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慕言親了親她白嫩的耳朵,道:“等找到無痕書,治好你的病,想去哪裏我都陪你。”


    漪西洲又是笑了:“還得好久的,我心急,感覺等的很煩躁。”


    “你怎麽了,西洲,最近你都很怪,”漪慕言半撐著身子坐起來。


    漪西洲沒有看他,“慕言,實話告訴我,聖女宮是不是出事了。”


    須臾,漪慕言輕輕歎口氣:“就知道瞞不過你。”


    漪西洲猛的從床上坐起來:“真的,發生何事了?”


    “苗疆和北翎之域聯合要攻打天越朝。”漪慕言說:“二國勢力不算出眾,隻是苗疆著名蠱蟲危險至極,殺人於無形,能夠讓人不知不覺間被埋下蠱蟲而不自知。天越朝南鄰那邊兩個月前出現大批幹屍,其症狀都是被體內蠱蟲吸幹鮮血而死。死亡人數大概有一千人,那地縣衙懷疑有大批苗疆人混入南鄰,將此消息告知皇上,皇上頗為在意。”


    他看了看眉頭隨之皺起的漪西洲,歎道:“天越朝位置優渥,南鄰一地盛產石油,是快風水寶地,苗疆人如此,明擺了是要挑釁我們天越朝。加之北翎因為前兩年割地賠款一事對天越朝心存怨恨,二國不謀而合,聯合起來一同對抗天越朝。”


    依附天越朝而生存的幾個國家中,最出眾的是玄國,國家麵積大,人口多,其皇帝也算一代明君,時常推行政策,利國利民。而北翎之地,因為那裏常年嚴寒,所以在北翎的兵馬格外強壯,且個個英勇善戰,是個不容忽視的。


    “北翎有兵馬,隻是缺少一個機會,這樣一個國家,又怎會甘願欺居天越朝之下,背叛是早晚的事。”漪西洲說:“隻是二國變動,難免保不得其他有心的國家借此與苗疆合謀。”


    “皇上擔憂正是此事,所以才會差人稟告與我。”


    漪西洲一愣:“要你迴天越朝?”


    漪慕言點頭,皺眉道:“要迴必定你我一同,無痕書的事勢必要耽誤。戰場之事變化多端,此行還不知何時才能結束,交給他人我又不放心。”


    話是這樣說,他已經做好了和漪西洲迴天越朝準備,無痕書的事,這裏有初言,長穎和雪辭,三人武功不俗,反應敏捷,他們三合力,應該不成問題。


    漪西洲想了會兒,說:“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


    “什麽?”


    “我的體製已經恢複正常,即便初一十五不與你雙修,也不會受折磨。”先前與漪慕言冷戰,姑蝶的和韋茶茶的事需要解決,一忙活兒她就給忘記了。漪慕言勢必是要迴天越朝的,發動戰爭那不是小事,漪慕言有勇有謀,天越朝正是需要他的時候。至於她……前前後後很多,她實在不想就這麽迴天越朝。


    漪慕言愣了愣,“是因為浮生?”


    “是吧。”浮生有一部分,更重要的還是無望之欲獲得的那份力量。


    “是好事。”漪慕言摸著漪西洲滑順的青絲發愣,西洲不用受火性體製影響,他的確應該高興,可不知怎的,他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所以,你不想與我迴天越朝?”


    “我想一個人走走看看,遊曆世間萬物。”漪西洲說:“我不能任何時候都要依靠你,依靠聖女宮,將來我總會一個人麵對一些事,被圈養在溫室裏的花兒太久,我還如何成長呢。”


    漪慕言不同意:“尋找無痕書路程危險重重,你一個人,我怎麽放心。”


    “哪裏是我一個人,還有初言,長穎和雪辭啊。”漪西洲正色:“慕言,我心意已決,你不必多言勸我。”


    她閉上眼睛,任漪慕言在她身旁歎氣也充做聽不到。


    從前她的身後是涼氏爹娘,成婚後便是古天,後來合離,到了聖女宮是漪顏,成為聖女之後,依靠的是夫君漪慕言。貌似她這二十多年裏從來都是躲在別人的羽翼下緩慢長大,被保護的衣食無憂,卻又滿心疲憊,鮮少她感覺到過真正快樂過,就像曾經和芳菲的聽竹苑,日子雖苦,卻整個樂的像個傻子,沒心沒肺,也沒錢,能吃到一隻燒雞,喝到一口酒,她就很滿足了。現在,她要重新尋找這種感覺,輕鬆自在的。


    一夜無眠。


    清晨,漪慕言知道勸解漪西洲不動,便將初言,長穎和雪辭招到屋裏,進行一番長談。


    “總之,在我不在這段時間裏保護好聖女,一步不離的跟著。”


    漪慕言嚴肅說完,掃了一眼,注意到最角落裏頂著一雙黑眼圈的初言,“嫖娼去了,還是喝酒一夜未歸?”


    初言愣了好大會兒才反應過來,他現在心裏最敏感的就是嫖娼兩個字,那夜若不是自己發神經去美人兮,又怎會讓君帷幕有機可乘,白白被豬啃了,他保持的二十四年清白的身子啊,就這樣沒了,沒了!!


    “沒……沒有。”初言強顏歡笑,僵硬的臉快哭出來了。


    漪慕言瞪了他一眼,若非時間緊急,他真想讓初言迴聖女宮進一趟小黑屋好好改造改造。


    很快就到了離行時間,漪西洲就在鑒品居後門等他,手裏惦著一個包裹,一旁拴著的是一匹紅鬃烈馬。


    漪慕言親了漪西洲一口,將人摟在懷裏不肯撒手,不知過了多久,馬兒發出一聲長鳴,似乎也在催促漪慕言要走了。


    漪西洲也挺難受的,自從二人相識就沒大分開過。她吸吸鼻子,拍拍漪慕言後背,示意這人鬆開自己:“刀劍無眼,你要是上了戰場,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活著等來見我。”


    漪慕言依依不舍的捧著漪西洲的臉又親了親:“那是自然,我還等著你身體好了,我倆要個孩子呢。”


    漪西洲臉猛的漲紅,捶下他胸膛,嘴裏卻道:“油嘴滑舌,趕緊上馬吧。”


    趕迴天越朝,司徒承恩隻給了他三天時間,行程遙遠,他的確耽誤不起了。


    上了馬,他一步三迴頭的迴頭看去,直到那道倩影成了模糊的沒有焦點的白圈,他才收迴目光,快馬加鞭。


    經過兩日搜查,玄巷最終在京城邊境一個破廟裏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柳清淺。


    小廝將人帶到府裏時,柳清淺身上又髒又臭,衣服被撕碎又沾染上一些髒的泥土和不明液體,看著著實令人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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