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素不再說話了,既然大家都開開心心的,他們也不會犯傻到觸黴頭。


    眾人看到君帷幕幾人從走廊那頭緩緩而來,談笑聲戛然而止,紛紛注視著幾人,八卦的種子不經意點燃。


    “那不是玄家主他們嗎,同姑蝶進了暗道,竟然平安無事出來了!”一白衣弟子不可思議驚唿道。


    “玄家主和楚家主功夫上佳,那個什麽漪慕言公子也甚是不錯,幾人湊在一塊兒實力不容小覷,肯定啊,破開暗道,出來了。”立馬有人接話。


    “妖女呢,妖女上哪兒去了?”一人憤恨道:“這妖女太可惡了,要不是四王爺慷慨相救,我們大家都要死在這裏了,絕對不能放過妖女。”


    “對,沒錯,妖女必須償命,”


    玄巷和楚成風聽著,皺了皺眉頭,到底君帷幕是個老狐狸,姑蝶弄出來的事,竟讓君帷幕占了便宜,得了個好名聲。


    “爹,爹。”玄靈兒大老遠看見玄巷,使勁揮手。


    玄巷看了她眼,又抬頭看了看最高處的擺放。隻有三個空席,很明顯,他與楚成風不在其中。


    他知趣說道:“王爺,老夫與小女坐在一起就行,就不打擾王爺與聖女和公子雅興了。”


    楚成風連忙跟著玄巷請辭。


    君帷幕沒有客氣,點頭道:“那好,各位,玩的愉快。”


    三人入席,低下議論聲更大了,紛紛好奇坐在君帷幕一旁的二人是誰,竟會得了君帷幕青睞。


    “很高興大家肯賞臉參加本王家宴,本王在這兒敬各位一杯。”植萊為君帷幕倒上一杯酒,君帷幕端起,一口飲下。


    “王爺客氣,多虧王爺救命之恩,在下等人無以迴報,今後願以王爺馬首是瞻。”立馬有人接杯,說著奉承的話。


    君帷幕默默聽著,隻是輕笑,片刻後,他見人群稍微安靜了些,“千毒門欺辱我們,害死一眾弟子等,這個仇不能不為那些往死的兄弟們報仇。今日起,本王將正式捉拿千毒門。”


    一句話令那些醉心酒肉的人立馬振奮精神,個個舉臂高唿,呐喊助威。


    “逍遙派定支持王爺,與千毒門勢不兩立。”肖長客舉杯震聲。


    “猛虎幫也願為王爺盡一臂之力。”


    “威武幫全憑王爺安排。”


    江湖這麽多三教九流,幫派世家,一時竟是都支持君帷幕,願聽從君帷幕指揮安排。這等表衷心,願盡力的決心,可比與那些曆代盟主要慷慨的多。


    公子羽冷笑一聲,飲酒下腹,目光隱隱落在君帷幕一旁的漪西洲身上。


    漪西洲感受到一股熱烈而強勢的目光注視,偏過頭看去,恰巧與公子羽目光對視。


    那人衝她舉杯一笑,輕狂的眉眼笑意溫溫和和。


    漪西洲錯開目光,她記得公子羽,便是眉舞與韋茶茶爭論不休的因子,其餘的,自己好像與他並無交流,這人怎麽……


    一場宴會很快過去,漪西洲喝了些酒,又心念著雲深,待君帷幕宣布離席後,她慌著同漪慕言迴了鑒品居。


    雲深的確很鬱悶,他沒事兒就在後院玩泥巴。梅花樹下有鬆閑的泥土,一旁是小溪流水,天雖然不是多冷,但小池裏的水分外冰涼。雲深來迴撥弄沒兩下,兩隻手凍的紅彤彤的,隻是大手沾染上泥巴,也看不出。


    初言提著酒壺慢悠悠走過來,在修好的八角涼亭下歪躺著喝,斜眼看著玩了整整一天泥巴的雲深:“有什麽好玩的,泥巴又髒又臭。”


    雲深撅著嘴:“我覺得挺好玩啊。”


    “切,弱智。”初言眼露不屑,看著一個二十來歲,身材容貌都是成年人的少年蹲在地上玩泥巴,他怎麽看都不順眼:“你說你不會是裝的吧,怎麽說傻就傻了?”


    雲深“啊”了聲,懵懂的看他:“你在說什麽啊?你是傻子嗎,喜歡一個人說話。”


    初言被他堆了一句,一口氣憋了憋,真覺得自己有點神誌不清了,竟然會跟一個傻子說這麽多。


    他扶額笑了聲,舉起玉壺,清澈香甜的酒水入腹,他頓覺心中一爽,真覺得君帷幕這廝的酒不錯。


    雲深撅嘴,不滿的嘟囔兩聲,低頭繼續擺弄一灘和成稀泥的泥巴。


    他揉啊揉,捏啊捏,想著姐姐的臉,癡癡笑了又笑。


    “小深,姐姐迴來了。”漪西洲略帶激動和歡喜的聲音從後院門口傳來。


    雲深驀地瞪大眼睛,泥巴一扔,兩眼立馬紅了,飛奔著跑向漪西洲那裏。


    “姐姐。”


    他看到姐姐,委屈的落了淚,伸手擦了擦,一張白玉般精致的臉立馬糊了滿臉的泥巴,兩行淚落下,劃出清晰的兩道痕跡。


    就要抱住漪西洲了,漪慕言胳膊一橫,將人擋在那處。


    雲深比不過漪慕言力氣,委屈道:“幹嘛啊,我抱抱姐姐都不成嗎。”


    漪慕言嫌棄道:“你看看你一身都是泥巴,髒死了,還想碰西洲,滾一邊去吧!”


    雲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嘟起小嘴來:“那我去洗洗。”


    漪西洲掩唇而笑:“罷了,我來幫你吧。”


    她將芙蓉糕遞給漪慕言:“去去就迴,很快的。”


    漪慕言一張俊臉立馬垮了,本來看到西洲和雲深親近他心裏頭就很不舒服,線下西洲竟然為了雲深把自己丟下了。


    他心情很糟糕:“弄了好幾天,我們都還沒好好說過話。”


    漪西洲親了他一口,“很快。”


    說罷,她趕忙跑著去追雲深了。


    雲深舀了水,望著到他膝蓋的木盆,他撓撓頭,一雙手沒了下去。


    漪西洲趕來雲深已經洗好了手,臉上依舊髒兮兮的,她笑著過去,順手在一旁架子上拿走一塊兒毛巾。


    “來,姐姐幫你。”


    雲深立馬露個大笑臉來,乖乖站著,一動不動。


    漪西洲用手輕輕洗掉雲深臉上髒泥,問道:“你做了什麽呀,怎麽身上弄的這麽髒?”


    “玩泥巴呀。”雲深歪著頭:“昨日我等了姐姐好久都沒等到姐姐迴來,後街那裏有一群小孩在玩泥巴,我覺得挺好玩,就跟著學了。”


    漪西洲看他無辜天真的眼睛,微微澀然一下,便摸摸雲深的頭:“雲深好聰明啊,一學就會。”


    得了誇獎,雲深喜不自收,順勢摟住漪西洲脖子,將頭湊過去,狠狠親了漪西洲右臉一口。


    漪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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