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野區,四號街。


    透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神穀神情低落的坐在公園椅上,呆呆注視著前方。


    為了今天的約會,她特意精心打扮,上身穿著整潔的粉色連衣裙,過肩的馬尾被花簪牢牢固定,配上臉頰淡淡的腮紅,給人一種既清爽又可愛的爛漫氣息。


    可神穀的積極心注定被辜負了,三個小時的等待,冰冷的寒風吹涼的不僅是身體,還有支離破碎的少女心。


    第一次約會就被放鴿子,白君就這麽討厭我嗎?


    可惡!好過分,人家...也是女孩子啊!


    輕咬著嘴唇,神穀不甘心攥緊裙角,水汪汪的眸子隨時都可能失控。


    “抱歉,我來晚了。”


    野原白擦著細汗,看著可憐兮兮到自閉的神穀,語氣中滿是歉意。


    他沒把握好時間,正好趕上下班高峰,擠了兩班地鐵才趕過來,已經遲到兩小時了。


    “嚶嚶嚶,我要迴去了。”


    野原白的道歉,成為壓垮神穀情緒的最後一根稻草,她憤憤站起,捂著臉邊哭邊往前麵跑。


    “抱歉啦,是我不好,沒有下次了。”


    野原白拽住神穀手腕,強行按著肩膀將她放迴座椅上。


    這次確實有些過份了,換位思考,誰被放鴿子不得火冒三丈,何況還是不太聰明的神穀。


    神穀依舊低垂著頭,悶悶地不出聲。


    雖然看不清神穀正臉,但借助路邊昏黃的燈光,野原白隱約看到她凍得紅紅的鼻子。


    歎了口氣,野原白脫下外套,輕輕為她披好。


    “原諒我吧神穀,我會給予補償的。”


    “補償有什麽用...現在都十點了,今晚的約會都泡湯啦,嚶嚶嚶。”


    約會?什麽約會?


    野原白內心疑惑,可看神穀酸澀的樣子,又不好詢問,隻能小心拍拍她的肩膀。


    “不晚,現在正合適,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很有趣哦。”


    聞言,神穀身形一頓,嘴裏的嚶嚶嚶也消失了。


    夜闌人靜,孤男寡女,有趣的好地方,大概隻有...


    白君好大膽,他們明明還沒交往呢。


    揉搓著手指,神穀羞澀的抬起視線,嘴裏結結巴巴的。


    “可...可人家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沒關係,靈符帶了就好。”


    靈符?


    確實,她今天為了約會,特意帶了幾張決勝靈符,可白君是怎麽知道的!


    安撫著內心七上八下的神穀,野原白手掐指訣,帶著神穀走向一旁的小樹林。


    “白...白君,要在這裏嗎?會不會太...”


    “這裏沒有人,方便操作。”


    黑市離這兒還有一段路,總不可能讓神穀走過去,恰好他達到四元境,已經可以嚐試禦劍飛行了。


    說罷,野原白抬頭往天,看著皎潔的圓月感歎了聲今晚月色真美後。


    閉目心中默念禦劍訣,借著月亮的陰氣,試圖禦使上次扔在日向房區的四柄木劍。


    同時,神穀目光迷離,整個人都癡了。


    聽到了,白君剛才向我表白?他真的喜歡我!


    我是在做夢嗎?


    用力捏了捏手心,傳來的疼痛如此真實,如此美妙。


    看著月光下閉目的野原白,神穀如癡如醉,踮著腳尖,深情款款送上了她的初吻...


    野原白是懵圈的,他木劍沒喚來,唇上突然一熱,腦中隻剩下香甜的氣息和溫潤的觸感。


    瞪大的雙眼中,映射出輕擦嘴唇,羞澀難掩的神穀。


    野原白慌神了,他當兩輩子道士,第一次被女孩強吻,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當然是他自認為的‘第一次’。


    “白君,我把初吻都交給你了,一定要負起責任哦...”


    神穀羞嗒嗒湊過來,挽著野原白胳膊,鴕鳥似的將小臉埋進他的肩膀。


    在神穀純潔如紙的印象中,接吻是會懷孕的,為此她已經做好為野原白生孩子的覺悟了。


    “咻兒...”


    這時,四柄桃木劍泛著劍勁,劃開空氣,緩緩漂浮在野原白四周。


    野原白腿腳發顫,撐著手邊的桃木劍才沒失態。


    “神穀巫女,你做了什麽?”


    “討厭,叫榴衣啦,真是的,明明是白君先告白索吻,還要問人家。”


    ?


    借口!我什麽時候告白過?你分明是饞我身...


    等等,好像確實說過,但不是表白,隻是單純的感歎月色真美啊!


    深吸口氣,野原白振作精神,歉意的推開她,後退一步。


    “神穀巫女,剛才你可能是誤會了,我的意思是...”


    “什麽意思!這種隨便的理由,白君是不想為寶寶負責嗎!?”


    寶寶?


    這算什麽事啊,簡直莫名其妙。


    野原白傷腦筋的揉著額頭,頭都大了。


    ......


    解釋了半天,順便為她普及了一些生理常識,總算解開誤會。


    “這樣嗎?原來接吻不會生寶寶,看來是我誤會白君。”


    神穀紅著臉似懂非懂的撫摸小腹,根本不敢直視野原白。


    “是的,不過總體來說,還是因為我的疏忽才造成誤會。”


    “沒...沒關係啦,隻要白君不討厭我就行了。”


    雖然很遺憾沒有交往,不過收獲了白君的初吻,這次約會還是劃算的。


    這是明顯的進步,告訴千歲的話,她肯定要氣死。


    得到初吻的我,總算能扳迴一城了!


    然而,神穀不知道的是,第四局她還沒開始,就已經輸了。


    清空腦中紛雜的想法,神穀晃晃腦袋,聲若蚊蠅道。


    “好吧...作為補償,白君以後要叫我榴衣哦。”


    “沒問題,榴衣。”


    “那你現在要帶我去哪?”


    被神穀提醒,野原白才記起今晚的主要目標。


    “沒時間解釋了,快上劍,我帶你去個好地方,保證你錢包滿滿。”


    是的,野原白內心很慚愧,為了彌補神穀的心裏創傷,他打算把黑市的錢五五分成。


    規劃好報酬後,野原白掐著指訣,區動一柄木劍飛到神穀腳下,而後自己踏上飛劍,念著禦劍訣帶著木劍衝天而起。


    “啊啊啊啊啊啊!!!”


    木劍一飛衝天,忽如其來的失重感嚇得神穀哇哇大叫,連飄到頭上的裙子都沒工夫按下。


    “白君!太快了,救...”


    神穀發絲淩亂,裙帶亂舞,尖叫著求救,可接近音速的飛劍即使有真氣護體,凜冽的冷風依舊不斷向內翻湧,將神穀聲嘶力竭的唿喊湮沒。


    “嘭!”


    經過加速,飛劍終於達到音速,震耳欲聾的巨響後,音爆的衝擊波通過真氣從外到內透進神穀脆弱的嬌軀。


    她腿一蹬,眼一白,嚇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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