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易寧和阿喜從張大爺那處迴來,二人有說有笑。但一進門,就見蘇老爺像座門神似的守在那兒。


    蘇老爺剛好瞧見她們倆,厲聲喝道:“站住!”


    阿喜與小姐一起長大,還沒見過老爺發這麽大的火,嚇得趕緊跪在地上,蘇易寧本來還想開溜,可她爹臉都氣得發紫了,她要是走了,保不定她爹得直接倒在地上。


    她朝阿喜使了個眼色,阿喜會意,忙將畫雙手呈給她。蘇易寧接過畫,小跑到蘇老爺身旁,說道:“爹爹,先進屋去。女兒給你看個好東西。”說完揚了揚手中的畫軸。


    蘇老爺也不是真的要教訓她,隻是想和她談談人生,蘇易寧也向他服軟了,他也就順水推舟道:“起來吧,起來吧。寧寧,我們父女倆進屋好好談!”


    阿喜如獲大赦,蘇易寧薑其中一副丟給她,用嘴型說道:“拿迴我房間,千萬收好了!”


    蘇老爺在前麵喊:“還不快來!”


    “來啦來啦……”


    蘇家是書香世家,蘇老爺的書房也是古色古香,上好的楠木書桌,別致的紅木書架,四書五經,軼聞奇事,應有盡有。


    蘇易寧將畫軸展開,鋪在桌上,笑嘻嘻道:“爹爹,瞧這畫畫的如何?”


    蘇老爺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連眼睫毛都數數,最後抬了抬眼皮:“是個美人兒。”


    “爹爹可知畫的是誰?”


    這下蘇老爺來了精神:“寧寧,難不成這畫的是你?”


    蘇易寧抿唇一笑,道:“正是。我今日出府就是為了請人給我畫這副肖像。半月後不是要舉行第一次大選了嗎?屆時各位秀女的畫像都是要呈給鄭太後的,我這張臉衝撞了她,就就不好了,所以才讓人替我畫的。爹爹今日可真錯怪我了!”


    蘇老爺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道:“寧寧啊,這皇宮進去了,就是一輩子。我也幫襯不上你,新帝剛剛登基,勢必要挑選京中貴女,充盈後宮,以此來栓住各大臣的忠心。一旦進宮,這宮裏的規矩就要一一遵守,切不可再像在家中一般了,讓我與你娘親擔心!”


    蘇易寧將她爹爹按在椅子上坐好,鄭重道:“爹爹,女兒雖頑皮了些,但還是知道輕重的,你就放心吧!”


    蘇老爺十分欣慰,他這女兒機靈活潑,定是知道他在擔心什麽。也罷,若是真被皇帝看中,他也不必再擔心這女兒嫁不出去了;她要是真犯了什麽事,他就丟了這老臉去求皇帝原諒,總之,既能保她的命,也能讓她有個歸宿……


    蘇易寧聽了蘇老爺的教導,便迴了房,一路上哈欠連連,二嬤端著燕窩銀耳羹,正朝著夫人房間走去,剛好瞧見了,關心地問:“小姐這是怎麽了?昨日沒睡好?”


    蘇易寧撒嬌地推她:“嬤嬤且去吧!我迴房再睡會兒。”


    後幾日倒也沒什麽事,蘇易寧早早想好不入宮的對策,清閑自在的很,沒事時就看看書寫寫字。


    雪又開始下,阿喜匆匆忙忙趕過來,還給她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涼州城大雪一連下了好幾天,城中房屋不堪重負,紛紛坍塌,百姓苦不堪言,惶惶度日。涼州城的城主蕭禮上書昭帝雲封,請求朝廷派發物資,開棚施粥。


    她柳眉微蹙,人禍尚可人為扭轉,天災僅憑一人人力,恐怕難以彌補啊……


    皇城,禦龍殿。


    男人隨意地坐在龍椅上,右手撐著額頭,修長的左手食指有一下沒一下敲在案桌上,神態慵懶,薄唇淡淡吐出幾個字:“你說,這涼城雪災,朕是賑,還是不賑?”


    底下站著的正是三朝元老,陳國的宰相孫琅。


    “皇上,涼城雪災,肯定是要賑的。新帝登基,時降瑞雪,可一旦成災,必會遭胸藏禍心之人詬病!您剛剛踐怍,根基還不穩。眼下正是彰顯吾皇仁德的大好時機,一定要抓住啊!”孫丞相慷慨陳詞,愈說愈是激昂!


    雲封站起身來,身姿欣長挺拔,拿起筆格上的紫毫,在鋪開的宣紙上寫下一個洋洋灑灑的“民”字,遒勁有力,鋒芒畢露。


    擱筆,雲封抬眼看著孫琅,沉聲說道:“丞相與我所見略同啊!來人!”


    長福立刻答道:“奴才在。”


    “擬旨,涼州雪災,百姓流離,朕心甚哀。撥黃金千兩,白銀萬兩,糧食百石,以作賑災之用。命長史蘇泉為欽差大臣,速去涼州設棚施粥。選秀事宜一切從簡,以資涼州百姓度過此次天災。”


    孫丞相與長福皆叩首謝恩:“臣叩謝皇恩!”“奴才叩謝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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