眼神。


    “森,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就在先森準備將男女廁所之不同的話題轉到男女生理上的不同時,凱薩琳開口問道:“你以後準備做什麽?我今年二十二歲,你也二十三了,你總不能一輩子就這樣混下去吧。”


    “我?”


    說實話,這個問題先森真的沒想過,反正他家有著七家連鎖餐廳,不管怎麽樣他都不至於餓死吧。


    凱薩琳搖搖頭,看著先森的眼睛,繼續說道:“叔叔給你安排到博物館工作,你把博物館藏品給摔了,幸虧那是個仿品,不然你家可就完了。安排歌劇院的工作,你把大鋼琴給弄壞了,安排到劇組工作,你把攝像機給砸了,哦,還打了導演。你說,你要是這樣下去,我真的擔心哪天你會......”


    說到這,凱薩琳擔憂的低下了腦袋。


    “那個,凱薩琳,我想說,那個,你......”


    聽完了凱薩琳的話,先森臉上露出了幾分歉意。


    “那個,你知道嗎,你現在就像我媽一樣。”


    “噗!”


    撈過桌子上的杯子,一把將水全部潑在了先森的臉上。


    “你就是個混蛋。”


    說完,凱薩琳頭也不迴的走了。


    “嗬嗬,女人啊,真是不知所謂,想甩我就明說吧,非要繞個什麽彎子,你看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抹了把臉上的冰水,先森笑了,在此之前,他無意間從凱薩琳的包中看到了一份簽上了名字的試鏡協議,而試鏡的劇組正是《死亡幻覺》。


    好萊塢明星,看來不是什麽人都能抵擋這樣誘惑的啊。


    “我的初戀啊,就這麽沒了嗎?一巴掌換一個女人,嗬嗬,我還真是大方啊。”


    先森搖了搖頭,自嘲的喃喃道:“殺父辱母之仇,奪妻虐子之恨。理查德啊,看來哥不找你報仇都說不過去了啊。”


    說完,從桌子上撿起一根薯條扔進了嘴裏,一邊嚼一邊小聲的加了一句:“老爹,我可沒有咒你。”


    報仇,對於華夏人來說絕對不是一個陌生的詞。


    即便是金古梁黃的武俠小說,也都脫離不了這兩個字。


    重義輕生一劍知,白虹貫日報仇歸。


    聽起來就叫人熱血沸騰。


    “為什麽我總感覺要是拿把菜刀去報仇一點都彰顯不出那種英雄氣概呢?”


    掂量著手中這把沾滿油漬的菜刀,先森朝站在身邊的廚師說道:“胖哥,你會不會剔骨刀法,就是龍門客棧裏的那種?”


    “得,菜刀我已經給你了,其他的可就不管我的事了。”


    廚師擺了擺手,然後就不再搭理先森了。


    “別呀,胖哥,你看為了你這體型,我老爹特意加大了廚房的寬度,現在他被人侮辱了,你說你是不是有義務替他出口氣。”


    這裏是先佐知旗下七家連鎖餐館的總店,因為一共有七家分店,所以餐館的名字就叫七家,而眼前這個體型碩大的廚師正是餐館裏的主廚,姓張名壽。聽說這個名字是因為小時候一算命的說他壽元不足,所以特意起的。可誰成想,這壽倒是不缺了,可這體型倒也和“瘦”無關了。


    “侮辱?你覺得以老板臉皮的厚度來說,他會在乎被侮辱?”


    張主廚揩了把臉上的汗,甕聲甕氣的繼續道:“況且他要是被侮辱了的話也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欠別人錢,另一種是他不想還錢。”


    “那啥,張哥,張哥您再考慮考慮......”


    先森話還沒說完,便被張主廚一把推出了廚房。


    “你若是能讓老板給我加一美元的薪水,我就幫你出氣。這都三年了,豬肉都漲十幾迴了,我連一美分都沒漲啊!”


    聽著這滿腹哀怨的聲音,先森終於明白為什麽張壽的體型這麽胖了,敢情這貨是把自己和豬放在同一水平線上來比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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