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賢弟!”


    “大哥!!”


    “賢弟!!”


    “哈哈哈———”x2


    街頭,霓虹燈下,廖文傑在約定的夜總會門口見到了天殘,上去就是一個久違的熊抱。


    兩人互拍後背,皆是大笑不已。


    約定在夜總會門口見麵,並非是組織了遊山玩水的夜間活動,而是天殘對港島這塊地方不熟,報其他地名找不到。


    “大哥,許久未見,你富態了。”


    “吃得好睡得好,自然會長膘,倒是賢弟你……”


    天殘眨眨眼,略帶不爽道:“是不是我看錯了,你怎麽又帥了?”


    “不愧是大哥,眼光還是那麽毒辣。”


    廖文傑笑著摟住天殘的肩膀,晃了晃道:“一段時間未見,大哥文化水平漸長,這個‘又’字點明中心,深化主題,結合整句語境,起到了加強語氣的作用。”


    “嗯,給我補課的那個老頭也叫我這麽解題。”


    “……”


    廖文傑無語翻了下白眼,他就隨便那麽一說,沒想到真猜中了,拉著天殘走進隔壁火鍋店,準備邊吃邊聊。


    常衝子窺探地宮之戰,欲要看清神秘人的身份,栽在同一個坑裏,當場吐血昏死過去。


    眾人慌忙救治,正心和尚最為賣力,好一會兒過後,常衝子晃悠悠醒來,直唿自己黴運當頭。


    大概率世間隻有一個的陸地神仙,他連續窺探了兩次,傷上加傷,深感吃不消。


    梅開二度,再來一次就能上演帽子戲法,幾千年來從未有人完成的壯舉,常衝子笑傲世間,是有史以來第一人,單從這個角度而言,或許是一種好運。


    乍聞常衝子的重要情報,眾人皆是心頭一凜,陸地神仙,何等陌生而虛無縹緲的境界。


    亦如白雲在青天,可望不可即。


    不過,隻憑常衝子一麵之詞,眾人很難相信世間真有陸地神仙的存在,哪怕他賭咒發誓,如若言虛就將正心和尚打入十八層地獄,眾人還是持將信將疑的態度。


    懷疑占比更大。


    畢竟陸地神仙什麽樣,是三頭六臂,還是青麵獠牙,誰都沒見過。隻存在古書上的一個說法,常衝子沒有參照物對比,就說人家是陸地神仙,未免有失妥當。


    常衝子氣得不說話,眾人見前輩陷入自閉,也不好表達懷疑,但有一點毋庸置疑,不管神秘人是不是陸地神仙,他都是狂虐陳公公的絕頂高手,世間難尋第二。


    線索指向廖文傑,和他關係最親密的天殘被委以重任,前來套話。


    眾所周知,天殘這人最講義氣,也最沒心眼,讓他套好兄弟的話,還要盡量委婉別被看出是在套話……


    就很難!


    “噸噸噸———”


    “嗝~~~”


    天殘吹掉一瓶啤酒,順手放在一旁,夾菜在熱鍋裏涮了起來。


    要漫不經心,不能刻意,要自然,不能生硬,就跟平常聊天一樣。


    他心頭默念嚴真的告誡,醞釀了片刻,委婉道:“賢弟,數月不見,你武功練得如何,有沒有疲懶落下?”


    “我一直都是懶人,沒怎麽練功,不過有如來神掌傍身,還有大哥你教的天殘腳,基本都是我揍人,幹架少有吃虧的時候。”廖文傑隨口道。


    “揍人好,不吃虧就行。”


    天殘點點頭,而後擰起眉頭,憋道:“你都和哪些人幹架了,他們厲不厲害,有沒有大哥我厲害?”


    “咦,你今天怎麽怪怪的?”


    “有,有嗎?”天殘心虛移開眼睛,冷不丁發現一個帶著孩子的女士,就很深。


    “有的吧!”


    廖文傑笑道:“大哥你什麽脾氣我還不知道嗎,心裏藏不住事,說話不會拐彎,你要說你沒有,也行……但請看著我正義的雙眼,別總盯著人家小朋友的食堂。”


    “食堂!哪來的食堂?”


    天殘不明所以,對上廖文傑似笑非笑的眼神,又一次心虛移開,看向了那位女士。


    和小孩子興趣一致,可見他身上純真無邪的美好品質。


    “大哥你有難處,我就不多說了,咱們聊點開心的話題。”


    廖文傑沉吟片刻,問道:“那什麽雲蘿公主,你追到手了沒?”


    “賢弟,這可不是什麽開心的話題。”


    “我很開心啊!”


    “……”


    “開個玩笑,大哥你遠道而來,小弟說什麽都要好好招待你一番,吃完飯,咱們直接殺到夜總會,酣戰到天明。”廖文傑眉頭一挑,露出一個天殘很懂的笑容。


    “不好,大哥我不是那種人。”


    “???”


    廖文傑頭一歪:“大哥,你今天確實不對勁,以前你可不是……”


    “咳咳咳!”


    天殘連連咳嗽,大嗓門蓋住廖文傑後半句話:“賢弟,你喝多了,淨說一些胡言亂語,咱們兄弟二人結拜的時候,發誓一輩子不近女色,你忘了嗎?”


    “是嗎?可我記得咱倆是在夜總會認的兄弟,當時你連戰連捷,每晚都能打八……”


    “咳咳,喝酒,啥也不說了,都在酒裏了。”天殘連忙舉杯。


    “行吧,你幹了,我隨意。”


    廖文傑舉起酒瓶,和天殘碰了一下:“大哥,我說認真的,這都快八百年了,重重重……重孫子都能打醬油了,你還沒拿下那個女人?”


    “難呐!”


    天殘歎了口氣,而後目光灼灼盯著廖文傑:“賢弟,你腦子好使,再給大哥支支招,我到底該怎麽辦?”


    “換一棵樹上吊。”


    “不,我就要吊這棵。”


    “難呐!”


    廖文傑歎了口氣,有理有據幫天殘分析起來:“女人討厭沒有弱點的男人,換言之,她們喜歡有弱點的男人,這樣便於把控,自身亦能獲得安全感。”


    “什麽意思?”


    “似大哥你這種重情重義的好男兒,數遍全身都是優點,女人看了隻會望而卻步。”


    “有道理。”


    天殘深以為然,急忙道:“賢弟,依你之見,雲蘿該怎麽破局?”


    “……”


    “賢弟,你說話呀!”


    “大哥莫慌,不說雲蘿,先來說說你。沒有弱點,咱們可以創造弱點,比如你賢弟我,我就……”


    廖文傑偷偷看了眼周邊,小聲道:“別外傳,隻告訴你一個人,我不會拒絕女人其實是裝出來的,為的就是給她們一點盼頭。”


    “這弱點我也有啊?!”


    天殘瞪大眼睛,費解道:“七百年前我就給雲蘿公主盼頭了,一直盼到現在,她都沒迴頭。”


    “大哥,你這種不叫盼頭,叫癡情專一,是優點,我也有。”


    “不懂,太深奧了。”


    “不著急,以你的智慧,我很難三言兩語解釋清楚。咱們邊吃邊說,待會兒夜總會安排二場,我再給你分析一下。”


    “可是……”


    “沒什麽好可是的,好色也是缺點,我知道大哥你不好色,但你可以裝出一副好色的樣子,給姑娘們一點觸碰你的希望。”


    “行,聽賢弟你的。”


    天殘嚴肅臉點頭,賢弟說話好聽又會來事,他最喜歡賢弟了。


    ……


    數公裏外,公寓樓頂層天台。


    一幅畫卷懸浮半空,水墨圖遊動,展示著火鍋店裏天殘和廖文傑談笑風生的畫麵。


    無聲,但又字幕。


    一行人看著天殘生硬無比的套話,再看廖文傑嬉笑間將其玩弄於股掌之間,紛紛搖頭不語。


    常衝子沒有,重傷號蓋了床棉被,躺在地上哼哼,還沒緩過來。


    “不行啊,天殘前輩心眼太直了,幾句話的功夫就被帶跑偏,指望他問出有用的情報,十成十是不可能了。”正心摸著光頭,表示天殘幹架是把好手,搞情報工作等同於給對麵送情報。


    眾人皆是沉默,嚴真有心想去試試,論嘴皮子上的功夫,自信不差廖文傑多少。


    可眼下這種局麵,他懷疑廖文傑已經看出了什麽,此刻現身著實尷尬。


    交個朋友不容易,還是別點破了。


    “我有辦法了!”


    正心和尚一拍大腿,轉過身蹭蹭兩步邁開,將常衝子從棉被裏拖了出來:“快,牛鼻子,用你的天目再看一眼,如果吐血,就表示我們找對人了。”


    “nmd,貧道都傷成這樣了,你也算是個人?”


    常衝子險些一口老血吐出來,顫悠悠往棉被方向走去,被正心拉在原地動彈不得。


    “衝哥,又謙虛了!”


    正心說道:“男人嘛,隻要蛋說無妨,一切都不是問題。”


    “滾開,貧道該歇息了。”


    換作往常,常衝子說什麽都要和幸災樂禍的正心懟一架,但今天不行,傷勢太重,打起來吃虧。


    兩人原地糾纏,常衝子體虛,比不過正心的蠻力,見無人上前幫忙,氣唿唿朝眾人看了過去。


    這一看,直接悶哼一聲,嘴角溢出血線。


    隻見眾人目光灼灼望著他,雖沒說話,但意思到了,都覺得正心和尚話糙理不糙,很有道理。


    “你,你們幹嘛要我看,你們真要是懷疑他,那個誰……”


    常衝子拽住正心的衣領,惱道:“你就了,禿驢,你去偷襲他。桌上有啤酒瓶,你抄起來給他來一下狠的,是不是陸地神仙,驗驗你的屍就知道了。”


    “怎麽可能!”


    正心拍開常衝子的手,不屑道:“真要是那人,你能找到我的屍體?這種混賬話都說得出口,我給你一酒瓶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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