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易寧進了殿,見二人還沒有進來,便大聲喊道:“阿喜……”聽見喊聲,阿喜不再與常平搭話,趕緊跑進去,應道:“小姐,來了!”常平也隨後跟了進去。


    她端端正正地坐在梳妝台前,問常平道:“此次皇上去嗎?”阿喜替她將早晨隨意盤的發散落下來,常平低了頭,答:“來請的人隻說是太後娘娘辦的遊園會,後宮眾人都會到場,至於皇上……奴才也不知道是否會去。“


    阿喜正在替她盤發,本想點頭,這一掙一下就讓簪子碰了她的頭皮,疼的她叫出聲來,阿喜嚇得連忙鬆了手,替她揉了揉,又將發撥開來,仔仔細細察看了一遍,確定了沒有刮傷才鬆了一口氣。


    蘇易寧見她一副緊張的不得了的模樣,趕緊認錯:“好阿喜,是我錯了……”阿喜哭笑不得,她家小姐真是讓她沒辦法!


    不過常平是逃不過一頓臭罵的,阿喜發也不盤了,叉腰指著他道:“常平,你就不能做點好事!”


    常平被說的莫名其妙,他迴答娘娘的問題,又錯在哪兒了!正要開口為自己辯白,餘光一掃,就看見蘇易寧使勁地朝他使眼色,他一臉憂愁,動了動唇,最後委屈地垂下了頭。


    阿喜見他沒迴嘴,也就作罷了。蘇易寧忙拉著她的手,道:“阿喜,快幫我把頭發盤好。太後設的宴要是遲到了,免不了又要被人說閑話。”


    剛剛雖然她檢查了,頭上沒有流血,卻還是有些擔心:“小姐,還疼嗎?”說著又替她揉了揉。


    “不疼了不疼了!你快替我盤吧。這次我保證不亂動了!”她朝銅鏡裏的人吐了吐舌頭,阿喜失笑。


    阿喜站在身後,將頭發饒了一圈又一圈,透過鏡子,蘇易寧見常平也怪可憐的,便說道:“常平啊,你去把我那件白色襦裙拿過來。”


    “是。”被阿喜說的心情沮喪,但能做點事,還是挺高興的。這次她總不能說他什麽好事都做不了了吧。偷偷抬眼看著阿喜的背影,果然,這人看都不看他……


    趁著常平去拿衣服的空子,蘇易寧趕緊抓住機會跟阿喜說:“阿喜啊,你對常平不要那麽嚴厲嘛!人家對你好,要不然幹嗎隨你罵?”阿喜使勁地給她將發帶係好,道:“小姐,你可不要胡說。他哪裏對我好,再者,就算他對我好,我又沒讓他對我好,我能有什麽辦法!”


    這一駁倒讓蘇易寧說不出話來了,在蘇府那會兒,怎麽就沒發現這丫頭還如此能說會道呢?


    “你就稍稍對他好一些……”見常平將衣服拿過來了,蘇易寧也不再跟她說這事,小太監,也是要麵子的嘛。


    “娘娘,衣服拿過來了。”


    “先放在一邊吧,再去將我那雙珍珠繡鞋拿來。”頭發盤好了,阿喜又替她點了胭脂,本想將那隻上好的紅寶石流蘇簪子插在她頭上,蘇易寧卻擺了擺手:“不用插了。”


    “小姐,這隻簪子插上是極好看的。”她疑惑,這麽漂亮,為何小姐不願意戴上。


    “又不是要出風頭,規規矩矩便好。”


    阿喜點了點頭,拉開了屏風,常平將鞋放在屏風外,對裏麵的人說:“娘娘,鞋已經放在外麵了。”說完便退了下去。


    換好了衣服,阿喜看著自家小姐:“小姐,這會不會太素淨了些?”蘇易寧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道:“素淨就對了!走吧!”


    常平等在殿外,見她們出來,便迎了上去。眼前的人穿著白色襦裙,眉眼當真如畫……


    “轎子已經在外麵候著了。”


    蘇易寧這才迴想起來,如今與往日不同,妃子是有轎子的,她不用走路了!但她在兩個人麵前還是很矜持的,步履悠悠地朝著眠轎走過去,上了轎,一眾人便抬著她搖搖晃晃地朝芳華殿的方向去了。


    到那兒的時候,殿中已經坐滿了人,穿著各色衣服,各個打扮得俏裏俏氣的,她邊跪地行禮邊在心裏想,那人還真有福氣,在這兒坐著的哪一個提出去都當得起最紅的如芳閣的花魁。雖然還從來沒人將後宮妃子與青樓女子作比。


    斜躺在美人榻上的君太後沒有為難她,等她施了禮,便讓如煙擺了座。不過不巧,她的位子恰好跟那個孫玉人的連在一起。剛一坐下,身側的人便說:“容妃娘娘是我們這些人比不得的,受寵跟不受寵的是不能比的。”聲音不算大,但在座的人都聽得到。


    君太後也沒說話,便由著她。


    阿喜站在蘇易寧身後,看不慣得很,正要迴她,被蘇易寧攔住了。她低聲道:“莫要多事。”


    憤憤地瞪了孫玉人一眼,阿喜偏過了頭,這種人她真是看也不想看一眼。


    “能得皇上寵愛,不知道這算不算一種本事?”蘇易寧朝她靠了靠,用隻有兩個人才聽得見的聲音低聲問道。看著她的臉色變化不定,蘇易寧撇了撇嘴,還真當她是好欺負的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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