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遠離嵩山少林寺的一個僻靜村落裏,一場激烈的廝殺正在上演。任我行率領著日月神教的一眾高手,與他們對峙的,則是以嵩山派掌門左冷禪為首的敵人。


    任我行身材高大,麵容冷峻,一襲黑袍隨風飄揚,蘊含著無盡的殺意。他身後的日月神教教眾們雖然個個身上帶傷,但個個神情肅穆,嚴陣以待,展現出強大的氣勢。


    相比之下,左冷禪則顯得沉穩許多。他身著嵩山派的傳統服飾,手持一把鋒利的長槍,眼神中透露出堅毅和果斷。他身旁的嵩山弟子們也都是訓練有素的武者,隊列整齊,士氣高昂。


    “左冷禪,你這等無膽鼠輩,若非我等在山上遭遇了慕容複,豈會讓你有機會在此放肆撒野!”任我行氣不打一處來,憤怒得頭發都似乎要豎立起來,他用手指著左冷禪,破口大罵道。


    “任我行,時隔多年未見,你依舊如此天真爛漫啊。想當年,你好心收留東方不敗,到頭來卻是引狼入室,被自己收養的義女給軟禁起來,真是可笑至極!成王敗寇,自古以來便是如此。今日,你們這群魔教殘渣餘孽理應被我嵩山派斬草除根!”左冷禪仰頭大笑,其話語間充斥著對任我行的嘲諷與蔑視。


    雙方劍拔弩張,氣氛緊張到了極點。突然,任我行一聲長嘯,率先發動攻擊。他身形如電,瞬間衝向左冷禪,劍法淩厲,招招致命。左冷禪毫不示弱,舞動長劍,巧妙地化解了任我行的攻勢。


    一時間,刀光劍影交錯,喊殺聲此起彼伏。日月神教眾人畢竟之前就在嵩山上與人廝殺過,此時與左冷禪等人對戰雖看上去不落下風,但實則兇險萬分。


    令狐衝反而是其中狀態最好的一個,他之前與嶽不群對戰,受了些傷,便先行到山下養傷,卻不料日月神教眾人一個個拖著殘破的身軀下山。一行人剛想轉移,卻不料中了嵩山派的陷阱,被圍殺在這個小山村之中。


    左冷禪在與任我行對戰的過程中,分明看到令狐衝憑借著精妙的劍法,殺了不少嵩山弟子。他心中暗想:“嶽不群倒是有個好弟子,可惜不會用,反而壯大了魔教。”


    左冷禪暗中傳音給自己的弟子,讓他們一同上前,纏住令狐衝,不求殺敵,但求拖住令狐衝,等自己對付了任我行,再解決令狐衝。


    果然,不一會兒的功夫,令狐衝便被嵩山高手纏住,局麵對日月神教眾人愈發不利。就在此時,卻聽到一聲輕吒:“嵩山派的鼠輩們,任盈盈在此!”


    任盈盈帶領著一群江湖好手及時趕到,加入戰鬥,局勢瞬間扭轉。她揮舞著長短雙劍,身手矯健,與嵩山派的弟子展開激戰。


    任我行見狀,心中大喜,大聲喝道:“盈盈,幹得好!今日我們定要讓嵩山派付出代價!”


    令狐衝趁機擺脫糾纏,與任盈盈並肩作戰。兩人配合默契,左右攻擊,相輔相成,威力大增。


    左冷禪眼見形勢不妙,今日無法再圍殺魔教一行,便心生退意。他虛晃一劍,試圖抽身而退。


    但任我行豈能讓他輕易逃脫,立刻施展輕功追上去,擋住了他的去路。


    “左冷禪,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任我行怒喝一聲,全力使出吸星大法,一股強大的吸力朝著左冷禪襲去。


    左冷禪冷笑一聲:“任我行,想要殺我,你還不夠格!”說著鼓動全身內力,一劍擊出。


    任我行見長劍襲來,趕緊躲避。可此前任我行在山上與眾人拚鬥,十成功力便已去了三成,又與左冷禪纏鬥許久,此時左冷禪的長劍夾雜著左冷禪的內力,又有吸星大法加持,速度甚快,剛想要躲,劍已經就在眼前。


    好一個任我行,不愧是魔教巨擘,來不及躲索性不躲,他吸星大法調轉對手,將一個嵩山派弟子攝來,擋在了身前。


    噗嗤一聲,那嵩山派弟子便飲恨當場。左冷禪冷哼一聲,便帶領著剩下的眾人撤離了戰場。這偏僻的小村莊隻剩下了一地的殘肢斷臂,猶自訴說著剛剛一戰的慘烈。


    魔教眾人簡單打掃了一下戰場,收走了魔教眾人的屍身,在一陣沉默之中迅速轉移。待又到了一個村莊之中安頓下來,之前任盈盈帶來的江湖好手中一人上前開口道:“主母,我等還有事情在身,便先行迴轉,若有事情,前往‘育兒堂’或‘姑蘇絲莊’再招我等便好。”


    任盈盈開口輕笑道:“有勞了!”


    那人惶恐道:“主母客氣了,若被上級知道主母調動下屬,還要主母感謝,屬下定會被錘的。我等自育兒堂中長大,又得教主功法相傳。生我者父母,活我者教主也。請主母日後不必客氣,那屬下便先告退了。”說罷,那人便轉身離去。


    任我行待那人領著一幫人走後便開口道:“盈盈,他們是什麽人?為何開口稱你為主母,他們口中的教主又是何人?難道你已經委身給了他們教主?”


    任盈盈神色一滯,沉吟片刻開口道:“爹,他們是慕容複的人!”


    任我行眼睛一縮,而令狐衝更是神魂搖動,險些就要跌坐在地。


    “糊塗!那慕容複妻妾成群,你又何必與之結合?若是虛與委蛇( wēi yi),他武功那麽高,又豈是好相與之輩?我既將你許配與令狐衝,你這般行事,令狐衝又該怎麽辦?”任我行怒喝道,他今日雖被慕容複下屬所救,但心中卻對慕容複沒有絲毫好感。


    “爹!我與令狐衝本就沒見過幾次麵。他是救了你,可他救你也是為了去除隱疾,你將我許配給他,又何曾問過我?!”任盈盈反駁道。


    “況且,若不是慕容複,不說剛剛,就在山上你們都可能迴不來了!爹,這世界已經不是以前的世界了,您也不是天下第一了!


    說道妻妾成群,我也沒聽說過哪個跟著他的人是被他逼迫的。你倒是隻有我娘一個人,可我娘呢?你還不是沒有將我娘照顧好?!”


    聽了任盈盈的一番話,任我行氣的將手舉了起來,就要抽將上去。


    可任盈盈卻將脖子一梗,開口道:“你打!你打的不僅是你的女兒,也是我日月聖教的聖姑,也是慕容複的夫人,還是一個失去了母親的孩子!給你打!”


    任我行頹然將手放下,半晌卻說不出話來。


    任盈盈見任我行不再言語,便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來,扔給了令狐衝,開口道:“令狐衝,你為救我爹出了大力,這一點我也是認的。這是一門能夠療傷的武功秘籍,你且去學。婚約之事本就是我父兒戲之言,日後你我兩不相欠。”


    令狐衝接過布包,心情複雜地看了任盈盈一眼。他明白,任盈盈的決定並不僅僅是因為婚約,更多的是她對世界的認知和對未來的選擇。


    他也知道慕容複要比自己優秀的太多了,僅僅是比自己大幾歲,可是就連育兒堂這種聽上去很不起眼的勢力出來的人都有能力製止一場江湖拚殺了。


    今日任盈盈帶來的一群人雖然看上去都隻有十幾歲,武功雖沒有特別突出的人,但平均實力都在五嶽劍派眾人之上。也對,育兒堂收養了數十萬無家可歸的人,隨隨便便就能選出很多天資不錯的人練武。又有比較完備的教育體係,充裕的資金投入,如何不能夠在天下之中占有一席之地呢。


    而自己卻是孑然一身,就連之前的宗門也將自己剔除在外。看來,這日月神教也怕是要待不下去了。令狐衝倒也是豁達之人,思索片刻後便開口道:“任大小姐,如此多謝了。之前的婚約本就是任老教主的戲言罷了,我從未將其放在心上。令狐衝祝任大小姐與慕容教主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令狐衝此番話倒是讓任盈盈臉紅了,她自知慕容複並沒有將自己收為妻妾,而自己僅僅是憑借慕容複那一幅有著落款的畫像便取信與育兒堂眾人,私下裏調動了相應人手罷了。


    自己在少室山上未找到父親,便下山來尋找的時候,一時間誤打誤撞碰到了育兒堂眾人,見其中人員體魄優秀,又有武藝傍身,實乃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 。又令行禁止,做事極有章法,聽到他們的名號,便拿出畫像一試,不料便被當場認作主母,自己要用他們,便沒有反駁,此種行事隻能做一時,也不知道下次見到慕容複又該如何辯解。


    見令狐衝轉身要走,她連忙開口道:“令狐大俠,請留步!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令狐衝停下腳步,迴頭看著她,眼中透露出一絲疑惑。


    她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說道:“你師母寧中則,她……跳崖了!”


    令狐衝聽到這個消息,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他的眼神變得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什麽!?”他喃喃自語道,聲音充滿了不敢置信和絕望。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師母的身影,那個一直關心愛護他的人,那個在他心中如同母親般存在的人,竟然就這樣離開了人世。令狐衝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


    他努力穩住身體,不讓自己倒下。但內心的痛苦卻如潮水般洶湧而來,幾乎將他淹沒。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師母怎麽會跳崖呢?


    “不,這不是真的!”令狐衝瞪大眼睛,緊緊抓住她的肩膀,急切地問道。


    她一臉悲傷地看著令狐衝,輕輕搖了搖頭,說:“少林寺中已經傳遍了,令狐大俠,節哀順變吧。”


    令狐衝的心如刀絞,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眼眶。他隻覺得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了一般,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口中喊著師娘,跌跌撞撞的進入了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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