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坦瑞特漂浮在空中,誇嘎嘴裏不知在嚼些什麽腮幫子一動一動的,小薇塔則坐在誇嘎身上,略帶不安地注視著周圍的一切。


    不斷有人從虛空中出現在這個巨大場地之中,每當一個法師來到這座大廳之中,那些穿著長袍的侍者就迎上去,從他們手中接過那枚躍遷戒指,然後看著躍遷戒指上標注的神秘圖案,在手上的紙張上記錄下屬於他們的數字。


    之前在薇塔的腦海之中,關於魔法的描述僅存於那些畫本之中,這一刻她才是真正地見識到了魔法的神奇之處。


    但這一切並沒有給她帶來任何新奇與興奮,隻有不安與恐懼。


    這時她坐在誇嘎身上,看著前方陌生的老人,有些想姐姐和那位天使哥哥了。


    “隻是一個簡單的測試,你和他們不一樣。”赫斯坦瑞特仿佛察覺到小薇塔的不安情緒,他笑著迴過頭跟小薇塔解釋道。


    薇塔坐在誇嘎身上乖乖點了點頭,她那有些莫名天賦的預感沒有對她發出預警,至少現在如此。


    “不用擔心,看看這些人,”赫斯坦瑞特接著說著,頓了頓,突然他話鋒一轉問道,“你上過學嗎?”


    小薇塔老老實實搖頭,表示沒有,她所有的知識都來源與爺爺和尼古拉醫生。


    “你就當是上學好了,你知道上學是什麽感覺的吧?”


    重重點了點頭,這個薇塔知道,她在心中欣喜的迴答道,她看過很多畫本上都有關於學園生活的記載。


    “他們也隻是一群好奇且興奮的小孩子罷了,隻是一個小小的入學考試。”赫斯坦瑞特飄近了些,他將自己的位置下調了一點,讓雙眼與坐在誇嘎背上的薇塔自然平齊。


    “這個世界也許會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樣,但是也不會有很大的差別。”赫斯坦瑞特聲音慈祥且輕柔,這讓薇塔想起來羅賽爺爺,她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眼眶又有些發紅了。


    “從頭開始學習,努力一點,別管其他人的眼光。”說完,赫斯坦瑞特揉了揉薇塔的小腦袋,將她的頭發弄得亂糟糟的。


    小薇塔悄悄吐了吐舌頭,這可是昨晚沃斯女士親手為她編織的發型,是子爵女士,差點又忘了。雖然不理解子爵代表的地位,但是這並不妨礙小薇塔對於貝雅特麗齊的尊敬——在天使哥哥離開的兩天裏,子爵女士對她的照顧讓這個無依無靠的小女孩喜歡上了她。


    仿佛玻璃被尖銳的物體撓刮的刺耳聲音在耳邊響起,這聲音讓附近的魔法師都皺起眉頭看向聲音的發源地。


    西滿狼狽地從中跌落出來,落到地上後大吼一聲:“不是這個,我知道了!”


    魔法師們的視線在他身上轉了一圈,沒發現有什麽神奇之處,也許隻是一個不太會使用躍遷戒指的平庸法師,帶著不屑的神情,他們移開了視線。


    “是天使哥哥!”小薇塔驚喜地大叫道。


    赫斯坦瑞特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他笑著對小薇塔說道:“呆在這。”


    說完,赫斯坦瑞特朝著一臉苦惱的西滿飄去。


    想著那枚奇怪的符文,西滿知道自己差點又玩脫了,很顯然這枚符文不能作為傳送的媒介。他在虛空的無數岔路之中差點迷失,如果沒有之前躍遷戒指上的那個空間道標,也許他就會永遠逗留在虛無之中,或者是直接傳送到一片完整岩石裏麵被擠壓成一灘碎肉。


    看來不能這麽魯莽了,西滿苦惱地想著,顯然他的力量與之前不可同日而語,之前在虛空中漫步對於他來說幾乎就是在平地上移動那般不費吹灰之力,但是現在......


    死亡使者會擠進岩石縫隙來接走我的靈魂嗎,這是西滿想到的第一個問題。


    大廳中的侍者正準備走上前迎接這位搞出奇怪動靜的法師時,餘光看到那位魔導師向著這位金發的法師飄來,侍者停下腳步,安靜地等在原地。


    “你又幹了什麽?”赫斯坦瑞特笑嗬嗬地問道。


    西滿這時才環視一圈周圍,幸好沒看到那些法師輕蔑的目光,要不然也許西滿又得......做出不得而知的動作,畢竟上一次他覺得別人在嘲笑他的時候他的行動很果斷。


    抬頭就隻看到隔空揮著手傻乎乎的小薇塔。


    撓了撓鼻子,西滿迴答道:“一點小小的實驗失誤。”


    “你的信件。”赫斯坦瑞特了然地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他轉移話題說道,邊從袖中伸出手捏著一個信封遞給西滿。


    “辛苦了辛苦了,我就知道那個愚笨的法師想不到這種事情,”說著辛苦的話,但是西滿臉上沒有一絲歉意,“還有呢?”他招了招手。


    “什麽?”赫斯坦瑞特摸了摸長胡子。


    “紅茶。”


    “她沒有給我那種東西。”


    “沒想到小惡魔也這麽沒有悟性。”西滿撇了撇嘴不屑地說道。


    撕開封口漆,西滿將裏麵的紙張抽出來仔細閱讀,過了沒一會兒西滿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他粗暴地將紙張揉成一團,塞進赫斯坦瑞特的手裏。


    “你拿迴去,告訴她,她死定了。”


    赫斯坦瑞特隨手丟掉紙張,“你自己說去。”


    “沒看到我馬上要登記了嗎?”西滿跳腳大叫。


    “我們短暫的合作結束了,法師。”赫斯坦瑞特冷淡地說。


    “好吧好吧,”西滿擺了擺手,“我自己說去。”


    赫斯坦瑞特毫不拖泥帶水地轉身離開了。


    看到魔導師從西滿身邊離開,這時侍者才走上前,向西滿行了一禮問道:“煩請出示您的躍遷戒指,好讓我登記一下您的號碼與儀式。”


    “沒了。”西滿空蕩蕩的雙手,示意戒指已經沒有了,然後他繼續睜著眼睛說瞎話地抱怨道:“不是我說,你們這戒指做工也太粗糙了,本來就是個一次性消耗品,用了一次就消耗了。”


    “根據協會的規定,”侍者在手上的紙張上寫著,過了一會兒才抬起頭說道:“您需要賠償這枚戒指同等價值的物品或者金錢。”


    “什麽!”西滿大吃一驚,“還要賠償?”


    “是的。”侍者不為所動繼續說著。


    “我沒錢,沒錢!”西滿抱起雙手,臉偏向一邊,吹起不著調的音樂,一副你能耐我何的鬼樣子。


    “好的,那請您至少告訴我,您戒指上的登記儀式是什麽規格的?”


    附近的魔法師聽著這段對話,都用嫌棄的目光看過來,沒想到魔法師之中也有這種人,這種令人惡心的鬼模樣,一看就是自己什麽都沒有,還想要進入協會白蹭協會資源的野法師。


    “魔法膨脹儀式。”說到這,西滿忍不住興奮起來,多麽古老的儀式,沒想到協會竟然還能有這種規格的登記儀式,他一開始還以為所謂的魔導師登記儀,隻是隨便展示一下魔法研究深度就算了。


    侍者驚訝地抬起頭看向這個被他拉進黑名單的法師——一位魔導師?


    周圍的魔法師聽到這話眼睛也都突了突,魔法膨脹儀式?專屬於魔導師或之上的登記儀式?就這個野法師?


    “搞快點!”西滿搓起小手,興奮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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