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給他們接機的,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她手中舉著接機牌,金色的頭發燙著波浪卷,隨意地四散在胸前。


    “bai…su.接你的。”程敬陽人高,眼尖地看到牌子,推著行李走過去。


    他走得飛快,白蘇隻好拖著半邊鞋子,一瘸一蹦地跟在他身後。


    眼見距離越拉越大,她隻得在心裏罵了自己一萬遍。


    她發誓,帶這雙鞋出門絕對是她人生選擇中最重大的錯誤之一。


    遠看倒沒什麽,近著一看,這接機的女人長得格外誘人。一雙湛藍湛藍的眼睛,把白蘇魂都勾了去。要不是程敬陽在旁邊踢了她一腳,她準能盯著看半天。


    “hi,beauty.”程敬陽見她是沒什麽指望了,幹脆自己上場。


    他流利地說了一長串標準英文,等白蘇在腦子裏默默把前兩句句話翻譯成對應中文的時候,美人已經笑逐顏開,對他們做了個請的姿勢。


    這麽迅速?


    白蘇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坐在車的後排上,她迫不及待地戳戳身邊的男人,把聲音壓得很低,“你剛才和那個美女說了什麽?我就聽你前兩句做了個自我介紹。”


    “我說。”他笑了聲,“我身邊這個笨蛋很好騙,三十澳元賣給她做苦力。”


    “你才去做苦力呢!”白蘇不動聲色地狠狠踩他的腳,程敬陽雖然疼,但麵上表情絲毫未變。


    “老實交代,你到底說了什麽!”她再一次威脅,腳上的力度越加越重。


    “我有沒有說過……”他突然把尾音拖得老長,“我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


    話音剛落,被白蘇踩著的那隻腳靈活地掙開,轉而抵住車門,將她束縛在一方小空間中。


    背後是車門,麵前是危險的程敬陽。


    白蘇老臉一紅,不知該作何反應。


    過度掙紮難免動靜太大,可若是一動不動……這樣的姿勢,又顯得……顯得太過曖昧。


    “你想幹嘛……?”她雙手護在胸前,連氣勢都弱了許多。


    “教訓教訓你。”程敬陽勾唇邪笑,看得她背後直冒冷汗。


    “好男人是不打女人的!”想起他在會所裏打架的威風,白蘇縮了縮脖子,突然有點慫,“你要是敢打我我現在就給你錄下來放到網上去讓你身敗名裂!”


    她小嘴一張一合說了一大長串,聽得程敬陽笑出了聲。見她兩眼水汪汪是真的怕了,他的手又抵在了車窗上。


    兩個人的距離又近了,近到白蘇唿吸都得小心翼翼。


    她默默咽了口口水,心裏忐忑不安。


    他沉穩的氣息幾乎是撲麵而來,她手不自覺地抓緊胸前的衣服,把頭使勁往後靠。


    程敬陽從車窗上抽開手,順勢捏住了她的鼻子。白蘇雙眼猛地瞪大,半掙紮半驚恐地拍去他的手。


    太惡劣了!


    前麵威脅恐嚇了她這麽久!最終目的居然是捏她的鼻子!


    女孩子的鼻子是他能隨便捏的嗎!


    不知道鼻子超級脆弱嘛!


    “程敬陽!”白蘇捂著鼻子,兩眼鬱鬱,“你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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