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主街道。


    眾人驚訝的看著那輛像房子的馬車緩緩駛過。自房頂開的小窗,歐陽昊探了半身出來,向兩旁的人群揮手致意。


    容澈和於雷也已換裝混入城內,若有所思的看著歐陽昊的表演。


    這北境王這麽大張旗鼓是想幹嘛?


    ……


    皇宮內


    李貴妃聽著大太監閻三的匯報。


    “歐陽昊大搖大擺的進了汴京城?還引起了轟動?”


    這小子想幹嘛?


    再過幾天,老皇帝順利駕崩,這天下就是他們母子的了。這個節骨眼兒可不能節外生枝。


    李貴妃和閻三分析方向有三:一是想給他親娘撐腰來的;二是想爭個皇位來的;三純粹就是想來湊個熱鬧。這第三條不靠譜。


    反正來者不善,目前京中局勢已掌控在他們手中,他們認為唯一的變數就隻有他歐陽昊了,隻要看住他,就萬無一失。


    這邊,歐陽昊的馬車已駛到宮門口。那禁衛軍看到這架式,攔下來,趕忙向上頭報告。


    這廂衛七不幹了,每次主子迴汴京去皇宮,禁衛軍沒有敢攔的。衛七跳腳罵道。


    “你沒長眼睛嗎,這是我們王爺,敢攔王爺你小子不想活了?快快快,讓開。”


    禁衛軍守門的當然知道這個三王爺,隻是苦於上頭下死命令沒有旨意不得隨意放人。倉促之間,李貴妃他們搞不清他來的目的,也不好硬攔著。


    衛七蠻橫的把人撞開,讓歐陽昊進了宮內。宮門口新的禁衛軍統領領著一隊侍衛候著。那統領見歐陽昊,上前行禮。


    “見過王爺。因皇上病重,因恐生變,宮中禁止隨意出入,所以剛才兄弟們不得已攔了王爺您。多有得罪。”


    “王爺,不知你想去那裏,下官可陪同前往。”


    歐陽昊斜眼看了看。


    “禁衛軍統領不是容澈嗎?怎麽換了個生麵孔,你打哪來的呀?”


    那人臉抽了抽。畢恭畢敬的迴道:


    “迴王爺,下官叫魏寧,因容統領失蹤月餘,統領位置不能長久空缺,因而是剛提拔上來的。”


    “哦,這樣啊。你姓魏?那右丞相魏元詡跟你有什麽關係嗎?”


    那魏寧挺了挺胸道:“魏丞相是我表舅。”


    “哦,原來如此。真是當的好舅舅,好好的汴京禁衛軍統領,非得扒拉來當個太監頭子。晦氣。”


    說完連連搖頭,一臉嫌棄的看著他走了。


    那魏寧一臉茫然。以前和別人說他是右丞相的表外甥,別人可都會高看他一眼。這個王爺怎麽還說他是太監頭子?


    “噗嗤。”那衛七看他一臉迷惑,憋不住笑了出來。趕緊又正色緊跟上歐陽昊。


    皇後娘娘的景仁宮門口也是一隊禁衛軍守著。


    “怎麽著,連當今皇後也要看你們臉色了?”歐陽昊臉色沉了下來。


    那魏寧小跑著跟了上來。迴道。


    “迴王爺,皇後娘娘這幾天頭風發作,貴妃娘娘現在執掌後宮,貴妃娘娘說……唉呀。”


    那魏寧還沒說完就被那黑了臉的歐陽昊踹飛了出去。躺在宮門口,半天爬不起來。


    “開門。”衛七上前拍著宮門。


    見裏麵開了個小縫,一雙眼向外窺視。掃了一圈,看到歐陽昊,怔了一下。就聽見裏麵哭喊 著:“王爺迴來了,王爺迴來了。”


    “快開門呐,你哭什麽?”隻聽見裏麵亂作一團。


    門緩緩打開,隻見一個年老的嬤嬤快步走出來,見到歐陽昊激動的眼眶紅了紅。


    “三爺,你可迴來了。皇後娘娘等你等的好苦啊。”說罷,便抹起了眼淚。


    “蘭嬤嬤,你先別哭,帶我去見母後。”歐陽昊見是母親身邊的老人,便催促道。


    “是是是,我真是老了,忘東忘西的。三爺快請。”


    那蘭嬤嬤邊走邊絮叨著。


    歐陽昊耐心的聽著。臉色一片溫和。那蘭嬤嬤是一直跟著娘親,自小便抱著他長大的,待她自然不同於旁人。


    遠遠的,隻見皇後文千榕扶著門遙遙的望過來,當看見兒子的身影,便再也忍不住,捂住嘴便哽咽了起來。


    見兒子走的近了,背過身,擦去了眼淚。浮起笑容。


    “孩子,你怎麽這會兒來了。也不提前讓人給娘親送個信兒。”


    文千榕握住兒子的手,慈愛的看著。


    “你瘦了。”


    “是不是沒好好吃飯?我不是把萍兒撥給你,讓她監督你好好吃飯的嗎?是不是沒好好聽她的。”


    “母後,你也太為難萍嬤嬤了,她是能管住我的人嗎?”歐陽昊聞著母後身上自小聞慣的淡淡的梔子花香,心裏頓感安寧。


    “就是,你這孩子,就是缺個能管住你的人。”


    母子倆說笑著進了屋,兩人都選擇性的忽視了周圍那十步一崗的禁衛軍。


    一進屋,歐陽昊臉色便沉了下來。


    “母後,宮內現在是什麽情況?”


    文千榕轉頭看了看大門,一迭聲說:“這孩子 ,怎麽這會往宮裏來,我都來不及送信你就送上門來。”


    “這李玉芙,串通了丞相魏元詡,把持了朝堂,把禁衛軍都換成了自己人,現在連皇上什麽情況都不知道。”


    “父皇身體無恙?”


    “你父皇先前隻是一點頭暈,後來便聽他身邊的小亮子說暈的不行,再後來,就聽得說皇上不讓後宮前去探病。我覺得奇怪,卻也不能進到太和宮去看。”


    “至到兩月前,聽蘭嬤嬤和前殿的小宮女套話,說皇上一直躺著,身邊隻有李玉芙在侍疾。我覺得奇怪,就前去太合殿,卻被禁衛軍擋了迴來。”


    “那些禁衛軍和小太監都是生麵孔,連小亮子也沒了蹤影。”


    “他們倒是沒拘了我的自由,隻是不讓去太合殿,其他地方都去得,隻是身後會跟一群禁衛軍,美其名曰是保護我的安全。”


    “我是懷疑皇上著了他們的道兒了,可消息傳不出去。我也作好了隨皇上去的準備,可也一直沒什麽動靜。”


    文千榕說著說著便咳了起來。


    蘭嬤嬤遞了杯茶水過來。“皇後娘娘,緩 一緩,潤潤嗓子。”


    歐陽昊見母後,臉色蒼白,眼下有著淡淡的青紫,手指輕顫,身形佝僂。全然不如他往年來時容光煥發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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