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神穀攥緊靈符與兇神惡煞的井野純緊張對峙著。


    思緒不可阻擋的持續發散,神穀大腦愈發空曠,眸子逐漸失去光彩,攥著靈符的指尖也稍稍鬆力。


    她還是低估了認知障礙的影響力,二樓不知名的邪物等級超乎預料,對於思維的負麵效果成倍增加,僅僅兩分鍾,神穀意識模糊,邏輯混亂,神智已經到了喪失的邊緣。


    “哈哈,白癡,遠古之神遺留的聖物,豈是你這蠢貨能抗衡的,不過能抵禦這麽久,身上肯定有值錢的祝器,嘖嘖看來我是人財兩收啊。”


    靈符飄落,井野純見神穀失去抵抗,渾身運轉著陰氣,怪笑著緩步逼到她麵前,放肆著伸出那罪惡的髒手。


    詭異的屋舍內,井野純高亢的笑聲寥寥迴蕩,緩緩溶入黑夜。


    “轟!!!”


    蒼白的大手近在咫尺,突然屋外陰風大作,一聲巨響爆開屏障炸開窗沿,遁入屋舍,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強烈的衝擊波撲麵而來,井野純心有不甘的收迴僵在半空的手掌,側過身體連著跳轉幾步。


    而立在原地,麵容憨癡的神穀則沒有那麽幸運,失去防抗能力的她直接被衝擊波蕩飛老遠,破皮球般咕嚕咕嚕的翻滾到櫃櫥邊後,才留著口水,兩眼翻白的癱倒在地。


    “嘁,該死的,壞我好事,什麽東西!”


    “噗——咯咯咯,邪神遺物的味道,找到了...找到了,哈哈哈哈!大腦在顫抖!!!”


    塵埃消散,一地狼藉中,一名身披黑袍,臉頰慘白的高手男子揪著頭發不停顫抖,他雙目圓瞪,牙冠緊咬時不時發出幾聲驚悚的怪笑,瘋瘋癲癲的樣子即使是心狠手辣的井野純也不禁發自內心的忌憚,赫然是失蹤已久的怠惰。


    “瘋子嗎?本大爺問你話呢,算了,擅自闖入,你已經是死人了!”


    “在那兒呢?在哪兒呢?哦哦哦!在上麵啊!真難找,啊——煩死了,漢匹你閉嘴!我知道在上麵!”


    “什麽?是惡靈不是寶物?噗哈哈哈!白癡,殺掉惡靈就是寶物了,邪神?屁的邪神,真正的邪神隻有蛇神大人,吵死了!漢匹你閉嘴!我來用。”


    怠惰本就半瘋受到刺激更顯癲狂,他抱著腦袋不停撞牆,嘴裏碎碎念著,完全無視了怒目而視的井野純,自顧自的扣著頭皮。


    終於,隨著一聲怒喝,怠惰終於安靜了,他顫抖的身體逐漸放鬆,嘴裏深深吐出一口濁氣,目露戲虐的望著臉色發黑的井野純。


    “吵死了,雜魚,你也想阻止我嗎?”


    “蠢貨,小瞧我嗎?找死!”


    井野純被胡言亂語的怠惰氣得夠嗆,早知道,他的實力流竄者裏也位居上流,再加上近些年修煉的魔神之力實力大增,已經很久沒人敢叫他雜魚了。


    對峙僵持著,井野純打算故技重施,拖延時間讓魔神邪物朽化精神,而怠惰亦沒有動作,他下巴微縮,充滿攻擊欲的眼神直勾勾瞪著井野純似乎完全沒受到影響。


    眼前的怠惰不過是靈魂分身,主要目的隻是查清魔神遺物的位置,而真身則遠在千裏外的某片郊區閉目感應著分魂傳來的標識信息。


    井野純體內力量混雜,靈力陰氣怨氣還有某種不知名的詭異力量,使得他天然帶著獨特表示,剛才分魂傳輸了幾縷井野純散發的陰氣,再結合魔神遺物發散的負麵幹擾,有著大蛇唯一性的怠惰借助陰氣很容易就鎖定了,附身井野純的幕後存在。


    “嘖嘖,找到了,現在的雜魚真怠惰啊,咯咯咯。”


    枝繁葉茂的密林中,怠惰本體猛然睜開雙眼,張開雙手擁抱月華瘋狂癡笑一陣後,聳動著鼻梁,渾身陰氣爆發,化作一道青色蛇形衝向西方的東京邊郊。


    另一邊,居酒屋內,相對而立的兩人就這麽傻傻的對峙了十分鍾,直到井野純耐不住這奇怪寂靜,率先動手了。


    “森羅鬼手!”


    料想怠惰進房已過半小時,魔神遺物效力理應完全生效,他再無顧忌,大喝一聲方圓五百米內的詭異黑氣凝結成一隻猙獰恐怖的血腥鬼手,遮雲蔽日般籠罩怠惰,仿佛下一刻就能將其撕碎。


    “轟!!!”


    陰氣炸裂,層層疊疊的衝擊波化作無形氣浪炸得整間屋子劇烈震顫,內部的酒瓶板凳更是四分五裂宛如細碎炮彈般衝向四麵八方。


    這種衝擊下,按理說失去反抗的神穀和日向誠等人絕無幸免可能,所幸在飛石迎麵飛舞的一刹,神穀的小兜內突然靈力激增,幾縷湛白色的狐火憑空而動,化為屏障將幾人罩入其中,將侵襲而來的炮彈化為飛灰,甚至連房內的陰氣也被驅散大半。


    “唔…頭好疼啊。”


    狐火暫且抵消魔物影響,神穀得到發簪的靈力反饋,逐漸從認知障礙中清醒。她迷迷糊糊的揉捏著太陽穴,下意識用袖口擦幹淨嘴角的濕潤,麵色猛然一變,這才想起身處險境。


    “別啊!不會真給他成了吧?”


    神穀手忙腳亂的摸了摸胸口發現衣著完好,臉上也沒有什麽奇怪的髒東西後才心有餘悸的鬆了口氣,轉而把注意力放在了灼熱的腰間。


    “這是?發簪?”


    神穀都兜裏掏出一枚潔白如玉,瑩瑩生輝的祝器發簪愣了愣,驚訝的發現周身已被幾團溫潤強大的狐火包圍。


    “咳…噗!”


    就在神穀納悶之際,黑霧內,一道吃痛悶哼的聲音迴蕩而出將她驚醒。


    井野純還沒死?不對!和他激鬥的不是白君,那是…怠惰!


    眼眸閃爍著靈光,神穀透過黑霧,逐漸看清了兩道短兵相接的身影。


    隻見,兇狠暴戾的井野純完全落於下風,他衣衫爆破被癲狂發狠的怠惰打得陰氣炸裂,鼻青臉腫。


    …怎麽辦?她該幫誰?怠惰老對頭了,但對神穀來說剛才欲圖不軌的井野純明顯更加可惡。


    好麻煩…幹脆看戲吧,反正他倆六四開,大概率一死一重傷,倒時候她在秀一手新掌握的琉璃火法豈不是能一網打盡?


    說幹就幹,趁著二人無暇分神,神穀貼上幾張抵禦負麵效果的淨化符紙,悄悄咪咪的趴會地麵,一邊裝死,一邊暗暗運轉火大隨時準備出手。


    戰場中央,井野純嘴角掛著血絲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在怠惰瘋狂的攻勢下支撐得相形見絀。


    他是有苦說不出,對麵那家夥簡直就是瘋子,莫名其妙不受魔物影響不說。這毫不顧惜身體的以傷換傷簡直不要命,況且那瘋子陰氣攻擊性遠高於自己,揍得他吃痛不已。


    他不明白,就算敵人和他同樣是分魂借體,可也不會如此不要命啊!


    要清楚附身也需要魂體,一旦肉身死亡,寄宿於此的部分魂魄必定灰飛煙滅,而靈魂受創是不可修複的,一旦缺失,隱患和反噬將會伴隨終生,這是足矣讓任何陰陽師膽怯的代價。


    可惜…他太狂傲了,連大名鼎鼎的怠惰的情報都懶得收集。


    怠惰擁有的唯一性可以使他分魂近似主魂般凝結,即使肉身死亡,要是沒有特殊準備的話,很難逮住逃跑的分魂,更別說怠惰還可以通過複製靈魂進行再生恢複,就算缺失也最多難受無力一陣子。


    相性被完克,戰鬥結局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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