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天後,霓虹東京,酒店頂層套房。


    廖文傑盤膝而坐,背後黑白兩色循環交替,修煉結束後,緩緩睜眼,口中吐出一道濁氣。


    【陰陽二氣圖(玄道之始,萬物之基)】


    不是法寶,而是神通技能,煉化地陰魔珠和天陽神珠後所得。


    兩顆寶珠品相一般,算不得什麽厲害法寶,至少對陸地神仙級別的他而言,不是厲害寶物。


    之所以能練出一門神通,還是陸地神仙的境界緣故,高處俯瞰低處,深淺明暗可謂一覽無餘。


    不過,寶珠雖不值錢,但內在的陰陽生生之道卻不簡單。


    自從廖文傑進入陸地神仙境界,天地自有反哺,每天對世界的認知都有不同,經常能無師自通學會一些法術。


    好比那禦風而行,並未被係統單獨羅列出來,仿佛有它無它都要一樣,‘陰陽二氣圖’能有一席之地,足見其不尋常。


    剛開始的時候,廖文傑很納悶,陰陽之道人人都有,他體內的紅藍兩色早已形成了陰陽之勢,現在羅列出來,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研究一番……


    真香!


    這幅‘陰陽二氣圖’既可以看做神通,也可以視為修煉功法,就如注解一樣,玄道之始,可以從中悟出更多了神通和功法。


    天殘曾經說過,天下武學大都為手抄本,唯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才是真正的武道宗師,後來者不過依葫蘆畫瓢,武學宗師從心法總綱裏悟出了什麽,後人便跟他學到了什麽。


    這些人,永遠都是學徒,不配稱為宗師。


    更讚不能的道理。


    這一點,學了如來神掌的廖文傑深有體會,他的掌勢被限製了框架,終其一生不可能突破桎梏。


    想破,可以,忘了就行。


    言歸正傳,廖文傑最近新開了一塊田,農耕作業有些忙碌,手頭上的時間並不富裕,也就沒法全身心投入到‘陰陽二氣圖’的領悟之中。


    他也不急於這一時半刻,距離全日蝕不足一星期,首要任務是了結了這件事。


    嘴上說著期待,其實他更願意在危機出現前,先一步將苗頭掐滅。


    可惜掐不得,手頭上沒有順藤摸瓜的線索,隻能被動等待危機到來。


    眾所周知,他是個習慣被動的人,故而心態十分穩定。


    另一邊的觀光團就沒他這麽安逸了,被陸地神仙告知日蝕當天有大災難,當晚便聯係了長燈和尚,匆匆結束旅程返迴了大陸。


    容玉意被留在了港島,長燈和尚托人幫忙,給上了一個身份證明,免去了不少麻煩。


    按道理,似容玉意這般千年前的修行者,哪怕本領不高,不是天殘那般頂流,自帶的價值也不可小覷,應該帶迴大陸好生喂養。


    奈何陸地神仙放下話,加之廖文傑又是天殘的結拜兄弟,眾人選擇下意識遺忘,趕忙搶救了女魔頭這具千年女屍。


    再說了,這不快九七了嘛,等兩年又有何妨。


    目前容玉意正暫住於一靠山別墅,白天,補課學習現代人的生活方式,晚上,補課學習現代人的生活姿勢。


    廖文傑尋思著,等容玉意逐漸熟悉了現代社會,就把秘書這一重要職務交給他。


    這樣一來,他也是‘有事秘書幹’的人上人了。


    還有千年前的那位師妹,據容玉意所言,是個天真爛漫的小美人,沒了師父又沒了師姐,孤零零一個人,想想就可憐。


    廖文傑於心不忍,摟住容玉意好言相勸,他雖本領低微,但說什麽也不會讓小師妹一個人單著,肯定會想盡辦法找到那顆天陽神珠。


    當然,這是後話,天陽神珠不知所蹤,一時半會兒難覓其蹤。


    至於將小師妹接過來,會不會影響未來的走勢變化,這點廖文傑表示嗬嗬。


    前有草廬居士和扶桑鬼王,後有容玉意和女魔頭,兩次時空隧道的出現,均表明逆亂的不是時間,而是空間。


    別說帶出來一個小師妹,就是廖文傑過去改朝換代,他這邊的曆史進程該是什麽樣,還是什麽樣。


    說到這,不得不批評一下女魔頭,智商尚可,但眼界不足,看到千年後正道昌盛,她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也不想想,如果被她得到了雙珠,並返迴千年前稱霸世界,會有常衝子這批人出現?


    ……


    夜色下,廖文傑換上黑崎一護的馬甲,立身一處大廈頂層,視覺聯線偵察兵軍團。


    一番搜尋無果,感慨今晚的東京微涼,一點也不熱鬧。


    他摸出手機翻了翻,尋思今晚的落腳之處,該給誰一個驚喜,是警視廳的女狐,還是來生家的大小姐?


    要不去驅魔師家族逛逛,有段時間沒在那邊刷臉了。


    “嘟嘟!嘟嘟嘟————”


    懷中另一部電話響起,黑崎一護馬甲專屬,來電人是酒廠白毛。


    “莫西莫西,這裏是代號你自己想,我已經記不得了。”


    接通電話,廖文傑便廢話連篇,穩住話癆人設:“琴酒,你居然主動打電話給我,真稀奇,發生了什麽好事,你幹掉了赤井秀一?”


    電話對麵沉默片刻,隨著一聲打火機輕響,才傳來琴酒的聲音:“斯皮亞圖斯,前兩天我聯係過你,但沒有打通。”


    “對對對,就是‘斯皮亞圖斯’,我一直記得。”


    “……”


    “你說前兩天聯係我,結果沒打通,應該不可能,我這兩天間歇性開機,你是不是撥錯號碼了?”


    “你在哪,有事情要找你麵談。”琴酒直接快進到正題。


    “不用接我,我就在你附近,在車上等我就好。”


    廖文傑掛斷電話,抬手握住一團星光,除了黑色保時捷356a所在位置,還算出了別的東西。


    “有趣!”


    ……


    停車場,一輛黑色保時捷356a停在角落,駕駛座車窗打開,一片漆黑中,煙頭星火忽明忽暗。


    相隔百米的立交橋下橋口,一輛摩托停靠樹邊,騎手手持軍事望遠鏡,觀察獨坐車中的琴酒。


    女騎手。


    皮衣皮褲,戴著摩托車頭盔,黑色束在腦後,跨坐摩托單手撐著把手,姿態異常撩人。


    水無憐奈,表麵身份是電視台女主播,實則酒廠成員,組織代號‘基爾’,和和廖文傑有一麵之緣。


    再深挖一些,是cia的諜報員,本名本堂瑛海。


    長期潛伏組織的她,今天收獲意外情報,琴酒獨自行動,身邊沒有如影隨形的小弟伏特加,恐有大動作。


    具體情況尚需偵查,她做了些偽裝,製造不在場證明,監視琴酒的一舉一動。


    “打了個電話,對麵是誰……”


    基爾喃喃自語,正說著,黑暗中無聲無息浮現一個人影,用硬物抵在了她後心位置。


    “對麵是我呢,基爾前輩。”


    廖文傑湊近頭盔,咧嘴一笑,森森銀牙泛光,令人不寒而栗。


    “你認錯人了。”


    在槍口抵住後心的那一刻,基爾全身僵直,心跳幾乎停滯,終究是受過嚴格訓練的諜報員,她很快冷靜下來,放下軍用望遠鏡,默不作聲朝腰側的柯爾特m1911a1摸去。


    “不不不,就腰臀的曲線和腿部比例,我自信不會認錯人。”


    在基爾摸到手槍的時候,廖文傑抬手按住了她的手,揮蒼蠅一樣將她的手拍開,將柯爾特手槍卸了下來。


    基爾額頭冒汗,無視毫無營養可言的葷話,深吸一口氣道:“斯皮亞圖斯,你在這裏做什麽?”


    “琴酒前輩約我見麵,我當然在這裏,反倒是你,基爾前輩在這裏做什麽?”


    廖文傑收起自己的手槍,握住柯爾特抵在基爾後腰,而後奪過望遠鏡,朝黑色保時捷方向看去:“哦謔,很眼熟,那長發飄飄的白毛不是琴酒嗎,難道基爾前輩暗戀他,告白不成轉職了跟蹤狂?”


    “沒,沒想到,被你看穿了。”


    “嗬嗬,是不是還要我配合你,別把這件事說出去?”廖文傑調侃一聲,將望遠鏡塞迴基爾懷裏。


    “如果是的話,那最好不過,改天請你約會。”基爾僵硬道。


    不論從哪個角度看,她都已經暴露了,待宰羔羊,下場可想而知,不過……


    沒準還能再搶救一下。


    “不愧是我,這都能猜中,換成別人,肯定以為你是臥底,你說是吧?”


    “確實呢……”


    “嘖,你運氣真好!”


    廖文傑將柯爾特塞迴基爾腰側,攬住她的肩膀,嚴肅道:“因為檔期的緣故,私人時間不是很充裕,我確定一下,能不能直接跳過幹劈情操的步驟,直接將約會地點定在酒店?”


    “什,什麽?!”


    按住腰側的手槍,吉爾眼眸驟縮,不明白廖文傑什麽想法。


    真以為她暗戀琴酒,還是另有他想,又或者,這也是一次試探?


    “基爾前輩真是的,說破了多沒意思,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誰還相信愛情啊,這不就是圖一樂嗬,解解壓嘛!”


    說到這,廖文傑臉色一寒:“注意點,誰是獵人還尚未可知,琴酒不是每次都單獨行動,你怎麽知道他是不是在引臥底主動現身?”


    “!”


    “就這樣,約會的事別忘了,改天有空我去電視台找你。”廖文傑揮揮手離開。


    “等一下,你……斯皮亞圖斯,你是什麽人?”


    “自己想。”


    廖文傑頭也不迴:“說的明明白白,你還怎麽成長……也不對,看身段,基爾前輩已經是成熟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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