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留在大廳裏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他們很好奇丁牧怎麽就有這個膽量和錢大師叫板了?


    錢大師的名聲可不是大風刮來的,而是幾十年來一點一點打拚出來的,是貨真價實的大師,丁牧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在鑒寶方麵怎麽可能是錢大師的對手?


    可偏偏丁牧也是有背景的,身邊那個冷到極點的美女就不說了,葉琅和吳義山在石城都是響當當的人物,他們可不會跟著丁牧胡鬧。


    錢大師看到眾人的目光,才發覺自己把事情鬧大了,今天就算他贏了丁牧,也會落一個以大欺小的名聲,怎麽都不劃算。


    但問題是,丁牧這小子太可恨了,先是在這裏當著眾人的麵把汪萍的右手給廢了,一點不給他留麵子,然後又借著廢了汪萍的威勢以三百萬的低價拍下價值數百萬的妖丹,讓他虧了一筆,最後在交易會要結束的時候,又蹦出來橫插一腳,說他看走眼了。


    這要是還能忍,他錢大師就真的不用混了。


    丁牧看看眾人的反應,又看看錢大師,搖頭道:“金盆洗手就不必了,你幾十年的名聲來得也不容易,給你留點麵子。”


    說完,丁牧就要走,但錢大師怎麽可能讓他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裝了幣就走?


    “站住!丁牧,我看你就是怕了!這柄長劍隻有劍柄值錢,五百萬已經是頂天了,要不是老夫有意收藏,按照市價最多就四百萬,今天你要是不把這件事說清楚,就別走了!”


    “你這是何必呢?”丁牧無奈,“我和你無冤無仇,不想在此斷送你幾十年名聲,此事,到此為止吧。”


    “不行!”


    錢大師心中火氣更大,丁牧越是讓步,他就越覺得丁牧是外強中幹,甚至他都開始懷疑那個中年男人是丁牧請來的托,搞這麽一出就是要落他的麵子。


    “老夫縱橫華國數十年,還從來沒有被人如此小瞧過!若是這柄長劍真如你所說,價值一千萬,老夫當即金盆洗手,迴家養老,但你若說不出個一二三,就要當著眾人的麵給老夫道歉!”


    葉琅皺眉,雖然他也不看好丁牧,但他多少知道一些丁牧的身份,根本不是錢大師能比的,所以他來到錢大師身邊,小聲道:“錢大師,今天這事……”


    “誰來說情都不好使!丁牧當眾說老夫看走眼,傳出去之後老夫的臉往哪擱?葉家主無需多言,今天,丁牧必須要給老夫一個說法。”


    錢大師向前幾步,站在丁牧對麵,倒也頗有幾分架勢。


    “罷了,既然你執意如此,那就讓你開開眼。”


    丁牧打開木盒,右手抓起長劍,左手對著劍身與劍柄連接處輕輕一點,並聽到哢噠一聲,所有人的心都提起來了,丁牧這是把長劍給弄斷了?


    就在眾人不解的時候,丁牧左手捏住劍身,竟然如同劍鞘一般將劍身取下,露出了一尺長的短刃。


    “錢大師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這古物並非長劍,而是短劍,所以劍柄才會這麽短,之所以要請工匠鑄造成長劍模樣,怕是財不露白,免得引起旁人惦記。”


    錢大師臉色變了幾下,他倒是沒想到這柄長劍竟然還有如此玄機,但怎麽可能會因為丁牧的三言兩語就認輸,而是說道:“便是短劍又如何?漢代短劍,品相保存完好,確實值錢,但也不可能值一千萬!”


    “沒錯,單單一柄品相完好的漢代短劍,確實不值一千萬,但這柄短劍的來曆,可沒有這麽簡單。錢大師,不如今天就到這,你不用金盆洗手,我現在就離開,如何?”丁牧說道。


    “不行!老夫說了,今天你我二人之間必須要分出一個勝負,你說這短劍有來曆,那邊說來聽聽,讓老夫也開開眼。”


    錢大師看到丁牧讓步,心中更加肯定丁牧是在虛張聲勢,以丁牧的年紀和眼光,能看出來長劍中藏有短劍,已經很不容易了,怎麽可能還看出來其他東西?


    “罷了,既然你執意如此,那也怪不得我了。”丁牧搖頭,“這柄短劍的來曆,可以追溯到漢末三國時期。世人皆知曹孟德有兩口寶劍,一曰倚天,一曰青釭,但極少有人知道曹孟德還有一柄隨身短劍,名曰白月,便是我手中這柄短劍。”


    “白月?”錢大師發出不屑的笑聲,“老夫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還有這麽一柄短劍,莫不是你隨便編了一個名字,誆騙老夫?”


    丁牧笑了,“曹孟德的兩口寶劍上都刻有名字,倚天、青釭,錢大師可以看看這短劍上,是否也有刻字?”


    錢大師收起笑意,接過短劍,果然在劍身上看到了兩個古篆體小字:白月。以他的經驗,從這兩個字的筆畫、形體以及刻畫方式能判斷出來確實是漢末時期所刻,而且劍身與劍柄連接處渾然天成,沒有一絲縫隙,與劍柄的年代完全相符。


    一柄漢末時期有名字的短劍,而且很可能是曹孟德曾經佩戴過的短劍,這個價值,可就不一樣了。


    但他還是不肯死心,“劍身上確實刻有白月二字,此劍也確為漢末時期所鑄,但你如何確定這柄短劍就是曹孟德的佩劍?須知這短劍的來曆,很大程度上能夠決定短劍的價值,是否屬於曹孟德,這柄短劍的價值,可是天差地別。”


    “的確如此,所以我接下來就是要證明這柄短劍確實是曹孟德的佩劍。”丁牧從錢大師手裏拿過短劍,對著左手中現代鋼鐵所鑄成的長劍劍身用力劈下,隻聽哢嚓一聲,現代鋼鐵所鑄的長劍竟然被一分為二,而丁牧手中短劍竟然毫發無損!


    “世人皆知倚天劍、青釭劍削鐵如泥,無物不破,乃是漢末時期鑄劍工藝的巔峰,也隻有同樣條件下鑄造成的短劍,才能達到如此效果。錢大師以為如何?”


    錢大師麵色難看,卻猶自不肯認輸,“史料上並未有過任何關於曹孟德白月佩劍的記載,你這都是一家之言。若是單憑這白月古劍削鐵如泥,就斷定是曹孟德所有,豈非太過草率?”


    丁牧搖頭,“錢大師三十五年前曾經在京都見過曹孟德的佩劍青釭,可否記得那青釭劍的劍柄,是何模樣?”


    錢大師聽到這話,一下就愣住了,大腦陷入一片空白:他怎麽知道我曾經見過青釭劍?


    丁牧見狀,將白月短劍收起來,“話已至此,我就不多說什麽了。告辭!”


    葉琅和吳義山同樣一頭霧水,他們也不明白為什麽丁牧提到青釭劍,錢大師就有如此反應。


    不過看這樣子,這場比試明顯是丁牧勝了。


    在場眾人也都被震驚住了,他們本打算看一場熱鬧,沒想到竟然是錢大師輸給了一個名不見驚傳的少年!


    “等等!”


    錢大師終於迴過神來,叫住了丁牧,眾人露出不同的神色,難道錢大師還有什麽後手不成?


    p.s.史料上並未記載倚天、青釭二劍,更不會有白月短劍,一切以史實為準,如此描寫,隻為情節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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