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傑,你做什麽,你又怎麽了?”


    又一次被吊起,陳冬整個人都不好了,熟悉的視角,熟悉的裙後涼颼颼,直讓她體悟出一個關於人生的道理。


    羞恥感這種情緒,不會因次數多了逐漸減少,而是疊加之後更加強烈。


    或許某些人會覺得很刺激,但陳冬做不到,尤其是在身份被拆穿的情況下,羞憤交加,恨不得拔劍自刎。


    可惜拔不得,手腳被捆著,劍也在之間的戰鬥中被扔出了屋外。


    最讓她糾結的,其實不是羞恥的姿勢,而是和失散十多年的師姐重聚,那種物是人非,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邊的隔閡。


    陳冬不明白,小時候心地善良的青青師姐怎麽變了個人,這些年她經曆了什麽,是什麽導致了她能毫不猶豫對一群嬰兒下手?


    往昔天真爛漫的一幕幕歡聲笑語憶上心頭,姐妹之情和正邪不兩立的矛盾,令陳冬心情悲痛不知所措,然後……


    就被吊了起來。


    難受!


    憋得慌!


    強烈的情緒交替尚未找到宣泄口,便被人一巴掌打斷,一團鬱氣凝結不散,死死壓在胸口上下不得,陳冬臉色難看,直接張嘴吐了口血。


    “別裝模作樣了,陳五,人可以說謊,但紋身不會,你就是連續嬰兒綁架案的同夥,如假包換。”


    廖文傑輕哼一聲,推理道:“陳三穿著隱形衣偷盜嬰兒,陳七以賞金獵人的身份策應,表麵為抓捕實則打掩護。而你陳五,以劉督察夫人的身份隱藏暗中,多次竊聽警方秘密部署,讓收網行動屢次落空。”


    陳冬:“……”


    好心塞,誰來救救她?


    “不得不承認,你們的計劃稱得上萬無一失,隻可惜畫蛇添足多此一舉,你們刻意追求完美,卻沒想到把我拉進來,反倒成了自掘墳墓,是你們計劃中最大的敗筆。”


    陳冬:“……”


    怎麽今晚隻下雨,不打雷呢?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陳五,你和你的同黨還有什麽狡辯之詞嗎?”


    “沒了,麻煩趕緊打電話報警。”


    “做夢!”


    廖文傑搖搖頭,繼續推理道:“我隻是試一試,沒想到你居然主動要求報警,看來劉督察也是案犯之一啊!”


    陳冬:“……”


    放棄了思考,放棄了老天爺打雷劈死廖文傑的夢想。


    見陳冬不搭話,廖文傑不由撇撇嘴暗道無趣,已婚女人死氣沉沉的,一點也不活潑。


    他蹲下身,伸手朝陳三身上所剩不多的衣服抓去。


    “喂,別亂來,記住你的身份,你說過自己是個好人。”陳冬急忙出聲阻止,姐妹一場,說什麽也不能坐視不管。


    “你這個女人,一天到晚胡思亂想,沒救了。”


    廖文傑輕蔑瞥了陳冬一眼,從陳三後腰的小包裏翻出一件冷兵器。


    九節鞭。


    鞭頭帶鏢,軟中帶硬,在古時候一般被當作暗器使用。


    “非主流兵器,這娘們兒陰陰的,不是好人啊!”


    廖文傑將九節鞭扔在腳邊,也不見有什麽動作,一團紅線從屋頂垂下,拴住陳三的手腳,將她麵朝地麵吊在了陳冬旁邊。


    嘩啦啦!!


    木屋外雨勢轉急,轟隆一道強光劈中屋頂,炸開大片木屑紛飛。


    就在陳冬眼前一亮,以為老天爺終於睡醒,要給廖文傑來兩下的時候,劈頭蓋臉的涼風摻雜雨水澆在了三位陳姓女子身上。


    再看廖文傑,絲毫不為雷聲所動,背後三隻紅線鬼手伸出,一個撐傘擋雨,兩個捧著繈褓嬰兒。


    雨水覆蓋之下,陳七幽幽轉醒,迷茫盯著造型詭異的廖文傑看了三秒,瞳孔逐漸聚焦,憶起昏迷前的畫麵,一聲尖叫脫口而……


    “吵醒睡著的嬰兒,我就殺了你,用你的血喂他。”


    “嘎~~~”


    陳七咕嘟一聲將尖叫咽下,放入肚子裏慢慢消化,她不敢和廖文傑對視,急忙轉頭看向旁邊。


    不看還好,這一看,頓時發現了以羞恥姿勢吊著的陳三和陳冬,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姿勢,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兩個在玩什麽y呢。


    笑著笑著,陳七發現哪裏不對,主要是陳冬的眼神寫滿了對殘障人士的同情,讓她猛然醒悟過來,原來自己也是y同好會的一份子。


    陳七掙紮了一下,無果後小聲bb:“大哥,你是變態嗎,哪有這麽對待女人的。”


    廖文傑聞言冷笑:“男人變態有什麽不對?”


    “……”x3


    “說到變態,我突然有了一個不錯的主意。”


    廖文傑嘿嘿看向陳七,背後再次伸出一隻紅線鬼手,緩緩朝她抓去。


    “你,你,你要幹什麽?”


    陳七嚇得臉都歪了:“你別亂啊,我可是良家女子,不亂搞男女關係的!”


    “呸,你想的美。”


    “大哥,有話好好說,別一上來就這麽血腥,不如來點文雅的,我……”


    紅線鬼手貼麵,陳七語不擇言,慌亂道:“我,大哥,要不我給你唱個曲兒吧,我唱得可好聽了。”


    “讓我狠狠想你,讓這一刻暫停~”


    “都怪這花樣年華太吃雞~~”


    “閉嘴。”


    扭曲的聲線如同鬼哭,廖文傑嫌棄打斷,操控鬼手按住陳七的腦門,讓她以懸下的紅繩為軸,原地旋轉了起來。


    “不要啊!大哥,不關我事,冤有頭債有主,是嘴巴自己動的。”


    “我不行了,眼好花,再不停下來我要吐了。”


    “……”


    幾十圈轉完,陳七臉色青白交替,腹中翻江倒海,一股酸澀湧至喉間,然後……


    “敢吐出來,我就讓你全部吃迴去。”


    “咕嘟!”


    陳七艱難仰起頭,喉間一響,然後粗氣喘個不停。


    “……”x3


    這下,廖文傑都有點反胃了,他一臉嫌棄看著陳七,三人行,必有一個逗比,這話真是一點不假。


    陳冬:“……”


    能把一個女人逼到這種程度,她對廖文傑隻有一個大寫的‘服’字。


    還有,她敢拿丈夫的仕途打賭,以廖文傑這種惡劣的性格,靚仔也沒用,肯定沒有女朋友!


    “審問環節開始,告訴我,被你偷走的嬰兒現在在哪?”


    廖文傑問向陳三,見後者低頭裝昏迷未醒,冷哼一聲操控紅線鬼手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別裝死,落在我手裏,你就是真死了,我也有一百種方法讓你說人話。”


    陳七猛地睜開眼,咬牙看了眼地上的隱形衣,一番心理掙紮過後,閉眼等死。


    “陳七,別發瘋,那老怪物自己不是人,還把你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幹嘛向著他?”


    見陳七寧死不說話,陳三沉不住了,諂笑對廖文傑道:“大哥,我手頭上有些老怪物的情報,要不我先來暖暖場吧。”


    “放。”


    “是這樣的……”


    在港島某處的地宮裏,藏著一個一百多歲的老怪物,他原本是清朝太監,姓陳,又稱陳公公,因服用了不老藥才存活至今。


    陳公公為何來到港島,又什麽時間抵達,沒人知道,反正陳七見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是一副半人半鬼的樣子了。


    十多年前,陳公公抓了一批少年少女,洗腦加精神控製,將他們製作成沒有感情,隻為自己服務的工具。


    因為這批少年少女被抓時年齡不小,所以陳公公的精神控製並不徹底,有兩個漏網之魚本性未除。


    陳三和陳七。


    女捕頭的本名不是陳七,原本叫什麽名字,因為老怪物的洗腦,她忘得一幹二淨,隻記得自己被賜名‘陳七’。


    她雖沒了記憶,卻時刻不忘逃離地宮,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跑路成功。


    機會是陳三給她的,陳三被抓之前有武藝傍身,念力抵消了洗腦和精神控製,一念之仁助陳七離開,返迴地宮後稟報陳公公,隻說叛徒被自己手刃,屍體扔進了河裏。


    “繼續!”


    “沒有了,後來我就自由了。”


    陳七眨眨眼,見廖文傑眼光轉冷,急忙道:“我的意思是陳七是好人,她隻是被老怪物控製,身不由己,所以你拷問她的時候別太用力,打壞了就不好了。”


    “嗬,說得好像我是好人一樣。”


    廖文傑撇撇嘴,紅線鬼手按住陳七的腦袋,梅開二度,再次讓她原地旋轉起來。


    “啊啊啊———”


    “青青,我就知道你沒變。”


    閉目中的陳三聽到飽含思緒的深情顫音,猛地打了個冷顫,不可置信看向陳冬,驚訝道:“冬冬,你是冬冬?”


    師姐妹分別十餘年再見,四目相對皆是千言萬語想要傾訴,然而場合不對,萬萬沒想到,闊別多年的再見,會是這種姿勢。


    尷尬.jpg


    “青青,把實話說出來,我知道你還是那個本性善良的青青,綁架孩子不是你的意誌……”


    “夠了,這點無需多言,我沒有被誰逼迫,都是自願的。”


    陳三複雜看著陳冬,收迴目光後,長發陰影蓋住臉:“青青早就死了,我的名字是陳三。”


    “你們兩個,注意一下自己俘虜的身份,我有同意過讓你們演苦情戲嗎?”


    廖文傑插嘴打斷,背後兩條紅線鬼手伸出,一邊一個按住兩顆深情的腦袋。


    旋轉x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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