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西洲反應過來,知道她這是在說昨日姑蝶的事,“各有所難,我也隻是試試,並沒有十足把握。”


    韋茶茶為天水一派,行事挨著家族從不張揚,其中定有她的難處。


    韋茶茶悄悄鬆口氣,擔憂了一整天,害怕漪西洲覺得她不仗義,從而忽遠她了。


    “你知道的,我娘是天水一派掌門人,因為這個關係……很多事,是以願為。”韋茶茶說:“你大概不知道,其實我和姑蝶與公子羽之間是有一紙婚約的。”


    漪西洲搖搖頭,這她的確沒聽說過。


    “公子羽的爺爺其實就是我們天水一派二長老之一,在我和公子羽年幼時長老曾說讓我倆定娃娃親,天水一派存在特殊,我是未來掌門人,許嫁夫君需得精挑細選,倒不如許個知根知底,不怕會給天水一派帶來危險的人。”韋茶茶喘口氣,道:“可惜,後來公子羽外出學習,喜歡上了青山派眉舞,就有了我與眉舞爭強公子羽一說……”


    她低了低頭,神色哀傷:“公子羽自幼對我不冷不熱,大約是不喜歡我的,到我發胖如此,更是懶得一年都不曾迴天水一派看我一迴。眉舞……不得不說,很漂亮,我本想祝福他倆,畢竟強人所難,沒有愛的婚姻很不幸福。誰知,眉舞性格陰冷,得知我與公子羽有婚約,故意刺激我,話語侮辱我,說我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撒泡尿照照鏡子死心。我心裏生氣,才會與眉舞發生衝突。”


    從小娘便告訴她,這輩子她已經有了夫君,此生除了公子羽,再不可再愛上其他男人。她謹記如此,從來沒有與陌生男人說過話,整日讀著三書五禮,大家閨秀。公子羽不愛她,說起這事,她還是挺傷心的。


    漪西洲恍然大悟,原來公子羽和韋茶茶之間還有這樣一番緣分。


    她想起昨日公子羽與眉舞暢聊反應,感覺事情也沒韋茶茶想的那般糟糕。


    “公子羽與肖長客走的很近,你需謹慎。”想了想,她並不想深入其中了解二人事情,便好言勸解道。


    韋茶茶點點頭,她早看透了,不會再因為愛情做出衝動的事來:“對了,西洲姐姐,你給我的藥我才吃了四迴,明顯的我的肚子小了一圈,好神奇。”


    “你又不是天生肥胖,瘦下來很容易。”漪西洲笑笑:“堅持鍛煉吃藥約莫半年,定能還你苗條身材。”


    韋茶茶看了看麵前凹凸有致的漪西洲,羨慕的不行。別的不圖,能瘦成漪西洲姐姐這樣就可以了。


    漪西洲又與她聊了一會兒,接近晌午,她還有事要做,便告辭了。


    “那,西洲姐姐,路上小心點。”韋茶茶頗有些不舍得,這幾年裏,她已經許久沒有交朋友了,難得和漪西洲聊的來。


    初言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和君帷幕同床共枕是崩潰的,他緊了緊被褥,斜眼看著一旁正酣睡香甜的男人,骨子裏冉冉升起的一股寒意讓他突然就想這樣昏睡過去,一輩子不會再醒來。


    沒有多久,君帷幕鬆了鬆眼睛,緩緩睜開了,他下意識伸出手臂去環身旁,觸手的溫熱讓他心裏一鬆,整個人揚起一種幸福感來,笑道:“醒了多久了。”


    初言兩隻眼睛愣愣的望著頭頂繡著海棠花圖案芬芳的簾子,微垂的眼瞼含著兩滴淚珠,眼眶發紅,沒有焦慮的發愣。


    君帷幕一手撐著腦袋,一頭青絲鋪在玫紅色的床鋪上,盡顯英氣。他嘴角噙著滿足的笑意,將初言摟在懷裏:“不要怪我,我隻是太愛你,怕你接受不了我,才會出此下策。”


    初言突然湧起一股悲哀來:“出此下策?君帷幕,與你而言,何事何人是否都在你的算計之中?”


    “怎會,我對你從未有過算計。”君帷幕解釋:“雲安娘那事,是個意外,你走後我派人暗中保護你的周全,意外發現了雲深藏身之所,我才會將計就計。”


    無論怎樣,到底是君帷幕利用了他。


    初言飄然笑了笑,忍著身體不適起身,君帷幕從背後環住他的細腰,皺眉道:“做什麽去?”


    “滾開!”初言像受了很大刺激,猛的從床上彈起來,警惕而恐懼的盯著君帷幕:“君帷幕,昨夜我就當做被狗咬了,沒什麽大不了的。從今往後,希望王爺您專心忙與大事,莫要再與我有任何瓜葛。”


    這是要和他劃清界限,老死不相往來?


    君帷幕想起昨夜恩愛纏綿,接受不了的大吼道:“為什麽?你我都已木已成舟,為何還要離我遠去,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一切,跟在鑒品居整日拋頭露麵來比,安適日子不好嗎。”


    “不好,不好,一點都不好!”初言朝他吼道:“我不喜歡男人,在你強迫我之前,你考慮我,問過我一句我是否願意呢。君帷幕,你別以為你是王爺你就能為所欲為,告訴你,我初言是個有骨氣的,你要是再逼我,將我與你的事當做籌碼威脅我,我就……我就……”


    他能怎樣呢,君帷幕是王爺,他不過就是個凡夫俗子,哪裏有可比性。


    氣的狠了,他突然紅了眼眶,咬著發白的唇,語氣帶了一絲哽咽:“我就死給你看!”


    說完,初言吸一口涼氣,胡亂抓起扔了一屋子的衣裳往身上套。


    君帷幕看見他背後和雪白的脖頸都是青青紫紫一片,心裏愧疚不已,知道自己昨晚來的突然,下手重了,初言現在心裏怕是恨他的。


    “好,小言,你先迴去休息兩天,等你氣消了我再來找你。”


    迴應他的隻有重重的關門聲。


    沒了被窩暖熱,床上溫度很快就涼下去了,君帷幕悵然若失的望著自己的右手手背,上麵有一口清晰牙印,是昨日他進入初言身體時,那人太疼咬的。


    是他太過心急了些,經營了許久的關係土崩瓦解,今後怕是很難得到初言原諒了。即便如此,他依舊不曾後悔,有些話,有些事拖一天有可能就是一輩子,他好不容易遇到摯愛,又怎會放棄。


    君帷幕目光緩緩望向桌子那邊還在昏睡的人影,眼底滿是冷意。


    他穿好衣裳,植萊便來了,看了看周圍,將頭低下去。


    君帷幕頭也不迴的吩咐道:“將她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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