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野區,醫院。


    高橋憂慮的抖著腿,等待野原白的到來。


    因為昨天的事,他又失眠了,到今天為止,他已經48小時沒合過眼。


    再這樣下去,別說發際線...不猝死就好了。


    “咚咚咚。”


    房門響起,高橋趕忙迎過去,看到野原白的臉,才放心下來。


    “你終於來了,快進來。”


    高橋打開門將野原白迎進來。


    “日向誠,你怎麽在這裏?”


    這也太巧了...


    今天野原白打電話找日向誠鍛煉,結果他說要照顧父親,沒時間來。


    為了打這個電話,野原白還付出了2000日元的巨款充話費。


    “師傅?”


    日向誠也愣住了,他沒想到在這裏能碰上野原白。


    “瞧我這記性,都忘記和你說受害人了。”


    高橋這才想起,他在家長會談中見過日向父子,不過這幾天事情太多,再加上熬夜就給忘了。


    這麽重要的事你也能忘...


    野原白有些無奈,繞過高橋,走到日向明病床前,觀察起來。


    高橋尷尬地笑笑,先將日向誠引出去,然後跟到野原白身旁。


    “嗯,沒什麽事,邪氣入體已經解決了。”


    野原白眨眨死魚眼,通過神鑒術,做出了總結。


    “這些受害者的怨念已經被三葬法師驅除,明早就會蘇醒,主要是神穀巫女出了問題。”


    高橋說著撥開遮布,引著野原白走到三葬身旁。


    默念佛咒的三葬見野原白走來,從座椅上站起,雙手合十,禮貌問候道:“野原施主,小僧有禮。”


    明明是個高中生,說話卻如此老派,還好他穿著校服,不然野原白真以為他是古代穿越來的。


    “嗯,你好。”


    放下思緒,野原白也客氣行了個拱手禮。


    等他們客套完後,旁邊的高橋直接主題。


    “白君,你看看神穀巫女,有辦法嗎?”


    “慌什麽,小事情而已,要穩住。”


    “你能解決?”


    三葬驚訝著又重複了一遍。


    這是四階青靈的怨念,可不是什麽白靈能比的。


    靈鬼每次轉變顏色,都相當於進化,其中的差距就像木頭和鋼鐵,沒法兒比。


    野原白真有這麽厲害?他三葬也是小輩中的大佬,不是神穀那種萌新可比的,但別說清除四階怨念,他連碰都不敢碰。


    感受著三葬詫異的眼神,野原麵無表情道。


    “簡單。”


    說完後,野原白繞過兩人,走到神穀床前,用神鑒術瞟了兩眼,找到了最佳的下手位置。


    “麻煩騰個地方,誤傷就不好了。”


    三葬點點頭,帶著高橋做到旁邊的病床,並順手從口袋中摸出一袋瓜子,準備圍觀大佬操作。


    等騰出空位後,野原白伸手捏開神穀嘴唇,從懷裏摸出一顆兵豆,塞了進去。


    放兵豆的目的,是為了防止待會怨氣從她嘴裏逃出來。


    接著野原白運轉雷法,伴隨著劈裏啪啦地鳥鳴聲,他的手掌纏繞著電芒,輕輕附在神穀胸口...


    “啊!”


    觸碰地一刹那,神穀發出一聲慘叫,之後頭發衝起,渾身顫抖著在床上抽搐,直到一絲晶涎從嘴角流出,她再也不動了。


    在野原白的視角裏,神穀體內怨氣被陽雷攪碎,紛紛向外逃竄,可又遇到了兵豆,隻能轉向下腹。


    但途中就被早已備好雷蛇全部消滅。


    “唿,好了。”


    野原白收迴神穀胸口的手,順便還拿了張紙,貼心的為她擦了擦嘴角。


    神穀為他買過單,自然要優待一些。


    “咕嚕。”


    三葬咽了口唾沫,連瓜子都忘磕了,高橋則早已習慣,繼續磕著瓜子,他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


    “電一次就行了?”


    三葬湊過去問出心中的疑惑,早知道這麽簡單,取一截電線豈不是…


    “當然不行,普通的電,就算把她電死也沒用。”


    這樣嗎?


    三葬摸著下巴思索著,也是,普通的電不含靈力,無法驅邪,看來是野原白功法的效果。


    這是他達不到的,而且通過剛才明目咒觀察,野原白的雷術,比他的佛法要強很多。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果然是自己懈怠了嗎…


    思緒閃過,三葬歎了口氣,在心中自我檢討。


    “小白,神穀沒事吧?”


    高橋走過去,看見神穀被電的翻白眼,臉上有些擔憂。


    “沒事,隻是電暈了,大概?”


    野原白剛才用的雷法大概有40伏,而人體的最大承受電壓是36伏。


    不過神穀是巫女,有靈力護體,應該比普通人抗電,超出4伏也沒什麽大問題吧?


    晃了晃頭,驅除紛雜想法,野原白走到三葬麵前,抓了一把瓜子,隨意找了個床鋪坐下。


    “橋叔,來交換情報吧。”


    “行,就由我先說吧...”


    高橋看著攤在床上的神穀,幹等著也是浪費時間,還不如乘著機會互換情報。


    ...


    我在那?我是誰?我要幹什麽?


    神穀睜開雙眸,茫然打量著四周,眼前是白淨的天花板,鼻尖彌漫著醫用消毒水的味道。


    “你醒了?”


    野原白坐在凳子上,靜靜看著神穀。


    剛才交換情報後,高橋就帶著三葬去歌舞伎町了。


    本來野原白也想去的,但高橋讓他留下來照顧神穀,美其名曰為自己做的事負責。


    莫名其妙的,自己負什麽責?不就摸了一下嗎?


    他握了握手,迴味了下剛才的觸感。


    手感不太對,不像是真貨,絕對是胸墊之類的東西,所以不用負責。


    “野...野原君,是你救了我嗎?”


    “嗯,你沒事就好。”


    神穀揉揉腦袋,迴憶起了自己被邪氣入體的事,臉頰漲紅,難為情地低下頭。


    作為一個合格的巫女,居然犯了這種低級失誤,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嚇哭,自己真沒臉見人了。


    野原白看著神穀自閉,也懶得安慰。


    大意是要付出代價的,莽撞的陰陽師都活不久,希望她這次能吸取教訓。


    神穀被野原白盯得難受,坐起身,試圖轉移話題。


    “野原君真厲害,4階邪氣入體都能解決,不愧...嘶!”


    說到一半,她隻覺得胸口灼痛,就像被火燒一樣,疼的淚水打轉。


    好疼!她捂著胸口,想摘下胸墊檢查,可野原白就在身邊,隻能強忍著疼痛,擠出一個別扭的微笑。


    “野原君,你能先出去嗎?我想換身衣服。”


    “嗯,我先走了,待會高橋警官就會過來。”


    雖然借口有些刻意,不過野原白能理解她。


    畢竟是女孩子,總不能當著異性的麵摘胸墊。


    他站起身,臨走前,指了指嘴唇善意提醒了一句。


    “嘴裏的東西記得吐出來哦。”


    吐出來?揉著胸口的神穀,這才感覺到口中有異物,抿著吐在手心。


    “黃豆?”


    神穀盯著兵豆,愣了片刻才抿抿嘴,迴味了下味道,感覺還不錯,有種排骨的香氣。


    豆子挺不錯的,反正都含了這麽久,應該沒毒,就當零食吃了吧。


    她將豆子扔進嘴裏,砸吧砸吧著吃了進去。


    神穀享受地眯起眼,她從沒吃過這麽好吃的豆子。


    真好吃,不知道野原君哪兒買的豆子,下次讓他幫我帶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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