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巷臉色漲的通紅,又找不到反駁的話,隻能硬生生憋著。


    “自然不會如此簡單。”漪慕言笑道:“過去這些時間,頑石速度依舊,說明它已固定速度,不到頭不會停。”


    “唯一的一個方法就是與之賽跑,用平衡的速度來平衡頑石,兩方達到一定默契後,你停,頑石自然就會隨之停下來。”


    “那什麽算是與之頑石平衡呢?”


    “就像雙方合作,謀利雙贏。”漪慕言頗有深意的看了眼姑蝶。


    姑蝶心有神會道:“你要解藥?”


    漪慕言不置可否:“自然,否則我運不了功,又怎麽和頑石比起速度。”


    “給了你解藥,你武功這麽高強,到時候又豈會聽我聽之任之。”姑蝶不怎麽相信漪慕言,畢竟能夠知道頑石的人,心思又豈會簡單。


    漪慕言彎唇一笑,眼裏沒有絲毫笑意:“你沒有選擇性。”


    擊破台階,壓迫的“隆隆”聲近在耳邊,玄巷急得抓耳撓腮:“他要你就給他嘛,這裏就他知道頑石,他動不了武功,頑石追上來,死的不止你們兩個,還有我。”


    楚成風狠勁點頭,第一次這麽讚同玄巷。


    在死亡麵前,大家想活著的心一樣迫切。


    姑蝶咬咬牙,猶豫些許,惹的玄巷一陣怒罵。


    漪西洲趁機從姑蝶身後跑過去,來到漪慕言身邊,用不解的目光看他。


    漪慕言安撫一笑,在她耳邊廝磨:“等最後你就知道了。”


    姑蝶咬破了紅唇,狠狠心,轉過身,也不知從哪裏掏來的一顆黑色藥丸:“給你。”


    漪慕言洋裝吃下,迴手間將藥丸放迴袖子裏。


    姑蝶看他如此氣定神閑的,從頭到尾除了臉色略微蒼白,哪裏像個中毒快死的人,不由得對這人心生幾分警惕:“我可給你說啊,這解藥還需我最後一味兒藥才能徹底解毒,光靠這一枚解藥是不能的,所以你別覺得脫離了我的掌控,就能為所欲為。”


    “嗯。”漪慕言輕輕應了聲,轉身飛躍,影子成魅,與那頑石糾纏。


    “好快的速度。”楚成風讚歎道。


    玄巷眯了眯眼睛,的確,繞是他們兩個習武多年,都不曾擁有如此神速。這人年氣輕輕,竟然已經有了如此成就。


    漪慕言速度時快時慢,偶爾還會停頓片刻,二者兩廂接近,距離漪西洲他們不過幾步距離。漪慕言的速度也開始漸漸慢了下來,與尋常走動無異。


    漪西洲擔憂的望著漪慕言,即便清楚漪慕言武功強到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但眼下情況危機,漪慕言隻身涉險,她還是擔心。


    “這個什麽人,究竟來自哪裏啊?”姑蝶問道:“江湖上也沒聽說有這一號人物存在啊。”


    玄巷搖頭:“資料上顯示他名為漪慕言,其他的一無所知。”


    姑蝶嘟嘟嘴,又問漪西洲:“涼川姐,你的這個夫君什麽來路啊?”


    “商人而已,並無來路。”漪西洲淡淡道。


    她目光一直望著前方,瞅見頑石停下,她鬆了一口氣,彎著眼笑了。


    漪慕言飛快來到她身邊,將人擁在懷裏,狠狠親了口漪西洲光潔的額頭:“我們安全了。”


    頑石被阻在幾人三米遠處,一動不動,巨大的石塊兒壓迫還是讓幾人心生一股壓抑,方才生命仿佛走到盡頭的無力感悠然再現。


    姑蝶讚賞的看了看漪慕言,說道:“既然頑石已阻,下麵我們就要考慮如何尋找出路了。”


    暗道素來變化多端,有的地方看似有路,實則無路,反之,險到盡頭就是生路。


    背後這塊兒大大的石牆後麵,一定就是出路。


    玄巷道:“怎麽做,用內力震碎嗎?”


    “廢話,要是真能震碎,方才我就讓你倆做了,何苦被頑石逼迫。”姑蝶長吸一口氣,突然覺得選這兩個老家夥跟隨就是一個錯誤。


    “是有開關吧。”漪西洲道:“越是光滑的牆麵就說明牆是被人靜心打磨過的,而這麵牆,光滑有度,即便許多年無人來此,卻依舊明亮。”


    她伸手摸了一把:“塵土很少,一點都不像沒人照理的樣子。”


    姑蝶不置可否:“我也覺得如此。隻是這個開關,就需要你們費心了。”


    除了正中的一麵較大石牆,兩側小牆相比較而言就比較粗糙了,用的都是很普通的石塊兒組建而成,與中間一麵光滑似玉的石牆形成強烈對比。


    玄巷左摸摸,右看看,嘖了聲:“這地方除了牆就是牆,地上連一塊兒石頭都沒有,哪裏來的機關。”


    “廢話,真容易被找到,就不會建在往生殿下麵了。”姑蝶揮揮手:“指望你們兩個老頭子真是一點用都沒有,遇到事就會推卸責任,幹啥啥不行,吵架第一名。”


    她慶幸幸虧帶著漪西洲二人,不然方才的頑石事件,她恐怕真的要交代在這裏了。


    “嘿,你這妖女。”玄巷擼氣袖子,怒氣衝衝的要跟姑蝶打一架。


    他好歹是玄家說一不二的家主,從來都是別人覥著臉討好他,何時受過此等屈辱。


    姑蝶冷冷一笑,挺著小胸脯跟他對著幹:“有種你碰我一下,我會讓你兒子嚐到千百倍的痛苦。”


    “你……看我不殺了你。”玄巷暴怒。


    “玄兄,你倆能別吵了嗎,你好歹也是個長輩,總跟一個黃毛丫頭計較什麽。”楚成風沒有辦法,當起了和事佬:“現在關鍵的是我們如何出去,爭吵有什麽用,改變不了現狀。”


    姑蝶和玄巷對視一眼,冷哼一聲,互相錯開目光。


    漪西洲無奈的看了眼姑蝶,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想做什麽都是十分任性的,見不得旁人不聽她的,可真的入了暗道,又發現自己什麽都不懂。


    “你看出什麽了嗎?”漪慕言問她。


    漪西洲在姑蝶和玄巷爭吵時就在觀察留意周圍,“人第一眼總會被特殊的東西吸引,從而對此研究下去,比如麵前這麵石牆。它太過光滑,跟其他兩麵普通的石牆完全不一樣,所以我們下意識覺得中間這麵石牆特殊,機關一定就在這中間。”


    玄巷道:“我方才摸了個遍,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所以,我才說這是人的一種心理。”漪西洲淡淡一笑:“而當初煎藥暗道的人應該就是利用人的這種心理,從而誤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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