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妹妹,珍珠失竊一事自有長老和門主調查,你這是猴急什麽,當初尋問百姓。”韋卿卿不知何時來了,一張出水芙蓉的臉掛著盈盈笑意,從一片桃花樹後麵走來。


    她的身後跟著兩個穿著粉色衣裳的丫鬟和兩個侍衛,排場堪比韋珊。


    韋茶茶見到這人實在沒什麽好臉色:“喲,是堂姐啊,好久不見。”


    “說起來的確是很久未見了。”韋卿卿笑道:“妹妹前去京城,一走就是半月,姐姐瞅著妹妹瘦了不少,看樣子外麵比不得天水鎮,妹妹吃苦了。”


    韋茶茶哼了聲,懶得跟她打太極:“有事嗎?”


    “沒事姐姐就不能找妹妹說說話了嗎。”韋卿卿笑著將目光落在了漪西洲身上,明亮的眼睛因為驚豔而睜大了些:“這位想必就是漪西洲姑娘吧,生的好生漂亮。妹妹自詡容貌出眾,在漪西洲姑娘這裏,妹妹這等容顏,可就成了笑話了。”


    “你知道就好。”韋茶茶嗬嗬笑道:“莫說你了,西洲姐姐這等天人之姿,普天之下又有幾個女人能夠相提並論。就你,配和西洲姐姐相比嗎。”


    韋卿卿笑意一僵,大約是沒想到韋茶茶對自己惡意徒然增高了些,從前縱然不滿,韋茶茶問絕對不會明說或者故意與她做對的。


    “是,我的確不配……”她違心說完,抬頭看到了韋茶茶身後走來一人,貝齒微咬,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是卿卿不好,竟是想著與西洲姑娘爭幾分姿色,惹來妹妹不快,還請妹妹不要見怪,原諒卿卿自不量力。”


    韋茶茶簡直佩服這人的變臉速度,眨眼一張臉啊,她怎麽不去學相聲。


    “卿卿姑娘此言差矣。”漪西洲聲音不大不小,含蓄低斂,卻嘲諷十足:“一來,從頭至尾,我一句話都沒說,是卿卿姑娘自己與我比美。二來,卿卿姑娘的確自不量力,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我與你壓根不是一個層次上的。不過,卿卿姑娘很有自知之明,這點很好。”


    她倩然一笑,萬千風華。


    韋茶茶突然覺得韋卿卿跟漪西洲相比,就如同雲泥之別,一個是遨遊九天的最貴鳳凰,另一個則是地上奔跑的小鳥。除去美麗外表,二人骨子裏流淌的血液和教養也天差地別。


    “西洲姑娘的確貌美無雙,他人無可比性。”來人身穿炫棕色長袍衣衫,腰側別了一把掛著玉墜的鐮刀,此人樣貌上等,一雙星目如燎原之火,氣勢逼人。


    “荇鬃哥哥。”韋卿卿柔聲中帶了兩分驚喜。


    韋荇鬃淡淡一笑,寵溺的摸了摸韋卿卿發絲。


    韋茶茶撇撇嘴,她就不信方才這個,韋卿卿沒有看到韋荇鬃。方才故意一番委屈姿態,也是做給韋荇鬃看的吧。


    “荇鬃哥哥,你是嫌棄卿卿了嗎。”韋卿卿有些委屈,因為方才韋荇鬃的那句話。


    韋荇鬃淡笑,“卿卿在荇鬃心裏是世間最漂亮的女子,卿卿又何必與她人相比。”


    韋卿卿小臉微紅,嬌羞的捶了下韋荇鬃胸膛。


    韋茶茶看的一身惡寒,兩個虛偽的人扭捏上了,還真是天作之合。


    “我們走吧。”漪西洲說。


    韋茶茶點頭,二人正欲走,韋荇鬃卻開口了:“且慢。”


    韋茶茶說:“荇鬃哥,有何事?”


    “大哥出門遠行得了幾件女子簪子和衣裳,茶茶和卿卿的大哥各自分開準備好了,茶茶現在若是有時間就隨大哥去拿吧。”


    韋茶茶皺眉道:“幾件首飾衣裳而已,值得大哥親自拿來。多謝大哥美意,我一向不喜歡這些東西,大哥還是都給韋卿卿吧。”


    “大哥知道,但這幾樣東西,茶茶一定會喜歡的。”韋荇鬃高深莫測的笑了笑,生怕韋茶茶拒絕了,便領著韋卿卿率先走在前頭:“來吧,茶茶。”


    “是啊,茶茶妹妹,荇鬃哥一片好意,茶茶妹妹可別不好意思。”韋卿卿溫柔笑著,眼底是藏不住的妒恨。


    從前荇鬃哥哥外出迴來,所帶來的東西都是給了她的,現在竟然留了一份是韋茶茶的,讓她怎能不恨。


    “我是不好意思,我臉皮薄,不像你這般不知廉恥。”韋茶茶嘲諷說完,出口拒絕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被漪西洲拉了拉胳膊。


    “去吧。”她道。


    韋荇鬃已經將話說到這種份上,韋茶茶再拒絕就顯得很不懂事和傲氣了。在天水鎮她的名聲本就不如韋卿卿那般好,此事影響可大可小,能避則避。


    韋茶茶拉著個臉去了韋荇鬃家裏,一路上碰到的百姓無不在誇韋荇鬃和韋卿卿是什麽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什麽的。聽得韋茶茶頭都大了。


    韋卿卿被說的滿臉通紅,多了幾分憨厚,看起來更加可愛迷人。


    韋荇鬃的家和韋茶茶那裏裝扮差不多,多了一份文房四寶和一些男子所用兵器什麽的。


    大廳桌子上果然擱了兩個黑布裹著的包裹,個頭挺大的,看樣子東西不少。


    韋卿卿眼底得意,望著包裹,眼裏流露一抹貪婪來。這些若裝的都是首飾衣裳,那得多少才啊。


    沒有女人不喜歡金銀首飾的吧,更何況還是荇鬃哥哥帶來的。


    “茶茶禮物特殊,荇鬃哥親自幫茶茶打開吧。”韋荇鬃笑道。


    韋茶茶隨意道:“那就有勞荇鬃哥了。”


    韋荇鬃走到桌子跟前,解開包裹係好的口,入幾人眼的便是一件大紅色繡著龍鳳模樣的衣裳。看著布料和做功皆是上承,針眼不露,繡上去的都是蘇繡,待韋荇鬃將衣裳掂起來,龍鳳呈祥可謂繡的徐徐如風。


    韋卿卿眼底妒意更深,這件衣裳一看就知是精心製作的,不是拿來糊弄韋茶茶的,所需人力物力一定不少。


    荇鬃哥哥好端端送給韋茶茶這麽好的衣裳做什麽。


    漪西洲越看越覺得不對,看了眼韋茶茶,這人一臉不知所雲的樣子,小聲提醒道:“你這件好像是新娘子的喜服。”


    韋茶茶:“……”


    “這是門主特意囑咐我去蘇州定做的,找的可是當地最有威望,手法最為老成的繡娘,花費了整整三個月才定做完成的喜服。”韋荇鬃說:“茶茶,看看,可還喜歡?”


    喜歡?喜歡個毛線!


    韋茶茶心裏怒吼:“喜服,我娘給我準備的,我怎麽一點都不一點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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