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好單了麽?走吧,我們迴家。”


    程敬陽朝白蘇笑了笑,走過去拉住了她的手。白蘇雖顧忌他的傷口,可在大庭廣眾之下又不好真的仔細查看,便就乖乖跟著他走出了餐廳。


    “我們打車去醫院好不好?”


    一出餐廳,白蘇就拉著他的胳膊肘端詳許久。在看到食指這麽長的一道傷痕的時候,她的心就像被針紮一般,細細密密地疼,疼到她眼眶都發酸。


    “小傷,沒事的。”程敬陽用左手揉了她腦袋一把,“家裏有繃帶和藥水,你迴去幫我塗點就行。”


    “這麽長的傷口,隻塗藥水怎麽行?”白蘇說話時聲音帶了哽咽,“我們還是去醫院看看,如果沒什麽大礙,咱們再迴家塗藥水好不好?”


    “你關心我啊?”程敬陽突然笑了,“沒事的,我自己身體我還能不知道?你要是覺得隻塗藥水纏綁帶不行,你纏完親兩口,肯定不疼了。”


    “程敬陽!”白蘇都快被他氣哭了,“我是真的真的在擔心你,你不要再跟我開玩笑了好不好!”


    見她是真要哭了,程敬陽直接伸手,把她的頭摁在自己胸口。


    “小傻瓜,我真的沒事。我從小就練這個,韌帶撕裂都是小事。這種傷口之前多了去了,塗點藥水就好了。”


    她趴在他胸口,帶著哭腔,很小聲很小聲地問,“我是不是特別沒腦子,害你白挨了這麽一下?”


    “嗯?”


    “我就應該打完直接跑的,還在那兒跟他說道理。我跟憨批說什麽道理嘛,他又沒有腦子,沒有良知的。”


    程敬陽本以為她是後悔打了司瀾兩巴掌,沒想到說著說著,她是後悔自己打完沒有馬上跑路。


    他被她逗笑了,一時之間竟不知剛如何接話。


    “我們別在這墨跡了,你胳膊肘上有傷,也別迴去開車了。我們直接打車迴你家,我幫你處理傷口。”


    從吃晚飯的地方迴到程敬陽家,出租車開了兩個多小時。迴到家已是深夜十一點多,程敬陽直接開門進去,沒有驚動林苑和程延。


    他一進門便提議:“今天沒人幫你收拾房間,你睡我那兒?”


    “看在是我害你受傷的份上,我勉強同意。”白蘇的視線一刻不離他的傷口,見上頭又有隱隱冒血的姿態,她連忙架住他的胳膊肘,小心翼翼地抬著,一直抬上他的房間。


    “藥箱在哪裏?”


    “我床頭櫃子裏。”


    “這裏頭沒有繃帶啊?”


    “你看看我書桌下麵的抽屜裏有沒有?沒有就在另一邊的床頭櫃裏。”


    白蘇在程敬陽的指揮下,終於找齊了藥水和繃帶。她將需要用的東西在床頭櫃上一字排開,抬頭要和程敬陽說些什麽,卻見他對她傻傻笑著,被她發現,又收起笑容,輕咳兩聲。


    “我給你先用酒精消毒,你忍著點疼啊。”她拿起一根棉簽沾上酒精,才剛剛觸及到程敬陽的傷口邊緣,後者就“嘶”了一聲,眉毛鼻子都皺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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