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管家正領著大夫出去,說了幾句客套話:“勞煩你了。”劉大夫哪敢受這君府管家的禮,惶恐道:“這都是小人該做的,君管家真是折煞我了!”


    “不過,君將軍的傷太過嚴重,之前定是有名醫相助,才得以好的這麽快。我不過是舉手之勞。”接著又仔細叮囑君管家一些要注意的地方,“依我之見,這幾日還是不要吃太多油膩的食物;另外,最好找一處僻靜的地方靜養,對君將軍恢複會有很大幫助。”


    君管家一一記在心裏,又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塞給了劉大夫:“這些就當做此次的診費。”劉大夫連連擺手推辭:“實在用不了這麽多,給些銅板即可。”君管家哪容他拒絕,道,“你就拿著吧!我家大人待人寬厚,這次你幫了大忙,定是不能虧待了你。”


    見實在推拒不了,隻得收下,又說了幾句,便離開了。


    君管家剛要轉身去廚房讓人準備點清淡的食物,給房中的君央送去。卻見視線裏紅棕色駿馬飛揚,驚起一地細塵。看見馬上的宋允,他臉色就沒那麽好看了。但這時宋允也看見門前站著的人了,此時再走傳出去難免不好聽,遂冷著臉站在那兒,候著宋允。


    從馬上下來,便見君管家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這幾日處理君央的案子,與他見過幾次,他似是半開玩笑:“讓君管家等我,還真是罪過。”


    “哪裏!宋大人這是有什麽事情?”宋允牽著馬,看來君管家對他這半路冒出來的宋大人十分不友好。


    君管家冷冷地盯著他,也不請他到府裏坐坐,一副“要是沒事兒,你就可以滾了”的樣子。他對眼前這人豈止是不友好,簡直是好感全無,要不是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這案子早就結了,那個黃新酒也早被解決了;他一出現倒好,君央受了這麽多的罪,全讓皇上一句話輕飄飄地帶過了。今日君長陽早朝迴來,氣得將往日最愛不釋手的陶瓷都給砸了,要不是少爺醒過來,一屋子下人怕都要受到處罰。


    此時罪魁禍首就在眼前,怎能讓他不咬牙切齒!


    宋允看他麵目猙獰,提醒道:“這在外麵,君管家還是要克製一些。宋某是個大度之人,自然不會計較這些;可在這來來往往的百姓眼裏,他們什麽都不知道,傳著傳著就變成了君府的一個下人都可以對朝廷命官不敬了,這影響我不說,你也是知道的。”說罷就牽著馬兒走到君府旁的那棵榕樹邊上,熟練地將它脖子上的韁繩拴在樹上。


    之後腳下帶風,也不管愣在一邊的君管家,徑直進了門,路過他身旁時,順便說了一句:“你最好還是在前頭替我引個路;萬一走錯了,看見什麽不該看的東西,這責任,可就得你擔著了。”


    君管家聽聞這話,驀地睜大眼,目光陰沉,狠狠地朝他後腦勺瞪了一眼,接著快步跟了上去。


    君長陽正在與君央說他遇刺這事,那頭下人匆匆跑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君央見他臉色不太好,問道:“爹,出了什麽事?”剛說完這句,他就開始低咳起來。


    “沒什麽事。皇上派人來了。”君長陽先向他大體解釋了一番,對站在一旁的婢女說道,“去廚房給少爺端一碗雪梨湯來。”


    “我先去看看。”


    君長陽到正廳時宋允正悠哉悠哉喝著茶,見他來了,也沒有起身相迎的意思。君管家看不過去,正要說話,君長陽製止了他,眼前這少年,沒那麽好對付。一撩袍,坐在了另一側的太師椅上。


    茶已見底,他才抬了眼,對旁邊正襟危坐的人道:“尚書大人想來已經知道我的來意。君將軍既然迴來,這事也就該結束了。皇上的意思你也知道,罰黃大人在獄中待上三個月,鑒於君將軍身體抱恙,兵符收迴,交於皇家侍衛兵總領張霖保管,軍中大小事務悉由原副將楊睿暫代處理。”君長陽叩了頭謝了恩,宋允揚了揚手中的空杯子。


    “尚書府的茶不錯。旨意我已經帶到,其他也沒什麽事,宋某就先告辭了。”


    雲封這幾日被君央的事擾得有些煩悶,眼下事情得以解決,他才對長福說:“讓禦膳房準備一些芙蓉糕送去長風閣。”長福應了是,正要去辦,雲封又喊住了他,丹鳳眼裏是隱隱笑意,“你親自去送,跟她說一聲朕隨後就到。”


    長福忙不迭點頭,偷偷感慨了一句,年輕真好!


    長風閣,蘇易寧慵懶地半躺在軟榻上,風恰好從窗柩吹進來,將手上的書翻到某一頁,上書:“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題為《鳳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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