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您說這話不合適吧,合著便宜都讓您占了?我說原來那麽乖的侄女怎麽現在變得這麽六親不認,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挑撥呀”沈義說話明顯是話裏有話。


    “那侄子這話是指誰挑撥呀”沈族長多少年沒見過在自己麵前放肆的後生了。


    “當然是有些人倚老賣老嘍”劉氏可不會看著自家男人吃虧,忍著自己身上的味道硬是沒有走。


    “柱子剛才起哄的人有你吧,當年你打獵摔斷腿是誰關照你把鏢行的大夫帶來看的?”


    “狗蛋家的,當年你家狗蛋掉到村前的小溝河裏,別的人都沒下去,是誰不顧湍急的河流下水救的人?”


    “桂花我沒記錯的話,你閨女現在能去繡坊是托誰的福?”


    “還有狗剩差點要飯都要不到手餓死,是誰給你吃的?”


    周圍看熱鬧被沈族長點到的人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沈三兩口子在的時候,你們在座的街坊鄰居誰沒有被沈三兩口子幫襯過,你們一個個當叔伯嬸娘的,不說讓你們關照幾個孩子,最起碼也不能落井下石吧,。


    人心都是肉長的,沈三兩口子才離世幾年呀!都合著夥昧著良心欺負這幾個可憐的孩子,對得起九泉之下的沈三兩口子嗎!”


    “沈叔你這有一說一,總不能弱者有理吧,那這是我們這一房的東西,到頭來卻是你們占了便宜,你肯定向著溫丫頭”沈義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打發的。


    “你既然要算賬咱們就當著鄰裏的麵算清楚,看是沈三對不起你們,還是你們對不起沈三,我是老了但還沒有老糊塗。”


    “先說沈忠的秀才,當年沈三甚至比沈忠讀書還要好,沈三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李氏想讀書,但是李氏說家裏隻能供一個人讀書,而沈忠是長子,所以選擇了沈忠放棄了沈三,先是有了這事,後麵沈三才會義無反顧的選擇了鏢行這刀尖上舔血的行當。”


    “再說你沈義,你自覺自己當木匠是靠自己努力當上的,但你現在住的房子是不是有沈三的一份功。


    當年因為你娶妻鬧騰著要分家,那時候沈三在外邊兩三年沒有音信,你說三弟現在沒有音信先把分給三弟的房子照看著,但是落契書的時候寫的沈三淨身出戶,這是你幹的吧!


    沈三自從迴了咱們沈家村,你前前後後也借沈三不少錢吧,欠條我這老糊塗可還放著呢,這麽幾年你還了嗎?”


    “還有李氏!同樣都是你的孩子,人怎麽能這麽偏心,你把其他人當寶偏偏把老三當草。


    可是老三卻最懂事,怪不得別人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老三就是太懂事了,你忘了老三六歲的時候嫌你幹活太累,幫你去割豬草栽的滿頭血,見你的第一眼還是笑著說沒事。


    別的男娃八九歲淘得狗都嫌,你們家老三踩著板凳給你做飯,老三都跪到地上求你讀書,你都硬著心腸沒答應,老三從迴沈家村以後,連著薛氏節日年禮都沒少你,契書上明明寫著不養不葬,但老三可是少了你的孝敬?


    老三臨走時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幾個孩子,你看看你現在把幾個孩子逼得要除族,你是要老三死不瞑目呀!”


    沈族長最後的話加重了語氣,一番話過後周圍鴉雀無聲。


    沈溫第一次完完整整的知道自己這個素未謀麵便宜爹的事,隻能感歎一句好人不長命。


    “原來二叔寫得還有借條呢”沈溫抓住了族長話裏的信息


    “什麽借條不借條的,你爹說了都是親兄弟不算那麽清楚,是讓我拿著花的”沈義有些慌,沒想到老不死的還留有這手。


    “可有句話叫親兄弟明算賬呀”彥文也是第一次聽族長完完整整的說出來,有些替自己爹感到不值。


    “這些借條也不是非還不可”沈族長補充了一句。


    “看看還是族長深明大義,都是一家人說什麽借錢還錢呢”沈義說話顯得恬不知恥


    “不還也是有條件的,你得同意溫丫頭這一門分宗,從今天起跟你們不再是一個房頭”


    在沈家村分宗的話,需要得到村裏人的承認,尤其是原先房頭的同意,所以沈族長才拿出來借條說事,現在銀子都是小事,怎麽擺脫這一家人才是大事。


    “這……這……”沈義有些猶豫,雖然都姓沈,可是分宗可就意味著以後就不再是一支了。


    “行了老二別說了,我同意”一直沒吭聲的李氏發了話“既然你們鐵了心的要脫離這個家,就照族長說的分宗吧”


    “娘!幾個孩子這麽小怎麽能分宗呀,還是要依靠我們才能過好呀”劉氏顯然有些不死心。


    李氏聽著族長的話,突然想起來自家老三小時候,一個小小的男娃又是踩著凳子做飯又是幫忙洗衣服。


    族長說割豬草那件事李氏還記得,看到自家老三的第一眼,這個孩子還捂著頭笑著跟自己說不疼。


    李氏不覺得自己做錯,長子本就是安身立命的根本,但李氏現在突然有點累不想計較這麽多,所以雖然聽到了二兒媳的話,但是並不想吭聲。


    “我同意分宗”“我也同意分宗”“村裏人誰沒受過沈三哥的幫襯,我們都同意”


    於是在得到沈家村全部人認可和老宅人承認的情況下,沈溫這一房頭成為獨立的一支,而去世的沈老三自然成為了這一支的家主。


    “另外我還有一件事想說,溫丫頭老頭子托大想認你個幹孫女,你看成不”


    沈溫沒想到族長會來這出,古代宗族對一個人既是約束力也是一定的保護力,而且在這係列的事情中沈溫能感受到族長的善意,沈禾叔是個溫厚的性子,想來能教出這樣兒子的族長差不到哪去。


    “爺爺”沈溫經過短暫的思考以後幹淨利索的喊了爺爺。


    “乖孫女,以後有事找你沈禾叔,你沈禾叔解決不了還有老頭子呢!”沈族長如願以償的認了孫女,所以也就光明正大的撐腰。


    在村裏人的見證下分了宗,也認了幹親,對於不除族還能擺脫老宅那一家子吸血蟲,沈溫覺得非常滿意。


    馬上都進入農曆十月了,也要即將迎來青山鎮的第一場雪,沈溫看著衣櫃裏破破爛爛的棉衣,決定想先將糕點的事停停,把過冬的裝備準備好,還要趁貓冬的時間利用靈泉好好打理空間和發現的山穀。


    但往往計劃沒有變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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