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能說什麽,說他不是,說他也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麽迴事?


    有用嗎?


    就算季如岩相信了,那以後呢?


    難道他現在裝作不知情,就能改變他身為聖者的事實嗎?


    不能吧!


    唯一能夠慶幸的是,在這裏的人是季如岩,而不是別人!


    “學長,看來這好像是真的。”看似輕鬆的話語,卻從這一刻承認了聖者的身份,背負起獨屬於聖者的責任。


    季如岩緊抿著嘴唇,生硬的點了下頭,退後半步,哪怕他心裏有一堆的問題,但眼下也不是追問的時候,深深的看了淩飛一眼,季如岩轉身朝一旁走去。


    見他如此,淩飛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抬頭看著麵前的老人:“你一早就認出我來了?”


    老人走到淩飛身旁,抬手摸著他身後巨大的玄武獸身:“怎麽可能,主人讓我們留在這裏等待新聖主的到來,卻沒有賦予我們該有的能力,判斷出您的身份,是您第一次進入這裏後的考驗,隻有聖者才會在這裏遇到聖者墓的幻像,這是主人特別留下來的。”


    老人一邊用略顯滄桑的話語說著,一邊輕輕撫摸著玄武獸身,目光更是柔和中帶著深深的敬意。


    “您不是他的後人?”聽到老人對那位男子的稱唿,淩飛有些不解。


    老人放下手,輕笑一聲:“怎麽可能,主人孑然一身,怎麽會有子嗣傳承下來,我們是地蜥一族,您可以稱唿我為蘭奇。”


    “我叫淩飛。”


    蘭奇聞言躬身朝他施了一禮,淩飛見狀也迴了一個相同的禮儀。


    “聖者大人,您和我來這邊。”老人蘭奇說完便率先抬步朝一旁走去,直到來到石壁旁,轉頭朝淩飛看了一眼,示意他稍等片刻。


    淩飛站在蘭奇身後,看著他抬手在石壁上輕輕拍了一下,就聽哢噠一聲,一扇石門出現在眼前,老人輕輕推開後,對淩飛道:“就是這裏了。”


    跟著老人進入石室,石室很大,但也很空曠,石壁的四側都有一盞長明燈,而四個角落裏各有一隻神獸守護,看清這一切,淩飛忽然朝老人看去,這裏的景象和他在幻像中見到的一模一樣,果真是對他的考驗嗎?


    “您不必擔心,隻是以防萬一,您的身份已經確認,這裏的陣法並不會啟動,來這邊。”


    老人說完就帶著淩飛直直的朝前麵走去,隨著他們每走一步,一座石台緩緩的從地上升起,而石台之上放著一個木盒。


    直到來到石台前,老人才停下,伸手將石台上的木盒拿起打開,呈到淩飛的麵前。


    淩飛看著盒子中的水滴狀寶石,並沒有意外,隻是抬頭看向老人:“這是什麽?”


    “我不知道。”


    “您不知道?”


    “是的,主人並沒有告訴我們關於聖者的一切,他隻是讓我們守護這裏,直到將這個交給您,我們地蜥一族的使命才可以結束,所以我並不知道這是什麽,或許您能知道。”


    這麽說著,老人又將盒子進一步遞到淩飛的麵前。


    然而淩飛卻依舊隻是將目光投注到盒子裏的寶石上:“外麵那隻是獸身,就是你的主人嗎?”


    “這裏是聖者墓,那自然便是已經離去的主人。”


    “果然如此。”淩飛淡淡一笑,伸手接過老人手中的木盒,從這一刻起,他便真的躲不開這聖者的束縛了,也許在不久的將來,他也會為自己打造這樣一座墓穴,等待著下一位聖者的到來吧。


    當時的他,究竟是以何種心態來建造自己的墓穴的呢?


    “謝謝,從今天開始,地蜥一族將不必在守候這裏。”


    “謝謝您,聖者大人!”老人再次朝淩飛深鞠一躬。


    淩飛這句話並不是白說的,依照的身份,如果他想讓他們地蜥一族繼續守候在此,他們一族也是不能推脫的,哪怕曾經的那位聖者對他們有過承諾,但那畢竟隻是曾經,如今淩飛親自開口,自然代表著他們地蜥一族真的獲得了自由。


    “麻煩您幫我把外麵的朋友叫進來可以嗎?”


    “好的,您稍等。”老人轉身朝石室外走去。


    淩飛目送著老人離開,轉身便在石壁邊坐了下來,不論是他還是季如岩都需要休息一下,而這裏難得是個好地方。


    季如岩進來後,就看到坐在地上的淩飛,正低頭看著手裏的盒子,靜靜出神。


    哪怕他在外麵想了很多,可是在看到淩飛的時候,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小孩會是聖者!


    走過去,在淩飛的身旁坐下,目光落下盒子裏的寶石上:“這是什麽?”


    他的聲音讓淩飛迴過神來,轉頭看了他一眼,眼中露出一絲笑意:“大概是聖者的傳承物?”


    “大概?”


    “是啊,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淩飛聳了聳肩,伸手一邊拿起盒子裏的寶石一邊道:“你身體……啊……”


    就在淩飛觸碰到寶石的那一瞬間,一道光團飛進了他的腦中,腦海中突然出現的大量信息,讓淩飛本能的抱住頭大叫一聲。


    而一旁被他的反應嚇到的季如岩也是本能的伸手去碰他,卻也是在一瞬間,腦海中湧進大量的信息。


    短短的兩吸間,兩人就先後倒在了地上。


    淩飛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他的名字叫泠崖,是藏劍宗第十六代傳人,他是在期盼中出生的,好在不負眾望,他的天賦很好,可以說是百年難遇的奇才,他的出生讓已經開始衰落的宗門看到了希望,但他卻並不開心,16歲以前,他一直獨自住在後山,偶爾來看的人也是來傳授他術法的,每天他都在修煉中度過,因為隻要他一停下來,就會有人告訴他,泠崖你不可以這樣,你是藏劍宗的傳人,你的責任就是壯大宗門,所以你必須強大起來,就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終於在16歲那年,他第一次被準許走出後山,那一日是藏劍宗百年一度的慶典,邀請了很多人。


    也是在那一日,他站在他父親的身旁見到了灼光,他真的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明亮如光,看到他的那一刻,仿佛天地間隻有這一個人一般,也因此,讓父親介紹他的時候,他出現了愣神,雖然之後父親並沒有責訓他,但他知道父親對他的表現並不滿意。


    可是他卻不在乎,因為他滿腦子都是在想著如何才能再見到那個人!


    那一段日子他幾乎魔怔了,每天腦子裏都是那個人以至於他連修煉都懈怠了,後來他的異常被父親發現,父親問他,他也隻能說自己遇到了瓶頸,而父親似乎也並沒有懷疑,隻是在思考片刻後對他說:“你年紀也不小了,是該出去走走看看了。”


    父親的這句話真是太和他心意了,他幾乎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盡管走的時候,父親派了宗內的長老跟隨,但也阻止不了他去尋找那人的決心。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朝著美好的方向發展,事實上再次見到灼光的時候,他也是這麽認為的。


    灼光很好。年紀和他相同,卻知識淵博,知道很多他不曾知道的事情,個性更是溫潤如玉,和他相處的那段時間,他幾乎每天都要笑醒。


    可是人總司貪婪的,沒遇到的時候,期望再見,再見之後,他又期待可以得到更多,可是他要灼光給不了。


    灼光總是充滿智慧,他似乎可以看透一切,也一早就看透了他的心,可是他卻沒有說,他用溫柔保持著疏離,來警醒他,而他卻依舊越陷越深,直到他再也忍受不住跑去質問他:“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為什麽……”


    灼光看著他,臉上依舊帶著溫柔的笑意,他說:“泠崖,我是獵仙。”


    是啊,他是獵仙,他之所以會知曉一切都是因為他是獵仙,是天道授予的施法者,就因為他代表著天道,天道無情,所有他也不能有情。


    原來溫柔是最冷漠的殺手!


    他不甘心,可是他卻知道,灼光說的是真的,他是真的沒有情,因為他臉上的笑容雖然總是溫柔似水,但那雙如深潭一般的眼睛,卻總是淡漠著的,就好像世間萬物在他眼中也不過僅僅隻是一道風景。


    所以不久之後,他就告別了灼光,重新踏上了旅程,這一次他沒有讓父親派人保護他,而是獨自一人開始了闖蕩。


    這個世上,總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個時候或許是年輕氣盛,又或許是被灼光拒絕後的心有不甘,他闖進鎮妖塔,放出了上古兇獸奇窮,逃命的時候,他掉入了深坑中,他以為他會死,可是醒來後發現,他成了安子淵,來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卻依舊天賦很好,又開啟了另一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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