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分割線


    月神帶著玄降一路迎著光踏過寒三境白雪覆蓋平原,穿過凡境茂密的鬆林,僅用一日的時間領略了凡間壯美的風景。玄降看著天上太陽帶來多彩明亮的天空,密林中的河溪輕淌腳下,難掩興奮好奇,不知疲憊的拽著“神使”的衣袖索問


    月神滿眼溫柔任由他一路跑跳,始終耐心跟在他身旁細細解釋。太陽再次落山之時,兩人也曆經長途跋涉,行到凡界一處就近的繁華小鎮


    站在小鎮前,月神滿頭虛汗,臉色可見的透出絲蒼白,癱坐在路邊巨石上粗氣到“我們先歇會!”月神抬眼看著玄降四處張望的小腦袋,笑意不減


    玄降看著身旁小小的街道上,燈火通明人來人往,指著來往的人身上挎著的藤筐,在“神使”耳邊朗聲問道


    “那是什麽?”


    聞言轉麵尋去,見街上路人手上皆提著一個小巧紅紙燈,無不模樣歡笑喜慶,而其中不少人胳膊上還挎著一筐筐枯竹,“神使”先是一愣而後輕拍腦門恍然道


    “爆竹!我竟忘了,昨日正是凡界的小年夜”


    小玄降一臉不解“什麽是小年夜?”


    月神細細咬字道


    “凡界與魔界時與年的更替是一致的,所以魔界極夜初日,也正是凡界新春前的小年夜,小年夜是凡界為跨新年所作七日準備的喜稱”


    月神見仍有些不明白的玄降,終於有些不耐煩,站起身歎氣道


    “好了,不要糾結於這一時了!我們也一起去看看吧”指著不遠處人群聚集熱鬧的小鎮中央,說著拉起玄降的手上前“走……去湊湊熱鬧”


    月神帶著玄降,兩人利用身材瘦小的優勢,很快便擠入人群前


    小鎮主道上,人們將一尊尊銅像置於板車之上遊街,一旁數名噴著火舌,踩著高蹺的人跟隨前後,看著熱鬧的隊伍從麵前緩緩走過,玄將新奇到“他們這是在做什麽?”


    月神捏著下巴,茫然思索


    忽然一旁年紀不大的婦道人家,湊近模樣俊俏,衣著也異於常人的姐弟二人,粉飾一笑道


    “這是哪裏來的兩位俏郎君,俊瘦的讓人心疼呦……”那婦人說著伸出手,作勢要摸玄降那雖稚嫩卻已初具棱角的小臉


    玄將見狀一驚,一個轉身飛快的避開,轉而躲到“神使”身後,那婦人見狀與其一旁的姐妹樂嗬嗬的捂嘴笑了起來,其中一人道


    “小郎君害羞的很呢!”


    小玄將聞言如小獸般警惕的盯著她們,月神輕笑出聲,隨即溫笑著對幾位婦人道


    “我們姐弟二人也是趁今日街上熱鬧,才從家中偷跑出來看看……”


    婦人們你一言她一語道


    “我就說嘛,一看這倆就是那種養在深宅不常出門的”


    “我怎看著不像,像是外地來的”


    “這是山上的‘清元道觀’新打的幾尊神像,近日落成老觀主說這樣難得的好事一定要大夥都高興高興,所以特地舉辦的遊街廟會”


    月神聞言,樣做浮誇的恍然大悟道


    “原來是這樣,多謝幾位姐姐告知……”說完帶著玄降腳下生風的跑開


    幾位婦人聽到月神喊她們姐姐,皆轉臉滿心歡喜到“這姑娘小嘴甜的……”


    月神笑著帶著玄降順著巡遊的隊列繼續往前走,兩人腳步極快,很快就追趕到巡遊隊隊列前端,月神直到見周圍人少了許多才停下駐足“唿……這裏人少,還是在這看吧!”


    小玄將乖巧的點頭,目不轉睛看著再度路過麵前的隊伍,月神也沉下心,皺著眉有些艱難的細細辨認起神像,指到“這尊應是……羲君?手上那是拿著本道書吧!”


    小玄將邊看邊側耳聽著“神使”亂糟糟的猜測


    “那這尊定是媧母了!”“羲君”後,一尊頭發長盤,手中端著個泥塑的銅像緊接而過,月神“嗯”的輕聲肯定到,玄將聞聲嘴角輕勾,神情略帶喜悅


    緊著一尊威嚴端正的銅像緩緩駛來,小玄將皺眉思索片刻後,放棄道


    “這是誰啊,怎麽看起來好兇啊!”


    月神挑眉,輕聲笑歎“天光君啊……”


    玄降見“神使”搖著頭滿臉笑意,問道


    “難道天光君……他真長這樣?”


    月神憋著笑,趕忙擺手否認道


    “誒!不不不!他一點也不兇!”


    “那你這笑”玄降看著努力憋笑,卻極力否認的“神使”,一臉狐疑


    “凡間銅像嘛,顯然是照著流傳人間的傳奇故事的模樣自行想象的,自然不能刻畫出他英明神武的氣質和英俊剛毅的長相,隻是……”月神轉頭心中默道


    “凡人這拚死鑽刻的性子特點,倒還真描出了他那幾分生氣時模樣!”一想至此月神就不由輕笑出聲,卻又生生忍住,心中默念起清心咒


    小玄降此時輕拍“神使”捂嘴的手臂“你看……”


    “神使”笑著抬眼,然而下一瞬月神卻臉色忽變,小玄將也先是一愣快步退至“神使”身後,而後放聲肆意不掩捧腹大笑指道


    “這我知道……哈哈……輪也該輪到月神了!哈哈……”


    月神嘴角輕輕抽動,抬手揉著眉骨,有些難以接受的看著迎麵走來,如此怪異畫風突變的神像,十指指尖輕顫,氣笑艱難道


    “這臉……五官走樣,這身子……瘦小是沒錯,可這……身材比例對嗎!”月神心中一陣捶胸頓足又無可奈何的哀嚎“我這也……太醜了吧!”


    小玄將笑到抽氣“月神……原來長這樣嗎!“


    月神又被他無意插刀,彎身捂著胸口不由翻了個白眼,眼看無法出言解釋,隻得頭痛的扶額,衝著玄降一臉哭笑不得的笑著


    玄降好不容易順氣收笑,指著那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就是不像神的神像繼續問道


    “那個是誰啊?”


    月神聞聲看去,一尊體量比前麵四尊上古神像大的多的銅像緩緩走近,挑眉答道


    “神農氏!”


    “這神農的像怎麽這麽大?”


    月神麵色平淡,毫不意外道


    “神農氏主管耕種,發明農具紡織術,遍嚐百草,這村子顯然多是務農者,凡人更願意供奉他很正常“


    月神正走神打量著,神農銅像手裏的那根草葉是什麽的時候,小玄將大力拽了拽“神使”袖子小聲道


    “天光君形象巍峨,媧母模樣溫柔,羲君神態嚴正,神農更受人崇拜,為何唯獨月神像……”


    “神使”聞言略顯苦惱解釋道


    “你就不要瞎想了好不好!她……確實長的雖不是什麽絕色,但也不醜……”月神發現解釋的很是無力,幹脆直接歎氣放棄,小玄將見狀啞然


    兩人一直目送巡遊的隊列從麵前遠去,月神抬頭見已是布星深夜,小鎮仍是熱鬧的很,就帶著玄降在不大的鎮中四處走動,衣著與眾不同的兩人不時引來路人側目


    小玄將一路上對凡界的小玩意兒不停發問,月神也趁此將鎮子周圍的各類情勢打量了個遍,為之後幾日做準備,直至臨近天明,才帶玄降找了處尋常人家上門借宿歇腳,因人瞧著是姐弟,不管月神如何浪費口舌,隻求得一間空屋


    玄降扒在窗口,不知疲憊的望著再次泛白的天空,月神早已攤在榻上發呆,不出一刻鍾聽著玄降不斷的驚唿出聲,月神才迴過神蹙眉問道


    “你在做什麽?大唿小叫的!”


    小玄將“你快來看,太陽又升起來了!”


    月神聞聲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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